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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金笺(正册下卷)-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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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儿也叹了口气,此时此刻,他已明白陆栎与他同处一室的道理。失了胃口,放下手里牙箸,微微冷笑道:“大人这是要逼供?” 







      那人浅笑,却把眼神移回了绣屏之上,淡然道:“公子辛苦北上,怕是为了太子吧。公子既然不肯说,我便不问。公子必是知道的,此时京中正值多事之秋,公子何必淌这浑水?不若早早回返的好。君瑞向来景仰先生,不愿先生为了公子受牵连。君瑞的意思……容佛陵,你可明白?” 








      “你是不能,也不该入京的人。‘牙笏地衣,赤袍鬼,君子无容量。玉带作川,金垒海,鲁班不弄斧;’说的不就是容、鲁两家。容家虽说出的都是有名儿的纨绔子弟,最小一辈里却养了如珠似宝一对姐弟,色艺双绝。弟弟男生女相,容貌阴柔,姐姐取笑,给弟弟取了个‘宝姑娘’的小名儿。那年鲁家人得罪万贵妃,牵连容家一同败落,年纪尚幼的姐弟二人不知所踪。当日在太子房里见你撸下麝香串时,便偶然窥见你手腕内侧那传闻中那莲花样子的朱砂胎印,隐约是猜着:原来做弟弟的究竟是侥幸逃脱了。” 
      君瑞说得极为冷清平淡,当年显赫一方的荣华同腥风血雨的险恶在他口中,倒似只是人的一场梦境。 







      他竟然知道!珠儿愣在当处,这人真只是太子爱宠么?珠儿暗自吃了一惊。他虽想到君瑞能从鲁如海话语之中猜出自己身份来,却没想自己同姐姐两人私底下的玩笑话,此人也能知道。 








      此人又是何等聪颖!心中疑虑竟能隐忍了这许多的时日!如今不动声色按住了人家底牌的角色,即便是揭牌时也不焦躁得意的性子。他居然是那朝中人多厌弃的暧昧主儿,怎不教人为之扼腕! 








      珠儿此刻早把那被人揪住尾巴的羞恼给忘到了爪洼国去,他对这陆栎竟起了惺惺相惜的意思,却不想被那人后来嘴里蹦出的一句“现如今,就是翻了案子,也拿不回当初的显赫富贵来。你又是何必。”给激得动气。 








      你既晓得我身世,也该猜到我入京的几分缘故。不偏帮也就罢了,竟能忍心说出这等话来!一气之下人便什么都顾不得了,猛然拍案而起道:“富贵是什么东西!终究一日黄梁梦醒,即便是白玉为堂金作马都得烟消云散。看了半生,这富贵有什么可眷恋的。呵呵,我冒险入京岂是为了富贵!冯于那薄凉负心的东西!入京,是为了要他的命!” 








      君瑞淡淡说道:“他案子已发了,即便你不入京,他的功名前途也全葬送了。你若是一心报复,让他活着受折磨,不是比他死了的更好?何必遮掩?说出来吧,我知你不单是为了他,你心里的念头恐怕同宫里那些事儿也脱不开干系。” 








      此人居然就是全知道的样子!珠儿倒抽一口凉气,当下是惊跳了起来,手指着君瑞“你,你,你”地说不出话来。 







      君瑞心知自己已然把面前这人给镇住了,于是推开面前碗箸,重又回复了温和的君子一面。也不知他是忽然想了什么事起来,忽然就展颜谦谦一笑。那笑极为动人,和煦似朝阳东升、温柔若春来水暖。珠儿忽然就懂了,什么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他声音柔软,温情脉脉道:“我原是见过她的。我初入宫时,莺儿还是宁妃身边一个还没留头的小宫女。还记得她当日一粉紫衣衫,衬得她肤色晶莹,凤眼粉腮越显可爱。那时,她双手插腰,忽然就出现在我眼前,教人眼睛一亮。后来见了你,才知道你们姐弟二人长得极像。见了你,如同见了她一般。”君瑞面上忽然掠过了一丝忧伤,再开口,语调已然暗哑,“年前她得了宠幸进位为嫔,诞了个小皇子下来,正要封妃。她们母子两人却前后几日间就命丧宫掖。可惜了的……你容家本当再有翻身之日。你是为此而来,我说得可对?” 








      珠儿变色,终是惨然坦言:“大人说的不错!我容家正经嫡传惟独剩下我同姐姐来。姐姐自小就是温良贤淑。年纪尚幼,求亲之人便踏破门庭。若不是家族败落,她怎会因一心想着再兴容家而冒险顶替富家千金入宫,枉自送了性命。我自小同姐姐长在一处,姐姐待我极好。我沦落风尘,是何等的屈辱。可为了再见姐姐一面,我忍了。却没想到月前刚晓得了姐姐的消息,她却已经投水自尽。这叫我情何以堪?说什么再兴容家!我苟活至今,贵贱荣辱看得多了。那些浮云一般的东西我怎放在眼里。惟独姐姐的事,我不能不理。岂能让姐姐含冤而亡、莫名而死!” 
















      第九回:陛见成化皇帝纳罕 九月赐婚君瑞遭劫 















      成化皇帝在位,事太后至孝,五日一朝,燕享必亲。 







      宫中为陆栎指婚一事已有定夺,惟独旨意迟迟不下。渐渐仁寿宫里老太后不耐,频频着人往安喜宫询问缘故。 







      皇帝虽然是个懒管朝事的主儿,却也讶异一个小小给事中的这桩亲事竟惊动得了太后,便想着要见这陆栎一见。虽说君瑞身为言官,皇帝见他却并非是为着什么军国大事,只是因为看了吏部官员资历,却横竖想不起来此人容貌的缘故。 








      也曾听闻此人与太子之间关系有别于常人,现下召来一见,才知道此人相貌也是平平。只是眼眉之间依稀有着旧日小公子的娇贵可爱。 







      君瑞垂首恭恭敬敬伏在青砖铺就的地面上,御座上人的沉默不语使他极是不安。 







      面前的这个孩子究竟是好在了何处?软弱书生的样子,中规中矩的性子,这般不起眼儿的小官儿,就是在朝中,也是抬眼既见的平常,为何却动了王弟和太子的心?就连向来慈祥的太后也为他烦心不断? 








      思来想去,不得其解。成化帝此刻对君瑞已然是失尽了兴趣,眼神渐渐移上了一旁摆着的画屏。星变日直言进谏,那六十个臣子的名姓正是书于此屏上,恍若是一副画儿。雪一般白的屏布上书的是密密麻麻的梅花小篆,笔力直透布背,勾画之间,秀逸得叫人屏息。忽然便想到了那个写了这一手漂亮字体的人来,那个至今仍然软禁在奉先别殿的王弟。 








      成化帝想至此处,面上只是一笑。不过那笑,却笑得稍稍带了些宠溺无奈的味道。 







      万长侍同樘儿两人竟在陆栎的亲事上想在了一处,两本选了刘吉府上千金的折子全在御案上……不对,还有第三本折子,寿阳王弟上的折子。 







      这个风姿儒雅、才气横溢的弟弟,早被自己宠得任性。也不知他是几时知道了赐婚的事儿,一本折子上来,竟要他将陆栎贬谪为民,流徙杭州府。流徙杭州府?真亏他能想得出来。自古只见把人往蛮荒苦寒之地流徙的,哪有把人往江南富庶之地发配。别以为他这做哥哥的不理朝政就不知他心思。下头驻守寿阳王封地里的镇守中官早把他作为一一呈报,好端端一个千岁王爷对个东宫侍读念念不忘,竟同先前收在府里作娈童的官宦子弟为他争闹,能把自个儿王府给砸了。进宫陛见,还不肯松口,横竖就要把人弄进他封地才愿罢休。 








      陆栎果然是个烫手宝物,真想把他给流徙边关,又怕把太子逼急了,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若再放任他去,朝内朝外又因他烽烟渐起,前些日子竟有数位官员联名弹劾,道他嚣张跋扈、辱没斯文。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万般思量,却还是依着众人意思给他指婚的好。 








      成化帝想的原本不错,只是他却有一点瞧不清楚。弹劾君瑞的,无一不是李孜省的门下学生,朝内中立大员、名士贤哲全是冷眼旁观,多是不耻与君瑞结交往来罢了,帮衬太子的,也是急着拆散两人。就此看来,实在不是君瑞一人在朝野挑起烽烟,他即便是想,也没这般大的能耐。无非是因着他乃太子爱宠,是他唯一的弱点,才教眼睛贼尖的人物们揪住了不放,算计着架上炭火灼烤。 








      朝内暗动,全是为了太子一人。惟有一个寿阳王,一心要将那个小人儿置于羽翼之下,执意护他。却被皇帝一声令下,跪祖宗反省去了。 















      二十一年秋九月己卯朔,旨意下:指赐阁老刘吉之女月衣妻栎。月内成亲,不得有误。 







      及至此时,明眼人尽可瞧出来,这已不是恩赐,圣旨措辞竟近逼亲。旨意传至陆府之日,寿阳王得离奉天殿回返京内府邸。 







      旦日下朝,君瑞乘的驼车。车夫正自赶路,却觉车辕猛然一沉,不知何时,那把手上头竟立着个汉子。这人身躯健壮,穿惯了的一身紫色衣裳。太阳|穴处高高鼓起,双眼锐利有神。且不提这些武林高手的特征,只单看他脖颈处纠结的肌肉,便叫人立时知道眼前这个是个不好相与之人,恐怕捏着他脖子,也未必捏得死他。 








      车夫看着这个凭空出现立在车辕上的怪人,正自惊魂。他本是个寻常老百姓,虽说做了陆府三代的车把势,却因为陆家代代清洁自爱,未曾见过这等光景,心里诧异,又知绝非是江湖人来寻仇,暗暗恼怕。 








      奇的是,车住了许久,车内人却似是毫无察觉一般,半丝声音也无。 







      车夫自是不敢稍动的,却把那江湖汉子的打扮给细细看了一回。紫裳本是富贵人才能穿的颜色,此刻裹在那身麦色的肌肉上,倒像是只猕猴硬穿了儒生的衣裳。 







      眼睁睁看那汉子探入车内把陆家少爷给抱了出来,车夫这才晓得,原来自家少爷竟是昏睡着的。正摸不着头脑,忽然就听见街上一个江湖打扮的武人竟叫了一声“紫衣侯!”。 








      车夫年纪已大,倒真有些阅历,平日在府里同那些家丁侍卫唠嗑,也听过这人。 







      说起着“紫衣侯”,实在也不是什么名门之后、簪璎子弟。无甚希奇的蓬门出身,只是爱着紫裳成狂,竟蔑视世间规矩,日日穿了它在江湖上招摇过市。初时,江湖上人也有看他不顺眼的,怎料想几年打下来,竟无人能赢他一招半式。据最后一个与他比武的某帮帮主断言,其功力之高,恐在江湖前五名之内。排名一旦列了出来,虽是粗略,却也教众人望而却步。因他奇特的癖好,众人便称他一声“紫衣侯”。 








      先时“紫衣侯”并未成名,身无财物,自然只能老老实实拿柄好剑去闯荡江湖。后来渐渐有了名气,手里更是阔绰,也不知怎地,他便懒用起那剑来。江湖人物无傍身兵器,便是离死不远了的。这“紫衣侯”正是在江湖上春风得意的当口,又怎会有那寻死的念头,于是绞尽脑汁想要件称手称心的。寻了许久,因缘际会之下,竟偶得了一部书册,内中记载了化气为冰独门功夫,正合了他的心意,于是没日没夜在家勤练,果然只是几年功夫,他便练得炉火纯青,舍了剑,只用那无踪迹可寻的冰针作为兵器。 








      及至这江湖汉子把自家少爷颈侧衣领翻开查看,车夫猜想,这人应是先拿冰针暗算了少爷。那人看了仔细,也不说话。一手又点了君瑞睡|穴,把人紧紧抱了,便纵身而去。 








      此刻车夫方才醒悟过来,跳下车,追在街上大叫了起来:“救命啊,贼子虏人了!” 







      也是天公不作美,也不知道是存心要怎地。那紫衣侯将人掠至半道,忽然就听得半空里轰然大作,打了雷起来。暗道了一声“晦气”,再赶,雨已是兜头狂倾了下来。 







      眼见得就要到地方,却见前头迎面过来几个捕快。虽说依仗着自个儿武艺,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但要把他们引入雇主地头,总是不好。 







      紫衣侯顿时住了步子,正自暗暗思量,就觉得怀里那太子爱臣搁得自己很是不适,于是稍稍动了下臂膀,但见他头上锥发的白玉簪自湿发上滑了下来,顿时一头青丝如瀑,沾了暴雨,湿淋淋挂了下来,露出他温润如玉一般的睡颜。容貌并非绝色,却带了自小娇养得来的矜贵之气,粉腮桃面,真是可人。 








      紫衣侯却是无心理会他究竟长得是美是丑,身后车声辚辚,倒也不着意,正想着还是先避避的好,忽然就听得身后马车猛地勒马而住,只是片刻,车上头便有人低声道:“拿下这厮,仔细别伤了他怀里的人儿。” 








      紫衣侯顿时大惊,回首去看,却是已被里外三层围了个结实。主使之人又隐在车内帘后,不见其貌。若围着他的是一般人,他自不放在眼里,偏偏眼前有几个人他也认得,全是江湖上的高手,实力与自己只在伯仲之间,况且他手里又抱了个昏睡之人,要想全身而退自然毫无可能。 








      眼见雇主地头近在咫尺,他又不敢叫人。权衡了形势,紫衣侯弯腰俯视了怀中的太子爱臣,微叹了口气,猛然将手里的人抛了出去,趁着众人抢着去接,脱身逃去。 







      众人七手八脚,争着将君瑞接了,才回过神要去追他。车内那低沉悦耳的声音淡然道:“罢了,把人抱来。” 







      当下就有个侍从把君瑞抱了,小心翼翼送进车帘内。只见车内一双白皙有力的手,柔柔抱了君瑞起来,那人细细端详了君瑞容颜,忽然舒了口气,吩咐外头道:“回府。” 








      车内极是宽敞,摆了座、桌,还能立个侍侯童儿。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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