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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有酒-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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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完,方静书就已皱了皱眉,直接拿起那碗药,往我嘴边送了过来。
“唔……等一下!好苦!我不要喝!”吐了吐舌头,拼命大喊,“惨了,惨了。这下真的要英年早逝了。”
“又在胡扯。”方静书慢慢放下手中的碗,偏一偏头,道,“那位杨大夫与你无怨无仇的,凭什么在药里下毒?”
“这还用问?”我狠狠拍了拍桌子,理直气壮的答,“当然是因为他嫉妒我长得好看。”
“你……!”
面前的男子瞪了瞪眼,一时气结。半晌,才缓缓垂下眸去,低低的说:“你若不乖乖吃药,身上的病可好不了。”
我闻言一怔,紧紧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小声嘀咕道:“求之不得。”
因为,如此一来,自己便可以伤势未愈为借口,光明正大的缠着某人不放了。
“你说什么?”方静书一下抬起头来,有些惊讶的望住我。
哎?被他听见了?
我心头一跳,急忙摆了摆手,眯着眼睛笑笑,故意扯开话题:“方兄,听说你最近练剑练得很勤快,想必又进步不少,不如……到外头去舞一遍给我看看吧。”
方静书愣了愣,面色一沉,也不知为何,忽然就别开了头去,冷冷哼道:“我可不是街头卖艺的。”
“可是,我想看啊。”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摇一摇他的袖子,道,“方兄你非但容貌俊美、才智过人,武功更是天下无敌,我真的很想一睹你练剑时的绝代风华……”
“够了!”他轻叱一声,依然是面无表情的,眼底却染上了些许笑意,“外头风大,你坐在窗边看看就成了,千万不要随便走动。”
一面说,一面站起身来,从床上拿过一件袄子,披在我身上。
接着是棉被。
然后又是毛皮领子。
直到将我裹得像个层层叠叠的大肉球一般,他才勉强住了手,状似满意的点点头,转头出了房门。
只可怜我受伤躺在床上的时候动弹不得,现在好不容易能够下地走路了,却也还是一样不能乱动。
哀哀叹一口气,随即又抬头望了望房顶,提高声音道:“庸医,你在上头呆了这么久,也差不多该下来了吧?”
无人应话,只传来几道低低的咳嗽声。
片刻之后,一身黑衣的男子慢吞吞走进了房里,直接在我旁边坐下了。
杨筝今日将额前的长发放了一些下来,恰好遮住他左面的半边脸颊,因而,整个人虽仍是死气沉沉的,却总算不似平常那样恐怖了。
我难得有胆子正视他一回,刚想对那副人皮面具般的尊容提出些看法,就听那人轻轻说一句:“事先申明,我可没有故意偷听你们说话。”
虽然不是故意的,但终究还是听到了吧?
我握了握拳,暗暗磨牙。对上杨筝的视线时,却只微微笑一下,道:“这是当然的。你心里头从来都只挂念着沈大美人,至于别人的事情自然是一概不理,对不对?”
他的神色似乎僵了僵,那一双黑眸死死瞪住我,缓缓抬起手来,将五根手指都伸直了,然后再一点一点的握成拳头,一字一顿的开口说道:“慕容,我有的时候,真恨不得直接将你给毒哑了。”
姓杨的庸医素来说到做到,他又最擅长使毒,说不定此刻早已动了手脚。
我身上的伤还未好全,武功也只恢复了三四成,总的来说,还是有点……不,非常怕死的,所以还是少惹某人为妙。
如此想着,便干脆转了脸,透过那一扇半开的窗子,默默的看方静书练剑。
“慕容。”也不知过了多久,身旁那人突然低唤一声,道,“你心口不一的本事,还真是教人佩服。”
“什么意思?”
“明明不怕吃药,却偏偏闹性子不肯吃;明明已偷看他练过好几回剑了,却非说自己不曾见过……你一天不说谎,一日不骗人,就活不下去么?”
我呆了呆,眨一眨眼睛,笑。
“那个啊……仅仅是习惯而已。”
杨筝伸手轻叩桌面,张嘴,似乎是叹了一口气,道:“你若当真喜欢方静书,就该真心待他,而不是用一大堆谎话将自己藏起来。”
我心头一震,面上虽神色不变,暗地里却早已是惊涛骇浪了。
咬咬牙,手指有些抖,不自觉的将某句话念出了口:“要想在这世上活下去,首先就得学会做戏,因为除了我自己,再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
“教主大人教你的?”杨筝看我一眼,问。
“除了他……”顿了顿,感觉胸口闷闷的,“还有谁?”
“那人宠你宠得太过分,到头来,只会害了你而已。”他这般说着,眼神渐渐飘忽起来,“情爱这样东西,向来容不得半点欺骗。慕容,你再如此下去,总有一日会后悔的。”
“那有如何?”我两眼直视着不远处的方静书,挑了挑眉,仍旧只是笑,“今朝有酒今朝醉,至于往后的事,就等到那个时候再说吧。”
17
面前是一片迷雾。
提脚,却完全不知该朝哪个方向走去。
正犹豫间,忽听耳边响起某道熟悉的嗓音:“慕容。”
我全身一震,急急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立着个黑衣男子。他的面容有些模糊,一双眼睛却是温柔似水的,正盈盈看过来。
“……”我张了张嘴,将心头的某个名字咽了下去,只低低的唤一声,“教主。”
那人便轻轻笑一笑,慢慢伸出一只右手来,声音低柔至极:“慕容,抓紧我的手,千万不要放开。”
闻言,我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冲了过去。
然而,眼前除了大片大片的迷雾之外,什么也没有。
只不过一转眼的功夫,那人就不见了踪影。
早该明白的,无论我再怎么努力,也都……永远追不上他的脚步。
从梦里惊醒的时候,天色尚早,外头仍旧是漆黑一片。
我拥紧怀中的被子,缓缓坐起身来,感觉头有些晕,掌心里凉凉的,全是冷汗。
莫名其妙的,怎么又想起那个人了?而且,梦中那柔柔软软的语调似乎依然在耳边回荡。
“要想在这世上活下去,首先就得学会做戏,因为除了你自己之外,再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
“慕容,越是痛苦的时候,就越是要笑,绝对不能给别人瞧出你此刻的心思。”
“无论你是开心也好,难过也罢,半点情绪都不能表现在脸上,懂么?”
……
他曾经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在心里;他曾经吩咐的每一件事,我都乖乖办到了。然而,为什么还是抓不住那一双手?
握了握拳,苦笑。
怎么就忘了呢?那家伙远比我更加擅长说谎骗人。就算将“喜欢”两字说出了口,亦绝对不会把我放在第一位。
我慢慢闭一闭眼睛,深深吸了口气,一把掀开被子,翻身下床。
无心睡眠,所以干脆出了房间,到院子里闲逛一阵,最后则是在门前的石阶上坐了下来,默默的对着月亮发呆。
隔了片刻,又顺手捡起一块石头,在地上胡乱划了几道,低头细看时,却不禁哑然失笑。
虽然写得歪歪扭扭,但的确拼凑成了某个人的名字。
果然还是忘不了他么?
我轻轻叹一口气,正打算念几句诗出来烘托一下气氛,却听见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
抬眸,一眼望去,只见方静书的身影出现在了走廊的尽头,正不急不缓的朝这边走过来。
我心头一跳,急忙用脚抹去地上的那两个字,双手抱膝而坐,冲着他微微笑了笑。
“这么晚了,你不好好在房里睡觉,跑来这种地方做什么?”方静书在我面前立定了,四下里望了望,问。
“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顺便……”顿了顿,眨一眨眼睛,续道,“对着月亮想你。”
他眉眼一扬,突然低笑出声,转个身,慢慢在我身旁坐下了,开口说道:“慕容,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肯稍微正经一点?”
“我无论何时都很认真啊。”摆了摆手,笑得无辜。
“胡扯。”他半偏了头,薄唇略略往上勾着,神色难得这般温柔,“你当真以为我瞧不出来么?慕容悦说出口的话,十句里有九句是不能信的。”
我的手指抖了抖,整个人立刻变得僵硬无比。
这男人……一早就已经将我看透了吗?
那么,我的秘密,他究竟知道多少?
头脑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缓过神来,伸手摸摸鼻子,尴尬的笑了笑,道:“呵呵,方兄还真是了解我。”
方静书一手支了头,并不看我,只悠悠的答:“普通而已。”
我愣了愣,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便低了低头,小声嘀咕道:“不过,总算还有一句话是真的。”
“是啊。”他点点头,似笑非笑的望我一眼,黑眸里暗光流转,“剩下的那一句是废话。”
“呃……”
再度僵硬。
这一回又隔了许久才恢复过来,却实在是无话可说,于是只得学了方静书的样子,两手托着下巴,静静的不再言语。
面上虽是不动声色,心底却早已乱成了一团。半是心虚半是紧张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方静书的这一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故意试探,或者随口说说?
正想着,身旁那人又轻轻唤了一声:“慕容。”
“在。”我这会儿可丝毫不敢大意,急忙将心思拉了回来,全神贯注的听他讲话。
“你身上的伤应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吧?”
“啊,没错。”我甩了甩胳膊,用力点头。
方静书慢慢敛去面上的表情,双眼直视着前方,冷冷的说:“那就好。再过几日,我就可以送你回家了。”
“啊?”呆了一下,脱口就问,“为什么?”
“上次邪教来夜袭的时候,问雨剑被人趁乱盗走了,我受墨庄主所托,必须把那把剑寻回来。”说着,轻轻叹了叹,道,“与邪教的人为敌,相当危险,我可再没那胆子将你带在身边了。”
我只觉呼吸一窒,心头立刻狂跳了起来,结结巴巴的问:“就、就只是为了这个?”
并非怀疑我与那把剑的失踪有关,而仅仅是……担心我的安危?
“怎么?”方静书挑了挑眉,反问,“不行?”
拼命摇头,情不自禁的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开口说道:“方兄,我……”
“你现在先乖乖回自己家,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了,确定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话,”他抬手按一按额角,有些不自在的别开头去,低低的说,“随时可以再迷路到无岫山里来。”
我惊愕万分的张大了嘴,顿时言语不能,只一双手仍旧紧拽着他的衣袖不放。
方静书也没有像平常那样甩开我,反而轻轻触了触我的手指,黑眸直直望过来,慢吞吞的说一句:“到时候,我负责送你回去。”
18
我身上的伤痊愈之后,方静书果然依言带我离开了御剑山庄。
只不过并非正大光明的走出去,而是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从偏门溜出了庄外。
我跟着方静书走了一段路,然后终于耐不住心底的好奇,扯了扯他的衣袖,问:“方兄,我们为什么不大白天出门,反而要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的离开?”
“怎么?”方静书望我一眼,冷冷的反问,“你很希望墨影也跟着一起去吗?”
“当然不是!”
“那就别给我废话,快走。”
“喔。”
我吸吸鼻子,急忙追上他的脚步。
走了一段路之后,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笛声,那哀戚幽怨的调子,听来甚是耳熟。
我浑身一震,左眼皮跳了跳,不由自主的放缓了速度,四下张望。
“慕容?”方静书神色古怪的看了看我,问,“又出什么事了?”
我犹豫了一下,答:“没什么,只是好像听见有人在吹笛子……”
“你很喜欢听这个?”
“呃,普通而已。”转转眼睛,含糊的应一句。
事实上,我对那笛声半点兴趣也没有,仅仅是被吹笛子的人烦到头疼了而已。
沈夕那混蛋明明都已经将问雨剑弄到手了,为何还是紧跟着我们不放?难得有机会同方静书独处,他却每次每次都跑来破坏,实在可恶!
我一边走路,一边在心底暗暗咒骂着,却忽听方静书轻轻唤了声:“慕容。”
“什么?”
愣了愣,终于回过神来,抬眼,只见身旁的男子微微蹙着眉,低低的喃:“我不会吹笛子。”
“啊?”
“除此之外,我也不会弹琴,不会念诗,不会下棋……那些附庸风雅的玩意,方静书一样也没学过。”顿了顿,低头望一眼自己的手掌,续道,“我长到这种年纪,就只会使剑而已。”
“是、是吗?”我扯扯嘴角,干笑几声,完全不晓得他在说些什么。
方静书则依然皱了眉,双眼平视着前方,似有若无的叹一口气,轻轻的说:“可是,如果……的话,我也可以去试一下。”
“试什么?”越来越不懂他的话了。
身旁那人并不答话,只转了头,拿一双冰冰冷冷的眸子瞪着我看。分明是面无表情的,那眼神瞧起来却有几分……狰狞。
直看得我心惊肉跳,还当自己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就差没扑过去抱住他的腿求饶了。
末了,方静书却并没有拔出剑来砍我,仅是慢慢别过头去,冷冷哼一声:“什么也没有。”
“哎?可是,方兄……”
“闭嘴。”他眯了眯眼,继续瞪我,表情怎么看怎么可怕,“我说没有就没有,不许再问。”
“啊……是。”
于是两个人都不再言语,只低着头往前走。
隔了一会之后,方静书面色稍霁,声音也柔软了许多,指着不远处的一间客栈说:“你身上的伤刚好,今晚还是不要赶路了,先进去休息一宿吧。”
“好啊。”
点点头,嘴里虽然这样应着,实际上却一头雾水。
刚开始是笛子,接下来换成琴棋书画,如今则又扯到客栈上去了。从头到尾,我和方静书究竟在谈论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鳎?
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
我在客栈的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睡。
实在想不明白,方静书先前的那一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奇怪,吹笛子和客栈……会有什么关系?”眨了眨眼睛,伸手捏一捏自己的脸颊,喃喃低语。
谁料,话才说完,耳边就蓦地响起一道声音:“左护法,你对我的笛子很有意见?”
我背上一凉,急急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才发现窗边早已坐了一个人,正微微笑着朝自己望过来。
果然又是沈夕!
这混蛋为何总是阴魂不散?
“沈公子,又见面了。”我随手扯过一件衣裳披在身上,很勉强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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