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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动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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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怎么能够相信,我的丈夫,和我的亲妹妹……”
说起李染的事,她的声音仍然平静,象迟缓流动的河水。
“我从小就很宠我这个妹妹,我觉得她活泼,聪明,她很会读书,年年都考优秀。那时候,我觉得,我身上没有优点,她都有。我很羡慕她,或者说,我很羡慕她那种人,好强,自信,有脾气,所以我总是让着她,有好吃的,好玩的,总是她霸占,过年的时候,妈妈只给她做新衣服,不给我做,因为她知道,如果小染没有新衣服,就会哭会闹,而我呢,从小他们都说我是一个懂事的孩子,懂事的孩子从来不会哭着吵着向大人要东西。就好象懂事的孩子没有欲望似的。时间久了,我自己也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会喜欢一样东西,我是不是真的会渴求什么东西,我也许什么都可以放弃。”
“可是小染向我要信如……这一次,我知道我无论如何也不可以放手。我第一次知道,唯有信如,我不想放手……爱?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爱他,我们只是平常人,又不是做戏,哪里动不动就说到爱不爱的呢……可是,小染这一次真的太过份了,太过份了……就算李信如爱上别的女人,也不会象此时这样让我痛心。我吃安眠药,不是为了吓唬谁,那时我真的觉得活着没有意思,谁都可以欺负我,谁都可以践踏我,连我自己的妹妹也不放过我!我这才发觉,从前我什么都让着小染,并不是因为我喜欢她,是因为我一直都忍着她,我忍了她一辈子!我真的想死了算了。”
她随意的说着。
对于她的这些话,会对案情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对自己是有利还是不利,她好象并不关心了。
“……很奇怪,那时候我并没有太多的想到信如。偶然想到他,也不过想到,我死了以后,小染会和李信如结婚吧,她一辈子都会背负着逼死姐姐,嫁给姐夫的罪孽,她表面上做出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到那个时候,她会在乎的,在她心满意足以后,在她发现嫁给李信如原来也不过如此以后,她就会在乎了。那时她就会想起我了,想起我这个一直都宠着她,让着她,最后还被她逼死的姐姐,她睡在我的床上,会不会发抖呢?”
李梅笑了笑。那笑容也不象笑容,就算笑的时候,她看上去还是没有表情。
比起李信如对她的伤害,李染对她的伤害显然要猛烈得多。
“很恶毒,是吗?可是你们不是想听真话吗?这就是一个人在将死之前的真心话。比起逼她去寻死的人所做的那些事,这一点点的想法,算什么呢?”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没死成。我又被救活了。”
“看着妈妈在我身边哭得脸青面黑,声音都哑了,我觉得我对不起她。她一直都是爱我的,我知道。这个世界,再没有谁象妈妈这样无私的无保留的爱过我了,可是我却一直想着自己的事。我对不起她,我从来没有让她过上一天好日子。从前我为了李信如,克薄着我的家里人,现在我又为了我那个狠心的妹妹,我又让妈妈这样担心,这样痛苦。所以,后来我那个财迷心窍的爸爸提出让李信如补偿,我同意了。就算是为了妈妈,我也要让她的晚年过得舒服一点儿。”
“人家说死过翻生的人整个看世界的眼光都会改变,我想那是真的。在我重新回到信如身边以后,他无论做什么,我真的不在乎了。我只想好好的过完我的一辈子,我就只当是我一个人住在那屋子里,他不过是一个影子,一个借住者,他高兴回来就回来,高兴吃饭就吃饭,我做好我的本份,我不想管他,不想理他和那个叫什么洁洁的女孩子的破事……我为什么不离婚?说真的,我做了十年的家庭主妇,我已经什么都不会做了,除了家庭主妇。其实我挺喜欢做主妇的,在洗碗理菜的时候我觉得最安心。我很满意我现在的生活,不想再有改变。别人都说我傻,大家都为我担心,因为一旦李信如再次提出离婚,——我们都知道他迟早会再提的——我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我的好梦也就到头了,不过我还不是太着急。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的事,到明天再说吧……到时候我是不是还活着也不一定呢。反正我这条命也是捡回来的。结果,世事难料,对不对?”
她抬起疲倦眼睛,平静的扫视过我和琉璃。
她的眼光里,丝毫没有邪恶或得意的味道。就象我曾经看见过的一双羊的眼睛,温驯,安静,没有欲望,而且没有任何感情。
这一次,是我无法承接她的目光。我不知道琉璃的感觉如何,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竟然深受震动。
20)
爱因斯坦的相对论里说,时间与空间不是绝对的,而是相对的。
这一点,我近来深有感受。
自从和程明恋爱以来,我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日子好象特别滑溜好过,一转眼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但对于李梅来说,她在拘留室里的这十多天却是一日三秋,度日如年。
我和程明并不是每天都见面。但是不见面的时候一定会通个电话。
有时在会议室,我的手机响了,我压低了声音和他说上两句。我的不远处领导在枯燥冗长的讲着话,我的身边一群大老粗在咳嗽,在抽烟,在打哈欠,有人在偷偷放屁,我坐在混浊的空气中,一片烟雾缭绕里,我的心跳加速,我的身体会发热,我不由自主的在微笑。只是因为他的这个电话。收了线,我想,这大概就是爱情了。
有一次我实在很想他,于是休了半天假。他正在上庭,我没有告诉他我会去。
用警官证很容易就进到了法庭里面。我坐在旁听席,看着他长袖善舞,在法官与陪审团面前雄辩滔滔,力证犯人席里那个耷头耷脑的瘪三贪污公款情有可原。这种感觉很奇妙。
我坐得远远的,用一种第三者的身份,看着这个与我耳鬓厮磨的男人,此时衣冠楚楚,一副大律师的派头,用他那公式化而又富感染力的声音慷慨动人的总结陈词。他的这种形象和他赤身露体,大汗淋漓,从喉间发出呻吟的样子重叠在一起,那真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完结后他走出法院,远远的看到我,愣了愣,但随即不露声色的继续往前走。我也慢慢的走开了,就象两个完全没关系的人一样,我们离得远远的,一前一后的走着。他到了停车场,上了车,摇下车窗,抽着烟。然后我也到了,为了刻意保持距离,我坐进后座。
我觉得有一种热力从下面蒸腾上来。
我很兴奋。
就好象又重新发现了一个他,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Zuo爱,将这一个他也完全占为己有。
有一次我和程明遇到了我父亲。
那是在我家里,我们刚刚缠绵了一阵子,准备出门去找点东西吃,突然有人敲门。我把门打开一条小缝,看到我的老爸爸,一头稀疏的灰发,站在门外。
“你又换了锁。”他有点责备地抖动着手里的钥匙:“我都进不来了。还好你在家。”
“我就要出去了。”我在门里说。
他看到我没有请他进来的意思,伸出一只手去推门:“来都来了,你总得让我喝口水。”
说着话,他已经硬挤进来了。随即一双眼睛探讯的望向我身后。
高大的程明正站在床边。
我回过头去,有些抱歉的看了程明一眼。程明慢慢的推了推眼镜。
当时气氛挺尴尬的。
“他是谁?”老头子掉头来问我。
“是我朋友。”我不耐烦的说。
“什么朋友?也是你们局里的?”老头子继续问。
“不是。”我生硬的说。
“在哪认识的?我怎么从前没见过?”这个刑警队出身的退休老警员警惕性很高,不打破砂锅问到底誓不罢休。
程明这时已经镇静下来了,他微笑着向我爸伸出一只手:“伯父你好,我叫程明。”
老头子哼了一声,握住程明的手,用他多年办案的锐利目光,透过老花眼镜上下打量着程明。程明保持微笑,浑然不觉的样子。经过一番X光扫射以后,老头子似乎开始满意了,程明的确外型正派,不同与以前他在我这里捉到过一两次的丁丁,小风之流。
“你是搞什么工作的?”老头子问。
“我是律师。”程明回答:“是因为这次办一起凶杀案才认识陈警官的。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陈警官为人正直,热心助人,办案一丝不苟,和他交朋友很愉快。而且以后我们工作上也许还会有联系,也许有时还会有请陈警官帮忙的时候,到时请多多关照。”
他向我微微欠身示意,正是那种典型的殷勤又骄傲的应酬式作风。
我忍着笑,也一本正经的说:“要是真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朋友之间说一声就行了。”
老头子生怕我吃亏上当,急忙转身对我说:“那也得看是什么忙,朋友归朋友,公事归公事,有些忙,无关轻重,就可以帮,原则性的问题就不能马虎!小程你说是不是?”他把脸转向程明。
“是,是。”程明点头说:“伯父你放心,我是懂法律的人,我不会乱来,不会让小陈为难的。”
我在一旁突然说:“老爸你这次来我家,阿姨她知不知道?”
阿姨就是我家从前那保姆,我现在的后妈。
这一下问到老爸的死|穴了。到他大感尴尬的回答说:“这个……笑话,我高兴到哪儿就到哪儿,还用得着跟她说?”
我有些同情的打量着他,他其实被那个女人管得死死的,但他还是一有机会就溜到我这儿来瞅瞅,偷偷的塞点钱给我。他的工资全部都要上交给阿姨,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落下那些钱来的,可能是公安局的其它补助,报销的药费什么的。但是我也很理解那阿姨,她正壮年,找个老头子当男人,你说除了控制一点钱,她生活还有什么安慰?而且老爸跟着她当然要比跟着我过好得多。儿女长大了,都是要离家的鸟儿,剩下的老鸟儿孤伶伶的当然需要个伴儿。什么教养儿防老之类的都是扯蛋。你把儿子教养大,到时后他不来扯你后腿已经是福份儿,你自个儿的生活还得指望你自个儿,谁也别想靠,谁也靠不住。所以老年人,最需要的不是子孙后代,而是钱和伴侣。
我就不是一个好儿子。每次一想到我自己,我就觉得生儿育女之类的事没意思透了。
上一次见到老爸,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了。每一次见到他,我都觉得他看上去比上次又老了一头,他的白头发好象更多了,眼角的皱纹好象也堆得更深了。想当年,他也是咱们刑警大队的帅哥一名,不然怎么迷倒了我漂亮的老妈。不过看看他现在,一个碘肚干枯的小老头,很难想像他当年的风采。总之人一老,就什么都没意思了。
“你最近怎么样?”老爸开腔问我。
“不怎么样。”我说。
“还是老样子?”
“还是老样子。”
我大概也猜得到我那可怜的爸爸此时心里在想着什么。父母个个都望子成龙。可天下哪有那么多龙啊凤的呢。他一定正在想,怎么回事呢,我这儿子,从小看上去还挺机灵的啊,怎么快三十了,还一点出息也没有呢?连生活都是一团糟。可是没有办法,他是我儿子,我还是得疼他。
“爸,你还有别的事吗?”我说:“我们正打算出去呢。”
“去哪儿?”他问。
“我和小陈打算去吃饭,伯父有时间的话,不如一起去吧。”程明说。
我偷偷的瞪了程明一眼。程明冲我挤了一下眼睛。我觉得他这个样子也很可爱。
“吃饭我就不去了。你们年青人一起玩,多个老头子会觉得闷。”老爸说:“即然要走,那就一起走吧。我就是来看看子鱼这阵子怎么样。”他四下里看了看:“家里果然乱得象个狗窝一样,一个男人,没个女人就是不行。”
我锁了门,三个男人慢慢的往楼梯下走去。
他冷不丁的问程明:“小程你结婚了没有?”
“没有。”程明回答。
“有女朋友吗?”
程明小心的回答:“还没有遇到特别合适的。”
“我就是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为什么一个个都不结婚呢?在我们那会儿,实行晚婚晚育,可我在你这年纪,子鱼已经会叫爸爸了。”
“是是。”程明答应了两声,不敢搭话。
“是工作太忙顾不上吗?”老头子又说。
“是的。”程明说。
“年轻人啊,要事业家庭两不放松。”我和程明都不出声,听老头子罗罗索索的教育我们:“等你年纪大了,就知道家庭的重要性了……你看我们家子鱼,我就是为他着急啊,快三十了,还没成家。没个女人照顾,那哪行呢……”
到了街上我们就要分道扬镳了,我和程明扬手拦了一辆的士,上了车,我从窗里问老爸:“老爸你真的不要我们送你一程?”
“不了。”他挥挥手:“我还要到前面张伯伯家里去坐坐,我也好久没见这老伙记了。”
出租车慢慢起步,向前开去。
我不敢回头,我害怕看见老爸还站在原地,目送我们远去。他的眉毛和眼睛在阳光里都皱在一起了,看上去好象忧心忡忡的样子。
他总是这样忧心忡忡的看着我。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不知道。对于我的秘密,他到底知不知道,或者知道多少。
21)
将李梅收审的第二十天.
这些天市郊公园里的阿伯谋杀案开始有了些眉目.
原因是又有一个老头子被扔在某菜市场的一间公共厕所背后.
天亮的时候打扫厕所的清洁工看到厕所后面的垃圾堆后露出一只光脚,连袜子都没穿,他壮起胆子走上前细看,只见一个血迹班班的秃头,面孔向下,一动不动,吓得那个清洁工哇哇大叫.
自从头两次发生凶杀案之后,局里已经派了几个年龄看上去大些的老警察扮成退休老头,或无所事事的在市郊公园里闲逛,或清晨黄昏时在街头巷尾的路边花园里打太极,谁知道这么快还是出事了.凶手犯案之频繁,做案手法之肆无忌惮,实在让局里的领导们吃惊.
好在民警们在这期间已经做了大量的工作,张贴标语,进行宣传,提醒人们遇到突发情况第一时间应该通知警方,绝不要破坏现场.看来他们的群众工作没有白费,这个清洁工人立马就给110打了电话报了警,然后110马上通知了急救中心.我们几乎是和急救中心的救护车同时赶到现场.
那个老头是被重物狠狠的打击头部而昏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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