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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南宋射雕 by 橘子梗-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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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盘膝而坐,身前摆放了一张古琴,琴尾月牙状,暗泥色琴身上并无过多繁琐的雕纹,却一眼便知不是凡物。而他手指从琴弦上扶过,轻挑慢抹,全神贯注,郁郁而清韵的琴音流转带动,似天地间独剩他一人与这音声相陪。
  一曲终了,赵拓竟突觉得有些空蒙。却看那人双手轻按与琴弦之上,微不可闻的轻叹一口气,本闭上的双眼慢慢张开,带着隐藏与底,一闪而过的淡淡忧心,道:“潇儿,你回来了……还带了个外人。你忘了为师曾和你说过的话?”他声音沉静,语速很慢。
  “师傅,徒儿……”童潇有些犹豫,赵拓见此先一步上前,拜见道:“晚辈赵拓,拜见前辈。”
  那人手指轻拨了几下弦,低声沉念,“断桥秋水柳如烟,孤影空悬天际边。黄落萧索残枝摇,风雨昏兮犹翩跹……到是好诗。潇儿敢违背我的命令将你带来,我已知他的心意。你听出我琴意,文采尚且过的去,看样子琴棋书画都应不俗,若单此而言倒也勉强能配上我那徒儿。只是……”顿了一下,此人自始至终却未曾抬头看赵拓一眼,“我听你脚步虚浮,中气不足,不似没练过武功,反倒像是受过重伤。”
  赵拓不由万分敬佩,此人单凭他两句话,便可得知这么多事。最让他意外的是,想不到童潇的师傅竟如此“开明”,“男男恋”想都不想就能接受,不愧是“逍遥”派。上前又是一拜,“晚辈赵拓拜见前辈。晚辈先前的确受了些伤,不过已不打紧。”
  “师傅……”童潇一直跪倒在地不语,此时听赵拓这么说,才急忙道:“拓弟他原本身受重伤,内息紊乱,危在旦夕。索性命不该绝,却因所练内功心法与一般门法不同,兼受人称南帝的一灯大师一阳指疗伤所至,性命虽无恙,武功却从此废……废了。徒儿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恳请师傅救治……”
  那人叹了一声,“你这孩子……身体有碍却还一直跪着,起来吧。既然他是你看上的人,我自然会帮他。”看赵拓忙不迭过去将童潇搀起身,眉头皱了一下,“一阳指我有耳闻,乃是大理段氏的武功传世绝学,快则疾如闪电,缓则潇洒飘逸,且极耗精神,若连续使用,非内力深厚者不可为。即便如此亦会大伤元气。那个一灯肯耗费精神用一阳指为他疗伤,本应伤势痊愈,却怎么会武功不保?除非是碰上我派……”
  此人既然是童潇的师傅,赵拓自然毫无隐瞒,姿态亦是难得的谦卑恭敬,“前辈所言极是,只是晚辈内功心法受师傅所传,习得亦是逍遥派一脉……”
  “啊!”那人手指一滑,古琴发出“嗡”的一声鸣响,他蓦的抬起头,第一次打量赵拓,却意外的扫见缠绕在他腰间的那柄紫薇软剑。

  第十八章 天山(四)'VIP'

  “这把剑你从何而来?”他手指颤了下,像是想要抬起,却终究没离开琴弦。虽语气与先前一般淡漠,赵拓却觉其中缠杂了别的什么。
  “晚辈因缘巧合下自宋室皇宫得来。”
  “啊……”那人似没料到,又问道:“你……你师傅是谁?为何你会我逍遥派至尊武学心法?”话语中不禁带了几分颤和一丝期待。
  “晚辈师傅乃是人称剑魔独孤求败。”赵拓虽对师傅从心底敬重,但自幼心性使然,又与独孤求败没大没小胡闹惯了,不似一般武林人士与师傅间的尊卑,除非必要,如此直呼独孤求败的名讳也不觉有什么。何况……赵拓直觉认定眼前之人与他师傅关系非浅。
  “没想到他还记得……而这把剑,竟是在京城……”那人怔怔出神儿,却突然发出一阵悲凉的狂笑,那笑声不绝于耳,充满着凄怆惨厉,让赵拓由内涌出一股酸楚。童潇心下骇然,忙低声轻唤师傅,只是那人充耳不闻。又过了一会儿,笑声渐歇,沉寂许久,才悠悠叹道:“你……叫赵拓吧?随我进来,潇儿,你回屋等候。”
  赵拓随他入内,打量四周,却是一间寻常人家常见格局的屋子分前厅、书阁以及寝室。前厅也是摆了一张玉桌,一把石椅。内室书阁如何不得而知,只是这前厅却显过于空旷。
  赵拓垂手立于门侧,单看那人作于石椅上,细细打量着他,却是出乎他意料的问道:“你可喜欢潇儿?”
  赵拓一怔,他先前一直不自觉的回避此问,却不想这么快又被提了出来,不禁有些慌乱而不知所措。正欲张口打哈一带而过,却因那人深邃的目光而改变了主意,低头想了想,竟是如实回道:“眼下我还不知道。”
  那人眉头上翘,赵拓接着说道:“初时见面,我的确对他大有好感,却非男女……嗯,就是那种感情,而如今我与他已有了密切关系,我虽不能说立即就如何喜欢他,但心中变化却有的。”
  就看他神色瞬间一敛,冷笑道:“你倒是诚实的很。”
  赵拓尴尬的笑了笑,不知该说什么。那人忽的一拍玉石桌,桌子竟顿时碎裂成末。只听他厉声冷冷道:“小子,你如此说,就不怕我一掌拍死你!?”
  “前辈是潇儿的师傅,在和潇儿的事之上我绝不会遮掩欺瞒,违心之话我也不屑说出。”赵拓对跟前被碎尸万段了的玉石桌恍若无物。
  那人紧紧盯着他,毫不放过赵拓一丝举止情感的流露,良久,缓缓道:“我若要你发誓,今生绝不辜负潇儿,你可敢?”
  “我对他的情感虽尚且还有些模糊,但我自不会辜负他。”赵拓后面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看童潇的师傅面无变化,又道:“只不过……立誓这种东西……呵,不过是摆设。明知海不会枯石不会烂,天不会荒地不会老,却还立作誓言,不过是对人对己的麻痹。况且……我自小撒谎立誓到大,如今绝不愿在这个时候用这种虚假的东西作证明。”
  “呵,到不愧是剑魔独孤求败的传人,果真有些不同。”那人话中虽是讥讽,眼眉间却露出些许欣赏。
  “只是……除潇儿之外,晚辈在中原仍有牵挂之人……”
  “什么!”那人一声怒喝。
  “我不愿欺瞒前辈。我所牵挂之人,曾因晚辈险些丧了性命,况且我与潇儿相识在后……”
  “那依你的意思?”
  “我绝不会有负他们任何一人!”
  那人看了赵拓良久,冷笑一声,从怀中去除一枚金褐色,杏核大小的药丸,问道:“你既然这么说,那你可敢将这个吃下?”
  赵拓挑眉,上前接过药丸毫不犹豫的一口吞下。
  那人看赵拓动作无一丝一毫的停顿犹豫,晓有兴致的问道:“你不怕?竟连问都不问就吃下?”
  赵拓诚心而笑:“你是潇儿的师傅。”
  “呵……”那人面上还是那副冷冷的神情,“你们之间的事若,既然潇儿没说话,我也不插手。只不过你给我记住,今生绝不负潇儿。”
  “多谢前辈。”赵拓异常欣喜,又是上前一拜,没想到他最大的难题就这么解决了。他既然童潇的师傅,这一拜便犹如女婿见丈母娘般心甘情愿,还带了丝兴奋的羞涩。
  那人明白赵拓意图,闭上眼不言。只是他眉宇间却显得有些伤神,双唇亦是微微抖了下,却始终没有再睁眼开口。
  “师傅他老人家之前一直隐于临安济王府,一日巧合下才收了我为徒。只是小子顽劣,只勉强得了师傅几分之一的真传,却还因学艺不精,被人撂倒,丢了师傅的脸。”那人虽没问,赵拓却自顾自的张口讲开。从他当初怎么拜的独孤求败为师开始,再到学艺时的点点滴滴,以及如何将《小无相功》传授给他,到最后遇上了明教长老贺端湜,师傅这才孤身离去。此时他料定这人与师傅独孤求败关系非同一般,其间纠缠的恩恩怨怨他虽不知,但想来不那么简单。
  那人只是静静听着,不曾说什么。直道赵拓讲到贺端湜,他双眼依旧紧闭,但荫密的睫毛却才微不可察的抖动了下,待赵拓说完,已过去了许久。他闭目长叹了声,嘴中有些发苦,“想不到……已过去了这些年……”喃喃低念了一句,如沉浸在回忆中,又是过了好久。
  赵拓只立于一旁,并不打扰。好不容易他回过神,看了看赵拓,垂下眼,再抬起来后,道:“你这孩子到也不错,潇儿倒没看错人。也罢,你既是他的弟子,又是潇儿意属之人,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你不管……当初皆因我只故,如今,我过的也够久了……你站过来。”
  赵拓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依言靠近,看他将手指搭于腕脉,那指尖冰冷而无血色,让他不由打了个哆嗦。
  “果然……”沉吟半响,那人突然扬起衣袖,那素白的袖衫犹如灵蛇缠绕于赵拓周身。赵拓虽吃了一惊,却无不慌乱,反放松了身躯。那人见此略带赞许的点点头,道:“你如今无法催动武功,却不是功力尽失,乃是因一阳指气脉冲撞之故使你不得运用内力。一阳指虽是武林绝学,却走的佛家之路,与我道家逍遥派功法相抵。只是若非是此功之故,你受了那蛤蟆功一掌后,只怕早已归西。但也正因此潇儿才化不了你体内之功。”
  那人突然伸出双手,左右分别抓住赵拓手腕。赵拓只觉脉门上突然一热,一股温和浑厚的内力自手臂迅捷的冲上,直至到了五脏六腑,似与什么相撞一般,激的他胸口一痛,身体左右摇晃了数下,好在有衣袖缠绕才没摔倒。紧跟着,以这股内力作引导一般,随着这股内力的流转,赵拓忽感全身气息流动,筋脉畅通,毛孔顿开,宛如泡于温池之中,周身冒着热气,说不出的舒服。
  过了片刻,就听耳旁一个声音道:“好了,我已将你体内留有的内力尽数化去。”随后手腕一松,同时缠于身上的袖衫撤去。
  少了依靠,赵拓忽的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强撑了几步打了个趔趄,才勉强站稳。内心不由苦笑,感情之前还不算彻底被废武功,不过今日总算体会到了,他不是要我重新练起吧?
  却听那人轻轻一笑,忽的飞身跃起,袖袍一拉一托,将赵拓按于唯一石凳之上,紧跟着双足在厅梁柱上一点,头下脚上的倒落下来,头部与赵拓的相抵。赵拓心中突的一惊,意识到什么,心急的晃动起身子,却奈何被他双手一滑,点住|穴道动弹不得。
  “你放松,我将毕生修为传给你。”那人说的轻描淡写,于赵拓耳中却犹如五雷轰顶,惶恐惊怖。他自然知道这句话的意义,当年逍遥派创始先祖无崖子就是如此为虚竹传功。此法虽使受传之人一夜之间成为一顶一的绝世高手,但传习之人却随后因散功而死。逍遥派虽素来高深莫测,赵拓也不过以为最多是将他体内淤集的内息化开,再以领导妙药作辅助,重拾武功。却不想是以如此之法!
  强力挣扎一番,却丝毫动弹不得。甚至想要纵声大呼,唤童潇进来,亦是发不出声音。突然,他只觉顶门上“百会|穴”中有细细一缕热气冲入脑来,霎时间头昏脑胀,心口沉闷不已,几欲昏倒。只因他念念不忘要阻止此人之举,这才强撑下来,而下唇却被咬出血口。
  赵拓全身犹如腾云驾雾般轻飘飘地,上天遨游;忽然间又身上冰凉,似乎潜入了碧海深处,与群鱼嬉戏;只小半会儿的时间,他便觉体内一股微弱的气息渐渐流转开来,筋脉开始活络。又过了片刻,终于,似被暴雨冲刷过,赵拓头脑一片清明,丹田之内冷热二气汇聚,气凝成元,交融旋转,如千川百河流穿过大小经脉四肢百骸,终归元化一。
  赵拓蓦的张开眼,双眼透着精光,凝气屏息,体内忽的发力,“轰”的一声,真气澎湃奔涌,气引任、督二脉,反噬推去,硬生生将头顶穿功之人震开。
  那人传功之下毫无防备,被赵拓真气外吐震的撞向了墙壁,扑的喷出了一口血。赵拓总算成功制止了他散功,急忙收势坐起,奔上前去。却看那人衣襟尽湿,原本光洁俊美的脸上,已染上或深或浅的皱纹,松挽着的发髻依然散开,原本乌亮浓密的头发竟如霜染般洁白!即便赵拓知晓以此传功的后果,此时仍是心中一颤。
  眼见如此,赵拓急忙出掌,抵在他心口大|穴之上,将内力源源不断的反输回去。不多时,老者缓缓睁开眼,赵拓手掌如碰热烙一般被忽的弹开。只听他喘息道:“我原本欲将毕生功力渡化给你,想不到你竟……”
  “前辈!”赵拓激动一唤,竟磕下头,“赵拓恳请拜前辈为师,入得逍遥派门下,此生亦为逍遥派之人!” 武林中的规矩,若未得本师允可,决不能另拜别人为师,但无论赵拓、独孤求败亦或是眼前之人,都是内心视同礼教为无物,且独孤求败与其关系非可,而赵拓受此大恩,无以为报,是以便毫不顾忌的直言跪求。
  “你……”那人直直的看着赵拓,似有丝欣慰,却突然伸手一推,将赵拓“啪”的一掌打出门外。
  “师傅!拓弟!”童潇大叫。自二人进入屋内已过了整整一天,而他放心不下,竟是一直守在了门外。
  赵拓破门而出倒在了地上,童潇飞身上前搀扶,却讶然发现他体内竟有浑厚内息流传护身。
  “拓弟……你……”童潇先是惊喜,随后却突然脸色大变,便要慌忙冲进屋。
  一阵疾风掠过,“哐啷”两声响,室门随之关闭。只听屋内传来喘息之声:“你二人走吧,不必再回来了。姓赵的小子,不要忘记你说过的话。”
  “师傅!”童潇在外拍打屋门,却不曾听里面再传来音讯。

  第十九章 襄阳城外(一)'VIP'

  二人在外跪了三天三夜,而屋内之人始终没有任何回音。赵拓看童潇身形摇摇欲坠,知道他此刻是在自责,不由担忧。突然,灵光一闪,兴奋道:“潇儿,我知道我师父在哪儿,不如你我一同去寻他老人家!”
  童潇有些茫然,过了半响儿才反应过来,“当真?!若能寻到独孤前辈是最好不过。师傅从不曾提过,但我知道他……其实当初我就是因此才下的山……”
  “若我所料不错,我师傅应该是在襄阳城外的一个深谷之中,只是具体我却不太清楚。”
  “不妨,只要知道大概方向,我们慢慢找就是。”
  “嗯!前辈传了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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