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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南宋射雕 by 橘子梗-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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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灯大师听到“情根深种”几字,略有些呆滞,不觉间又回想当初的种种,想到他半夜梦回,独自在霜浓风寒中飞檐走壁,只为悄悄探望英姑,却因听到儿啼之声而大病一场,又想到英姑带着孩子,苦苦哀求他救治,他却因嫉妒而铁硬了心肠……一切的一切,有悲伤,有懊悔,有无奈,最后唯有化作一声长叹。
赵拓见此情此景,铁下心来要插一手,一是因为一灯大师或许永远传不到及的深情所感,二是报他在此情此况下亦不忘传授梵文总旨之情,三却是存了要狠狠耍弄那老顽童一番的心。“小子不才,鲁莽的问大师一句,大师如今可对英姑还是如当初一般情深无疑?”
一灯一怔,“阿弥陀佛,小友此话是作何……”
“恕小子越举了,但因此与这多年来的恩怨是否能化解有很大干系,还望大师能如实作答。”
“阿弥陀佛,”一灯闭眼沉吟,神色先是黯然,却又逐渐转为平和,“出家人四大皆空,老纳如今已放弃尘缘,一心皈依我佛。而周师兄与英姑……如能玉成他二人的美事,老僧心中只有感激无量……”一灯大师这一番话说的发自肺腑,绝不似违心之论。
“呼……”赵拓虽早已料得如此,却还是长吐一口气。从心底而论,他倒是更希望一灯能重拾这段情缘。若一灯大师当真放不下,他绝对会摒弃老顽童而助他的。当初英姑是因为寂寞而出轨,从而爱上了老顽童,但要真说,他并不觉得老顽童是个相守一生好人选。老顽童虽顽劣,却绝不傻。虽然他内心深处也有英姑,但相比之下,英姑搭进自己全部的妙龄光阴去追逐的爱情,老顽童却只是一味的逃避,相比一灯大师,显然对爱情还是不愿付出太多。
“大师胸怀,晚辈甚为敬佩。恳请大师,允许我与大哥二人一同留下。此事也不算与我二人全无关联。我大哥郭靖当日在桃花岛上曾与老顽童结拜为兄弟。老顽童嘴上虽不说,但心底却是念念不得安。别的尚且不说,出于结义之情,我二人也愿助一臂之力,解开这十几年来的恩怨心结。”赵拓知道一灯大师一心求死,绝不愿让不相干的人涉足此事,无奈之下他也只得出此下策。况且原本老顽童的确应该是与郭靖结义。至于如何圆谎,却不是现在考虑的了。
众人听赵拓说郭靖竟与老顽童结义,大为惊诧。但思及老顽童的胡闹秉性,倒也不为奇了。郭靖亦吃惊于赵拓张嘴就来的瞎话,睁大眼看向他,却见赵拓讨好的一笑,紧攥住他的手,郭靖不由涨红脸,喃喃的乖乖坐下不吭声。
果然,赵拓说的诚恳,郭靖亦是一幅绝不会袖手不管的姿态,一灯大师手抚玉环,几番思量,终是道:“既然小友与郭贤侄执意,老衲也不再多说。也罢,赶着这段时间,老衲尚可将真经尽数转授你们。”
四名弟子面露喜色,虽然他们也不信赵拓立时就能化干戈为玉帛,但一路看他精明狡猾,难免便期盼能另有奇法。何况英姑目前同是身份依旧是他们的主母,尊卑有别,他们是不敢出手的。
接连不断几日,一灯大师竭尽心力的钻研经书上的武学,再传授于郭靖。而英姑三番几次送东西上山,从欧阳锋的画,到绣着“四长机”诗句的锦帕所做婴儿肚兜。一灯手捧肚兜,呆望着鸯鸳间刀孔旁已变黑的血迹,凄然不语。
这时,忽听门外庭院内一声大吼,“什么人?!”紧接着,一阵打斗声想起。赵拓、郭靖神色一凛,郭靖抢上一步,守在门前。过不多时,“哐啷”一声,门开了,一身着黑衣的女子进了来。正是那日赵拓与杨康半路救治的英姑无疑。
“段智兴段黄爷,这么多年来你逍遥的很啊。作下罪孽,你以为跑这里来当了和尚,便可化解了吗?!”英姑眼中含着无尽的阴冷,那森然的声音,不禁让所有人心中一颤。
“师傅……刘娘娘她……”紧跟着,朱子柳等人心急如焚的赶了过来,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了伤。
“大丞相、大总管,你们中了我的七绝针,用不了多时自然也会去地下侍候你们主子啦。”
“阿弥陀佛,子柳,你们退下。”一灯大师语中带着不容拒绝,挥手让几名弟子退下,闭眼淡淡一笑,“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话里充满了决然解脱。
瑛姑冷笑一声,一炳匕首从衣袖间划出,脚下步子迈上前,却见那锦帕所制的婴儿肚兜正放在一灯大师的蒲团之前,肚兜上还放着一枚玉环,瞬间的神情恍惚了下。但她内心甚是钢硬,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仇恨,提起匕首,劲鼓腕际,对准一灯大师胸口而去。
“师傅!”渔、樵、耕、读四大弟子碍于师命,不敢上前,却恨不得能代替师傅坐在那里。眼看匕首将至,再也忍不下,齐声惊呼,抢上前。但他们速度毕竟还是不够快,兼且受了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泛着青光的匕首朝向一灯大师心口刺进去。
突然,英姑只觉右手被一勾,一股柔中带韧的拳风紧接着迎面而至,使她不得不斜肩避开,导致那匕首也擦着一灯大师的臂膀险险蹭过。
英姑瞪眼抬头,却见身高膀阔、浓眉大眼的少年率先一步抢来,挡在一灯身前,
“哪里来的臭小子,还不给我速速退下!”
郭靖躬身拱手道:“前辈,得罪了,请回。”
英姑哪里理会他。双眼微眯,身形微侧,晃过郭靖身边。郭靖丝毫不敢怠慢,右手一记空明拳,同时左掌推出,刚柔混杂,将她推向门外。岂料,英姑身形怪异的一扭,犹如一尾泥鳅,溜滑异常,让郭靖只觉掌中劲道都滑到了一边。
英姑虽躲了开,却更是心中讶异。虽只交了一手,她却不难看出,郭靖身怀上乘武学。她挺身再入,每每欲施展泥鳅功,从他身侧滑过接近一灯大师,却次次被他逼得又倒退回来。想英姑勤修苦练武艺十余年,才在无意中悟得上乘武功的妙谛。她满心欢喜的以为终于能报仇雪恨,再上桃花岛救人,却在此时此刻被个不满双十的小子难住。眼看仇人在前,却接近不得,一时间不禁悲从中来,心下发了大狠。当下将右手食指金环上的金刺再次露出,匕首交与左手,鼓足向前。
郭靖虽不知凶险,但一直以来顾及英姑身份,不敢硬拼,当下一手撞开她手腕,另一手回振反弹。
朱子柳等人欣喜郭靖身手,暗自为他加油。一看那金针,曾在上吃了亏,都大叫“小心!”。
“阿弥陀佛,郭贤侄,住手吧!”一灯大师忽的闭目开口,“大家不要难为她,我等她等了很久很久了。”
却见一灯缓缓解开僧袍,又揭开□,“好啦,你来刺罢,这是我应赎的罪。”这几句话说得十分柔和,郭靖闻言停下手,“大师……”
英姑亦是露出微微的茫然,金针回收,手握匕首,却不觉有些颤抖。
赵拓一见,暗道了声果然有门,不枉费他费尽口舌瞎话连篇,又观察了这么久。终于自英姑进屋后,赵拓第一次开口,笑道:“刘前辈,许久不见别来无恙?不知可曾还记得晚辈?”
第二十章 一灯大师(四)
英姑闻言一怔,这才注意到自始至终便坐于一旁的赵拓。微眯了下眼,仔细打量了一番,冷哼道:“哼!竟然是你小子!你如何在此……啊!你可是想仗着当日之情来为这姓段的说情?!告诉你,若你小子存了这种心思,就别做梦了!看在那□救了我的情份上,我给你次机会,现在你若离开我便既往不咎。”
这女人有点更年期,思维有问题,是他对她有恩好不好,看她的模样到不知是谁受了谁的恩惠。“既往不咎”这词都能出来,说的好像与她这种徐娘半老有什么似的。
赵拓摸摸鼻子,有些尴尬,忽略四周投射过来的视线,“刘前辈,晚辈的确是希望你能与一灯大师化解恩怨……”
“做梦!我与姓段的有丧子之仇,除非我死,不然绝无可能!想我那孩儿……苦命的孩子竟这样……”前一句话说得决绝,咬牙间那无尽的怨恨让人不寒而栗。但紧跟着后一句话时却低沉,透着凄凉,眼角亦不禁湿润,两行清泪落了下来。一灯大师口念佛号,忏悔之色显然。
赵拓心头有些不忍,却深知她更多是怨恨无处所泻,情爱无处所倾而致使性格变得极端,钻入了牛角尖。想至此,赵佗站起身,平声道:“刘前辈此言差矣。当年的恩怨晚辈略有所闻。那打伤刘前辈孩子的,不是另有其人吗?这么多年来你不是找那真凶报仇,却不停怨恨一灯大师。只怕那冤死的孩子至今无法安宁啊。”
“真凶……”英姑尚在哀怨中无法自拔,“我……只知道他的声音,那声音,我做鬼也不会忘……那日的那个人……也许,也许就是那个人!”英姑无神的自语,想是那天的情景再次浮现在她跟前,身体不自觉地抖动着。但当她讲到“那个人”时,却又一变,顿时阴气森森,一股寒意涌了上来。
却不知“那个人”又是谁?可惜年代久远,记不得了……
赵拓径自思索,英姑双眼却扫过一灯大师,陡然凶亮了起来,手指着一灯大师,厉声叫道:“他!就是他!是他眼睁睁的看着我那孩儿死去!我即便找不到那恶人,我也要先杀了他为我孩儿报仇!”说着,她手中匕首一番,眼露凶光。
“大哥!”赵拓一声大叫,察觉英姑已有走火入魔之兆。郭靖立即率先一步抢上去,左手空明拳,右手降龙十八掌,挡住她的去路。随后左掌推开,右手自她肩头插过,竟将她制住。照理来说郭靖武功虽大有精进,甚至高出英姑不少,但绝无可能轻易制服她。能如此顺利不过全拜英姑心神不受,意念紊乱所赐。
赵拓摇摇头,“刘前辈,这又是何苦?我知你对大师心存怨恨,但以你的聪慧,又岂能看不出大师对你的情意?若不是当初大师见了那块‘四张机’的鸳鸯锦帕,一时间伤心之极,嫉妒之极,又岂会见死不救?”
“他……对我的情意……?”英姑虽眼中犀利,却是心头尘蒙。她虽奋力挣扎,但还是听进了赵拓的话,怔了怔,不觉喃喃的重复着。
“不错。若非大师对你情根甚重,又岂会如此因愧疚而舍弃皇位,出家为僧?”
英姑顺着赵拓眼神望去,直到这时她才仔细看看一灯大师。她虽早知段皇爷出家,却想不到十多年不见,一位英武豪迈的皇爷竟已成为如此衰颓的老僧,一时间心头略过千万般思情。入宫、学武、遇周、绝情、生子、丧儿,往事一幕幕浮现。
赵拓见英姑神色恍惚,忙趁热打铁,“刘前辈,当年一灯大师甚为一国之主,你身为他的贵妃,与人私通生子,那是株连的大罪!而大师受此大辱,可曾有一言半语相责?可曾将你打入冷宫,受尽天下人谴责?又是否曾出言,希望能成全你与老顽童?”
“啊!”英姑随着赵拓所问,往日的种种入晨钟暮鼓击在心头。想着事发之后,一灯大师任她在宫中居住,不但没将她处死,反而一切供养比前更加丰厚,想着一灯大师欲成|人之美,老顽童却因自觉羞愧,不敢面对而独自离去,想着一灯大师原已有救她孩儿的念头,却在见了那婴儿肚兜而痛彻心肺,撒手不管的神情……
“唉……刘前辈,你可想清楚了?”
“我……”
赵拓知道多年来的心结不是一时可化解的,趁着英姑茫然不知所措间,再接再厉道:“刘前辈对老顽……对周大哥之情,晚辈甚为感动。奈何周大哥却是不解风情之人。也罢,周大哥乃是我大哥的结义兄弟,做弟兄的,怎么也要让他开回窍。我若能使得周大哥与刘前辈重归于好,敢请前辈,是否能就此化解与一灯大师的恩怨?”
“什么!”英姑骤然抬起头,眼中透出星光,死死的盯着赵拓,“你说的可是真的?!”
赵拓笑着点点头。却听英姑又厉声道:“小娃娃,休想蒙骗我。看你的样子也是身有重伤,他如今身陷桃花岛,我顶着神算子之名,处心积虑这么多年尚不得救他出来,你又有什么办法?!”
“刘前辈,所谓山人自有妙计,只需你答应,其余你便不用担心。如若当真不成,你大可再找一灯大师报仇就是。其实你不知……老顽……周前辈心中也是有你的。”当下赵拓便将周伯通在桃花岛上时念念不忘的念着那‘四张机’的事说了出来。
“啊……他,他心中果然有我……”英姑眼中含泪,悠悠自语。那神情,掺杂着凄苦,羞涩,恳切,不舍,百感交集,却总归都值得了。“那他……他已经逃出桃花岛?”
赵拓点头道:“是。如今他正与洪七公洪前辈一同在皇宫偷食。这些时日我们便要回去与他们汇合,若刘前辈不信,大可与我们一同前往。”
“好!”英姑思索良久,终于道:“既然如此,我便信你一回。若当真能……能使他与我一起……非但以往的恩怨一笔勾销,今后我便一切惟君所命!”
赵拓对英姑看上老顽童,且还如此情深意重百思不得其解。但这些他可绝不会当着她的面说,好不容易劝得了她松动,要让她知道他所想,还不找他玩命。
“好!一切有在场各位为证!”说罢,赵拓又转过头,一躬身,对一灯大师道:“晚辈跃举了。私下作了决定,还望大师原谅。”
“阿弥陀佛,”一灯点头回礼,“小友若能就此化解这十几二十年的恩怨,功德无量。老纳先行拜谢!”说着,就要起身拜礼。
赵拓急忙阻止,“大师万万不可,晚辈承受不起。”接着,又对英姑道:“刘前辈,我尚有事要在此再打扰大师一两天,还请前辈耐下心等上一等。”
“唉……”英姑叹气,“我这十几年来都等了,几天又算得什么!”
……
英姑虽答应再等几日,却怕会是赵拓推托之词,唯恐他临阵脱逃,执意要一同在山上住下。渔、樵、耕、读四大弟子担心英姑再突然发难,将其住所安排在最远,待那个天竺僧人将毒解之后,更是每时每刻守在一灯大师房前,生怕有什么不测。
赵拓、郭靖坐于禅房内,看一灯大师手捻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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