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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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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我会记得敲门。”
我看着他那幅无措的样子,像个被屡次遗弃的孩子,又犯了错慌恐不安。我的心里一阵抽紧,沙哑地开口说:“你说什么啊!”
叶加突然微笑了起来,轻快地说:“我要去多订些酒,佟蔚再三关照我要多搬几箱酒,她说要不然你这个酒鬼会给我穿小鞋。”
我哈哈笑着说,想不到佟蔚还是我的知已呢。我知道自己的笑声里没有一点笑得余韵,可是叶加已经开始演戏,我不能不配合。谭文近在身旁,我不想被他看穿我对叶加最底层的真实情感。
叶加匆匆走了,我有片刻恍惚,谭文说些什么我统统都没听到,天际传来一阵春雷声。我被惊醒了,说:“叶加不晓得出去有没有带伞?”叶加在个人生活方面有的时候像个马大哈,常忘了带东西。以前每个下雨天,都是佟蔚给他备伞。我快步走到窗前,见叶加急促传过前院的身影。果然,没见他手里有拿什么伞。我拿起门后的伞刚想出门,谭文叫住我,说:“你干嘛,快来看这份传真!”
我说送把伞给叶加,马上回来。谭文摇着头叹气道:“你现在出去他都上了大门外的的士了,你还是快过来看看这份传真吧,我保证你吓一跳。”
我犹豫了一下,心知谭文所言不虚。只好放下伞,回转过去看那份刚传来的传真。这是一份给谭文的传真,上面是来自于香港缉毒情报处的紧急通知。我一看,当真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脱口而叫道,根据香港的内线报道,本月内将会有三笔数目巨大的毒品在本市交易,不知道地点,准确时间,只晓得三笔交易分别来自三个组织,除了我们熟知的K,还有一个东南亚与西欧的贩毒组织。我知道如果让他们成交一笔,以后我拿二十四小时来扑这幽绿的鬼火也来不及。
我首先想到的是叶加,这个时候我需要他在我的身边。谭文已经在旁边说:“你这事最好不要告诉叶加,佟蔚刚生产完,孩子出世还没几天,叶加这会就算上战场,也无法集中集神。出了事,还要影响他们母子两个。”我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心里暗骂自己混蛋,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把叶加拖进来。
谭文拿出笔,在我台上的市内地图上勾勾画画。他说,市里原有的那点基础被你与叶加铲得这么干净,销货渠道一定是这半年里刚建立起来的,交易这么仓促,建立通道的外来人士可能性有,但多半是过去吸毒成员。他的语气平稳,吐词清晰,从他的身上我像是看到了皱眉坐在面前分析案情的叶加。不由得毫情万丈,说:“好,终于有仗打了。”
谭文微笑着抬起手掌,我笑着伸出手掌与他轻轻一击。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6
当晚我们与叶加只是尽情喝酒,半点也没提这件重大案件的事。叶加今天特别兴奋,喝了好多酒。他上身只穿了一件米色的衬衣,下面也只是一条简单的黑色长裤。其时春寒尚未过,天气也总是乍暖还凉,尤其是雨后的天气,更透着丝丝渗骨的寒气。叶加浑然不觉得,挺直的鼻上甚至还渗出薄薄的细汗,我知道那是因为他喝了太多的烈酒。我怎么也没想来到,他弄来的居然是整箱整箱的二锅头。别人吃惊,他就说怀旧。欢喜尽头总是令人怀旧,因此大家自然都能谅解。
可我发现叶加今天喝得实在太多了,他不但来者不拒,还主动要酒喝,他喝得份量已经超过了我与谭文的总和。我皱着眉,二锅头这种酒喝多了伤身。我上前按住他的手,在他耳边轻声说:“叶加,你不能再喝了!”
叶加一把推开我,红着眼说:“你管得着么你,你总是想要管我!”
他推我的力道实在不小,我被他推的向后只跌出好几步去,最后还是谭文上前挡了一把,再幸免没有跌个四脚朝天。一转眼,叶加已经又倒了满满一杯,他一仰头把那杯酒当水喝。我又气又急,上前去夺他的酒,他死命地回抢。一来二去,我们居然动手过起招来。自从三年前的那一场搏击赛后,我与叶加三年多来这还是第一次开仗。喝完酒的叶加力气奇大,我又怕伤着他,只能左躲右闪。屋里的人早喝倒了一大半,剩下的也神智不清的全都当我们是在玩余兴节目,不时稀稀拉拉传来叫好声。
而就在我极其狼狈的时候,谭文突然插手进来,他一掌击在叶加的颈脖旁,叶加立刻软软的倒了下去,我连忙的抱住他,恼怒地骂谭文,“你怎么伤他!”我说。
谭文皱着眉说:“我再不击晕他,他恐怕会伤着他自己。”
我抱着叶加,才发现他的身子烫得出奇,我惊慌地问谭文:“他怎么这么烫,会不会酒精中毒。”
谭文俯下身摸了一下叶加的前额说:“他恐怕是受了风寒,再加上喝了过多的烈性酒,体温才上升得很快。”
我抱起叶加说,那送医院。谭文说不用,他喝了烈酒不能随便吃药,等出了一身汗,把温度降下来就好。
谭文将其它的同事安排妥当送出门去,我则将叶加平放在沙发上,将他上身的衣扣解开给他散热。不一会儿叶加像是醒了,又像是没醒。他满脸的痛苦之色,拼命的挣扎,连我的拥抱都不能使他有片刻安静。他挣扎着,嘴里喊着为什么,为什么。然后,他脸上的痛苦之色就更深了,以至于将他俊美的五官都扭曲了。
我看到他的样子,又心疼又可气。聪明如叶加,为什么要给自己找罪受。我低哑地问他,“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你说你到底想要什么啊,我把自己卖了都会去帮你找来。”
叶加不答,但他显然很痛苦,他咬着自己的双唇,蜷曲在沙发上。我看到他将自己的双唇咬破了,血丝顺着嘴角滑下来。我吓得用去捏住他的双颊,说:“叶加,你是不是想吐啊,你想吐就吐就好了,别咬伤自己。”
“他是想哭。”谭文在我身后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的身后。我一边搂着叶加,一边将手指伸到他的嘴边说你想咬就咬我吧。叶加仍然手脚并用的拼命挣扎,身上流露的是一种无法宣泄的痛苦。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连抱都抱不住他,只好狼狈地问谭文。
谭文打开窗户,外面清新的空气吹淡了屋内浓浓的酒气。他看着窗外的夜色说:“他也许是小时候不被允许哭泣,无论多难受都不能哭,否则就受到很严厉的惩罚,又或者在他成长的时候发现,哭泣好无用处,所以他一定是很多年没有哭过了,当他想哭的时候已经不会哭了。”
清新的空气安抚了困顿挣扎的叶加,他开始安静下来在沙发上喘着气。过了一会儿,我见他睡得平稳了,才敢小心翼翼地抱起他送他回家。谭文开车,我则将他半抱在怀中。车开到一半,叶加的眼睛半睁,那双长刷子般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我见他醒了,有点没好气地说:“你醒啦,我们正在送你回去。”
隔了一阵,才听叶加痛苦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不是个女的,我不甘心!”
我气急反笑,“上次你酒醉,捞到了个佟蔚,人家连孩子都替你生了,你还想怎么样。再弄一个,你倒不怕佟蔚扒了你的皮。”他嘴里还是嘟哝着连问了好几遍为什么,然后就昏睡了过去。
好不容易将酒醉的叶加放在床上,才发现自己也是大汗淋漓。不由指着躺在床上昏睡的叶加忍不住笑骂道:“看来上次佟蔚也不知道受了你多少罪,没想到你小子酒品这么差,怪不得不敢喝酒。”
转头对谭文说,你先看着他,我去冲把澡,看来今天我们要住这儿了。谭文说你放心吧。
等我冲完澡出来,走到卧室里,发现谭文竟然入神地将手放在叶加裸露的胸膛上。我冲口而出,大喝道:“谭文你干嘛?”
谭文被我吓了一跳,拿起叶加胸口上的毛巾嗫嗫说:“我只是看他出了好多汗,心想他一定难受的很,所以想替他把身上的汗擦一下。”
我脸一红心叫惭愧,暗骂自己变态,便都当普天下所有的男人见了叶加都会有一些龌龊的念头。心里想着要说什么打圆场,人已经走到近前。叶加优美的身体曲线便映入眼帘,长期的锻炼使他胸部腰腹部的肌内都收敛得很好,而且胸部与腰腹部的线条都会有柔和的过渡,半点不会给人以突兀的感觉,纤细腰肢流畅的收拢进长裤内,令人浮想联翩。一身象牙白肌肤在灯光下闪烁着细腻,润泽的光芒。见到叶加的肌肤再联想自己的,才知道什么是磁器,什么叫瓦罐。
刚才叶加情绪激动,我都没有闲情注意这罕见的美景,现在见了,心里忍不住起了歹念。嘴里含糊地冲谭文说了句,这样擦哪行。然后就半抱起叶加,将他的上衣脱去。叶加的身子毫无疑问柔软舒适,他的肌肤触感也是光滑而富有弹性,我心中大乐,一转身干脆将他的长裤也三下五除二扒了下来。虽说早有思想准备,心头还是一阵狂跳。叶加身上那条性感的米色三角内裤我一看就知道准是佟蔚买的,尺寸恰到好处的勾勒住叶加窄小的臀部,他那双修长的双腿间乖巧伏着的小兔一般的器官惹得我手指大动,心想要不要索性把这件仅剩的衣物也扒了。但是我知道叶加看上去一幅淡然无所谓的样子,其实性子烈得很。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喝醉了,被两个男人脱光了随意拔弄,还不活活呕死,所以想归想,到底不敢乱动。
拿起毛巾认真的替他擦试身子,谭文想要过来帮我,我则连连摆手说不用,他说那我去洗把澡。我乐得留下自己一人独享这销魂的一刻,哪里会反对。
当我将擦试干净的叶加平放回床上,看着他近似全裸的身子,心里有一阵子天人交战。我所有的注意力几乎都集中叶加的两腿中间,心里还没有来得及细想,手已经沿着他完美的大腿侧线攀了上去;模糊的想着,我就摸一下他吧,以后都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也许是春寒,叶加刚用热水擦试过的身子感到了阵阵寒意,他微微轻动了下头,嘴里嗯了一声。这声极轻极短无意识的声音,却成功的吸引我抬头去看他。叶加的脸平和而纯净,那幅全然放松的神色已经看不出刚才拼命挣扎的痛苦。我看着他的脸,长而黑的睫毛投注在脸上形成两道半弧形的阴影,红润的嘴角微微上弯,就是这么一幅纯真的近似纯洁的脸。他是我一直都想要保护的叶加啊。我心中欲火渐渐退去,手一伸将旁边的毛毯拉开裹住叶加的身子。我隔着毯子抱着叶加,将头埋在他颈窝旁,轻声在他耳边说:“叶加,我们就这样吧,永远都这样。”我说着微微侧过头,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大清早醒来,谭文已经出去买来了豆浆和油条。我洗漱完毕,便悠闲的喝着豆浆啃着油条边满脸堆笑的看着捧着脑袋哼哼的叶加。他满面懊恼,像是在跟自己赌气,不停地敲打脑袋。
我哼着小曲,走过去坐到床边,乐呵呵地说:“怎么样,叶加,不让我管你的后果严重吧。”他不吭声,还是抱着自己的头,一会儿一伸手又想敲自己的脑袋。我一把拉住他说:“别这样,这样你只会更头晕。”我伸手去揉他的太阳|穴,边笑着说:“别动,请相信一个老酒鬼。”
他垂下眼帘,轻声嘀咕:“我一直很信你,是你不相信我而已。”我手一下加大了力,耳边听到叶加吃痛声,方笑骂道:“胡说八道。”
“说什么呢?”谭文笑着从厨房里端着碗出来,碗里飘过一冲淡淡的酒酿香味,惹得我这个酒鬼连忙嚷道:“谭文!你在偷食吃是不是?!”
谭文笑说:“我刚才见有人买酒酿,真好,十几年了,都没再见过这种推车。给叶加买了一碗冲了个蛋,这最解酒了。”
我哀鸣,说:“有醉之人是有福的。”说着偷眼去看叶加,见他神色如常,他接过碗,很客气微笑地说:“谢谢!”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花了眼,我看见谭文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我觉得很奇怪,因为叶加的神态语气没有一点值得诧异的地方。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谭文除温和笑脸以外的表情,竟然让人一下子觉得他是如此真实。
出门的时候有点尴尬,因为案子紧急,我与谭文已经耽搁不起时间,要立即动身去查案,所以与回队里的叶加并不同路。可叶加神色自若的与我们道了别。我松了口气,立即与谭文起身去找我们那些瘾君子线人。
这些本身带有毒瘾的线人有的时候比我们警方自己的卧底更能掌握到有用的线索。Stone就是我们线人中门面最广,小道消息最多的一个。他本人是城里最豪华的夜总会pimpuk 的男公关之一,这个夜总会刚建立的时候被媒体宣染成第一个official club。可夜总会就是夜总会,尽管它是最昂贵的,经常有交响音团过来演奏,进出的都是城里最有头有脸的人物,可它也是城里毒品交易最猖狂的地方。说起来,佟蔚父亲还是这家夜总会的投资老板,也正是这家夜总会才将他卷进贩毒案中。
Stone看到我有一点惊讶,但还是端着酒坐到了我的身边,脸上堆着媚笑。“好啊,有一阵子不见。”不知道我身份的,还当他是在拉客户。
“城里最近动得挺厉害,有听说什么?”我笑着挪近他,眼睛色迷迷的看着他仿佛在估价。
他这次脸色真得有点变了,扫了一眼四周,低声说:“你不知道吗,林警官前天刚来过。”
我一皱眉,想不起来叶加这两天有跟我说过什么重要的情况。“林夫人生产,他可能忙不过来忘了说,到底是什么?”
stone沉呤片刻,才说:“你最好去问林警官,他这二个月以来一直在跟一条线,我只知道与二楼贵宾房的Susan有关,但是前天她死了。”他再度扫了一下四周,然后在脖子上划了一下。脸色苍白的说:“是死在贵宾休息室的洗手间里,发现她的人就是林警官。我想她多半是和他有约。”
我心里一沉,Susan是本城出了名的交际花,来往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原本她根本用不着做我们的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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