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不眠 偶在呢喃 01-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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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的口一下张开到不可思义，从里面挤出一只人首山羊，那脑袋是个美女。胖子猝不及防，嘴角撕裂到耳根，血如泉涌。
　　　　原来大司命敲了一下“兑”镜。“兑为口，为羊，为少女。”
　　　　“死到临头，还在胡说八道，”大司命冷笑道，“这一次略示薄惩。再敢胡言，立取尔命！”
　　　　宝玉揉着嘴直抽冷气，他是真疼。两个美女立即用小香舌舔去他嘴边的鲜血。过了几分钟，神力复原了嘴角。
　　　　胖子心道：“这是第三次从口中跑出羊来了。第一次是老绵羊，第二次是山羊，妈的，这次是美女羊。为什么是羊？为什么不是牛？牛跑出五次了，都踩在老子肚子上，就不会踩其他部位。为什么不变大象啊？……”猛地一省，自语道：“好像牛就会踩腹部，马就会踢老子头，踢了七八次了。嘴里就会出羊，野雄就啄老子眼睛。为什么老是这几种动物呢？”
　　　　易经虽说千变万化，但其八个基本卦，又称母卦，每卦只代表一种或两种动物，要多也变不来。须得与另一卦相合，才有变化。
　　　　宝玉思索半天，脑中灵光一闪，心道：“难道他这个阵中之阵，只用单纯的八个母卦构成？妈的，老子尽往复杂的阵法去想，搅得糊里糊涂，其实，貌似表象越复杂的事物，实质越简单！呵呵，就是这个。老子要给司命老儿一个大大的惊喜。”
　　　　宝玉道：“喂，老家伙，你也是主神级牛人，怎么尽弄些旁门左道？敢不敢出来单挑啊？”
　　　　大司命冷笑道：“别拿话激我。老夫从太初活到现在，要是吃激，早死多少回了。”
　　　　宝玉道：“不吃激？怎么儿子一死，就遍邀好友赶来报复？”
　　　　大司命一阵心痛，阴沉地道：“不应该吗？”
　　　　宝玉道：“应该，应该，应该之至。不过更该弄清真相吧？我总算明白玉帝怎么会排斥古神了。你们心中有情，难免以私害公。神统初建时，是最需要你们这类神，因为有情有欲，都是大可利用的弱点。不过神统完备后，情、欲就是王化的障碍了。像你这样糊涂……”
　　　　“住口！住口！”大司命暴喝道，“该死！你该死了！”
　　　　举锤往乾镜重重一击，叮的一声，声彻九霄。他使足神力，铜镜震颤，嗡嗡不己，一匹金马在宝玉头顶若隐若现，仿佛雾气化成。
　　　　宝玉心道：“成了！”大笑道：“怎么不踩下来？”
　　　　大司命听他的声音是从脚上传出，大惊道：“反八卦？绝不可能的！”
　　　　银锤狠狠往震镜一击，喝道：“震为足。为雷。为龙。”
　　　　如果不出意外，在他这种大力下，胖子的脚会被一条雷龙炸断。一条绿龙应声而出，却也像金马一样，缥缥缈缈。
　　　　“什么正八卦、反八卦？算了吧。”宝玉晃着脚丫，脚丫发出笑声道，“司命老儿，上位主神无所不能。你就从了老子，噢，不对，你就降了老子吧。”


　　　　一群美女发出嗤嗤的笑声。
　　　　原来宝玉一想通大司命是用八母卦拘住自己，便变头为足，变足为手，变手为股……身体八个部位大颠倒，但外形不变。这就是“反八卦。”宝玉并不知道这个名目，不过身为主神，自然会用。他形体功能既己改变，大司命就没法炼形了。
　　　　听见美女媚笑，大司命怒火中烧，扬手向桃花瘴打出百丈雷火，沉声道：“夺魄诛魂！”
　　　　阵中顿时悉云滚滚，惨雾凄凄，粉红色的烟雾瞬间化为一团团绿火，同时响起一片鬼哭狼嚎之声。
　　　　胖子左拥妙女，变成了绿毛巨怪，一张血口喷出腥气。右抱的少女，变成一具白骨，白牙森森，张口咬来。身上那一双妙龄姐妹，全身是寸长白毛，形相狰狞，血口撩牙，低着脑袋就是一口，差点没把胖子老二咬断。
　　　　宝玉浑身一振，神力到处，那绿毛怪、白毛怪全震成粉末。想到与这些怪物缠绵了十几夜，可把他恶心坏了。他是知道这些美女美男皆是神煞所化的，但知道是一回事，见到了又是一回事。
　　　　“操你妈，你这老小子真会恶心人。”宝玉破口大骂道，舞起海神戟，向着众怪物杀去。
　　　　他经这阵法锤练，神力骤增，一戟挥出，便有千百丈金光雷火，把桃花阵打了个缺口，比之波塞冬不知强了多少。
　　　　强烈的冷空气席卷进来，*近缺口的神煞被月球太阴之风一扫，化为乌有。众神煞怪叫着冲向法台。
　　　　阵法己破，当啷啷一串龙铃声，大司命驾车冲下法台，仗剑与一群神煞大战。他这阵法被破，神煞禁制自然化解，这些神煞便会反噬主人。
　　　　大司命比起宝玉可差远了，而且神煞久受他荼毒，心怀冲天怨气，反击之威真不是盖的。不过两分钟，大司命头发散乱，衣衫被撕碎，遍身血痕，身上被好几个神煞咬住，两条龙忠心护主，当即被撕的粉碎。
　　　　大司命拼死血战，杀得手也软了，渐渐力竭，心道：“没想到我会死在桃花神煞手中？真是作法自毙！不如自爆吧！”
　　　　他要冲到阵外才能收阵。然而神煞里三层外三层，把他围得水泄不通，要想冲出去岂不是妄想？因此一咬牙关，身上冒出青烟，就待自爆。这时只见神煞群像潮水一样波动，纷纷向两边跌出，胖子持戟杀入。
　　　　大司命道：“你要亲手杀我吗？来吧！”挺剑刺出。
　　　　宝玉侧身一闪，便抓住他的手腕，笑道：“神生不易，何必求死？跟我来！”
　　　　用力一提，大司命感觉一股大力，沛然莫御，身不由己便被提起，眼前光华乱闪，突然天光一亮，己到了阵外。头顶上方，那阵法缺口不住掉下骷髅，被月球风一吹，了无踪影。
　　　　“为什么，”大司命瞪着宝玉，“为什么救我？”
　　　　宝玉耸耸肩道：“这阵法不错，我很享受。你若死了，我就没享受了。快收阵吧，骷髅要掉光了。*，又掉一个！啊，又一个……”
　　　　第一百八十七章玉帝之计
　　　　广寒宫中，大开宴席，敌对双方化干戈为玉帛，互相敬酒。一成朋友，就要把酒言欢，这个不仅仅是人类、也是神类的习惯。鲧又悄然出现，与大司命、东君热情寒喧，好像刚到来一样。
　　　　这是一场纯粹的神宴，喝的是玉液、琼浆、仙露、桂花酒，吃的是朱果、翠芝、玉实、交梨、火枣，看的是广寒营琪花瑶草、仙女之舞。云中君亲自下场舞了两回，柔软的纤腰，丰挺的大腿，在云雾中曼妙伸展，果然是“聊翱游兮周章；*远举兮云中。”看得宝玉食指大动。
　　　　嫦娥在桌下狠狠掐了他一下，笑吟吟地下场与云中君对舞。宝玉心道：“这回倒真是‘吴刚捧出桂花酒；寂寞嫦娥舒广袖，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了。还好双方死伤不算太多。嫦娥有了老子，以后也不会寂寞了。”
　　　　此时大司命己深信宝玉并非杀子仇人，但仇人是谁，却是毫无头绪，他成神年代久远，司掌命运，仇家遍布环宇。有本事杀他儿子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实不知该从何入手。因此借酒浇愁，干了一杯又一杯。
　　　　一曲舞罢，宝玉大力鼓掌。大司命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他，低声道：“戴神，杀吾儿的究竟是谁？”
　　　　殿中一下安静下来。
　　　　宝玉道：“这个嘛，我虽有猜测，却没有证据，不能乱讲。鳃圣正好在场，不妨请他谈谈他的发现？”
　　　　大司命瞪着鲧，哼道：“原来你也在！真是好朋友！”
　　　　鲧心中暗骂宝玉狡猾，硬着头皮道：“令郎是中了大昆仑手而死。据戴神说，凶手会轮回幻身术。嗯，老友猜出凶手是谁吗？”
　　　　大司命心中把几个大仇家过了一遍，觉得个个有嫌疑，但这绝不可能。颓然叹道：“猜不出。”对宝玉道：“戴神既有所猜测，不妨把那个名字说出来。没证据不要紧，老夫自己会判断。”
　　　　宝玉道：“行啊，说出这个名字，这个人恐怕立时就知道，我没办法屏敝他的观照。不管他是不是凶手，诸位因先入为主，难免对他有恶感。所以他也会报复各位。嗯，不想听这个名字的，暂且回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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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番话一出，众神面面相觑，情知宝玉口中的“他，”必是道门一位惊天动地的主神。东君和云中君互相看看，微微点头。他们只是为朋友义气而来，不想牵扯进任何有关主神的阴谋中去。
　　　　东君对大司命道：“误会冰释，我们夫妇也该告辞了。”向宝玉拱一拱手，携着云中君走出宫外，带着本部神兵回宫去了。
　　　　接着鲧站了起来，叹一口气，道：“大司命保重。吴刚，你跟我来吧。”
　　　　除了宝玉手下和嫦娥，众神皆走了，连侍女也跑得光光。
　　　　宝玉对嫦娥道：“老婆也回避吧？”
　　　　嫦娥道：“该打。既然叫我‘老婆，就别说这种话。”
　　　　宝玉笑了一下，抛个飞吻，对大司命道：“杀令郎的凶手，可能是玉帝。”
　　　　大司命浑身一颤，大声道：“什么？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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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阙云宫，灵霄宝殿中，玉帝遥望着月宫，赞叹道：“好小子，真有你的。竟利用此事，又收联道门一员大将。”
　　　　殿中尚有葛仙翁、张道陵、许旌阳、邱弘济四大天师，南斗、北斗二大帝，赤脚、太乙两大天仙和托塔天王李靖，这九人与玉帝亦师亦友，是心腹中的心腹，掌政军大权，仙界称其为“天都九公。”
　　　　葛仙翁笑道：“戴神也是上位主神，他勿须观照，只凭直觉也能猜测陛下的动向，一如陛下猜测他一样。呵呵，他所缺少的，是经验和火候，所以永远比陛下慢一步。这局棋，陛下是主导，他只能被动防御。”
　　　　许旌阳也道：“他也许己知道陛下计中有计，套中有套，他中计是中计，不中计也是中计，左右是逃不出去。”
　　　　李靖是个武将，尚摸不清玉帝的意图，不解地道：“小神愚鲁，什么叫‘中计是中计，不中计也是中计，呢？”
　　　　许旌阳道：“就是说，无论是大司命杀了戴神，还是戴神杀了大司命，或者大司命背叛道门，又或者大司命回归道门，这四种结果，无论哪一种，都在陛下算计之中，都有应对之道。”
　　　　见李靖脸色困惑，张道陵进一步解释道：“大司命被杀或背叛，意味着炎帝和古神势力削弱；戴神被杀，戴门会瓦解。大司命不叛，但他对月宫挑衅，会激起众仙对古神的愤怒。大司命背叛，戴门实力壮大。”
　　　　李靖道：“戴门壮大，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葛仙翁道：“好处太多了，就讲一点吧，戴门中道家古神越多，对道门越有香火之情。而那些古神，我们知道，对佛门是很不感冒的。呵呵，明白吗？”
　　　　李靖背上冒出凉气，他万万没想到，佛门竟也在玉帝的算计之中。
　　　　张道陵道：“戴神很有自知之明，至今不与佛门冲突。也许，我们该多输送些血液给他？”
　　　　葛仙翁道：“东君夫妇胆子小，妖鲧老奸巨滑，我本以为他们会与戴神合作的。还是让他们溜了。”
　　　　李靖脑中灵光一闪，忙道：“其实月球上还有一个神，实力抵得上百来个古神。他如果投效戴神，也许会刺激起戴神的野心。不过，这尊神实力太强悍，白送给戴神，未免有点可惜。”
　　　　众神一起盯着他。玉帝道：“李卿，你还不明白，让戴宝玉壮大，没有什么坏处？”
　　　　葛仙翁道：“天王是指老太阴吗？她没那么强。而且她是玄门正宗……”
　　　　许族阳插话道：“我知道是谁了。那只老乌龟？他驮广寒岛驮了很多年了，火性全无。这次大司命攻岛，他也没出头。看来他韬晦功夫修练到家了。月灵界是我道家玄门重镇，我曾几次想迁走他，总是无从下手。说起来，月球还是他创造的。要激此人反叛，难、难、难！”
　　　　李靖到底是天界大帅，论到具体的战术计策，脑筋转得比较快。“我知道有一个人能激出他的火性，”他自傲地笑笑，抬手指指北方，“只要请出那一位上帝，不怕老乌龟不反。
　　　　他口中的那一位上帝，就是四御之一的九天荡魔祖师，北方真武大帝，又号玄天上帝，俗称黑帝。
　　　　葛仙翁道：“果然是妙计。让玄武以讨伐叛臣大司命之名，征讨月球，老乌龟非出头不可。”
　　　　玉帝笑道：“就这么定了。玄武目标太大，一举一动都惹人注目。哪位卿家亲自跑一趟，传联旨意？”
　　　　许旌阳道：“微臣去吧。我也跟他去趟月球，免得老太阴出关，碍手碍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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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正像玉帝预料的那样，大司命被宝玉说服了。他当即投效了戴门，因为只有借助戴门的力量，才有可能复仇。
　　　　宝玉自然欣喜，在广寒宫住了一夜，也与嫦娥抵死缠绵了一宿，直到黎明时分，嫦娥才沉沉睡去。宝玉却是精神百倍，因为嫦娥既是古神，又是大罗金仙，给予宝玉的太阴神力，功效显著。
　　　　他悄悄起床，走出宫去，在长廊上漫步走着，还做了几个扩胸动作。当经过静室时，他听见一声悠长的叹息，一下便站住了。
　　　　“你听见我灵魂的叹息了。”一个美妙动听的声音道，“你有了嫦娥的太阴神力。唉，冤孽，你惹了多少麻烦啊！”
　　　　“太阴星君？”宝玉压着嗓子道。“铁门关已破了？”
　　　　“是的。”那个声音道。“多谢关心。终于破了。”
　　　　铁门上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出现许多条裂缝，接着，门上闪烁出璀灿的银光，铁门并没打开，却变成了崭新的白银大门。宝玉看得莫名其妙。
　　　　“星君请升殿，容晚辈拜见。”
　　　　“不必了，”太阴星君郁闷地道，“我又直接坐银门关了，这次没有个百八十年铁定出不来。这时间足够长啦，随你们年轻人胡搞吧。”
　　　　宝玉道：“星君说什么？到底怎么回事，晚辈全然糊里糊涂？”
　　　　太阴星君道：“你不知道吗？月球平静了几十万年，自你来了这一两天，却闹得地覆天翻。我视嫦娥如亲生女儿，所以不愿为难你。但你既己得手，为什么不赶紧带着她离开呢？
　　　　宝玉道：“原来是晚辈惹星君生厌了？我们这就走。”
　　　　太阴星君道：“迟了。走不了啦！你出去看看天空，就知道是谁来了。好了，战斗去吧！别扰我清修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玄天上帝
　　　　广寒岛上空第二次燃起战火。这次是玄天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