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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红莲艳酒-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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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英雄不光是武功高就可以的。

  “那南宫长老呢?”

  “他的头颅很新,还有血丝。但骨质疏松,这是老人的头。重火宫只有五个这么老的人,其中后脑勺比较突出的只有南宫和宇文。宇文跟着我们。”

  我听说几位长老与重莲一起长大。到此,忽然忍不住回头,看看他:

  “莲,你还好么。”

  “不用担心我。人死由命,再多伤感也没有用。”

  “真的一点都不难过?”

  “有时间为那些死去的人难过,不如保护好活的。

  瞬间,又是尴尬的沉默。

  我分明知道他不是刻意针对我,但那句话,真是狠狠给我一拳。

  隔了很久,重莲才说:

  “从今以后,天山要么一个重火宫的人都不能碰,要么,就只杀一个人。”

  “谁?”

  “我。”

  刚出山岭,就遇到一家小客栈。一进去,果然看到重火宫的人都在一楼等待。

  重莲坐下来:

  “先用餐,明天一早往回赶。”

  几人应声,都跟着坐下。上了几道小菜,重莲饮茶,砗磲和琉璃要了两壶烧刀子。

  我一直在想蛋蛋死前说的话。

  疑,二。

  这个疑,是否就是指遗书?

  还有,他抬手,是想做什么?

  轩凤哥的遗书我几乎都能背下来,但反复想那内容,觉得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他写作一直有个习惯:如果是写诗,会另起一行,如果只是这种普通的文言。他都是堆成一长篇写。

  为什么要这样写?

  我默默吃饭,用筷子在桌上比划。

  “凰儿,怎么了?”

  “没有,就是有点奇怪那人为什么要扔掉轩凤哥的东西。”

  “不是他扔的,他原本想杀我。那个是不小心滚出去的。”

  “后来他怎么放弃了?”

  “不知道。”

  我应了一声,继续在桌上画。

  没过多久,重莲又道:“怎么了?”

  “没事,只是觉得轩凤哥的遗书很奇怪。你说,蛋蛋在死前是不是想要告诉我关于遗书的事?他说那个二是什么意思?”

  “他要有秘密,早就就该告诉你,何必等到快死了才说?”

  “倒也是。”

  虽说如此,还是觉得奇怪。

  烛光交映,香雾淡薄。

  重莲握住茶壶盖,轻轻拨了拨,却迟迟未饮。手像滑腻的,连握个雕花盖儿都会脱落。

  茶壶在安静的客栈中稍微碰撞,声音便很大。他似受到惊吓,立刻把盖子盖好。

  我忍不住笑了:“莲,我还以为你真的是冷血宫主呢。”

  “啊,什么?”

  “你还是会感到害怕。刚才在山岭里,你的表现真不像个人。害我以为你的血都给抽干了,站我面前的是僵尸。”

  “嗯。”

  刚才慌乱的心情届时烟消云散。如果这里没人,我一定抱住他,好生安慰一下。

  我们吃完饭,找掌柜的登记住宿。我借了笔和纸,重莲问我做什么。我摇摇头,只在上面默写轩凤哥的遗书。

  重莲握住我的右手。

  我刚一抬头,门口却传来一阵笑声:

  “哈哈哈哈,魔头重莲武功尽失!现在中原武林清静了!天下人都等着得之诛之吧!”

  朱砂握紧刀柄,几乎要冲上去砍人。

  海棠按住她,摇摇头。

  我收好笔纸,看向重莲。重莲的心思似乎都不在那个上面,只一直盯着我的手。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一直表现失常。

  一行人上楼,重莲安排随从们入房,只留下长老和护法,在自己房内。

  “砗磲,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宫主指的是什么事?”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直接讲结果吧。”

  砗磲忽然抬头,僵硬得说不出话。

  我莫名地看着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看你以前一向对我忠心,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走:一,留在宫内,割掉舌头,贬为普通弟子。二,出宫,死。”

  重莲一向习惯用平淡温柔的语气说残忍的话。我听得毛骨悚然。

  “怎么了?”

  海棠道:“砗磲出卖了宫主,投奔了天山,把宫主失去武功的事传出去。”

  “什么?”我愕然,“怎么会?”

  重莲道:“选吧。”

  “第二种。”

  “明天给我结果。”

  我给他们弄得莫明其妙。在我没问清状况前,重莲已经将所有人打发走,自己拿了一本书卷在床上看。

  我简直不敢相信,对一个忠心自己十余年的下属,就这样说杀就杀?

  “莲,他什么时候出卖你的?你有没有冤枉人?他对你一直很好啊。”

  烛光下,重莲的睫毛黑黑的,盖住了深紫色的瞳孔。他翻了一页书,没有回答我。

  “喂,你不是说过,不要再让任何重火宫的人受伤么?”

  “他已不再是重火宫的人。”

  “对于别人的背叛,你一定要这么报复么?你怎么不问问他理由?”

  “他的理由我很清楚。”

  “是什么?”

  重莲又不回答我,继续看书。

  我把默写的遗书扔在了桌子上,衣服脱掉,扔在一旁。但他还是没看我一眼。我恼了,把他的书给抽出来,扔在桌子上,刚好压住遗书的纸张。

  重莲抬眼看看我,直接靠在床头不动了。

  我回头,漫不经心地看一眼,却发现书本斜斜地压住了遗书上的字。

  然后,最边缘的六个字,组成了一句话。

  我心中一凛,抽出纸张,想起蛋蛋说的话。原来他是想说:

  遗书,第二行。

  从第二行的“你”开始,斜着往下看。

  那是一句话。

  重莲慢慢坐直身子。原来他一天慌乱,不是因为敌人,而是因为这个。

三一
  “我的字果然是鬼画符。”我把纸张放好,用书本将它压住,“那个悬崖下面什么东西都没有。虽然高,但以我的轻功,下去应该没有问题。”
  “嗯。”重莲又靠回去。

  原本几乎是立刻就相信的。但这事还有很多古怪的地方。

  首先,陪伴着林轩凤死去的人是花遗剑。林轩凤对花遗剑的信赖,肯定大大超过蛋老弟。但他不告诉花遗剑,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如果花遗剑知道是重莲干的,肯定会去报复。现在大概清楚了,如果我所见一切属实,林轩凤死前嘱托花遗剑不可以杀重莲,是怕花遗剑会遇到危险。

  其次,小屋的门有问题。那个地方大概重建过。林轩凤死前肯定还留下过什么东西,被摧毁了。只是如果杀了林轩凤的人真是重莲,那摧毁房屋的人必定是重莲。既然如此,他为何独独留下最重要的东西,让我来发现?

  再者,包裹究竟是怎么掉下山崖的?到底是那白衣人推的,还是重莲“不小心”掉落?如果真是重莲,重莲为何要把责任揽到自己头上?

  最后,蛋老弟死的时候,重莲试图救他。但他很快中毒而死。如果凶手是重莲,那毒一定是他下的。但有很重要的一点,重莲站在东村口,信号弹是西村口发的,凶手逃脱。如果是重莲,这也太说不过去。

  其实,大部分证据都能说明,不是重莲。

  但有一点,让我彻底心寒——重莲的表现。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不希望我再想林轩凤。可是,有人会因为嫉妒而慌张么?

  重莲吹了灯,在被窝里轻轻握住我的手,合了眼睛。在黑夜中,那张脸美丽如同由白玉雕琢而出。

  我多少次因为这张脸而心神荡漾。

  重莲却说,毒花至香,烈酒至浓。

  再回想他刚认识我时发生的事。只要是和我有一点暧昧关系的姑娘,他都会杀掉。所以我一直觉得奇怪,和我至亲的人是林轩凤,他竟动也不动他。

  还有白琼隐说的话。

  我最该提防的人……会是重莲吗?

  “凰儿,凰儿。”重莲的声音低低回荡在耳边。我还没回答,他已经一条腿越过我的身体,撑起来,将我围在他的双臂间。然后,垂头便在我耳上咬了一下。我给他咬得面红耳赤,还没缓和过来,他双手微微一松,压在我身上。

  脸与脸隔得很近,唇与唇也只有薄纸距离。他并不亲吻我,而是微微摆动下身,用硬物摩擦我开始抬头的地方。

  每次他都喜欢用这种方式来诱惑人。不强迫我,也不询问我,等我给他挠痒挠到受不了,主动找他要。我曾经试图和他对抗,就任他一直摩擦。而我的表现,以他后来的话说,就是“凰儿你的脸就越来越红,红到晚上都看得出来,好可爱”。

  小的时候听百催花说,好好练武,练好了武功好泡姑娘。我开始还以为是习武之人潇洒帅气才会讨人喜欢,后来才知道,武功高的人体力好力气大,自控能力也相当的好。床上的表现自然也分外讨人喜欢。难怪有那么多女人宁可跟个彪形大汉都不要跟文弱书生。但我懂这个道理的时候似乎是在十五岁,晚了些。那时候我想武功这样的事轩凤哥去练吧,反正我这辈子都不大可能找姑娘了。

  重莲是高手中的高手,强人中的强人,外加练那个什么都需要控制的变态武功,耐力自然是没话说。他可以一直维持同样的力度同样的频率来摩擦,我不知道他能坚持多久,因为我只赢过一次。

  那一次的结果是,我给他摩得射了出来。开始他不知道,还一直挑逗我。没多久,他发现我裤子湿了,愣了老半天。说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重莲又在折磨我。但这一回我不妥协。

  我板着脸道:“如果你想要,就乖乖躺好,腿张开,不然就跟那次一样,谁也别想舒服。”

  这个明知道不可能被允许的要求,重莲竟然答应了。

  顿时,有些强势外加诱骗的表情彻头彻尾改变。重莲靠在床头,衣服半挂在手臂上,头一扬,长发就落在枕头上:

  “来。”

  我差点就兽性大发扑倒他身上去。虽然没表现那么夸张,但兴奋肯定是显而易见的。衣服裤子都脱了扔掉,散了头发,脱他的衣服。他倒是大方得很,主动把手腿伸直了,方便我给他刮下来。

  衣裤脱下以后,随手扔在床末,和我的衣服堆作一处。

  他坐直了,搂住我的肩,轻声道:

  “温柔一点。”

  煞时血液又沸腾。我用力点头,咬住他的耳垂。沿着他的耳钉轻舔,往里面吹气。重莲急促地喘气,搂紧我。舌尖卷着他的肌肤,直到咬住他的胸前的红点,他才轻轻哼了一声。

  这些还好,我发现自己要取悦人还是不难。

  但当我替他润滑,握住自己的雄性部位想要进入他时,他做了一件事,让我差点爆裂——他把我推开一些,俯下身,在我那顶上舔了一下。然后坐起来,分开双腿,媚眼如丝:

  “凰儿,不要一下就进来,慢一点。”

  他不说这句还好,一说,我最大的欲望就是直接把他捅坏。但我还是忍住,慢慢推入他的身体。

  他将我一丝一丝吞没,渐渐与我融合。当我触入最深处时,他抓住我的双肩,头往后仰去。

  我抽出一些,再进入,不知是碰到了什么地方,重莲身体一颤,胸口剧烈地起伏。我腰腹用力。谁知不过几下,重莲就呻吟出来。

  不知道他何时变得如此敏感。但是,我有一个毛病和寻常男人不同:我最听不得叫床。或许是重莲的缘故,他一叫,我就想射。于是干脆用唇堵住他,带着他剧烈摇摆。可即便这样,他的声音还是会传到我的口中。最后我直接放弃,任他叫。

  “凰儿,好舒服。”重莲断断续续道,“再……再用力一点。”

  我终于爆发:

  “不要叫,你叫我就早泄。”

  “你早泻就换我来。”

  “你……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要你记住我。”他挺了身子,直接坐在我的身上,摆动着腰肢,主动吞吐着我的欲望,“不论是我的人,还是我的身体。无论你跟谁在一起,都忘记不了我。”

  我一愣,连身体也跟着愣了。

  “凰儿,你喜欢的人是我。”他风情万种的模样忽然消失,一脸平淡,却像赌气一般,狠狠地摇动身体,“你喜欢的人是我,你知道不知道?”

  连我都感到疼痛,不知道他会多难受。

  他紧紧咬住牙关,强忍痛苦,刺伤自己。

  我已经快受够了他这种自残的行为,干脆推开他:

  “本来好好的,怎么又弄成这样?”

  有液体从他身体中流出,重莲靠在床头一动不动。我抱着腿坐在一旁,本来极好的情绪都给他几句话打散。

  不知坐了多久,我穿好衣服,以散心为由走出门去。

  砗磲的房间里,灯火依然亮着。

  我敲门,他很快替我开门:

  “公子何事?”

  “你现在忙吗?我可否进来坐坐?”

  “请。”

  一进去,看到床旁有一个小盆,盆里装了水,水里泡着一把亮光光的匕首。他竟然真的打算听重莲的话。

  我默了片刻:“莲他不过一时的气愤,不要当真。”

  “宫主下决定之前,从来都是再三思虑的。”

  “你跟他这么多年,他不会这么冷血。赶快把东西收了。”

  “宫主是否冷血,你应该比我清楚。”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看见盆壁上有些许血丝。再回头看砗磲,他身上并无血迹。

  蛋蛋的伤口,是匕首或短剑造成的。

  心中开始感到害怕,我试探道:

  “确实。蛋老弟几乎是看着我长大,他都是说杀就杀。不过他也够笨的,不知道我会原谅他。”

  砗磲没有说话。

  “他还费尽心思,特地让你从村西冲出去。”

  一向面无表情惯了的砗磲,竟然冷笑起来:

  “他告诉我宁肯死,都要守住这个秘密。没想到自己还主动给你说。”


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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