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所谓 所谓无所谓-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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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口。我好像没告诉他，早上起来如果不用适当的方法叫醒我，就会看见疯子。回城时，我昏昏沉沉的半躺在马车上，和我同车的八王拉过我枕在他的肩上，有点硬，不舒服，我滑下身子枕在他的腿上。我随口问他：“春
溪呢？怎么早上都没看看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话：“春溪……他先回去安排我们回府适宜了。”我没再说话。回府以后我告诉八王，晚饭的时候就不用叫我了，我要补眠。他没说什么，把我送回了房间。第二天早上，春溪没有像往常一样来叫我起床。等我睡到自然醒，已经不止日上三竿。我下了床，故意弄出一些动静，他还是没有进来，我只
好自己拿起衣服，慢慢穿起来。突然，房门被轻轻的推开，我以为春溪终于出现，转过身去，却看见了许久不曾见过的春荷。她端着水盆，轻轻的放在桌上，然后湿了小巾，
递给我。我接过，微笑着开口，“春荷，好久不见了……”春荷抿了抿嘴，低头，“是啊，公子。”擦了脸手，我把小巾放回水盆里，“今天怎么是你会过来？春溪……嗯，阿七，他人呢？”“我本不是这院里的人，平常都是在其他院子的，是昨天主子叫我过来伺候公子的……”她绞着手指，答非所问。八王爷？我放柔了声音，“我是问阿七，阿七他人呢？”“阿七本是主子身边的侍卫，帮主子跑腿办事，他是不用伺候人的，以后……”我隐隐的猜到了什么，不由得提高了声音，“春荷！”春荷看着我，咬住了下唇，过了很久，她终于开口，“公子，你别问了，既然主子吩咐过，我们做下人的自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果然。我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春荷的肩膀，“春荷，谢谢你。”我独自躺在院中凉亭里的那把躺椅上，指间夹着春溪给我卷好的烟，狠狠吸进一口，再慢慢吐出。吞吐间有了一丝的恍惚，仿佛身在梦中不知
归处……“乔维？”八王的声音传来，我回过神，看着阳光下正向我走来的年轻男子，步履稳健，白衣轻飘，墨发披肩，脸上挂着我这几日来一直无缘
得见的微笑。我也对他微笑，“善见，我正等着你呢……”“等我？”他在我面前站定，“我刚从宫里回来……有什么事？”“去见皇上了？有个宠爱自己的哥哥真好……我也想要有一个哥哥呢……”“乔维？”“啊！”我惊叫一声，甩掉指间的烟头，攥紧我的右手。“怎么了？”八王一步跨过来，坐在我的身边，拉开我的手，“是不是烫到了？哪里？”我看着他的侧脸，“食指和中指……”他轻轻的拈起我的两指，揉捏着，温柔的抬眼看着我，“还疼吗？”我也笑得越发的温柔，“受王爷如此善待，怎还会疼？而且……王爷为了我，把从小就跟在身边的侍卫都抽走了，我心里，还真不知道该如何
答谢王爷如此细心呢……”“乔维！……”第二十章“乔维！……”“怎么？”我轻轻的抽回手指，躺靠在躺椅背上，“难道……王爷敢做不敢当么？”他低下了头，我们之间只剩下彼此起伏平静的呼吸。我又点上了一根烟，扭头望着亭外的月亮。美丽的上弦月，就像是一只笑弯了的眼睛，只
是在我看来，却带着那么三分的阴险，七分的嘲弄。“乔维……我知道这件事瞒不过你……”“所以就瞒得一时是一时？或许，王爷您觉得瞒不瞒着我都没有什么意义……毕竟像我这样一介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的流民，别说是少了一个下
人，就算是亲妈被绑走了，我也没有丝毫的办法啊……不是么？”“乔维！我这样做是迫不得已，你知道我并不是想用王爷的身份压你……”“好个迫不得已……王爷迫不得已可以随心所欲，可是我们迫不得已只能独自饮泣……这迫不得已身在皇家，也是理直气壮的呢……”“我知道我说不过你，我也不想和你在这种事情上争辩，只要你在我身边，别的我可以不在乎……”“王爷终究是王爷啊……您希望我可以留在您的身边，可是，你问过我的意愿了么？”他猛然的抬起头，“你上次明明和那个小倌儿……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愿意留在我身边？”“王爷大人……就算我真的喜欢男人，也不是随便在大街上拉个男人都可以的……不过上次的那个迦南确实不错啊……人漂亮又善解人意，何
况……那是王爷的美意，乔维又怎敢不领情？”“乔维……你在怪我……”“我怎敢？王爷的自知之明未免过分了些吧……”“你是在怪我……”“好好，我是在怪你。这下王爷满意了么？”“乔维！你不要这样！你这个样子……”“王爷莫不是连人心也想管吧？”我低低的笑了两声，“人心似海，风过无痕……不小心可就把自己溺死在里面了……呵呵……”“乔维，没用的，我不会告诉你我把阿七关在哪里的。不久……”“所以我没有问王爷关于春溪的事，不是吗？王爷又何必紧张，就凭我……就算有那个胆子和王爷抢人，也没那个本事啊……这不明摆着是以
卵击石，不自量力么？我不会冒那个险的……”他错愕的看着我，“他……你……”“他什么？我又什么？”我把头也枕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嘴角的笑容却越发的温柔，“我们还没有想王爷想象中的那样私定终身，至死不渝
呢……”“你还说没有！”他头一次如此明显的露出了怒容，“你骗我说你不会骑马，却和他在湖边赛马！你们……你们……你还给他唱曲儿……”“呀！王爷您都看见了啊！”我睁开双眼，故作惊讶，“只是……我当时是说我不会骑马打猎，我并没有说我不会骑马啊……而且，那曲子也
只是我家乡的童谣……没有什么特别意义的……”“你这分明就是狡辩！我哪里不如他？为什么你爱他却不肯给我一点机会？”“NO！NO！NO！”我伸出食指，轻轻的在他面前摇了摇，“王爷，您又错了……这种事情，不是用那些比较的……而且我好像没有说过我爱春
溪的吧？”“你不爱他？……你说谎！那你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和一个人在一起就一定要爱他，那青楼之上的众女子们一生要爱多少个人？怕是她们自己都是记不得的吧？”“你怎能拿自己和那种女人比较？”“有何不可？人生在世，不过都是做戏，她们不过是把戏做在明面上罢了……”我交叉十指，做出一个虔诚的手势，任它软软垂在我的膝头，
“我需要春溪，所以我喜欢他，这也许可以算得上是一种爱吧……但却不是那种真正的，无私的，不掺杂质，海枯石烂也要誓死相随的爱……
我有时也在想，这种感情真的存在么？……可是人们总是沉溺在自己的想象里，把自己看作是上演这样完美爱情的戏子，然后全身心地投入，
演出这样一出闹剧……其实周围的人看得很清楚，入戏的就只有他们自己而已……等到戏演完了，或者是其中的某个戏子不想再演下去了，那
就散伙吧，昨天的一切海誓山盟今天全都烟消云散，大家各奔东西，嘴上说着相见不如怀念，其实都在庆幸自己摆脱了对方，等着开始自己的
下一场好戏……表子无情，戏子无义……其实谁又不是戏子，谁又真的有情有意？……我在到这里之前就自编自演了这么一场戏呢，只是我现
在才发现……我所作的一切都是我的自以为是，他根本就不需要我这样那样的围着他团团转，我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为自己上演着痴心
守候的戏码，满足着自己的付出的欲望，最后再被自己的想象抛弃……所以，我不要再进入这样的怪圈，我需要的是一个会永远依赖我，无论
我做什么都绝不会质疑，眼中除了我再没有其他任何事物，会永远站在原地为我守候的人……王爷您永远也不会变成我所需要的这样的人……
只有春溪，他能让我安心……”“乔维……是你的防心太重了……”“没错！”我爽快地承认，“王爷……我们其实是一类人，只可我负人，不可人负我……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有自己才是那个中心，其他的人
都只能成为围绕着这个中心……而一个人的世界里，不可能有两个中心……所以王爷，就算我们在一起，最后也不过是两败俱伤而已，您需要
的，也是对您的绝对服从……而我，没办法做到……”“不是的乔维……你要怎样我都可以随你，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会让你知道我不是随便说说而已……乔维，你只要相信我一次……乔维…
…”“真是美好的愿望啊……王爷，只是愿望通常都实现的着实不易，我不想等待什么奇迹的降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很多事情，并不是
有决心就可以的……”“不，我不只有决心……乔维，你相信我，你想的任何事情，我都可以为你办到，只要你肯等我……”“王爷，俗话说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你是不是也这样认为？”“我……不知道。”“这样啊？那就是了吧，想必您还没有什么得不到的东西……”我倾身向前，搂住他的脖子，“王爷，我陪你三月可好？三个月后，我要十万
两银子和春溪，您也不算是吃亏吧……”他用力的甩开我，“乔维！你怎可这样的作践我的心意和你自己！你根本就不想相信我，你到底要我怎样？”“就算我要怎样，王爷也未必答应，何必多此一问？”我浅笑，手臂在空中挥了挥，最终落下，“自古多情空余恨……王爷，您还是看开一点
吧，有时候，得到身体比得到真心更容易，也更实在……贪心之人，最终一无所得，您好好考虑一下吧……”第二十一章春溪失踪的事情，我不相信和会和皇上没有一点的关系。但是，我现在又能如何？兴师问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求他放人？这种蠢事我还
真不屑去做。我只在王府休息了一天，然后就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的照常上下班，吃喝拉撒睡，一样不少。只是春溪不在，我也懒得开口说话，我的言论总是
引来一堆不认同的声讨，实在很烦。我讨厌与人争辩，像春溪一样静静倾听然后认真思索，直到把它想通难道不好么？八王按照他所想象的，把我现在的行为归类于失意的低落，不仅每天进出宫亲自接送，吃饭也一定作陪，饭后还附带的和我连天给我解闷。人们总是太过自以为是，只是无依无靠的自以为是是愚不可及的，有权有势的自以为是是有恃无恐的。我们之间说是聊天，其实一般都是八王在自言自语而我在充耳不闻的发呆。不过我们这般相处也看似和谐，起码没有剑拔弩张的争论。也许八
王是希望我和他说话的，哪怕是讽刺或是反驳。但我却提不起力气和他玩那些无聊的口角游戏。我也不禁问自己，我这要死不活的样子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春溪？我也不是没有想过怎样去救他，但是以我现在的能力，还是那一句“心有余而力不足”。我远没有我所表现出的那么喜欢他，我的
温柔根本就全是伪装出来的，为了能让他掉进我的陷阱，让他爱上我。爱一个人比被一个人爱要辛苦得多，我既然已明白其中奥秘，就不会再
做傻事，所以找一个合适自己的人然后让他爱上自己应该就是聪明不过的做法了。在我的潜意识当中，是不想让别人触到我那可坚硬的外壳，
但是现在我发现，那层曾经的外壳已经软化，现在的它已经与其他人无异，甚至更为柔软。而其中的核心已经开始慢慢变得坚硬，直到刀枪不
入。既然不是为了春溪，那究竟又是为了什么？没有春溪在身边，我感觉身上的戾气和烦躁已经慢慢的回笼聚拢，将他身上的那种无限的包容和放纵的温柔能带给我的安心取代。我压抑了整
整六年，为何在这里我却没办法继续压抑下去？我感觉累了，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而我又怎能摆脱？我正骑在书库院内大树的树杈上看书，直到下面有轻笑声传来，我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又发了呆。看了树下的人一眼，我收拢了双脚，对着
他挥了挥书，做了个要他接住的手势，他会意，伸开双手，接住我扔下去的书。一抬起头，却被倒吊在树上的我吓了一跳，惊呼出声。我愉快
地和他打招呼，“龙大人，别来无恙啊……”“邦大人，危险！你还是先下来再说话吧……”我状似认真的想了想，又松开了双手，只剩两腿还挂在树杈上，“上次一别，我可是对龙大人思念的紧呐……这些日子我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再见龙大人，自是情不自禁……不如大人您过来，让我亲一下，我就下去，可好？”龙纯并不恼，脸上的微笑丝毫未变，“我听皇上说，这几日邦大人郁闷的紧，我才想着过来瞧瞧，不过现在看来，邦大人精神好得很哪，是我
多心了……”“皇上说……”我双手勾住树杈，翻身而下，看来，我果然没猜错。抬起头，就见龙纯一袭白衣，依旧面如冠玉，带着寻思的眼神，我的笑容越发的无耻，“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翩翩兮，四海求凰……何日许见兮，慰我彷徨……午夜梦回兮，互诉衷肠……”“看来传言一点都不错，邦大人才华横溢……只是这曲凤求凰，想送的人未必是我啊……”“您太过谦虚了……龙大人风华绝代，当朝重臣父子都为尔倾倒，何况乔维之流，又怎能免俗？”人都被你们抓去了，还想从我这套出什么
？“果然如皇上所说，谁也没办法从邦大人嘴下讨得一点便宜……”他轻笑两声，“皇上也是为邦大人担心呢……”担心？那只头顶金冠的狐狸，他是担心我死的太晚吧……“那真要多谢皇上和龙大人的关心了，乔维真是受宠若惊呢……想必皇上也想看看我
现在落拓的样子吧，龙大人，您以为呢？”他定定的看着我，嘴边的笑意越发的深了，“和邦大人相处真的是一种乐趣呢……没错，皇上现在就在御花园等着邦大人，这边请了……”“多谢，那就有劳龙大人带路了……”皇上独自一人坐在御花园中，看见我满面阳光有些错愕，虽然一闪而过，但是分明落在我的眼里。不愧是兄弟，连自以为是的功夫都如出一辙
。我都不知道我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你会知道？见我脸上的笑容丝毫没有勉强，皇上也觉得有些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