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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木下栖-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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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追去,巧巧堕入云烟不见。
    想来那青宁子与绯七看来甚是娴熟,见他手慌脚乱亦必不是绯七对手,应该,
亦别无害处。寒鹭看向一地狼藉,方教他父子二人悦了俗心,前事涩苦但觉不再。
彷佛间正是无可逃去,前路渺渺,中途却又教善人添了一笔,从此云开月明,得
以逃出生天。寒鹭踢踢脚旁碎石,从此自可安心。
    他正要往前走去,背後却是低沈一声:「寒鹭,你本欲与青宁子议些什麽?」
    12:少人行风声动,水呜响,一声促过滑游云。青袖翩然半叹,更道奈何奈
若何。一个长影照塘,叹过一口霞气,便挽了尘拂挥愁事:「唉,只怕今日错过,
他俩自更生错事。强留尘缘,到底有害无益。」
    「哼哈哈,从来无人强你,不肖子你何用无端生牵挂?老天爷既画了三世谱,
那便自有分数,又何用你这俗人来管?」一个童子鼓起两腮,生著闷气蹲在长影
脚旁,两只小手只管用劲解那仙索,望得舒解自可再寻乐事。他抬头看看青宁子
一脸苦相,笑语又道:「不孝儿,烦著哉?今儿只管放了你老子,自可得计。」
    此时风触胡,青宁子忙施手一挽,不觉放一下松劲,教这长宁童子寻得先机,
离绳正想要当脱壳空禅。不料足慢却被道人踏著了衣沿,呜呼哀哉,也只能哭笑
不得。「气煞我也,你这长宁童子!吞服在肚,只教为道尽发轻薄言语;吐溅在
地,却又尽惹天下祸厄。今回事儿,也有几分是教汝坏了,不然哪会如此这般?」
    「嘻嘻,你这小子不会办事,却反来怪我?到底缘由天定,天教你使不得计,
也与人无由。」童子强辩一通,忽有感悟,顿时不便拍额而叫。「呀,这样想来,
反都是你的不是了。天教你莫分,你却硬要管,如今不得,也正是应中天意。唉
呀!我这痴儿,怎会生得你如此痴笨?」
    长宁子閒言,顿时凝袖於空,半响,还是贴服依身而下。「唉,长宁童子,
汝虽得先父精元妙丹,可到底阅历尚浅,难有先父修为……」待涨起的红劲消退,
道人又摸起了白脸胡须,彷彷有所思道。「此事难为。大仙尝有恩於我,如今见
其危陷,掩脸不顾,到底非君子所为。」
    长宁不屑吐过一口浊液,踹踹泥又踏地道:「我还道你为难什麽。苟若是怕
妖剑害人,旦当抢去毁之,如此一来,岂不轻松?」
    「唉唉唉,你就知道轻松,哪里晓得个中厉害?」连叹三声,一气接下一气,
但觉满腔愁怀轻泄,摆袖却沾染哀思。青宁子滑步池塘,看那月影低溅水漾漾,
不觉又道:「这事机密还好,只怕待大仙知悉,也便是迟了。」
    「哦哦?这话怎说?」小儿但知好奇。长宁童子含指弹声而出,两双圆目汪
汪,看著道人只等他续说下去。
    「此事本来易办,只待寒鹭生了厌心,念及尘世之好,则剑自可出,哪里会
惊动大仙?只是如今………」青宁子眉目一斜,晓是一派高深模样。
    「如今……」触耳只觉老调重弹,童子静心转目,但待道人还有何新花样。
    「若是大仙动心,轻轻拉过,以为道凡尘之力,只怕是不易了,不易了……」
绕了一个大圈子,字字弯成圆月圆,一色鳞片闪动,那鹅黄新衬在夜色之下,混
混冥冥,竟又缓引入暗中渠,唯叹可惜……
    可怜。
    可哀。
    可忆。
    淡水对影,这边厢正逢月色夜下,凤花低倾蕊相照,两两相对无言,冥冥中
但念一句——「寒鹭,你本欲与青宁子议些什麽?」
    沉沉呢喃,一腔热血在肠。但觉那满身红毛耸起,怒发冲天,正是忍忍不可
言之时。寒鹭什麽事也暪他,几时能答出话来?想来也是无语,绯七愤懑的回头,
甩身就要远走。
    「绯七!」本来寒鹭低头敛袖,己是不欲回答之状,可此时见著绯七远走,
却又不禁喊出声来。声声发,划破长空寂寥,鸣响旦过半耳,震慑人心几许。寒
鹭止住了话,看向那绯色异瞳,孽火地狱,他界现在眼前。退步轻衫半飘,风过
远走,此时此刻,反是寒鹭恨不得舍脱形躯而去。
    恨,但恨不得。绯七敛了眉目,利齿沾唇,腥血星星。且亦凝住脚步,但待
寒鹭吐出话来。一刻,二刻,等到还是无有。气方下,又更生,伸来的一爪半握,
绯七拖了寒鹭就走。一时天沉风怒作,偏向这儿又削向那。长草割过衣沿边,添
上那泥黄颜色一片,又溅起水珠点点。
    一层云气通天盖了,月色黯然,天地遂入怀袖之中。小女儿般禁不得折磨,
晃一晃,竟又溅出几行浅泪,斜斜往山侧偏盪,终於沾湿衣袖亦不经觉。这雨似
极了针头的一刺,且感触来,彷然却已离开。
    寒鹭一行迎风而上,在下风处满脸苍苍,自上风处远送针痕。想不透到底绯
七旦作何想,此身只感轻薄透凉,眼下只需寻一块方石,待一下急猝,那个失足
处找著了,自可摔过满怀。可绯七的偏又是抓得极紧的,只怕这麽摔著了,还能
留下半骸在爪。
    脸面迎风紧皱,眯了眼但看向前,一头怒发冲天起,绯七盯紧在前亦不哼声,
也不知是在打何种主意。一山翻过一山,岭外又是幽谷,激盪一声响雷直下,轰
轰但作闪光馀音。扑扑烈风骤过,吹得人七倒八歪,发髻散乱,一挘嗨亢崃扯
划,寒鹭顿在这风急声动中生了哀思。
    眼下,绯七是气急了是吧?
    他敛唇抬目一瞄,只觉那身影似近还远,中道隔了急风碎柳,看来竟是欲将
远行而去。张嘴一放,叫唤即随风声而去:「我与青宁子不过欲商离谷之事,不
过这样……不过这样而已……」
    这话放在风中乱吹,单一个「离」字久久不去。
    红遂益深,绯七绷紧了脸面,突然一下急止,遏然停在山脊小道当头。四足
分站两头,一边朝谷,一边背云,绯七狠狠然瞄过他一眼,两爪握紧背身就离了
寒鹭两步。一刻,又走远了一点,横著细雨其中,烟霞半现,骤眼迷离。
    「绯七……」呼呼声啸,刹那一个「弃」字涌上,孑然一身,冥冥间就成了
沧海一粟,无可依靠。
    「别过来,既是要与那个灾星走,那就离去好了。」绯七定步忍住了一气,
沉声只道。「你既然执意如此,本大仙亦不强留。此处正是我谷边界,往西走去,
自可从返人间。」
    绯七不过来,寒鹭不过去,山脊分水各自流去,此河不触彼河,但在生时死
後,才同归天上海里。
    所有都是最後了。
    不过是一个念头。寒鹭促身贴风上前,箭步一飞,眼看就要在掌握之中,忽
然猛风一刮冲身而下,四周滑过一轮风景,定睛顾及,此身竟随著阵风重重下坠!
重痛一削,硬石触背,尔後虚云托背,整个落在空中,眼前一切景物旦当远去,
只剩绯七一个正冲冲而来。
    尖爪竭力伸延,隐约只刮到了肩。咬出的血滑脸而过,绯七一下焦急,更是
促力往前爬去。想来他大仙脾气,亦不过如是。本来离别的事就是寒鹭不说,凭
他神通这纸包火又哪里会暪得住呢?可终归是兽蛮心性,正等著寒鹭开口,那积
待的耐心却消磨不往,反是自己先气不过来。
    其实他哪里又需要寒鹭开口。只要能待著,不就很好?
    捉回来,到底见著就不能放,从此以往,就是跑了亦要抓回来。这执念一开,
四周云野又哪里会是对手?只见一瓣一瓣散在指爪之间,那四蹄凶踏,转息刮过
袖裾风声,一爪,紧了。
    速速而下,突然一下凝滞,经刻止住,忽尔又急遽留转——碰隆!
    方圆内水珠激起,施震砸得长草外歪,两个身躯碰在一起,中间夹有轻云残
丝,哄热又与残珠腾成雾气。缓缓,转动眼珠儿,黑润乍现白边留,映上那红瞳
夜色却是漆黑如故。
    红须发掩了白脸面,不问情由,也不说一声你我可好。贴唇两蝶交飞,双双
振起炽热激漩,两手交抱而上,背後抵爪而下,指尖甲面触肉,硬腻但觉缠绵。
狡猾的纠起说话,言语自再无可泄之处。默默的交换,默默的纠结,贴脸触肤亦
不过如是,细雨再浇亦流不开温度升燃。
    这到底大异於前,昔日隔窗相触,亦不过如是,此刻两唇相抵,才真个是细
腻温绵。叠叠相交过一会,从此自难分离,绯七寒鹭触力相抵,自此骨头绞结,
燃灭成灰,混作一团再也不分何人何物。
    分离?那旦是何物;远走?又是何种意义。
    迷离了,蒙胧月,一切旦当美好。
    黑瞳最後映过绯七缓缓一笑,似是凭空划过一点红,留住了,即成一刹永恒。
    13:缠臂散碎,光影几许;明晃著,人影丛丛。幽幽的一线水滑落,室内的
黑顿时碎落而下,斑影驳驳,一个个小洞透出蒙胧的白。
    啊,这里是哪里?
    橙灯上焦灼一片,身下烘托出一层炽烈,当当的响声不絶,铿锵的敲著,有
力地晃动起风重重打下。当当,当当,遍体舒畅,一层愉悦正急速升腾,突然,
就堕入冰凉的水深处。
    溅起的泡沬争夺而上,一阵急珠冲冲涌离体壳,隔著蔚蓝的水光,隔著好嗅
的味道,欢欣声、鼓舞声此起彼落。
    这里是哪里?——「寒鹭?」温柔的声音回盪过来,还没有待他答应,接著
背後传来轻柔力度,小心的,把心头肉托在手里。
    这里是?……
    啊, 是绯七的寺庙,绯七的家。寒鹭朝著那缺顶处笑笑,正逢月色薰人,
星尘点缀,一柱柔光细下,越发使今夜显得和顺可人。他抬指往前触去,绯七的
脸面即悄然凑近,轮廓上撤点粗粗暖暖,摸在指尖却又是温腻削硬。
    於是,寒鹭笑了,然後又引出绯七一席傻话:「你昏了,你醒了,原来是摔
著你了。」
    花布被褥垫在身下,手肘低付抵印压出几个漩来,寒鹭忍住了笑声,眯眼但
把泪光困住。瞧,绯七又在说什麽顽话?
    可爱的、可亲的,就来看看绯七这张好笑的脸。远远地留在上头的是什麽?
不过是飞粉的馀絮和憩淡的红。至此,寒鹭方才看清绯七的双目。本是双滑润的,
圆大的眼睛,从来红的多白的少,半被眼皮敛去单剩一道细缝,从中而望,却越
发是深不可测。那红是惑人的,是细腻的,是残酷的,是温柔的,是秘密的。太
多太多的意义一涌而上,叠成重覆的意思,层层堆积。教人不得不注视,不得不
细意品评。
    越来越多,到底是意味著烦扰还是不重要?寒鹭只是感到压在心头的重量,
已非如当初的轻,使人无法呼吸,难以挣脱,却带有窒息的深迷。於是他抬了手,
顺著重量的俊削一抚而下,轻唇互贴,交结纠合,此际何需垂泪托飞雁?千言万
自可传递无阻。指尖摸过红润丰丘,果然,没错,越发的使人感到沉重。
    「寒鹭,以往曾有人说,得道仙狐每每口纳媚珠,不论男女,皆能引诱。」
绯七若有所思的看向寒鹭,看著黑发散碎贴肩而下,看著黑瞳精厉灼过万千光耀,
若是把整个都收纳在怀,自然全部都是他的,轻而易举。然而,他却在此时退开
一点,留下了一段热气互扑的缝。
    「所以?」间距,不过是少许时间。随著迫问乘势而上,寒鹭立在高处问绯
七,双瞳惑然而视,此刻就是把问题给听明白了,眼前亦不过只有一个绯七。
    「所以………也许你不过是被我迷惑了吧。」言语拒人千里,双臂却慢慢把
寒鹭圈起。绯七得到了一个心爱之物,却徬然若失,只顾垂下可怜的言语在问:
虚虚?实实?
    其实从来不曾明白这种感情。如今,也许确实是受你迷惑了。精气,寿命,
褔荫连绵?你想得到什麽,都能给你。寒鹭剩笑几声,只道:「那麽,绯七你要
从我这里得到什麽?」
    「不知道,我不知道呀。」绯七被他问得糊涂,头颅微向偏斜,满眼迷蒙,
竟又顽出小孩腔调答来。「那麽,如今全是绯七错了。」寒鹭乘他不察,俯首又
是一沾,巧舌半掏,却又以两掌拖力,彷佛间竟同滚落在地。
    这下子可把绯七吓得不轻,然而又似星火点燃不问情由,片刻烧成烈焰,滚
滚随著躯体焚毁,衣摆一角随之贴地融铸,突然跟不上那血肉火缠,蜕皮一如空
蝉壳久留。 青是一层,紫是一层,白裳下褪,与飘过的红衣相迎,一踏一踢,
合流顿成缠人美景。红霞翠青,旁边尚有雅声几许,长动声澈,细听不免教人神
眩。
    一室乱锦,俏月为之回避;光影淡退,鸣蝉但充听客。到底年纪老大不小,
风月之事,寒鹭又岂能充作未尝闻悉?只是异类相合,却又不免生涩非常。抚指
横胸而过,施爪抵背下触,环腿贴肉,腰缠半掌。眼盖柔雾,各色异声,但在触
肉间相碰而发。
    唇肉轻按,樱红落絮纷现,自柔白处淡粉嫩色,自赤黑中略现苍白。挥毫直
上的,是掌心?是爪尖?声声发,声声慢,自然而行,不作突兀之思。对对对,
错错错,一时间互换位置,凌乱不堪,或是戴起彼此的面具,或是坦盪出原本的
真相。既然彼此都是满眼清盪,也许,亦真个是……「都是绯七错了。」乌发下
垂,披在单肩,寒鹭幽幽一语,鸣动笑响。
    彼在上,己在下,绯七抱拥之际,方觉丁点不妥。狐狸到底狡猾,只待头脑
乱意稍平,忽然又呛出悲鸣一声,但诱得人注意,忽尔又满笑压在上头。寒鹭板
脸而视,虽知为他所欺,可此时先机已失,到此又哪能再抗?嘻嘻一笑,寒鹭正
想施指寻他痒处,不料自古欲加害者,亦自当嚐其恶果焉,一时被那十爪连连进
迫,碧齿大张顿时哈哈笑过不停。
    虾弯腰,熊爪抱,一抄上来便是嘴头肉。玩兴稍消,忽尔又是一望,缠绵境
界,刹那竟又再开。若说是千年连理木,此刻亦只觉温绵稍逊;就是两蛇百年相
缠,片刻亦感犹有不足。且看这两位,上下之势已甚是分明,只是那肉与肉之间,
局促竟寻不著一道缝儿来。四肢八骸两个头颅,挤成一块似乎天生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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