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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鬼也不放过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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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然呆呆“啊”了一声,良久才全然清醒过来,“你刚回来?”
“啊,”尹醉正咬了一口面包,听见问话,便侧过身来,笑道:“工地开工早,所以我就回来了。”
“那个……那老头说的地方真是海眼?”晏然实在憋不住,便问出了口。没想到尹醉竟轻快地答道:“不是吧。”
“啊?”晏然万万没想到得来这么个答案,好半天才续问:“那你还……哦,你另外又去找了?”
“没啊,我这两天就一只呆在那个地方。”
晏然不禁愣住了,木呆呆扯了扯嘴角,半晌忽然道:“尹醉,问你件事。”
“怎么?”尹醉见他问得郑重,也放下了手里的面包,笑了一笑,道:“问吧。”
“那个海眼,我回来也问了问服务员,她说就是个传说,你怎么……你不是为了这么个没影儿的事就跑到北海来的吧?”
尹醉低头笑道:“嗯,就是为了这个海眼。”他顿了顿,“我有个朋友,他提起过北海的海眼,我无论如何也想来看看……”
“你那个朋友是……”
“啊,因为一些原因,他和我分开了。不过,”尹醉抬头笑了笑,“他说回来的,应该快了吧。”
晏然心中把这“朋友”的身份也略猜到了几分,听尹醉如此说也不由心中恻然,又问:“那这次没见着真正的海眼……”
“没事,我就是……想过来看看,见不见也不那么重要……”尹醉微微笑说:“说到这个,能不能麻烦你件事?”
晏然忙道:“你说吧。”
“你说的那个饭店,”尹醉略犹豫了片刻,却还是问道:“还招不招唱戏的人?”
晏然一愕,问:“你要去么?怎么,缺钱?”
“嗯,我也想赚点路费,剧院的工资不是太多……那个飞机又贵。”
晏然怪叫了一声,“你别说还想来这儿啊!”
尹醉反倒十分奇怪,“嗯,明年还来啊,怎么了?”
“还想找海眼?”
“不是,”尹醉笑道:“就是想每年都来呆几天……”
晏然直瞪瞪盯了尹醉半日,却什么也问不出口,只好叹了口气,道:“我介绍你去!”
然而,事与愿违,第二年的冬天,尹醉虽然已经存够了2万块,但他终究没有去成北海……
眼看着辛苦一年,又到年末。晚上尹醉还陪着师傅看了出评剧,看着老爷子坐在出租后座摇头晃脑,嘴里哼哼手上还扣着拍子,尹醉就止不住要笑。谁知转天早上,师傅不过想开门夹块煤,没留神脚一软,就歪在了煤堆旁,亏着街坊邻里帮衬着才把他送到医院。一掀裤腿,脚踝肿得竟有两指高,从脚面至小腿都是一片青紫。医生只瞥了几眼,便推断是骨折,照了片子一瞧,果然不错。俗语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况师傅已近七十的岁数呢。可也偏有这不服老的脾气,等尹醉得了信赶到医院时,隔着门就听里面大着嗓门道:“我可不在这儿呆!我得回去,我那蝈蝈没喂呢!这过冬是容易的?”尹醉听着便笑了,把门一推,里面的人便往两边让了让,齐齐向尹醉看来。尹醉瞧着竟是生脸,不由得一愣,那靠床站着的男人斜着身子扫了一眼,就又转过脸去,“爸,你就别添乱了!大夫说了,老人骨折不易好,得慢慢养着。正好淑琴也退下来了,下午叫她收拾收拾,我弄个车来接你过去。”听了这话,那靠门站的女人便短促地“啊”了一声,随即又很快敛了神色,把目光在丈夫身上打了个圈,嘴唇动了几动,却并没吐出什么话来,只是站在尹醉身边的男孩却不由得把眉头皱了一皱。老人抬眼看看众人,良久叹了口气,慢慢地道:“我那些宝贝哪里离了我啊,你不知道这过冬是有讲头的……”
男人扶了扶眼镜,把手在身前一摆,“爸,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上那些虫子!”
那女人也接口道:“爸,按理说您也早该搬回去了,这么多年您独个住在外面,叫人看了成什么话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怎么着您了……”
老人的脸便有些阴沉下来,尹醉见他们谈家事,便悄悄开门站到了走廊上去。但那话语声仍流水介从门缝泻了出来,“您看,我也不懂那些个鸟啊虫的,您又不方便……”
男孩子的声音立时从半截插了进来,“爷爷,您那些虫子别弄家里去啊,也太吵了……”
“爸,我听朋友说您那些玩意儿也有点来头,趁着这会出手吧,谁知道活得到明春么!”男人的声音四平八稳地也跟着响了起来。
尹醉听老人仍是不语,便快步向外走了出去,径自打车回家,直奔银行。等男人女人开着车到老人家收拢东西时,尹醉已等了几个小时了。
“您好,我想跟您谈笔生意。”
男人睨了尹醉一眼,笑道:“你就是我爸认的那什么徒弟了吧,他岁数大了胡闹,你年纪青青怎么也跟着起哄!”
尹醉并不分辨,开门见山地说:“我在医院都听见了,如果那些鸟虫要出手,就请卖给我吧!”
男人冷冷笑了笑,把脸别了过去,并不答话。尹醉便跟上几步,“除了我,您怕是再找不着合适的买家了。”男人听了这话,忍不住从鼻子里“嗤”了一声,高声道:“我可是问过的,你别想跟我充内行!”
尹醉微微一笑,“师傅手里是有好东西,那蝈蝈,”他指指桌上护着的竹笼,“是好叫的名种。这蛐蛐儿,你看它从身内透出红来,硬翅高翎,是好玩意儿!可是,”尹醉直盯着男人的眼睛,“这全市里懂行的有几个呢?”
男人不由一愕,一时竟接不上话来。
尹醉又道:“即算你找到行家,养虫过冬,最担风险,这时候是明白人能不压价么?”
男人问:“你不讨价还价?”
“我还价,不过给你个实数,我不蒙你!”尹醉续道:“现在玩虫的没几个人,你现找买主,恐怕还没等你找到,这些虫已经死了!”
男人咬咬牙,恨声道:“行,你开个价!”
尹醉双手一比划,在身周划了个圈子,道:“师傅手里的鸟虫,连着这些笼子我都要了。你是师傅的儿子,我给你实话,这笼子也是好东西,但你想单卖笼子甩鸟也不容易!1万5!”
男人定定望着地上的鸟笼子,“不行,2万!”
尹醉笑道:“你这是漫天要价!最多1万5,一分也不多加!”
“1万8?”
尹醉笑着摇头,男人脸涨得通红,从牙缝里憋出了一个“好”字。身后的女人推了推他,男人一把甩开了女人,向着尹醉伸出了胳膊……
已是黄昏时分,尹醉挂上给师傅的电话,向着窗外昏沉的天色望了望,又自低头看着桌上那张小小的纸条。那是一张撕了一半的条格信纸,上面用圆珠笔潦草地写着:XX至北海,2680,晚8点。伸手顺着那折叠多次留下的毛边捋了捋,照原样折了两折,和着剩下的三百块钱一起夹回到存折里。
桌上的竹笼里传出响亮的“嘓嘓”声,尹醉揭开蒙着的绒布,细细看了一眼,便又复蒙了上去……
师傅的那桩意外,耗尽了尹醉所有的积蓄。当着师傅的面,尹醉只说是和他的儿子商量之后,将鸟虫一并挪到自己这里来养。
“我就一个人住,添几口也热闹,”尹醉笑着说。
男人也在旁搭话,一叠声应着,尹醉向他客气地笑了笑,便移开了目光。师傅把两眼在自己儿子脸上扫了几回,拉住尹醉的手,叹道:“唉,就是你……”说着从枕头下摸索着拿出一个信封来,不由分说塞到尹醉手里。
尹醉还未拆开,床边男人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尹醉探开封口,瞧了一眼,抽了两张粉色票子出来,把信封又塞了回去,师傅的脸色立时阴了下来,尹醉笑着说:“鸟虫能吃多少,这就够几个月的了,不够我再找您要。”
师傅望着尹醉,好半晌又叹了口气,慢慢把手在尹醉头顶揉了一揉,不再说什么。
尹醉却伸手将一把钥匙放在了老人手里。
“这是?”
“大门钥匙,本来有三副,一副叶帆带走了,这副是给您预备的。”尹醉顺手在师傅身下掖了掖被角,轻描淡写地道:“等您腿脚利索了,或是我去接您,或让小孙子陪着,上我那儿看您的宝贝去!”
老人咧开嘴呵呵笑了几声,连着说了几个好字,才把钥匙仔细地揣在了里衣口袋里。
打理了师傅这头,尹醉又向饭店老板提出中午加场。老板也乐得热闹,一口答应下来。只是晏然见他这拼命三郎似的架势不由得纳闷,也没顾上多问。
一个人的日子总似过得不知不觉,不由一晃,又是一冬,叶帆离开的第三个年头……
“机票定完了?”
“嗯,”尹醉应着。
“你怎么偏拣冬天去啊,”晏然拧了条湿毛巾,在脸上囫囵擦了一把,抬起眼来问道。
“便宜啊,”尹醉打趣道,从桌下抻出包来,向众人草草道了别,径自出去。
这时早过了9点,夜色已稠,风也渐渐息了下来,寒气却越发重了。1月里的天气,正是泼水成冰的时候,地面也冻上一层白霜,不留神脚下就要打滑,路上行人寥寥,只时不时有车经过,激起一股冷风,直割到人脸上。
这样天寒地冻的日子,尹醉只穿了一件叶帆的旧外套。自从三年前叶帆把那玉令化在自己身上后,他就寒暑不侵,就算三五天不吃不喝,也不觉难过。“成仙这点好处总是有的,”尹醉自嘲地一笑,低头看着垂到掌心的衣袖。记得这袖子本来能搭到指尖,不知何时竟像是缩水了一般,硬生生小了一号。尹醉抬起胳膊,衣袖宽大,瞬时便滑到手腕,他这才想到,原来竟是自己又长了个。
虽说不是末班车,但这样的天气,算起司机也不过五六人坐在车中。车厢空阔,一片黑暗,前排一对小情侣相互抵着头,喃喃私语。尹醉独自坐在窗边,窗外的霓虹灯牌一一闪过,灯光在车窗上扯出长长的光线,交织成纵横的光束,红的、绿的、五光十色,随即却又淹没在夜色中里……
转天中午,尹醉早早的请假出来,先去师傅家探望了一番,不想却走了个空门。想着要赶晚上8点的飞机,尹醉不急多等,只得匆匆赶回了家里。
才打开防盗门,尹醉就不由得一愣,家里的门竟是半掩着的,“早上出来时没带上门?”小心翼翼进了屋,脚下就是一绊。低头看时,却见门口一片狼藉,鞋架上的鞋都被翻在地上,歪七扭八地横在了门口,一双偌大的半高马靴一只搭拉在鞋架边上,一只却被甩了一尺多远。尹醉才待弯腰收拾,又听屋里传来一阵丝竹胡琴的音,便暗笑自己多心,还恐怕是闯空门的,看来多半是师傅过来听戏。他小心翼翼地拾起那只马靴,心道怎么都爱这口,叶帆喜欢也就算了,难道师傅的小孙子也喜欢穿这又笨又重的东西。
“师傅……”把鞋架略整了整,尹醉拉下书包,扬声才叫了一句,那话就噎在了喉咙里。屋里的电视开着,一青衣正咿咿呀呀唱到最后一折“好难得患难中一家重见,学燕儿蚬春泥重整家园。小青妹搀扶我钱塘门转,猛回头避雨处风景依然!……”这本是个名角,只唱得抑扬顿挫,声声动人。尹醉这会却无心欣赏,直愣愣瞪着前方。沙发上不知何时竟然躺了一个男人,他半侧着身子,一张脸向内,合着锣鼓声睡得正香。尹醉手一松,书包“咣”地一声掉在了地上,沙发上那人微微动了动,却兀自没醒。尹醉倒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低头扫了一眼,就又转回头目不转睛只是望着那人。良久方才蹭着脚步,极慢极缓地走了过去,站在了沙发旁边。他伸长了身子小心翼翼地去瞧那人的脸,不妨重心过前,立足不稳,一手按在了沙发背上,发出极细微的“滋滋”声,尹醉仿佛触电一般,飞速地缩回手来,眼睛却毫不旁移。恰巧那人略挣了挣身子,转过半张脸来,尹醉瞪了他半晌,也不知道是过了多少时候,只觉得额头手心都是汗,耳边“滴滴答答”地只是墙上挂钟的声音,他僵了好一会,终于腿一软,坐在了沙发上。
那人觉出身边一紧,似乎是挤进一个人来,便长长地打了个哈欠,转过身来,正对住尹醉的脸。
“叶帆?……”
叶帆咧嘴笑了起来,一把拉住尹醉的胳膊,笑道:“可不是!”
隔了半晌,见尹醉仍只是呆呆地望着自己,叶帆便把握住尹醉的胳膊紧了紧,把他拉伏到自己身上,问:“傻了?”
尹醉的上半身偎在叶帆肩上,却仍强自扬着头,两眼直勾勾地盯住叶帆,良久才眨眨眼睛。
“怎么了?”叶帆见他神态有异,不由得也添了一分担心,支起身子环住他,又问了一句。
“你怎么还是乱扔鞋?”好半晌,尹醉忽然张口问道。
叶帆怎么也没想到,僵了这么久,尹醉竟然吐出这么一句话来,他呆了片刻忍不住笑出声来,“不知你把拖鞋收哪去了,下次记着!”
尹醉这才慢慢移开视线,又把手抬高,先是摸了摸叶帆的颈侧,随即缓缓往下游走,在叶帆的胸前又按了一按,最后拉住叶帆的手腕,只是掐住不放。
叶帆被尹醉强自把右手拽到他怀里,抻得胳膊生疼,刚挣了一挣,手腕上的握力陡然加重。叶帆便搂着尹醉坐了起来,笑着问:“怎么了?”
尹醉并不回答,又细细地用食指和拇指在他腕间磨挲了几下,忽然抬头向着叶帆一笑,松开手来,从头顶把外衣脱了出来。叶帆只愣了片刻就回过味来,也笑着从衣服里挣出来。尹醉这时已经脱的精光,赤手赤脚爬上沙发来,捧住叶帆的脸急切地吻了上来。叶帆只觉得他的呼吸烫在自己的皮肤上,惹得自己的耳朵都热了起来,嘴唇湿漉漉地重重印在脸上,又一阵阵发痒。正待回吻过去,谁知自己刚凑过嘴,尹醉的头一偏,埋在了他的颈侧,硬是让叶帆吻了个空。或许是新剪的头发,细碎的发茬蹭在叶帆耳后,又酥又麻,叶帆禁不住又扯起嘴角,两手去扳尹醉的肩膀。谁知一扳之下,尹醉竟毫不动弹,只是把脸更深地埋在叶帆的颈窝中,胳膊也加劲,拼命地搂住叶帆,越来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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