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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离之恋(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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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爸爸?那他是谁?”旁边的人吓了一跳。 
“我是他叔叔。”雷一鸣摸着小蒙的头回答。 
“哦!叔叔,不过感情还真好呢!” 
原本事情到这里已经结束了,谁知道小蒙又大声的否认,“他也不是我叔叔。” 
“我不是你叔叔,那我是谁?臭小鬼!”雷一鸣蹲下身子瞪着小蒙,“我是人犯子啊?” 
小蒙想了想,自作聪明的回答,“你是我的达达。我要你做我的达达!” 
真是天真而可爱的要求,只可惜…… 
“那你原来的达达怎么办?”雷一鸣苦笑着问。 
“爸爸说他出远门了,都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回来?可是他老不回来,老不回来!我不想要他做我的达达了。”小蒙拉他弯下腰在他耳朵边轻轻的说,“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只是简单的四个字,却让雷一鸣有一种,赚上一个亿也许也不如现在高兴的感觉。 
“谢谢!”同样的四个字,雷一鸣在心里重复了一遍,“不过,先不要和你爸爸提这个好吗?” 
“为什么?”眨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小蒙不解的问。 
“我想他也许还没有想好。”雷一鸣长长的叹了口气,无法回避触及这个问题时,内心的伤痛。也许沉群对他是有感情,可是那应该只是旧情。从他从来不在小蒙面前提及自己,却只说那个达达来看,自己的地位还是有待提高的吧! 
“什么叫没有想好?”大人的顾虑小孩子哪里能明白? 
“你不懂!总之先不要说好不好?”雷一鸣伸出手指,“来印个男子汉约定!” 
小而柔软的手指勾上了雷一鸣的手指,“那就先不说!” 
“乖!”雷一鸣松开手站起身,看到沉群拿着饮料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微笑,也冲他点了点头。 

第十二章 

“爸爸,我们去扔哆拉A梦吧!”小蒙冲过去,牵着沉群的手。 
“家里有那么多哆拉A梦还不够啊?”沉群一边说一边看了雷一鸣一眼,抽空把饮料递给他,“再说也不一定扔得到的。” 
“越多越好!再说现在不一样了嘛!”小蒙抬头看了雷一鸣一眼,笑得一张小脸皱得像只小肉包,“有叔叔在了!” 
“叔叔就比爸爸厉害了?”沉群歪着头看着小蒙,“不怕爸爸吃醋?” 
“可是,爸爸都不敢坐摩天轮啊!” 
“没错!”雷一鸣点了点头,冲小蒙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走,我们去给你把大圆猫赢回来,然后再去坐摩天轮!” 
“万岁!” 
两个男人一人一边牵着小蒙的手往别的游戏区走过去,这样的组合虽然不太常见,可是却同样的充满了家庭温暖。 
玩到中午的时候,三个人在一处背风且阳光温暖的长椅上分食沉群的厨艺。虽然是冬天,可是三个人还是吃的相当的开心。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照在三个人身上,小蒙如同一只戏绒线球的小猫般,时不时伸手肥肥的小手替沉群遮掉他脸上的光斑,沉群闭着眼睛靠在雷一鸣肩膀上,偶尔睁开眼睛看看同他嬉戏的小蒙,或者身边的雷一鸣,交换一个短暂的对视。 
“偶尔出来走走,感觉还真不错啊!”雷一鸣靠着椅背看着不远处的摩天轮说,“等一下,你就坐在这里等我和小蒙?” 
“我怕高嘛!”沉群抬起手遮住阳光,眯起眼睛看着前方的摩天轮无可奈何的说。 
“还是和以前一样!大学四年都没拉你上去过,这次也不勉强你了。”雷一鸣看着前面,表情上看不出来是悲是喜,“我找了你六年,真没想到你还留在这个城市。” 
沉群似有若无的叹了口气,没说话。 
“这大概也是那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吧!”说到这里,雷一鸣自嘲的笑了起来。然后他下决心的一把举起小蒙,跨到自己肩上,“走,咱们去玩摩天轮。” 
沉群看着他们的背影,默默的收拾便当盒子。把袋装的垃圾扔进附近的垃圾箱里,洗干净手坐回原来的位置,看着不远处开始转动的摩天轮。 
一阵风吹过,头顶上的枯叶飘下,摇摇晃晃的坠在他脚边,他默默的捡起来,反复看了看,最后小心的放进口袋,轻轻的微笑起来。 

第十三章 

从游乐场回来,小蒙累得在车子里就睡着了。手里还握着吃剩下的小半只热狗。 
沉群好笑又有些心疼的替他拿掉,摇了摇头,“玩疯了都!” 
“你儿子比你强!”看着后座上赢回来的超级大毛绒哆拉A梦,雷一鸣得意的说,“当然跟我比还差得远!” 
“和小孩子比,脸红不红啊?” 
“那你呢?还不如你儿子勇敢呢!真是比小孩子都招人疼!”这话一出,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真的很想说“重新开始”,可是又怕得到否定的答案。雷一鸣侧头看了沉群一眼,见他低着头不说话。在心里叹了口气。 
温柔有时候比绝情更残忍!因为你根本搞不清楚他是因为爱你不离开,还是因为不忍心伤害你才不离开。 
停好车;沉群刚想伸手抱小群下车;雷一鸣拍了拍他;把自动门锁钥匙交给他,“我来!你锁车!” 
沉群让到一边看着雷一鸣抱着小蒙下车,拎着赢来的超级哆拉A梦,锁好车跟上他。快走两步赶在前面替他按亮走道灯,两人一起慢慢上楼。 
昏黄的灯光,老旧的楼道。两个人的脚步声交叠响起,击起轻轻的回响。沉群偶尔回头冲他温柔的微笑,让雷一鸣有一种仿佛永远的错觉。 
走到门口,沉群刚掏出钥匙,门就从里面开了。一个陌生而英俊的男人微笑着站在门口,“这么晚才回来?小群!” 
钥匙“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沉群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回头看雷一鸣。男人也顺着沉群的视线往他身后看过去,隔着沈群,雷一鸣和他视线交汇。 
男人颇具深意的摸着下巴微笑了起来,率先伸出手自报家门,“尚融!” 
“我不方便!”雷一鸣哼了一声,抱着小蒙不理会他,很没风度的让他那只手晾在空气里。 
“小蒙睡着了?”男人原本想握手的手改道去摸小蒙的脸。被雷一鸣侧过身拒绝,“别碰他!”说完皱起眉毛催促沉群,“拦在门口干嘛?快进去,想他着凉啊!” 
“噢!”沈群大梦初醒的拉开门,让雷一鸣进屋。 
尚融收回手冲沉群耸了耸肩,“你朋友?” 
沈群沉默着点了点头。 
“脾气不太好的样子!”尚融点点头得出结论。 
雷一鸣抱着小蒙进他房间,对身后尚融的评语咬牙切齿的不加以理会。 
小心的把小蒙放在床上,替他脱鞋子,盖好被子。沉群没有跟进来。雷一鸣握紧拳头在小蒙的床边站定,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一点。 
沈群和那个男人关系匪浅,这个答案不用问也清清楚楚。那个男人叫他“小群”。这个称谓曾经是他们之间的专属。可是,见面到现在,他们没有再用过,一次也没有。 
打开门出来,沈群和尚鸣正坐在沙发上说话。看见他,沉群缓缓站起身,一副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拘谨模样。反观尚融倒是坐得安安稳稳,一副自己才是这家主人的模样。看得雷一鸣的心一路往下不停跌下去! 
他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的,在他发现衣柜里不属于沈群的男人衣服的那刻起,他就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 
六年以前的他遇到这种事,一定会想也不想冲上去把那个男人揍倒在地,打得他那张笑眯眯的脸再也笑不出来。或者是狠狠的质问沉群问他要一个解释。逼着他把这个“奸夫”给扫地出门。应该说刚和沉群见面的他也会毫不犹豫这么干。 
可是这些天的相处,他突然发现自己老了,或者应该叫做成熟了。这段时间他已经想通了一个简单的道理: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不是一场角力,不是谁的力气大谁就赢!爱的深投入的多的也不见得可以换回对方同样的响应。当然,更不可能强迫对方接受你的爱情。 
同样的,建筑在虚伪的温柔,善意的谎言上的爱情,根本如同空中楼阁。就算再美丽,再幸福,倾塌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虽然他没想过要放手。可是,如果真的让沉群为难,如果他对自己只是一种温柔的慈悲,他想他可以放弃!不会再像六年前一样苦苦的纠缠下去。就像沉群以前经常说的那句话,很多事,也许只要他高兴就好!哪怕心痛的快要裂开一样的痛的要命,也是一样! 
“你脸色不好,要不要我替你看看?我是有牌照的医生哦!”偏偏尚融还一脸无辜的主动向雷一鸣示好。 
“不用,我很好!”吞钢咽铁的吐出这五个字。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眼前这个男人死了一千次都有了。 
“这是我的名片,我说真的。”尚融掏出名片递给雷一鸣,“上面我有医院的地址……” 
“我说了不用,你听不懂中国话啊!”真想把他手给剁下来!但是雷一鸣只是皱着眉头转过头,不再多看他一眼。 
“这么不欢迎我,那我走了!”尚融摸摸鼻子把名片放在雷一鸣身边的桌子上,冲沉群微笑起来,“下次再来看你,今天我先走了。好好的照顾自己,照顾小蒙!” 
沉群站在沙发上,看了看雷一鸣又看了看尚融,咬着嘴唇说不出话。他暧昧的态度看得雷一鸣心痛到麻木。 
看着尚融“啪”的一声关上的大门,雷一鸣转过头,下定决心看着沉群认真的问,“谈一谈吗?” 
沉群垂下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雷一鸣率先走到阳台上,想起不久之前在阳台上的那个不眠之夜不由的心绪万千。 
“小群,你以前和我在一起时幸福吗?”叫出许久不曾叫过的小名,雷一鸣不由浮起一个温柔的微笑。 
没有任何犹豫,沉群点了点头,“非常的幸福。” 
“现在呢?” 
“也是!”沉群低下头,轻但是坚定的说。 
“为什么会不辞而别?”没有丝毫的激动,仇视或者是不满。平静的如同在问,今天晚上吃什么?雷一鸣问出许久之前就想知道的答案,“因为我不够好吗?还是你不爱我了?或者……”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缓慢但清楚的问,“你只是想要一个正常的家庭?” 
沉群没有回答,过了很久很久,他才听到一声很低很低的叹息,“没有永远的……” 
“嗯?” 
沉群转头看着窗外轻声的说,“没有永远的爱情!越幸福就越短暂。” 
“是吗?我记得你以前和我说过,你说,你每一次许愿都会说同样的愿望。希望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对不对?”换了个话题雷一鸣问道,“这个愿望实现了吧?” 
“是!” 
“那你放弃我们的爱情所追求的家庭幸福为什么不好好的珍惜?不好好的保护?反而离婚了呢?”雷一鸣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的在黑暗中响起,每一个字都带着足以冻伤自己的温度,“是为了刚才那个人吗?你为了他宁可放弃到手的家庭幸福吗?”沈群啊沉群,你究竟是不相信爱情还是不相信我呢? 
沉群猛一抬头,睁大眼睛瞪着他,连连摇头。 
雷一鸣转过头看着他,伸手替他整理垂在额角的黑发,“为什么要否认?知道吗?有时候太体贴也是一种残忍!” 
沉群眨了眨眼睛看着他,脸苍白而惨淡,越发显得眼神深邃幽暗,漆黑的如同阳台外的夜空。 
“你以前说过,只要我开心就好。其实你那个时候并没有想过要永远和我在一起,是不是?从我们认识的那天开始,你早就决定好了要离开的时间对吗?你……”说到这里,雷一鸣收回手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从来都不相信我!”最后一句话是完全的肯定! 
“对不起!”沉群的声音轻的如同一声叹息。 
可这轻轻的三个字,却如同一把钝口的刀子狠狠地划在雷一鸣已经伤痕累累的心上,慢慢切割,反复拉扯。 
雷一鸣哑着声音问,“那他呢?你相信他吗?”说完他转过头盯着沉群,伸手握着他的脸,逼他直视着自己的眼睛,“别说善意的谎言!”停了停,他加了一句,“PLEASE!” 
沉群点了点头,又急忙解释说,“可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我的医生,只是一直在照顾我……” 
“六年吗?”雷一鸣看着他。 
“是……” 
“照顾了整整六年吗?” 
沉群咬着下唇没说话。可是答案显而易见是百分之百的肯定! 
“小蒙第一个哆拉A梦玩具是不是他送的?”雷一鸣问,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长长的叹了口气,“他也有这个家的钥匙是吗?” 
沉群愣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很慢很慢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泪水缓缓滑落,随着他的动作滴在雷一鸣的手心里,如同洒在他心口的伤痕上,一圈圈的刺痛入骨。 
输了!雷一鸣缓缓闭上眼睛。不断下落的心脏在这一刻终于自由落体的坠地,无声的摔得粉碎。那个人有这个家的钥匙,而他没有!钥匙代表什么?那个人是这个家的一份子;而他,只是客人! 
什么叫鸠占雀巢,什么叫反客为主?应该就是指他现在这个样子吧! 
等雷一鸣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是微笑着的。微笑着替沉群拭去脸上的泪水,反复摸着他的脸颊微笑着说,“其实,我早就应该放手了,只是不太甘心,还想再努力看看!” 
重逢到现在,雷一鸣是第一次承认自己的不肯放手!他伸手抱住沉群,低下头在他脸上吻了一记,唇上沾上他的泪水,很咸很涩,淡淡的说不出的苦,如同他的心情! 
“既然他回来了,我不会让你难做的!” 
转过身走进房间,雷一鸣安静的收拾自己的东西。他来的时候东西不多,走的时候却收得很慢。如果有奇迹的话,他希望能得到挽留。哪怕是一个眼神,一个字,一句话也好。可是没有!沉群只是默默的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连一个眼神也没施舍给他。 
雷一鸣走到门口,转过身。沉群抬起头看着他,苍白的脸上表情分不清楚在想些什么。从包里拿出精心让助理找来的文件放在桌上,“送你吧!就当是临别的礼物!原来的目的是想控制你,现在我走了,自然也用不着了!” 
门再一次关了起来。雷一鸣慢慢的下楼。几个钟头前上楼时的心情他已经再也想不起来了。前一秒钟还是那么幸福,后一秒钟就一脚跌进痛苦里。原来天堂真的是与地狱比邻而居,仅隔一线。 
下了楼,雷一鸣没有开车,他脑子里出现一种奇怪的念头。要是万一沉群后悔的话,开了车他就追不上了。就这样,他一个人拎着行礼,很慢很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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