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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油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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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平凡无奇的脸上挂着两行鼻水,不断抹鼻子的傻子令花爷迷恋得对他不屑一顾。。。。。。
傻子。。。。。。一个毫无特色的傻子!
凭哪点获得男人全副的注意力?!
段玉高傲的昂起下颚,挑高的眉拧出不愿服输的不甘心;冷眼旁观花爷扣住傻子的丑脸,提袖为傻子擦去鼻水。。。。。。多恶心!
「别再用手磨鼻子,都快被你擦破皮。」花葵对着他红通通的鼻子骂:「以后早晨起床,记得多套件衣裳,否则我就把你的鸡都杀了,省得你去喂食。」他语气凶恶的威胁。
「啊!不可以。」郝古毅猛摇头惊呼:「我会听话,葵不要杀鸡。」他紧张兮兮的央求,好担心葵杀他的鸡。
「葵不要好坏。。。。。。」他会讨厌,就不会喜欢葵。郝古毅低着头,闷道:「我想回家卖油。」
花葵不悦的撇撇嘴,「我会带你回去。现在吃药。」他从衣袖内取出药包,抬头问道:「樊爷,有温水么?」
「呵,有。」
樊爷递给他一杯温水,关怀道:「花爷的小老鼠生病?」
「染上风寒。」
「过几天就好了。」郝古毅接过葵给他的药和水,听话的把药吃完。
「想睡就靠在我身上,我和樊爷谈些事,等会儿就带你回去。」
「好。」郝古毅悄悄抓着葵的衣袍,眼角的馀光瞥见对面有个很漂亮的人一直在看他,那不善的眼神,他并不陌生。「我没有把衣裳弄油、弄脏。」他咕哝着,就害怕被别人骂。
「爷,需要手绢么为他擦鼻水么?」段玉从衣襟内掏出一条精致的丝绢,起身接近朝思暮想的男人。
丝绢是樊爷给的。他正愁放在身上显得既碍眼又多馀,实在不屑樊爷给的任何东西来讨好。
花葵睨了那丝绢一眼,心知肚明那是出自谁的心意。他可不用属于别人的东西,也包括人。
「你自己留着用吧,不用麻烦了。」花葵马上拒绝得彻底,除了自己,绝不允许小老鼠的身上沾染别人的气味。
段玉紧咬着朱唇,脸上挂不住面子,敢怒不敢言那该死的丑傻子是什么东西!
无情的男人不该属于谁,不该!
然,活生生的事实摆在眼前,他竟然输给一个丑不拉机的傻东西?!
花爷可以不将他当人看,却不该用这种方式羞辱他的自尊!段玉一瞬捏皱丝绢,随手塞入衣襟内,悻悻然的坐回樊爷的身边,不再吭声半句。
花葵和樊爷互望了一眼,似了然彼此的立场各有在乎的对象,感情的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樊爷率先开口道:「花爷,咱们上次谈的事,你考虑的如何?」
花葵轻啜香茗,霎时齿颊留香,沉思了会儿,存心吊人胃口「事关玉儿。。。。。。」
段玉一瞬屏气凝神,心中警铃大作
猜个七八分会是什么事。撇过漂亮的脸庞,樊爷正对他露出温和的笑,段玉不由自主的拧紧眉,男人平凡老实的脸实在令人厌。
樊爷刻意忽略美人儿有多勉强和自己在一起。温厚又老实的脸上不显丝毫不悦。他等着迎接喜讯花葵饶富兴味的勾唇一哂,表面不动声色,敛下的眼凝视已昏昏欲睡的小老鼠。
那愚蠢的脑袋瓜垂下又勉强抬起,探手抚摸他的额际,温度略高似发烧。。。。。。
「樊爷,你这儿可有倭缎?」
「有。」
花葵佯装惊讶,「倭缎盛产于漳州、泉州一带。樊爷也有交易?」
「有的。锦纤布庄里,各式珍贵的丝、帛、罗纱、锦、绣、绮,包括皮裘、和毛织品应有尽有。花爷喜爱哪一种?」
花葵将小老鼠揽来腿上趴睡,指尖顺着他的发,心思盘算后,问道:「这倭缎的纺织技术少有,樊爷是向章氏纺织坊交易而得?」
「是的。城里的纺织坊甚多,章氏纺织坊独有这门纺织技术。」
「嗯。」他很清楚。呵。。。。。。
花葵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拜那老女人所赐,他可会呢。
「倭缎使用的原料来自四川,是以细铜线为纬织入丝缎,织得数寸后,再以利刃沿铜线剪断织覆于同线上的毛质经线,由于经线之竖毛,具有天鹅绒特有的光泽感。」
达官贵人以及贵妇都相当喜爱倭缎制作出来的衣袍,整体既美观又象征高贵不凡。「樊爷,若我要你以断了章氏纺织坊的交易来换人呢,你可愿意?」
「这。。。。。。」
「樊爷为难?」
花葵斜睨着樊爷,此举乃考验着樊爷对一个人的喜欢程度到达什么地步?
是要放弃赚进大笔银两的机会来换美人儿?
还是放弃美人儿,继续维持生意进帐?
「我不会为难你,樊爷请考虑清楚我的条件。」花葵一派慵懒的靠着椅背,欣赏对面的两张脸孔;一个是瞬间惨白了脸色说不出话;另一个是沉思了好一会儿「好。」樊爷答应的干脆。
花葵冷笑道:「不后悔?」
樊爷漾着暖意的笑容,意味深长的说:「我若是会后悔,不会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喜欢一个根本不爱他的美艳男人,甚至被厌恶着,两人亲密的时候,身下的人还喊着别人的名字。。。。。。
他用一笔大椿的生意换一个不爱他的人。。。。。。无悔。
「好。樊爷干脆,我也不罗唆。从今尔后,段玉不再是摘星楼的小倌儿,现在起,他是你的了。」
闻言,樊爷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称道:「多谢花爷成全。」
顺利达成目的,花葵补充道:「樊爷,我信得过你这人一诺千金。今日的交易让你亏了不少。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不会让你亏太久。」
一石二鸟,他断了章氏的纺织销路,也摆脱段玉的妄想,做个顺水人情给樊爷。
花葵无视于段玉吃惊万分的表情,低头抱起昏睡不醒人事的小老鼠,离开锦纤布庄。
***
郝古毅睡至半夜醒来,一脸呆滞的坐在床。
房内的烛火未熄,赫然发觉身上有一块软软的布料滑落至腰际,随即打个喷嚏,耳闻一声「过来。」花葵长臂一伸,把人压来身上趴着。
郝古毅眨眨眼,想不透自己怎会全身光溜溜?
花葵抵着他的额际,道:「你终于退烧。流了一身汗,现在舒服些了?」为他拭净身体,担心他烧过头,万一变得更笨、更傻,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就糟了。
「嗯,现在身体没有热热的,也不会好冷。」郝古毅挪动身躯,伸长的手欲捞来搁在前方床角的竹筒,「葵有没有放好喜欢的钱?」
「有,你可以数数看。」花葵吻着他的肚脐,双手扯下柔软的棉质布料,想拐小老鼠说想要塞东西。。。。。。
「嗯。」
郝古毅把钱通通倒出来,专心的细数一个个铜板,浑然无觉身上的碎吻也一个接一个。
「跟我说,想要塞东西。」
「嗯,要把钱塞回竹筒里面。」郝古毅把铜板分成十个一堆,算了算,「葵有放一个、两个、三个。。。。。。」
第十一个吻落在小老鼠敏感的禁地,花葵不信他还能够继续麻木不仁。
「第十二。。。。。。然后。。。。。。啊!」郝古毅乍然一惊,蹙眉唤:「葵。。。。。。不要弄坏身体。。。。。。」
花葵「嗯。」了声。小老鼠落入嘴里,以唇舌挑逗着,细细品尝他甜蜜的味道。
霎时,郝古毅的脑袋热烘烘,抿唇轻呼:「葵。。。。。。不能数钱。」
花葵置若罔闻,唇舌爱抚他的身躯,引导他不排斥亲密行为,扳开他的臀,修长的手指探入他的体内,缓缓摩擦他的稚嫩。
「啊!」
郝古毅低抽了好几口气,身体略显僵硬的自然弓起,突窜的温度熨烫染红了肌肤,双手紧揪着床单,迷蒙的双眼看不清床上的铜板。
混沌的脑子仍未忘记要数钱。「还没算完,弄乱了。。。。。。」
花葵含着他的欲望,辗转的舔舐与吸吮,悄悄增加手指摩擦,存心挑惹他也喜欢亲密与失控的感觉。
郝古毅紧咬着唇,浑身战栗不止,无所适从该爬开,还是任葵为所欲为。
不会讨厌了。。。。。。
葵的亲亲是喜欢,喜欢才会亲亲。「啊嗯。。。。。。」他赶紧捂着嘴,心慌慌的感到一丝害怕竟然叫出莫名奇妙的声音。
葵喜欢弄坏他的身体,等葵放开他的时候就好了。不用去看大夫。「放开。。。。。。」郝古毅似小猫儿叫,火红的脸蛋不断冒热气。。。。。。
花葵用力一吸,霎时吞下所有温热的液体。小老鼠不叫床,等会儿一定让他叫。
立刻翻身置于他的双腿间,花葵不禁勾唇一哂,噬人的眼神在光溜溜的小老鼠身上穿梭,「啧啧。。。。。。」他开始宽衣解带,同时坏坏的诱拐:「小老鼠,跟我说你想要我塞东西。」
郝古毅摇摇头,拒绝:「屁股会痛,不要塞东西。」
花葵挑眉,道:「又死不了。喜欢才会塞东西,你搞清楚了没?」
郝古毅又摇摇头,惊慌失措的喊:「我搞不清楚。。。。。。」葵好坏。
花葵将衣裳随手一丢,俯身瞪着他,轻哼:「我也没指望你搞清楚,少跟我罗唆些废话,快说你想要!」
「不要。。。。。。」郝古毅的脸色渐渐泛白,眨啊眨的眼帘映入葵很漂亮的脸,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搞不清楚究竟是喜欢还是害怕的感觉。
岔开的双腿任葵抬起,他乖乖的没乱动,葵的嘴巴贴上了他的,可以确定不讨厌葵亲亲。
欲望渐渐没入他的体内,花葵轻咬着他软绵绵的唇瓣,闷掉那难受的呜咽。
喝!
感受他的体内猛地一缩,将欲望夹的火热紧绷,花葵一瞬挺身顶得更深,凑唇亲吻着他紧蹙的眉心,安抚道:「等会儿就不痛,放轻松点。」
郝古毅张臂环住他的颈项,忍着疼,接受葵喜欢乱塞东西。
欲望缓缓的在他体内抽撤,放慢的节奏厮磨出愈来愈甜腻的滋味,吻着他粉嫩的脸颊,由白再度转红的脸庞温度似高烧,耳畔断断续续的嘤咛似催|情,花葵有那么一瞬的愕然细凝他满脸酡红的模样,氤氲的眼眸失了焦距,花葵不禁问道:「你喜欢我塞东西吗?」
郝古毅摇摇头,不明白究竟喜不喜欢,「习惯就好了。。。。。。」
花葵仿佛被泼桶冷水似的,脸色一沉,真想掐死身下的蠢老鼠。
一瞬抬高他的腿,下身用力撞击泄恨,随即听见他叫:「啊!」
意识瞬间回笼,郝古毅眨巴着眼,万分委屈的说:「葵好坏。。。。。。屁股好疼。。。。。。」
花葵老大不爽的骂:「少废话,你只管叫床,其他的通通不准说。」
「。。。。。。」郝古毅紧攀着他的颈项,闷头在他的怀里想葵好凶。。。。。。
第六章
章氏纺织坊频频传出噩耗;逐渐发生物料短缺以及骤然失去纺织销路最大的买商。
此事由儿子、媳妇们瞒着,但纸终究包不住火,消息传入章大夫人的耳里,她气得七窍生烟、暴跳如雷「匡当」
一瞬砸落凤仙奉上的人参茶,章大夫人对这儿媳妇是打从心底嫌弃。「你是存心烫死我?」
凤仙心下一惊,嗫嚅着唇说:「娘,我不。。。。。。」
「啪!」
当众人的面,章大夫人狠狠甩了凤仙一个热辣辣的耳刮子,手指着她的鼻子,破口训斥:「都是你这狐狸精的关系,自从娶你过门,章家就没一日安宁。」眼看落入外人手里的纺织旧坊生意愈做愈兴隆,而章氏纺织逐日走下坡,「这原因出在有人暗中搞鬼。说!是不是你和那姓花的下流胚子共同合谋?」
一句句指控皆是冤枉。凤仙抚着脸颊,不断摇头解释:「没有,我绝对没有。。。。。。」
「还说没有!」章老夫人哼了声,「你可真敢狡辩,常言道:戏子无情、表子无义。你以前是干哪行的,若不是施展媚功诱惑男人,腾儿怎会被你迷得团团转。」
她那儿子就是老实又死心眼,才会任人掌握到至今仍不肯休了这贱婢。章大夫人为了此事气得一天到晚找凤仙的麻烦。
她不许儿子与这贱婢同房,防止贱婢怀下孽种,谁能保证孩子的爹会是哪个阿猫、阿狗,甚至是跟那姓花的下三滥有的。
凤仙跪在地上,垂首收拾一地的碎瓷片,含泪的眼眸看不清已长出粗茧的双手,抿唇咬牙撑过日复一日的委屈,心里明白相公的处境为难,为她而让家族的人笑话。
「娘。。。。。。」章腾欲言又止,实在不忍凤仙受苦,又始终无法获得娘亲谅解,兄长们难免也责怪他连累了众人。
「娘,这事不能怪凤仙,若真要怪,就怪我。。。。。。」
「你住口!」章大夫人骂道:「你满脑子就想这贱婢受委屈是么?真没出息,有了媳妇儿就忘了娘!」
「孩儿不敢。。。。。。」章腾立刻跪下,只求娘亲能消弥漫天的怒火。
章大夫人「哼」了声,无法原谅儿子娶了一门败家的媳妇。
「娘,事到如今,责怪四弟也没用。」这胳臂往内弯,章硩念在多年的手足之情,没再加以苛责。
「娘,咱们纺织坊的生意一落千丈,原因出在物料被永旗商行垄断,再抬高价格买卖,咱们为了纺织生意也不得不买,这付出的成本高,利润就相对的减少。而锦纤布庄不再收咱们的纺织品,是因为棉布取代织品的需求,咱们总不能逼着锦纤布庄的樊爷进行买卖交易,何况樊爷在这行颇负盛名,可得罪不起。」
章大夫人闻言,喝道:「通通是一群没用的东西!樊爷和咱们买卖多年,如今说断就断,这损失不小。」
「娘,请息怒。」章氏的第二个儿子章锡立刻上前解释:「娘,咱们纺织品通通被撤下,取代的是花爷的旧纺织品,这事咱们也莫可奈何。」
「大伙都知道花爷在和咱们作对,但是生意人,谁不是在利字头上动脑筋。咱们不可小觑棉布的利润,这一般人皆穿得起棉袄,质料高级的纺织品不是人人皆买得起,这也难怪花爷会以生产棉布为主要。永旗商行虽进了不少麻,但是碍于麻只在秋季才有收成,数量也已被花爷买断。永旗商行不对外做这笔生意,咱们既然抢不来,何不将纺织品的重心放在倭缎。这一批倭缎的价格可是棉布的数倍之多。樊爷不做咱们的买卖无所谓,倭缎在市面上物以稀为贵,可有不少布庄会抢着要。」
「还是二哥聪明,这下子樊爷不跟咱们进行任何交易,对咱们一点儿也没影响了。」章氏的第三子章远沉思了会,才提出问题:「这倭缎的原料来自四川,须委托商行进货,咱们可不能让永旗商行知情,否则。。。。。。」
「永旗商行的田大老板八成又会干出垄断市场再随便哄抬价格的事。」
「没错。咱们得防这点顾虑。」
章大夫人听了儿子们的分析之后,难看的脸色渐缓,脾气也稍稍敛下,当场命令:「快通知和咱们买卖的商行增加倭缎的原料进货量,往后的纺织重心就放在生产倭缎。如此一来,我就不信那姓花的下流胚子还能搞出什么把戏!」
「花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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