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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色男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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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怛罗斯人?”西门独傲问。 

“不是怵言!”金发绿眼的人慌了起来,既不是他认识的人。又不自报姓名,他的一颗心更慌了,双手在地上胡乱摸索着,好不容易探到身边的树枝撑起自己,才走几步就跌倒在地,很是无用。 

即使如此,他还是半爬半以手探路想逃开。 

“你要逃到哪里去?”半是好奇他的长相,半是觉得有趣,西门独傲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发现掌中的腕细小有如女子,那张惊慌失措的脸孔异于汉人,却轮廓分明、格外清丽;要不是他身着契丹男子服饰,他会以为他是名女子。 

有意思,这样一个绝丽出尘的——契丹瞎子。 

“放、放开我!”是谁抓他的手?是谁在他面前?怵言呢?他人到哪里去了? 

“怵言!救我、救我!” 

“你会说汉语。”听见那句“放开我”,西门独傲扬起唇角。“很好,省下我问话的时间。说,你来自何方?是契丹人还是怛罗斯人?” 

“我……” 

“公子!”一声吆喝打断西门独傲的盘问。 

眼前男子露出令西门独傲不悦的放心神情,身后急急的脚步声又让他不走不成,在战事未明前如被敌方发现,只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会找到你的。”临走前,西门独傲无视那厢是何神情,径自说道:“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你……”到底是谁?无神的绿眸看似扫过眼前的景象,却看不到一草一木,是慌得忘了自己的眼自小时候一场意外后便没有作用。 

“公子!”呼喊声一次比一次近,让西门独傲不满地锁起浓眉。 

“你是谁?”找回自己的声音,虽然还是颤抖,但他勉强自己问出口。 

西门独傲破天荒地回答了他:“西门独傲,记住这个名字。” 




第二章 


厮杀声四起,人心惶惶。浩浩荡荡的军队随着大唐旗帜攻破营州城外的驻兵,直朝契丹王的王宫前进,士兵们一路上谨遵主帅命令——遇契丹男子则杀,绝不留活口,全然不负肃杀军的名号。 

西门独傲领着主车一举攻进契丹王宫,嗜杀的性子一起,连血气都沾上双眼,一手驭马一手挥舞银刀,白光挥动间不知又百多少人头落地。 

因大唐肃杀军到来而骚动不安的契丹王城里,一群后宫殡妃、幼儿奴婢全聚集的皇后寝宫,颤抖着身子各据一处,个个惊恐相视,不知道此战过后自己能不能、 
会不会存活下来。 

“还是以身殉国吧。”深感已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契丹族军着实难以对抗十万大唐雄军,主持后宫的皇后沉稳开口,惧死的苍白却背叛她爬了满脸,双手在水袖内微颤,道出唯一能走的路。 

若亡国是天命,那么以身殉国是他们身为契丹王族的宿命。 

缤妃皇子、太监宫女们相视无言,彷佛已默认亡国的事实和以身殉国的下场。 

只是,由谁先开始? 

这样的一个疑问浮现在众人交流的目光间,像是在问:你要先自戕吗?只是没人敢问出口。 

文弱的皇长子最后终于捺不住一群人等死的沉寂气氛,一手指向在最角落处,宛如事非关己的不动僧人般入定坐在玉椅上的皇弟,虽然不承认那家伙是他弟弟,然而出自同血缘是不变的事实,由不得他反驳。 

“就由你开始!”死亡会议一个人失控,现下契丹王族长子就是陷入这般情境,“来人,赐毒酒!” 

“是!”有人开头作先锋,把矛头指向全族人都心知肚明最没有势力、最被人厌恶,甚至不破全族人所承认的皇子,做奴婢的自然迎合,将毒酒送到他面前。 
“请。” 

“你敢!”忠心为主的护卫挺身挡在主子身前喝道。该死的一群人,要以身殉国是他们的事,为什么要殿下跟着起哄,更何况他家主人根本无意与契丹族人同生死:“退下!” 

“怵护卫……这是……皇长子的意思。”被喝得心惊胆跳的婢女嗫嚅道,目光不时投向下令的皇长子,寻求支持。 

果不其然得到主子的声援:“我的话你敢不依从?怵言,你好大的胆子!” 

“微臣的职责是保护殿下,无论今日契丹亡国与否,除非殿下同意以身殉国,否则微臣绝对不容许任何人伤害殿下。”怵言不卑不亢地道。 

“你……该死!”举步踏离众仆围绕的区域,来到皇弟面前,那份根深蒂固的轻视就算亡国在即也不改一分一毫。“夏侯焰,你怎么说!” 

无神的绿眸望向声音处,只见一抹淡笑浮现在轮廓异于契丹族人的美颜。“很抱歉,皇兄,夏侯焰无意与契丹共存亡。” 

“你说什么?”倾身冲上前的态势被怵言硬生生地挡在中间,尚未亡国,他皇长子的尊严已被这该死的臣子玷污,“退下!” 

“恕微臣抗命。”怵言不动如山,硬是把会伤害他主子的人隔开。 

“你——” 

“皇兄若真决意与契丹共存亡,夏侯焰必在你死后予以厚葬,让后代契丹子弟知晓契丹有你这么一个忠于契丹的皇长子。” 

“夏侯焰,你敢!” 

“为何不敢?”夏侯焰笑容末减,眼盲的他相信怵言定会保他周全而放心地侃:侃而谈:“你常说我并非契丹人,是不知来自何处的野种,这样的我又何须为契丹的亡国以身相殉?”从小便在族人的轻视下长大,现在要他如何为契丹卖命?哼,可笑!到亡国之际还不忘要欺负他,拿他为俎上肉。 

“你——”皇长子气极。 

“契丹亡国又如何?”如果他真是父王的亲生子,那也只是半个契丹人,但就算他认定自己流有契丹血又怎样?契丹族人,甚至是父王都直指他是病故的亲娘和外人生的野种,只因为他承袭母亲的一头金发和绿眼。多可笑,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金发和绿眼是怎生模样。 

“要以身殉国是你们的事,又何必拖不愿意的人一起送命?敢问在场诸位,你们是真的想为契丹送命吗?这样的忠诚有何意义?”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站在生与死的在线开始游移不定。 

“你、你妖言惑众!” 

妖言?“唉,皇兄,我只是不愿你死前多造罪孽,伤及无辜。”难得能说出真心话,他笑了,笑自己什么时候不开口忤逆皇兄,偏偏挑在亡国时刻。 

从古至今,在亡国之际能谈笑自如的有几人? 

“夏侯焰!”该死的野种,竟敢违抗他的命令!“来人,灌酒!” 

“是!”仆人领命。 

“谁敢上前,休怪我拔刀相向!”怵言出声喝道。 

“怵言,退下!”皇长子喝道,反而惹得怵言拔刀。 

“微臣的主子只有殿下一人,恕臣无法从命。” 

“皇兄,你一意孤行、祸及无辜的举止教人不敢苟同,请恕夏侯焰无法从命。怵言,带我离开,随便哪里都好,只要不是契丹境内。” 

“说得好。”掌声响起,与说话声同时出现的是整齐一致的奔跑脚步声,转眼间,唐朝步兵已将寝宫团团围住。 

“你是谁?”契丹语一出,就见看似为首的男子勾起唇哼笑。 

“亡国之民还敢用契丹语同我说话,嗯?”西门独傲倚在雕梁边,神色自若地巡视众人,最后将眸光落在角落虚的主仆二人上。 

“你……你在说什么?”皇长子不懂汉语。 

夏侯焰启口将西门独傲的话转为契丹语重述。 

“好大的胆子!”皇长子怒道。 

“大胆!敢对镇远将军不敬!” 

西门独傲单手挡去副将丁忠作势上前的身子,冷眼扫向暴吼的契丹遗族。“身为契丹王族竟然不会汉语,可笑、愚蠢、无知!”冷言冷语非但蔑视了契丹一族,更让围住王城的众兵哈哈大笑。 

这个人真坏,更有一副毒舌。叹口气,夏侯焰还是将西门独傲的话一五一十以契丹语重述,再次惹来契丹皇子的咆哮。 

“我说过会找到你的。”虽是意外,倒也让他心情大好,尤其是在他听见那些话后。呵呵,这样孱弱的反相下竟有一身反骨。 

“西门独傲?”夏侯焰问道。 

“你还记得。”西门独傲满意地点点头。“想不到你竟是王族中人。” 

“殿下……” 

“无妨。”夏侯焰扬手阻断护卫担心的话语。“我和他有一面之缘。”虽看不见,但听声音便能辨别。原来他是大唐将军。 

“一面之缘?”好笑,真的好笑。“你看不见,何来一面之缘?” 

看不见!被刺到心中最深的痛,夏侯焰只能一贯地无奈叹笑,“你见过我便成,我看不看得见你又有何意义?” 

这种委屈的口气倒不像刚才说出一番精采言论的人了。西门独傲皱眉,更添本就浓郁的肃杀之气。 

“你……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插话的是不得不出声的皇长子,尽管已经被大唐气势震慑得无法顺利成言。 

“要说就说汉语。”愚蠢的家伙,战败之民竟还不能看清事实,要他这个胜者听他的契丹话。 

唉!夏侯焰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得再当一次译官,“你打扰他们以身明志。” 

“哦?想殉国以示忠诚?”西门独傲觉得这事真愚蠢。原来这种愚行不单大唐有,连北方蛮族也有。“我成全你们。” 

“你敢!”吐出这话的是一心护主的怵言,生怕主子会就此丧命,早知道就该先带主子逃离营州,可他哪知道唐军进城速度如此之快。 

“看来真的得为契丹陪葬了。”无所谓,反正他这命来得怪奇,活着只是让世间多一个无用的瞎子,死,又有何惧。 

只不过为了从未接纳他的族人陪上一条命,多少都有点不甘心。 

“怵言,若能逃命就逃,不须陪我一起做这无谓的殉葬,你并非契丹人。” 

“殿下……” 

“契丹已亡,你也不必再奉什么命了,能逃出这里就逃吧!”夏侯焰吩咐道。 

“我说一定要找到你可不是为了杀你。”西门独傲冷哼一声,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夏侯焰。 

“那你……”话末竟,夏侯焰整个人突然被打横抱起,快得让他连抵抗出声都来不及。 

“殿下!”怵言想要护主。 

西门独傲冷眼瞥向怵言,倒是挺赏识的撂了句:“就像他说的,能逃就逃,我会命人放你一条生路。” 

“你……”怵言被他所言震住,握刀的手迟迟没有出招。 

“忠心只会换来愚行,你并非蠢人,该了解我的话意。”啊,他还想到另一个理由,“还是你和那家伙一样,不懂汉语。” 

“我懂!”受他轻蔑,怵言被激得急吼。 

“很好,那就为我所用吧。” 

怵言瞠目,被他的话震慑得不能动弹。 

“将、将军!”丁忠慌张地叫道。哪有人在战场上招揽敌方人才的?“您、您……” 

“无损你在军中地位,你大可放心。”西门独傲道。 

“不是这事!我……” 

“还有什么琐事?”回眸挑眉,当场将丁忠冻成|人柱。 
“没、没有。” 

“那就替这些想死的人完成殉国的愿望。”他边说边抱着夏侯焰离开,无视众人错愕的目光,兀自下着命令:“不准留活口。” 

“是!”众兵一喝,冲进寝宫展开另一场屠杀,一时间,尖叫求饶声不断,恐怖得让夏侯焰闭上眼,摀住耳朵。 

再回神,感觉自己坐在马背上,正在疑惑的当头,摀耳的双手被坐在后头的人扯开,重新听见声音,已没有方才可怖的哭叫求饶。 

“瞎眼的你就算不闭眼也看不见这一幕,何须费力。”西门独傲嗤道。 

“你留我活口若是只为羞辱我,大可一刀杀了我。”夏侯焰怒道。 

杀?“时候到了我会。” 

时候到了?夏侯焰的剑眉拢起,看不见的眼转向身后,微启的口在吐出话而被西门独傲打断。 

“你叫什么名字?” 

“夏、夏侯焰。”突然被问及姓名,夏侯焰愣愣地答道。 

“幽静如水,焉能成焰?”夏侯焰,多不适合他啊! 

“你……啊!” 

缰绳扯动马辔,天山宝马前蹄一抬,教夏侯焰整个人顺势躺进身后宽厚的胸膛,尚未从惊吓中定神,便又领受马儿奔驰的剧烈颤动,连话都说不出一句。 

到底他打算怎么处置他?夏侯焰暗自思量。 

碧绿的眼眸连自己身处何地都看不见了,更何况是未来?夏侯焰淡淡自嘲,心惊胆战得很难再有悠然的神情。 

一声嘶鸣划破晴朗日空,哒哒不停的马蹄声随之停止,夏侯焰仔细聆听身边的声音,听见潺潺流水声、树叶枝枒摩擦的竜窣声和背后西门独傲沉稳不变的呼吸声。 

“这里是哪里?”夏侯焰开口问道。 

西门独傲不理会他的问题,自马背上落地,伸手抱他下马走至湖边。 

双脚踩进冰冷的水,夏侯焰慌得抓住他的双臂,“这里是哪里?” 

“这么胆小倒不像方才在朝阳城里说重话的人,夏侯焰。” 

“你……”没料到他会有此调侃,夏侯焰愣了下,不知如何因应,他根本不懂他让他活着是为了什么,更不明白他为什么带他到这里。 

“把一身膻味给我洗干净。”西门独傲下了道命令,不等他反应便将他丢进冰冷的湖里。 

时临六月,北方也只不过是微暖而已,湖水冰得令人打颤,转眼间,夏侯焰已经脸色苍白、双唇泛紫,两手不住地摩挲手臂,缩着身子抵挡源源不绝的寒意。 
冷、好冷…… 

“这、这样对我……很有趣是吗?欺凌一个看不见的瞎子,原来你大唐也不过是教化末开的……蛮族。” 

“原来不是胆小如鼠。”西门独傲哼笑,脱下御赐明光甲及军服,裸身跳进湖中,任冰冷湖水如针刺进骨子里。 

暖意近身,夏侯焰直觉就是伸手探去,在触到西门独傲温热刚硬的胸膛时又立刻缩回手。 

“你下来做……”话未完,夏侯焰已经被两只粗壮的手臂圈在刚刚不小心碰到的胸口,愣得忘了自己要问什么,“你、你……” 

“我怎么?”西门独傲的视线落在只看得见发顶的人身上,“本将军只有让人服侍过,还不曾服侍过人,你该觉得庆幸。” 

“啊!”下一刻,夏侯焰忙着阻止试图解开他身上衣物的手,看不见的他只能胡乱一抓,抓到一只手算是一只,“你做什么?” 

“你不洗我只好亲自帮忙。”西门独傲说得好象自己很委屈似的,挣开夏侯焰根本算不上箝制的手,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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