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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千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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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无霸纠眉思考了一会,咕嘟嘟灌下一碗酒道:“赵誉逼你和顾惜朝刺杀诸葛神候,他难道还会在这种时候去京城?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戚少商淡淡笑道:“以顾惜朝的性格,越是不可能的事,他越会去做。”
秦无霸又喝一大碗酒,啃下两块肉,抹去胡茬上的酒沫油渍,道:“我不懂。”
戚少商道:“以顾惜朝的行事,他只会往京城去,不会回杭州。”拿了剑问道,“吃完没有?吃完了就上路。”也不管秦无霸,大步走出酒肆,上马而去。
“喂喂……”秦无霸饭吃了一半,只能草草抓几大块牛肉包上,上马追他去了。
戚少商没有料错,顾惜朝甩掉罗一天等人后,不敢稍有迟缓,快马加鞭,一径赶往东京,到后来马实在支持不住,才找了一处摆在灌木丛旁的茶摊,稍作休息。
茶摊很简单,两张白木桌,几条长凳。
茶保上来招呼:“客官,喝点什么?”
顾惜朝自放马去一边吃草,道:“一壶茶,两只馒头。要快,我还要赶路。”
“是,是。”茶保很快送了茶与馒头来。顾惜朝正渴,端了就喝,送到唇边却止住,唤道:“店家……”
“来了,客官有什么吩咐?”茶保陪着笑殷勤的问。
顾惜朝问道:“这是什么茶?”
“回客官,这是最好的龙井。”
“雨前还是雨后?”
“今年的雨前。您尝尝,这味,可纯着呐。”
顾惜朝闻一下,点头叹道:“果然好茶。小哥,你辛苦了,也喝一杯歇歇如何。”说着将杯递过去。
茶保连连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
顾惜朝笑道:“不必客气,请用。”
茶保结结巴巴道:“万万使不得,客官的茶,我们怎可以喝,使不得。”
顾惜朝笑道:“喝茶使不得,下毒便使得?”
茶保变了脸色道:“客官……您说什么?”
顾惜朝道:“敢问,下的是什么毒?”
茶保口吃的越发厉害:“客官,您别说笑,小人做的是本分生意,怎么……怎么敢下毒,杀了小的,也,也是不敢的。”
顾惜朝道:“既没毒,你便喝了它又何妨?”将茶直递到他面前。
茶保向后退开两步,站直身,笑道:“顾公子,失礼了。”
忽听灌木丛中悠悠传来一阵琴声,一女子唱道:“抚柱楣以从容兮,览曲台之央央。白鹤噭以哀号兮,孤雌跱于枯杨。日黄昏而绝望兮,怅独托于空堂。悬明月以自照兮,租清夜于没事房……”
顾惜朝轩眉笑道:“原来宫教主驾到,何不现身一见。”
琴音乍止,一素衣宫妆女子从棚后绕出来,躬身向顾惜朝福了福,道:“顾公子万福。”
顾惜朝负手道:“宫教主突然现身于此荒凉之地,所为何事?”
宫素雪道:“妾身的来意,顾公子怎会不清楚。”
顾惜朝点头道:“是为血玉令。”
宫素雪道:“正是。”
顾惜朝道:“血玉令是在我身上,教主准备如何?”
那茶保笑道:“顾公子真爽快人,我们远来,当然为的是向顾公子讨要血玉令。”他伸手抹去脸上易容药物,现出原来面目。
顾惜朝笑道:“原来是阳离尊者,想必其余三位尊者也到了。”
阳离摇头道:“今日来的只有我与教主,原想以礼相待,问顾公子讨回本教失物。血主令乃本教至宝,还请顾公子赐回,敝教上下,无不感戴公子大恩。”
“以礼相待?”顾惜朝托起桌上的茶杯问道,“这就是你口中的以礼相待?”
阳离笑道:“顾公子好厉害眼光。这茶中确是下了一些药,但请顾公子莫误会,这茶只会让顾公子小睡片刻,对公子身体绝无伤害。只是,不敢请教顾公子,是如何看出茶中下了药。”
顾惜朝笑道:“这药么,无色无嗅,以贵教的施毒手段,旁人怎看得出?”
“那……破绽在何处?”
“破绽在这茶本身。”
“请顾公子指教。”
顾惜朝一笑,转转手中茶碗道:“这穷乡僻壤,荒芜一片,河南境内这两年连年灾害,百姓流离失所,你看这附近村庄十室九空。突然冒出一茶摊,本身就奇怪了。而这茶摊上居然卖有雨前的龙井,岂不荒唐可笑?穷苦百姓,莫说最次的茶叶了,连野菜尚且吃不饱,怎喝得起这雨前龙井?而这破破烂烂的小小茶摊,居然卖得起雨前龙井,岂不是大大的破绽?想来这龙井茶乃是宫教主与阳离尊者自己随身所用之物,这方圆荒芜,一时找不到低劣茶叶,就用这茶来顶了。”
阳离长叹着笑道:“果然好大的破绽。对付顾公子,原不该如此马虎。是我们疏忽了。现在虽然我们身分曝露,顾公子有自信拦得住我们夺取血玉令?”
顾惜朝摇头道:“没有。”
阳离笑道:“我劝顾公子,莫要逞强,好好将血玉令交回本教,我们定有重谢。”
顾惜朝挑眉笑道:“血玉令乃玄冥教教主信物,我为何要交还你们。我拿着它,我就是玄冥教主,你敢如何?”
阳离收了笑道:“顾惜朝,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戚少商不在,看你如何招架。”
宫素雪笑道:“戚少商现今正在去杭州的路上,就算插了双翅飞回来,也救不了你。”
顾惜朝拂一下衣袖,坐回凳上道:“顾惜朝武功尽失,自然招架不住二位,戚少商更救不了我。但有人招架得住二位,有人能救顾惜朝,二位可相信?”
阳离与宫素雪对视一眼,问道:“谁?”
顾惜朝向他们身后略一示意:“他们已在那恭候多时了。”
阳离二人回头看,只见两位灰衣老者无声无息站在灌木林边。
阳离惊道:“孤绝二老……”
顾惜朝笑道:“二位如果自信能敌得过二老,又有自信能在九王面前自圆其说,尽可上来杀了顾惜朝,然后取了血玉令去。”
阳离恨恨瞪回他,咬牙道:“顾惜朝,算你狠,后会有期。”说完,携了宫素雪如飞离去。
顾惜朝望着他们背影轻轻一笑。
孤老走到桌前看住他道:“顾惜朝,我们帮你赶走强敌。现在,乖乖把东西拿出来罢。”
顾惜朝道:“二老一路紧随顾惜朝,原来为的也是血玉令。你们强逼顾惜朝,就不怕九王怪罪?”
绝老道:“有了这血玉令,有了玄冥教的势力,我们兄弟何必还要屈居人下,做人家的奴才。”
顾惜朝点头道:“原来如此。想不到二老如此年纪,仍有此雄心,使人钦佩。”
绝老道:“小家伙,废话少说。快点把玉拿出来。”
孤老阴笑道:“你不会也要我们画个圈,在圈里与你比试罢?”
顾惜朝笑道:“罗一天等人自命正道人士,死要面子不肯自毁承诺,又过于托大,这才被顾惜朝钻了空子。这法子对付这些迂腐顽木还可以,要以此应对二老,未免低看了二老,也是对二老的不敬。顾惜朝万万不敢。”
孤老道:“现在没人来救你,小娃娃,我劝你还是自己乖乖把血玉令拿出来,我们兄弟不想伤你。”
顾惜朝道:“九王让你们沿途保护我与戚少商,你们杀了我,失了挟制戚少商的筹码,九王岂会放过你们?”
孤老道:“到那时,我们兄弟霸据一方,还怕他九王?”
顾惜朝抬头望天,眼神清明,良久才悠悠叹道:“人心不可测,赵誉大概也料不到此事。”
绝老道:“不早了,把东西交出来吧。”
顾惜朝看向他,微微一笑,道:“不交。”
23
孤老脸色阴沉,右掌提起,虚悬于顾惜朝顶门,道:“我们不想杀你,你如果自己交出血玉令,我们可以饶你一命。”
顾惜朝笑道:“二老得了血玉令,第一个便是杀顾惜朝灭口,怎会容顾惜朝继续活于这世上?”
孤老眼中杀意闪过,道:“把玉交出来。”
顾惜朝道:“杀了我啊,杀了我不就可以从我身上搜到血玉令?”
孤老“嘿嘿”而笑:“你如此狡猾,怎么会将血玉令随身携带?”
顾惜朝又笑:“二老如姜,老而弥辣,玉确实不在顾惜朝身上。”
绝老上前问道:“在哪?”
顾惜朝笑道:“二位以为,顾惜朝可能将此事和盘托出么?”
孤老也不生气,慢慢将手掌按到顾惜朝肩上道:“不吃点苦,你是不会说的了?”
顾惜朝笑道:“我怕吃苦,但血玉令只有一块,教主宝座也只有一张,难道二老要同时挤一张椅子?”
绝老脸色微变,孤老目中精光大盛,掌中劲力吐出。顾惜朝只觉一道寒气自肩上透入体内,立时浑身经脉无处不冷,透入四肢百胲,几乎将人冻僵。
孤老森然道:“死到临头,还敢离间我兄弟。”
顾惜朝牙关打战,说话亦变得不连贯,却仍强笑道:“卧榻……之旁,岂……岂容他人酣睡?二老就算……做得上……玄冥……教主,早晚也……是……要……”
孤老手上加力,顾惜朝透不过气,仿佛血液被冻住,说不下去。
绝老道:“小家伙,不要逞强了,再下去,你的经脉可保不住了,不死也得残废。”
孤老运劲略微一缓,道:“东西在哪?”
顾惜朝伏在桌上,喘息着笑道:“我忘了。”
孤老又待加劲,顾惜朝伸手道:“罢罢,我说便是。”
孤老收手拢回袖中,道:“说罢。”
绝老急切问道:“血玉令在何处?”
顾惜朝待呼吸稍平顺,才道:“我把它藏在云来客栈我的房中,左边角落的梁柱里。”
绝老看看孤老,孤老闭目道:“你去看看,我在这看着他。你取血玉令立刻回来,如果没有……”他仰面向天,恻恻而笑。
绝老点头去了。
待绝老去远,孤老睁眼看着顾惜朝,不说话。
顾惜朝面含微笑,与他默默对视。
秋风吹过,颇见寒意。
孤老缓缓道:“血玉令,到底在何处?”
顾惜朝淡淡一笑,道:“你明知我说的假话,仍差遣绝老去,无非想调开他,然后独吞血玉令。绝老心直,竟然就信了你。可叹你们生死兄弟,利字跟前,也是手足离析,可叹……”
孤老看他良久,阴阴一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当初剿灭连云寨,何时心软过?少磨蹭,你拖延也不会有人救你,快说,血玉令到底在哪?”
顾惜朝道:“绝老被你骗了,他会放过你?”
孤老道:“这个不用你操心。先担心自己吧,快说。”
顾惜朝叹道:“似乎由不得我不说,但是,我说了,你能放我一条生路?”
孤老道:“当然。”
顾惜朝摇头道:“我却不太信得过。”
孤老道:“你要老夫怎样你才信?”
顾惜朝从桌子底下捡起一根麻绳,道:“你将双手反缚在身后,把双脚也缚住,待我告诉你后,我立即离开,你不能追我。”
孤老接过来,手中暗暗使力,觉出这只是一根普通麻绳,即便被缚住也极易挣断,虽不知顾惜朝打的什么主意,但想要脱身决非难事,道:“好,我答应你。”伸出手去,顾惜朝牢牢缚住他手,又弯腰将他双脚也缚住。然后说道:“你附耳上来,我悄悄说给你知道。”
孤老凑身上去。
顾惜朝在他耳边轻笑道:“血玉令么……就在……”他声音极低,孤老费尽力气也分辨不明,问道:“在哪?”
顾惜朝又轻声道:“就在那了……”站起身道,“血玉令藏在何处我已告诉了你,下面你自己去找吧。”向马边走去。
孤老怒道:“顾惜朝,你甩诈。”手脚用力,却崩不断那绳,大惊。
顾惜朝笑道:“孤老不用白费力气了,这绳你是挣不脱的。”
孤老又惊又怒,道:“你作了什么手脚?”
顾惜朝笑道:“我绑你时,在那麻绳上加了一股血蚕丝。血蚕丝乃天下至柔至韧至坚之物,即便是孤老的功力,怕也奈何它不得。”
孤老俯头看脚上缚的绳,映着阳光,果见一丝极细的亮光,怒道:“顾惜朝,你敢暗算我?”
顾惜朝道:“顾惜朝也是逼不得已。孤老得了血玉令,还怎会轻易放过顾惜朝?孤老请在此休息,等绝老回来,自会替你解开束缚。顾惜朝先走了。”笑着上马,一抽马鞭,那马长嘶一声,甩开四蹄,踏出一道尘烟去了。
甩掉孤老,顾惜朝哪敢停留,快马加鞭唯恐稍慢些便会被追上。赶了半日,马实吃不消了,顾惜朝放辔缓行。阳光灿烂,照得他两眼发花,他整日未进水米,方才被孤老以至寒内力所伤,体内不时一阵阵发寒,若不是强自支撑,几乎就要跌下马去。
他昏昏沉沉伏在马上,任马自行。耳边突有一丝极细的声音说道:“乖孩子,累了吗?”
他一惊,翻身坐起,勒马张望。但四野空旷荒凉,哪里有半个人影。
“什么人?”他高声问道。
那声音又在他耳边说道:“莫要怕,我就在你身边。”
顾惜朝猛回头,但身后只有秋风拂过无边枯芒。他背后凉嗖嗖出了一层冷汗,高声道:“什么人,休要装神弄鬼,快快出来。”
那声音又道:“我本来就是鬼,何必再要装鬼?”声音细而尖厉,真的带了三分鬼气。
顾惜朝厉声道:“躲躲藏藏,算什么好汉?”
那声音道:“小娃娃好会骗人,爷爷怕出来了又被你骗。”
顾惜朝怒道:“你到底什么人?”
那声音道:“我是你的祖爷爷。”
顾惜朝大怒:“放肆。”忽眼前一花,马前五尺处站了一个白衣老者,发白如雪,披在肩上,身形极瘦。他抬眼看顾惜朝时,饶是顾惜朝也不禁打个寒颤。那老者眼中白多黑少,两颊深陷,看去就如骷髅一般,仿佛真是一个鬼而非活人。
“你是什么人?”
那老者道:“小娃娃拼命保护血玉令,好得很。爷爷要嘉奖你。”
顾惜朝变色:“你是玄冥教的长老。”
老者点头道:“小娃娃很聪明,爷爷喜欢。”
顾惜朝道:“晚辈听说过玄冥教崄岢长老的威名。长老武功登峰造级,已臻化境,当世恐怕已再难有敌手,恐怕少林方丈武当掌门都不是对手。而且,听说长老在教中德高望重,就是前任教主在世,也必须事事向长老请示。”
崄岢声音不起不伏,道:“小娃娃知道的不少。难怪能破那四方阵。唉,我教中这几年来人才凋零,象样的找不出几个。以至先辈呕心沥血创出的阵法,这么轻易就被你破了。”
顾惜朝笑道:“侥幸而已。”
崄岢摇头道:“你以为,那四方阵是侥幸能破的?”
顾惜朝道:“是,晚辈妄言。那四方阵千变万化,精妙无伦。实是阳离他们四个不曾领悟透阵法变化,才会被晚辈与戚少商侥幸击破。”
崄岢点头,似有嘉许之色,道:“这才是实话。若那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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