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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君 作者:公子欢喜-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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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阁老张大了嘴想说不成,有人先代他说了:“此事不妥,请陛下三思。”
宁熙烨转过头,方才还在跟方载道说话的陆恒修正随在龙辇旁冷冷对著他笑。
“朕就说说……说说……”宁熙烨赶紧赔笑著松开了史阁老的腕子。可怜三朝元老朝廷众重臣,硬是被皇帝在手腕上抓出了一大片红印,连个诉苦的地方都没有。

春风嬷嬷在春风得意楼前挥著手绢喊:“公子啊,看面相就知道您定是能中的,进来吧,让嬷嬷先请你喝杯女儿红,赶明儿金榜题名又洞房花烛……”
人们在茶余饭後议论著十二位官家千金哪一位能雀屏中选,相府的二少奶奶又在哪个铺子花了多少银子,听说宁瑶公主连嫁妆都备齐了,专等著放榜後嫁与状元郎成就一段男才女貌的佳话。
宁瑶公主之母永安公主也没少往宫里跑,探听著考官们中意哪位才子,是琼州府自小就聪明绝顶的庞公子还是荆州府写得一手好字的沈公子……在太後跟前眉开眼笑地唠叨,给宁瑶备了怎样的嫁衣,怎样的筵席,压箱底的那一匣子首饰是当年她出嫁时的陪嫁,太祖皇帝的皇後传下来的,里头还有嫂子你当年送我的那对龙凤镯。啊呀呀,真是儿大不由娘,女大不中留……明年就能抱个白白胖胖的小外孙……
太後坐在一边静静地听著她炫耀,等永安公主一走,立马起驾御书房把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哭给宁熙烨听。
正巧陆恒修也在,太後跟看到了救星似地拉著他陆相长陆相短,要陆恒修跟她一起劝宁熙烨。哭到痛处,也顾不得什麽母仪天下的仪态,哀哀对抚著御书房里先帝的灵位说她对不起列祖列宗,大宁王朝的百年基业就断在了她的手里,死後再无颜去见先帝云云。
宁熙烨听她这番说辞早听了千遍万遍,百无聊赖地跪在她身後装个痛惜的样子:“母後保重……孩儿不孝……”
太後却是不理,直拉著陆恒修说:“让丞相大人说句公道话。”
陆恒修料想不到会如此,盯著地上宁熙烨的影子道:“国母事关重大,必定要慎之再慎。前朝由盛而衰,外戚干政亦是祸根之一。因此,切不可鲁莽。再者,南方诸州方历大灾,北方之民又受战乱之苦,此时大婚,未免显得皇家铺张,不知百姓疾苦……”
太後见碰了个软钉子,无奈摆驾回宫。
陆恒修握著宁熙烨的手起身时,才发觉他竟捏了一手的汗:“你怕什麽?”
“我怕你劝我立後。”宁熙烨老实地答道,“朕的丞相从来都是把朕放在国事後边。”
陆恒修大窘,甩了他的手道:“就这一次。”
“就这一次麽?”宁熙烨追到他身後笑问。
“就这一次。”
“原来朕还是比不上国事来得重啊。”都瞧见他又习惯性地摩挲起腰间的平安结了,宁熙烨笑得更欢,口中却煞有介事地说道,“那下回太後要是又罚朕,朕可就要点头答应了。”
果然,陆恒修捏著平安结的手一顿,咬牙道:“不是。”
“呵呵……朕就知道不是。”眼珠子一转,笑容不怀好意起来,“那就答应朕让秦耀阳将军去西边镇守两年吧。”
“不许!”陆恒修向来痛恨他的得寸进尺。
“不是说朕重过国事吗?”宁熙烨仍不放弃,摇著陆恒修的袖子软声唤他,“小修……”
知他又想撒娇,陆恒修甩开了袖子打定主意不理会。
却没再听到他吵闹,回过身来一看,宁熙烨正苦著脸满眼哀怨地看他。
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陆恒修放软了口气:“只此一事。”
垮下的眉眼又飞了起来,宁熙烨在心里拨著小九九:现在是一事,以後就会有二事、三事、很多事。秦耀阳,朕总有一天会把你赶出京城!
阳光斜斜地照进来,落在他诡异的笑脸上,陆恒修又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 。

 

第十五章


齐嘉隔三差五地就要跑来问一句:“出来了么?陆大人,结果出来了么?谁是状元?”
任凭陆恒修再好的性子也要被他缠得失了耐心。
宁熙烨笑话他说:“怎么?小齐也想嫁状元郎吗?宁瑶也没你这么着急。”
齐嘉咽了咽口水说:“不是。”手指绞着衣袖再不吭声。
灵公公捧着一卷文书急急往这边奔来,齐嘉眼睛一亮,直直地看着他手里的卷轴,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这是各府太守们上的折子。考生们的卷子翰林院还没阅完呢。”陆恒修见他紧张,好心跟他解释。
“哦。”齐嘉的声调低了下去,脸上半是释怀半是失落。

放榜这一天,帝相二人也挤在城下的人堆里。
宁熙烨说:“小修,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谁是状元。”
陆恒修看着城楼瞥都不瞥他一眼:“我早看过了。”
“是谁?是谁?”齐嘉居然也挤在闹哄哄的人群里,见了他俩就赶紧挤过来,一路上也不知踩了多少人的脚,他一边往这边挤,周围不断有人责怪他不当心,“陆大人,您倒是告诉我呀?是谁?是谁?是不是崔……”
人群中忽然如炸开了锅般爆发出一阵喧哗,余下的话都被淹没在“嗡嗡”的闹声里。
陆恒修跟着人群一块儿往前涌,城墙上贴出一张灿灿的皇榜,朱笔红书,正黄|色的绢纸上赫赫托出一个人名,今科一甲头名,徐承望。
“徐承望、徐承望……”从今起,天下皆知,状元郎名唤徐承望。一朝锦鲤跃龙门,才名巍巍四海扬。
“那不是寡妇四娘家的承望么?啊呀呀,了不得了,竟成了状元了!”
“寡妇四娘呀,你不认得?西条巷,卖豆腐的那个呀!真是草窝里飞出金凤凰了!走,还不快去瞧瞧!”
“想不到啊,竟然真让他考上了。四娘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快去瞧状元去呀!我出门时还见他跟他娘一起磨豆腐呢。走走,快瞧瞧去……我那时候说什么来着,那孩子天庭饱满印堂红润,一看就是个能大富大贵的人,你看看你看看,就你!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买块豆腐也硬要讨一杯豆浆,现在可好了,看人家徐状元将来怎么治你!”
城墙下的人们纷纷散开,大声嚷着要去看状元郎沾沾喜气。陆恒修与宁熙烨相视一笑。
“走了,咱去别处转转。”热闹看完了,宁熙烨不由分说拉起陆恒修的手往前走。
“现在是在外头,被人看见了像什么样子?”陆恒修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怎么也不肯。
宁熙烨不放,反而握得更紧:“怕什么,都是急着看状元郎的,谁来看你?”
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视线从陆恒修的脸上移开,眼睛不自然地盯着前方:“除了小时候那次,朕还从来没在谁面前拉你的手呢。”
他的声音闷闷的,有点羞涩,有点黯然,有点无奈,有点期许,各种情感混在了一起。陆恒修心中一热,万般滋味涌上来,甜酸交错,哽得什么话也说不出口,轻蹙起眉头僵了一僵,却终是柔顺的低敛下眉目,静静地跟在他身后,由他牵着走。
掌心相贴,是谁的手?温柔而坚定。
绣楼上的闺秀透过格窗往楼下看,街上人潮中那穿鹅黄锦衣的是谁家公子,唇角弯弯,笑得满面春风?

后来,陆恒修问齐嘉:“齐大人家的朋友中了么?”
齐嘉仰起脸来回一个勉强的笑:“中了,是进士。”
陆恒俭说:“恭喜啊,能中就好。”
齐嘉说:“是啊,能中就好。”嘴角徒劳地扯起来,看着却怎么也不像笑。
新科的进士们排着队依次往太极殿行来,陆恒俭便道:“究竟是你哪个朋友,神神秘秘的,这么见不得人。”
齐嘉一颤,目光往不远处的进士们望去,便再收不回来:“我……我看不清,呵呵……”
陆恒俭还想再问,远远一架龙辇缓缓移来,灵公公扯开嗓子喊道:“圣上驾到!”
尖利的宣声下,百官伏地。

身旁的辰王爷悄声说:“看到殿外头的布置没有?等等状元出宫门的时候,宁瑶公主就站在殿外的长廊上……嘿嘿,小女儿家家的这么多花巧心思,还非要来看一眼,都等不到洞房了都……哎哟……”
辰王爷低呼一声,伸手去摸后背。陆恒修想,站在辰王爷后面的是大理寺的方载道大人吧?
正想着,状元郎并榜眼探花,以及其他进士都上了殿。
宁熙烨在龙座上道:“众卿平身。”
众士子谢恩起身。陆恒修凝神看去,不禁捏了把冷汗。状元郎徐承望着一身正红色站在众士子之首,面孔、身量一般,却是肤色黝黑,被红色的衣袍一衬,更显得焦黑如碳,哪里有半分读书人白净斯文的样子?更叫糟的是,右边脸上还有孩童巴掌大小一块红斑,似是烫伤后留下的印记,四周皮肤也是凹凸不平,看着有几分吓人。
“哎哟喂,这模样……宁瑶那小丫头还不得哭死?”辰王爷低声叹道,“哎哟……”
背后又有人掐了他一把,辰王爷咂咂嘴,不敢再说话。
众臣都颇有些意外,及至退朝时还小声谈论着。
陆恒修也被辰王爷几个拉住了聊,一边听着他们议论一边打量着正退出宫门的进士们。据几位翰林院的老学士说,今次的新科资质都不错,尤其是那个状元徐承望,行文间见地颇深,且为人方正,假以时日必能成大器。
瞥眼看见齐嘉正一人站在角落里往外看着什么,陆恒修不禁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似乎是在看那个头戴凌云冠的进士。那人倒是一表人才,远远看去,于一众新科进士中也显得卓然独立,风采出众。
“那是崔家小公子崔铭旭。话说崔家也是京城的望族呢,世代以书礼传家又经营商业,族中子弟无论为官还是从商都属个中翘楚。张大人家的千金嫁的就是崔府的大公子吧?”周大人见陆恒修看着那边,便道。
“哦。”陆恒修点头。
旁人见陆恒修有兴致,便继续对他说道:“话说崔小公子也是天资聪颖,常听几位学士提及,说是学问不输从前的顾太傅的。原以为这次的三甲中他也该占一席,也不知怎么了……那边那个是琼州的庞公子吧?他的字我看了,啊呀,果然名不虚传,苍劲老辣,下官在他这个岁数还在临字帖呢。今次真是人才济济,后生可畏呀……”
进士们已经出了宫门,齐嘉却仍怔怔地站在原地往宫门的方向望着。众人闲话时,陆恒修向他看了两眼,想起了那夜在春风得意楼下,他也是这样悲伤又挂心的表情。

一心要嫁状元郎的宁瑶公主自从见过状元后一回府就闹着不肯嫁。
永安公主连夜进宫面见太后,绞着手绢哭哭啼啼地要悔婚:“嫂子呀,宁瑶也是您的侄女,你怎么能忍心她嫁这么一户人家?磨豆腐的也就算了,可那模样……半夜醒来见了非吓出人命来不可!这门亲事要是成了,你叫天下怎么看我们?宁瑶还有什么脸见人哟?我那个先帝大哥要是还在,他哪里能忍心让宁瑶受苦?”
前阵子憋了一肚子气的太后面上不动神色,捧一碗热茶吹着热气慢慢腾腾地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常理。人家怎么说来着?郎才女貌。人家既然是状元,那才学自然是不用说的,哀家看着就挺好。长得丑有什么关系?人好就成。这要是悔了婚,你们家是能做人了,你叫皇上的脸往哪儿搁?你不是连宁瑶的嫁妆都备下了么?择个吉日嫁了吧,来年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外孙指不定就跟徐状元似的有学问。”
永安公主犹不甘心,一路哭到了御书房,正巧看见了里面先帝的牌位,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哥呀哥呀”地嚎得越发伤心。
宁熙烨试着劝她说:“姑妈切莫太过伤心,还是保重身体要紧。”
永安一甩帕子,说得斩钉截铁:“皇上要是不肯收回成命,我今天就撞死在我皇兄跟前!”
宁熙烨正手足无措,门外又有群臣求见。却是永安驸马联络了几位臣工来说情,跪在了宫门口要他改旨意,只要不是那位状元郎,榜眼探花乃至于进士,宁瑶都愿意嫁。
宁熙烨大怒,拍桌吼道:“你们当朕的旨意是儿戏么?由得你们说下就下,说改就改!今日宁瑶是公主就能说不嫁就不嫁,若是在民间,休说是状元,便是隔壁的瘸腿老光棍不也只能嫁鸡随鸡吗?此番宁瑶若是悔了婚,今后朕有何脸面来面对万千黎民!这门婚事朕赐定了,十日后就让宁瑶下嫁徐状元!该有的嫁妆朕一样不会少了她,要不然……哼!”
众人噤声,再不敢多话。
宁熙烨正得意间,永安公主“呜……”的一声长啼,哭倒在先帝灵前。

屋内烛火摇曳,窗外落叶潇潇,更漏声声中书房的门被轻轻打开,泄出一室如雪流光。陆恒修自书案前抬起头,脸上一愣,又很快笑开。
门边的人发髻松散,珠冠歪斜,鹅黄|色的锦袍下摆被撕成了褴褛,手中端着的碗里却还犹自冒着热气。
“我记得门口的狗都拴起来了。”陆恒修歪头笑道。
“宫里的狗没拴。”宁熙烨恨声咬牙,放下碗的动作却很轻。
陆恒修看着桌上的馄饨面道:“陛下深夜探望,臣不胜惶恐。您怎么还能带着东西来呢?”
“权当作房租如何?”宁熙烨皱起眉满脸无奈,“我姑妈还在宫里哭着呢。”
“若算作房租,相府的地价未免也太便宜了些。”
宫里多大的地方,他要躲哪里不能躲,怎么还要特地躲到相府来?心知他不过是捡了个借口来纠缠他,陆恒修口中取笑着他,心里却泛起了甜意,站起身取过梳子来为他梳头。
“是吗?”梳子的齿尖触到头皮,力道刚好,麻痒而舒适,宁熙烨享受地闭上眼。待陆恒修为他梳理完发髻,忽而嘴角一勾,转身将他按在椅上,拉开他的发簪,一下一下梳起他的发,“那再加上朕日日为你画眉梳妆如何?”
“那倒不用。能得陛下光临是我相府的荣幸。”陆恒修学着他的样子将眉梢挑起,唇角含笑“寒舍简陋,恐怕要委屈陛下暂居臣的书房了。”
说罢,起身推门要走。
“那你睡哪里?”宁熙烨隐隐觉得不妙,忙问道。
“臣自然是睡臣自己的卧房。”人已站到了书房外,陆恒修笑容可掬。
“小修……”此刻再不追过去,这十日恐怕真的在书房里数星星了。门关上的一瞬间,宁熙烨赶紧挤过去拉住他,“朕和你一起……哎哟!你慢点关门呐,朕的手指头啊……”
夜阑寂静,更漏声声,还有谁一声拖过一声的哀求声:“小修,和朕一起睡吧,朕保证不动手……”
巡夜的小厮经过,抖掉一身鸡皮疙瘩。

16

卖馄饨面的老伯说:“承望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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