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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月明 by 风之飞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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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语道:“贵客上门,本该倒履相迎。只是在下行动不便,还望上官堡主见谅。”
他大步踏进,双眼仍紧盯著我,身後云风也随著他步了进来,脸色沈沈,不知心里在转著什麽念头。只在看到在床旁沈睡的小月时,眼中射出柔情,脱下外衣轻柔的披在小月身上。
我心里低叹不已,当初赶云风走便是为了与他们撇清关系,免得受我所累,没曾想云风居然把他爹也寻了来,如今,倒还真牵扯不清了。
“本是我不请自来,该我道歉才是。”他站定在床侧,不去理会一旁敛去笑容,杀气森重的无天,左手如钩,迅疾的搭上了我的右腕。“我本应明日投书登门,正式拜访,无奈实是心急如焚,所以才做了这不速之客。”
我微微仰头,看著他深邃的眼眸,不去挣脱他的手。心急如焚,为了我麽?
他深深的注视著我:“你果真是他?”语气微微颤抖,内心中似乎极为震撼。
我点头笑道:“我果真是他。”如今再遮遮掩掩,早已没了意义。
心中却不由诧异:看他激动模样,不似装假。只是我和他,何时如此熟稔的?在我的记忆中,也仅一面之缘而已啊。心下狐疑,脸上却不表现出来:“上官堡主不是少林高足麽?何时改行行医的?”
他眉峰紧皱:“我的授业恩师人称‘百晓僧’,对医术自然也稍有涉猎。”
稍有涉猎麽?我但笑不语,任他切完脉後终於缓缓松开我的手:“你心肝脾肺,虽无一不弱,但却无致命之相,按理来说,不应病的如此严重才是。”
“是麽?”我嘴角噙笑,将身上丝被往上扯了扯,遮挡深夜的寒意:“上官堡主既如此说,那便是如此吧。”
“那你刚才说你病入膏肓又是何意?”上官洪不知为何,似乎郁怒於胸,口气听上去也似又急又气。
我颇有点不解,却依旧轻笑:“没办法,年老体衰,当然身体会差。我只是打个比方罢了。”真也奇怪,为何我自己都不在乎的身体,却有那麽多人担心?
他还没回话,无天掩上房门,取了柜中小毯,替我小心罩在身上,然後站在床畔,转过身子微笑的直视上官洪:“没想到名满天下的飞鹰堡的上官堡主居然有听壁脚的习惯,真是令人大吃一惊啊。”
上官洪此时才似注意到无天,随意瞟了他一眼,突然脸色大变,仔细地盯著他打量了半晌,才冷嗤一声:“我也没想到,你这等人物居然会投靠了朝廷,怪不得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如此多年,宛如人间蒸发。”
无天的笑意凝在嘴角,眼中射出冷芒,森冷的杀意几令人不敢逼视。他一字一顿道:“你识得我?”
上官洪冷笑不已:“飞鹰堡的情报网遍及天下,莫说是你,便是你以前那个藏头露尾的主子,我也知他真貌。”
“飞鹰堡有今日声望,果然并非浪得虚名。”无天状似轻笑,语气却令人毛骨悚然:“那看来我似乎不得不杀人灭口了?”
“你大可试试。”上官洪鹰目圆睁,威严不已,对於无天的威胁不避不闪,直接答道。
无天再不多言,手抚上腰间软剑,眼神阴狠,嘴唇紧抿出凌厉的线条,那模样居然让我也产生了熟悉的感觉。记忆在脑海中盘旋,呼之欲出,却仍抓不住要领。
上官洪也按上腰侧三尺青锋,表情凝重,似乎对无天也不敢小觑。
二人就如此对视著,无人稍动,等待著对手因微有闪神而露出破绽的机会。
就在这种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氛围中,一个清冷的声音带著倦意,打破了僵局:“爹,你醒了?”
二十一
我低头看去,果然是小月正揉著睡眼,站起身来。身上披著的外衣缓缓滑下,他下意识的伸手一捞,抄起那件犹带著体温的衣服,怔怔的打量了一眼,似是意识到了什麽,回首望去,正对上云风炽热的眼神。
我低咳了一声,打断了他们交缠的视线,却立刻为了自己心中的不快而懊恼不已。枉我嘴中老是说著要为小月寻一个好的归宿,事到临头,居然象被抢去宝物的小孩般恋恋不舍,只想要任性的守著,不愿别人觊觎。
若是我能给小月幸福,倒还罢了,如今我自身难保,又何来任性的资格?
小月立刻调转视线,担忧的看著我:“爹,你又不舒服了麽?”
我微笑著拉住他的手,让他坐在床畔:“没事,只是觉得有点冷而已。”怎能说出我心中那点不堪的念头,若小月知道我的想法,必定会就此束缚住,再无法放手追求自己的幸福。
小月乖巧的依著我坐著,眼神却冷冷的扫向仍在对峙中的上官洪和无天:“这人是谁?半夜三更想闯空门麽?”
我笑出声来:“上官堡主,你看你凶神恶煞的模样,让我家小月都误会了。”
上官洪却没有答话,看来无天确实给了他不小的压力,让他连微微分神都不能。反观无天,倒还显得从容许多,似是游刃有余的样子。我心中更是诧异,上官洪的武功虽非登峰造极,却也足可跻身武林前列,按理来说,对付一个御前护卫,应该是足够了。这无天,究竟是什麽来头?
“上官堡主?”小月微微错愕,眼神扫向云风:“原来如此。”
我心中仍在思考著无天的身份,我虽非过目不忘,但若是见过之人,必定会残留印象,若是素未谋面,则必定全然陌生。只是他卸下微笑的伪装後,虽然面容仍陌生,那神态却让我倍感熟悉。这倒真真奇怪了。
“两位若是这样对视下去,只怕天色都快亮了,何不坐下来好好谈谈?”我轻笑著说道,不让心中狐疑体现出分毫,看他们丝毫没有和解的意图,又低叹了一声开口:“若执意要打,此处地方狭窄,恐怕两位施展不开,外面月黑风高,正适合高手过招。”
无天首先换上了笑容,抚住软剑的手也松了开来:“其实在下和上官堡主本没有什麽深仇大恨,并不需拼个你死我活。”
上官洪按在宝剑上的手也缓缓垂落:“我也并非喜言是非之人,阁下的身份我自然不会随意透露。”
我也松了口气,若他们当真动起手来,只怕必定会变成至死方休的局面。虽然与我无关,我也并不乐见。刀光剑影的场面,虽已见的多了,但若能避免,还是不希望它出现。
看他们皆已平心静气的坐在了桌旁椅上,我微笑著开口:“上官堡主此来,是专程替在下看病的麽?”
上官洪望著我,缓缓摇头:“我虽粗通医术,却也自知自己能力有限,断断比不上宫中太医。”
“上官堡主未免太谦了。”我笑著摇头,若你当真如此有自知之明,为何初初见面,便替我切脉?“那是为了十年前的旧事?”
“十年前,你孤身闯堡,如入无人之境,我本自视甚高,却未曾想会惨败於你手。当年情境,我仍历历在目,可谓刻骨铭心。”他定定的注视著我,眼中隐有火光闪动。
“如此说来,上官堡主竟是为了与我再度比试而来?”我说的犹疑,他该早从云风口中知道我如今的状况,以他武林大家的名声,不该会做趁人之危之事才是。
他缓缓摇头:“我做不来此等卑劣之事。”
“那究竟所为何事?不会单只来见我一面吧。”我轻笑著,随口说道。
不料他居然郑重点头:“不错,我此来,单为见你。”
换我愣在当场,不为治病,不为比试,竟只为见我,这理由,忒也奇怪了点吧?
二十三
手中一动,面皮的一角似乎已可揭起。如烟,当年我取了你我之姓做名,只盼著能匿我行藏,若能侥幸脱了追兵的耳目,便用著这个名字,带著这副面皮,活到老死,也是无妨。只是,假的东西终是无法长久,被识穿也只是早晚之事。如此说来,我藏了十年,已该感恩知足。
我沈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手迟迟不肯动作,直到对上小月期盼的眸子,才恍然醒觉过来。不由微微失笑,事到如今,我还在犹疑什麽?难道还要斋戒沐浴三日後,再恭谨除下面具麽?这东西不过是一张皮罢了,少了,就少了吧。
一念及此,我再不迟疑,手微翻,缓缓的将人皮面具从脸上剥脱了下来。瞬间,所有的眼神都集中到我的脸上,震惊,喜悦,不一而足。已经习惯了面具的遮挡的脸突然暴露在如此直接的审视下,让我顿时有了在光天化日下裸身的错觉。
我深吸了一口气,平定了自己纷乱的心绪,不去看满屋人的脸色,只柔声对著小月说道:“小月,这便是爹爹的真面目,抱歉瞒了你十年。”只希望这终日不见天色的脸不会苍白如鬼魅,吓到小月才好。
小月望著我,怔怔无言,我苦笑不已,果然还是被吓到了麽?十年来,连我自己都未曾再看过的这张脸,想来必定是苍老憔悴,再加上惨白不堪,徒让人生惧而已。
纤长柔软的手指突然抚上我冰凉的脸颊,小月眼中射出热切的光芒,连声说著:“爹,你好美,你好美……
意料之外的答案让我怔了怔,随即心中无奈更深,小月,爹爹宁愿自己年老色衰,不堪入目,也不想因这容貌,再生事端。正要轻笑的反驳,突然看到小月的眼神,让我心头一凛。这种目光我再熟悉不过,轩辕无极和上官洪便是用这种眼神注视著我,可为何,连小月,都有了这种眼神?
他只是我的宝贝孩子,若当真因了我,令他一朝踏错,陷入无法挽回的深渊,那我便当真是亲手害了自己最亲爱的人。
一个响亮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果然是你,果然是你,十年了,你居然还是风采依旧,翩然出尘。”
我勉强将心思先从小月身上移开,转头望去,上官洪已从椅子上站起,浓眉翻飞,大眼圆睁,脸上全是不加掩饰的激动。言语中疾步走进,伸手竟似欲来抓我的手。
我眉头一皱,心头暗恼他的不知轻重,这人,好歹也已是堂堂飞鹰堡的堡主,为何做事如此轻浮?正欲不动声色的挡开他的手,眼前一花,一人已经横挡在了我的面前,白衣飘飘,微笑翩翩,正是那个高深莫测的无天。
上官洪措手不及,急急收手,总算没有撞在无天身上。他定住身子,怒目而视:“你欲作甚?”
无天不急不恼,微笑道:“上官堡主,请自重。”
“你是何意?”上官洪紧攥拳头,显见已是勃然大怒,却仍隐忍不发,若非极有度量便是对无天心存畏忌。
无天仍是不慌不忙,轻笑开口:“在下只是觉得上官堡主适才的举动,实在不符合武林宗师的身份。”
上官洪呆了呆,眼光转向我,许是看出我的不豫,欲开口道歉。
我眼波转动,看到云风复杂的神色,紧紧盯住我,眼里有著惊豔,不甘,还有愤怒。轻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疲惫如潮水般涌上,淹没我整个身心。
我轻闭上眼,倦极的开口,打断了上官洪还没出口的话语:“如今见也见了,可否让我休息了?上官堡主,如若不嫌弃的话,可就在风家客房中休息一宿,有话明日再叙不迟。”
“…承蒙收留,自是感激不尽。”上官洪显然意犹未尽,却在看出我的倦意後自动改口。
“无天,那就麻烦你带他们过去。”我睁开眼,浅浅笑著。
“是。上官堡主,上官公子,这边请。”无天毫不犹豫,直接就带著上官父子要出房。
上官洪微带不舍的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出去。云风欲言又止的看著小月,小月却丝毫不去理会他,他咬紧下唇,也总算出了房去。
我柔声对著小月:“小月乖,你也回房去睡觉。”
“我要留下来照顾爹。”
“小月乖,让爹爹一个人休息一下,明日再来不就好了?”
小月犹豫了下,起身替我盖好被子:“那爹若有不舒服必定要大声呼我。”
“一定一定。”我笑著点头,看到他这才肯离去,并细心的替我关上房门。
我闭上眼睛,一声叹息溢出口,小月,若你当真与他们般,对爹爹怀了一样的心思,那爹爹又如何能让自己与你独处一室,诱你越陷越深?
我这副皮相,十年前,逼我入了绝境,十年後,又欲陷我入万劫不复麽?
二十四
辗转半宿,心中苦闷,无法成眠。好不容易微微合上眼,窗外却已传来鸡鸣,天色,竟已是亮了。
我苦笑不已,睁开眼,怔怔的看著房顶。
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法,我实在没有半分把握。本想著给小月寻得他的幸福,我便可放心撒手,往後是生是死,也再不会放在心上。可是,如果小月居然对我产生了不该的感情,那这份幸福,我又如何能给他?
如今,只能盼著是我会错了意,走一步算一步了。
正在思绪百转间,一阵轻柔的敲门声传入耳中,我转首望去,无天正轻推开门走入房中。
对上我的眼,有一霎那的怔忡,转眼已微笑如常:“风爷,怎麽不多休息一会?”
我勾起嘴角,淡淡的笑著:“睡不著又能奈何?”
他站到床畔,目中隐有担忧,却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风爷莫非夜夜不能安寝麽?”
我仍是浅笑,不予回答,却不禁佩服他的心思敏捷。这十年来,不是梦魇连连便是一夜无眠,算起来,可能真没有一夜曾安睡过。反倒到了白日,才可偷闲睡上一时半刻。便是小月,也只知我偶发噩梦,却不知是每夜如是。
懒懒的心中对这人起了兴趣,禁不住的问道:“无天,你究竟是何人?”能够让上官洪如此忌惮之人,必非寻常之辈,不该只是一个普通的御前护卫罢了
无天眼神微微闪动,笑的一脸无害:“在下是御前四大护卫之首,奉皇上之命,来听候风爷差遣的。”
我使力从床上坐起,靠在床头,笑道:“是麽?”随手理了下鬓边垂下的黑发,状似无意的问道:“无天,你我以前交过手麽?”
他身子一震,脸上的神色也微微改变,望著我,身上又隐隐散发出冷冽之气。刚要张口,却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爹,你醒了麽?”
随著话声,小月满脸冷漠,推门而进,身後还跟了一脸郁卒的云风和表情复杂的上官洪。
我叹了一口气,再看无天,他果然已敛去气息,移开身子,恭谨的立在床侧,恢复他忠仆的表象。
我移开眼,微笑的看著云风:“小子,你又做什麽惹我家小月生气了?”
云风似是颇为委屈的样子,张口欲言,看看小月冰冷的表情,又强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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