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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勿独卧by林寒烟卿-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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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才匹配。”拍了拍顾维扬的肩,爽朗的说:“你好速度啊,我喜欢忆荣好几年了,差点想和郑叔争。才有机会,又被你抢了先。” 

顾维扬随意应付几句,和陈忆荣坐到角落里。陈忆荣脸色发白,手已渗出冷汗。顾维扬拿了杯酒,一口咽了下去“我们回去。”陈忆荣迟疑了一下,站起来陪着他向主人告辞走了。 

管家看他们回来了,上来问吃没吃过午饭,好让出仕准备。顾维扬吩咐了几样。陈忆荣坐在沙发里,神色倒很安详。他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吃饭的时候陈忆荣甚至和往常一样给他夹了些菜。顾维扬实在忍不住,放下筷子。盯着他的眼睛,陈忆荣兀自吃他的饭。顾维扬抓住他的手:“郑叔是谁?”陈忆荣答他:“是我义父。”顾维扬伸手把面前的碗全推到地上去。一阵破碎的声响,陈忆荣问他:“你想知道什么。”顾维扬无力的用双手交叉撑住头,低声说:“我只想听一句实话。” 

陈忆荣微微吸了一口气:“郑叔是郑氏的创始人郑祖辉,我十五岁就跟着他。”顾维扬想起陈忆荣侍侯人的熟练,陈忆荣在床上的顺从,那都不会是天生的。脑子里轰乱成一团。顾维扬站起来拿了衣服,对陈忆荣说:“我出去一趟。”陈忆荣点了点头。顾维扬恨他的无动于衷,可又不能学得和他一样无动于衷。咬牙推门,又重重的一摔。 



陈忆荣看他出去了,找了个纸口袋,蹲下去把地上的碗筷子收拾进去。将饭粒也捡到口袋里。又拿了抹布将地面擦回原来样子。耳朵里还是顾维扬的摔门声,陈忆荣坐在沙发上,觉口腔里全是苦味。 

顾维扬开车胡乱转了一会,心里那股憋闷越来越重。跑去老同学李其那,硬拉着他一起去喝几杯。李其笑话他:“多少日子没见了,听说你四处炫耀找了一绝代佳人。现在想起哥们儿了,不是被踹了吧。”顾维扬苦笑:“什么绝代佳人,搭个伴。”李其拍了拍他:“行了,我都是娶了媳妇的人,难道还能抢你的。怎么的,吵架了?”顾维扬点了点头。李其叫了些菜,劝他:“真要想好好过,都得互相包容点。我听说你找这个岁数挺小的,多让着人家点,咱们都混成大老爷们的人了,拉点脸面下来不算什么。你这个人就是好面子,从小一点不让。面子这东西不当饭吃。”顾维扬啧啧:“你倒成了家庭顾问。”李其笑:“实战出英才,我媳妇那脾气耍的,还不得老实侍侯着。”顾维扬干了一杯啤酒:“我那个从来没有脾气。你说,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没有脾气。”李其摸了下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说:“你丫傻了吧,没脾气你还不愿意。”顾维扬笑了一声,没有说话。李其说:“叫出来一起吃饭,几句话的事。”顾维扬说:“他有事今天出不来,我们先吃。哪天再一起聚聚。” 

顾维扬拖到天彻底黑了,才开车回去。陈忆荣在读一张报纸,看他进来,平静的问:“吃饭了么。”顾维扬答:“吃了。”陈忆荣低头继续去看他的报纸,顾维扬坐在他身边:“你没有别的话说么。”陈忆荣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简直是带着哀求。顾维扬从来也没有看过他有这样的眼神,心里抖了下。顾维扬站起来说:“你看吧,我先去睡了。”顾维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他憎恨陈忆荣的欺骗。陈忆荣明明知道自己误会了,却故意让自己一直错下去。他也憎恶自己,对陈忆荣竟说不出一句硬气的话来。 

陈忆荣一直没有进卧室来,顾维扬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也不知等到什么时候。门轻轻打开。陈忆荣静悄悄的自床的另一边上来。顾维扬想装作睡了,却是装不下去。伸手把陈忆荣抱在怀里,陈忆荣贴在他身上,皮肤冰凉。顾维扬抚摩他的手臂,翻身压住了他,分开陈忆荣修长的双腿。陈忆荣竭力放松去容纳顾维扬的入侵。没有润滑的身体违背主人的意愿做无用的抵抗。这样紧窒的摩擦,顾维扬也不痛快。陈忆荣一声不出,伏在被褥上随他的动作晃动。顾维扬抽弄了一会,听到陈忆荣低微的呻吟。陈忆荣在颤抖,并且为了想不露声色的停止这种颤抖而使身体更加僵硬。那呻吟毫无疑问不是因为快乐,而是来自痛苦。 

顾维扬离开了陈忆荣的身体。陈忆荣的痛苦并不能让他减轻心里的憋闷。他不是能折磨别人的那种人。不合则散是他的原则。问题重新回到原点。他厌恶被骗,可舍不得说分手。甚至不敢开始一场争吵。他在等陈忆荣的表态,偏偏陈忆荣一言不发。顾维扬从来没有发现午夜是这样静,静到陈忆荣竭力压抑的微微吸气声仍清晰可闻。顾维扬抱住他,伸手去安慰陈忆荣的痛楚,轻柔的抚摩。陈忆荣渐渐放软了身体,低声说:“对不起。” 

顾维扬从没有这样不知所措的时候,坐在办公室里望着窗户外面的天空发了一上午的呆。自动请缨代替合伙人去德国办理分公司事宜。他大哥顾维礼在德国,他忍无可忍,只有找自己最信任的人去说个清楚。 

顾维礼也很惊讶,过了半天问:“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顾维扬苦恼:“我不知道,他根本不说他的想法。他甚至不求我原谅。”顾维礼问:“他为什么要求你原谅。”顾维扬答:“他欺骗了我。”顾维礼叹息一声,看着这个唯一的弟弟:“你觉得愤怒又觉得委屈。认定是陈忆荣欺骗了你。陈忆荣有编造过他的过去么?”顾维扬咬牙:“他没有编造,可是他误导,他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却从来不开口。”顾维礼个他倒了杯咖啡,说:“想不想听听我的意思。”顾维扬苦笑:“我本来就是专程听你的意思才走这一趟。” 

顾维礼略微沉吟了下:“陈忆荣是个难得伴侣,假如你们之间只有这件事是矛盾,我建议你忘记一切。”顾维扬声音低沉:“忘记一件事没有那么容易。”顾维礼抬高声音;“维扬,你也并不如你自己想的那样无懈可击。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人,难道陈忆荣不合你的心意。”顾维扬烦恼:“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顾维礼了然:“你不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而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其他人。这是丑闻,你接受不了。但鞋舒不舒服,只有脚知道,你并不计划和其他人过一生。” 

顾维扬仰面躺在沙发上。问:“我怎么才能知道他会不会真正喜欢谁,或者他有其他目的。”顾维礼失笑:“陈忆荣并不依赖你生活。你的身家与郑祖辉比更是沧海一粟。”顾维扬怅然:“是,我差得太远,我怕他不满意。”顾维礼安慰他:“你年轻,并且陈忆荣爱你。”顾维扬坐起来,欲言又止,终于开口:“他心里在想什么,我始终没有办法知道。顺从像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即使他不同意,最多只是不说话。他从来也没有说过……我不能不去想他为什么会这样,憋闷的喘不上气。”顾维礼微微喟叹了了一声:“你从前没有想过么,那时候也憋闷么。现在你对自己和陈忆荣都没有信心。”顾维扬沮丧:“假如他和我一样,我都不会在意。”顾维礼听他的抱怨,耐心分析给他:“假如他和你一样,就不是今天的陈忆荣了。缄默低调都不该是属于一个十九岁孩子的性格。很明显,他过去不快乐。十五岁时的错误值得体谅。”顾维扬抱头不语。顾维礼轻敲桌面:“你是我弟弟,我当然更偏向你。才忠告你不要错过陈忆荣。你本来自己也可以想明白,可是你爱他,所以没有勇气思考。” 

顾维扬坐直身体:“大哥,我向他求婚过。”顾维礼点头:“我同意。”顾维扬惆怅:“他不同意。”顾维礼笑:“你可以再求。”顾维扬说出这些话来,顾维礼放下心。弟弟从前交往那些朋友,他也见过,实在是看不惯。及不上陈忆荣一分的沉静。顾维扬问他大哥:“陈忆荣像不像王子。”顾维礼郑重的点头:“像。”顾维扬说:“我搞不清自己是生气还是忌妒。”顾维礼大笑:“维扬,挫败对你来说简直是不存在的情绪。我很高兴你和过去一样聪明,这样快就能正视自己。我以你为傲。” 

顾维扬长吸了一口气,抱怨:“你不知道陈忆荣多么难追求,本情圣使尽手段,才换来这么丁点成就。”顾维礼边听边笑:“你每天都有无数热情,陈忆荣和你不一样,追到了就会长久的陪伴你。你占尽便宜,又来诉苦。做人不算上乘。”顾维扬问:“大哥还要在这边留几天,我要做明天的飞机回去。”顾维礼笑:“不用装作关心我,我只奇怪以你的性子怎么不做今晚的回去。”顾维扬答:“我需要时间整理外表,好光鲜无比的出现。”顾维礼大笑,踢了他一脚。 

顾维扬下了飞机,先去李其那里把自己精心的收拾了一通,才开车回去。管家迎上来时,有点过分的热切。顾维扬很是欣慰,内心充满着久别重逢的喜悦。把管家日常所作的那些工作好一通夸奖。老管家犹豫了一会,还是赶在他上楼前开了口。 

对于顾维扬来说,内容很简单。份量却太重。陈忆荣走了,在管家接到顾维扬回来的通知之后。幷留了一封信在管家这里。顾维扬接过信,外表还竭力保持着当代绅士的自制。其实几乎是懵懂迷糊的走上楼去。用力推开卧室的门。陈忆荣真的不在,沙发上没有那个安静优雅的人。 

顾维扬狠狠的踢了那沙发一脚。满腔自己也分辨不清的滋味。陈忆荣是故意的,故意一直留在这里,等到自己回来前的一天才走。他踢沙发不是生气,只是心里忽然生出的恐慌和空虚,不能排遣的迅速堆积,下意识的发泄。顾维扬所有的得意,因为管家每天报告陈忆荣在家里而产生的高傲和安稳全都在一瞬间消失。 

陈忆荣竟然走了。顾维扬坐在沙发上,看着那封信。想干脆狠心撕了它,又有些舍不得。想打开读,又觉得莫名的害怕。等到入夜,屋内黑成一片。顾维扬终于胡乱的去洗个澡,拿着那封信。在床上躺了几个小时也睡不着之后,终于就着床头灯拆开看了。 





第四章 

维扬: 

你走的这些日子,天气一直很好。我常常在院子坐到太阳落下去。 

我们认识时间幷不算长,有许多你一直想知道的,我始终没有说。我对袒露一切畏惧,不过这对你不公平。借这个机会告诉你,也算是告别了。 

我父亲十分爱慕古典文化。他凤凰的迷上琉璃。倾尽家産来购置一切烧制琉璃的设备。母亲终日抱怨生活的每况愈下。父亲失败的作品中有许多漂亮的琉璃珠子。我喜欢把它们放在钢勺中,拿到火上去烤。一分钟後放进凉水里。珠子的内部炸碎了,外表依旧光滑。内部形成不能预测的复杂花纹,惊人的美丽。 

我九岁的时候,母亲改嫁了。早已忘记自己是什麽感觉,从那时的照片看,我似乎幷不觉得难过。十三岁时,父亲因爲肝癌去世。我再次和母亲一起生活。继父是郑氏的员工,我母亲嫁给他,幷不比从前快乐。继父早已厌倦了母亲的罗嗦,家常最常有的声音是摔盘碗。到我十五岁那年,已经是离异的局面了。仗著华人比较重视家庭,母亲孤注一掷。在郑氏员工聚会的时候,带著我和弟弟进去。母亲风韵犹存,打扮起来还是有贵妇气。工作人员未加阻拦的放她进去。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郑祖辉,站在草地上,周围都是人。这世上的确有人有王者风范。千百人里你第一眼就看得到他。母亲上去哭诉,继父面红耳赤。郑祖辉数落了他几句,继父唯唯诺诺,无不遵从。这种尴尬的局面也可以轻易化解。天下的男孩子都崇拜英雄,让凶神恶煞的继父听从的人,就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我们母子三人回家後,母亲忐忑不安。说到底她过惯富庶的日子,不能吃苦。年纪老大,又有两个孩子。实在无处可去。继父回来後赔礼道歉,又过了两周。母亲带著我们专程去向郑祖辉致谢。秘书竟然肯代爲通报。郑祖辉大方豪爽,招待我们母子在公司吃了午餐。 

这之後母亲仍然常去郑氏,她最终还是和继父离婚了。她有了钱,带著弟弟,去了澳大利亚。临走时将我托付给郑祖辉。郑祖辉收我做义子,让我完成在这边的学业。十五岁幷不算小,很多事情都明白了。假如我是女人,或许会明白的更早一些。 

郑祖辉幷不委琐,他不需要强迫什麽人。我离开他後在唐人街住了半年之後。从新去郑家找到他。我不愿意再过油腻卑微的生活。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即使是那些内心碎裂的琉璃珠子,外表也是光鲜的。 

我有我的理想,假如这是唯一途径,我心甘情愿。 

人们选择生活的时候,幷不知道将来会遇见什麽。于是许多人後悔当年的行差踏错。我始终没有後悔。即使是遇到了你。每个人是由他的历史造就的,我只有是我,才能遇到你。你幷不会遇到餐馆里刷碗的工作人员,更不会邀请一个身上有洗不净油腻味道的小工回家。 

这些事有时候似乎自己也忘记了。然而事实总是事实。我知道道歉幷不能弥补什麽。感谢你曾经邀请我共度一生。那些与你在一起的时光我很快乐。 

我将就此离开美国,再也不会回来。这是我几年前就有的想法,终于可以下定决心。 

维扬,再见了。 

祝安  

陈忆荣 

陈忆荣没有解释,没有叫屈,没有抱怨。没有一句说自己不得已。这样的信最可怕。没有一点挽留的机会。顾维扬拿著信,一时不知心里是什麽滋味。似乎一颗心向下一直坠落下去,深的不见底。又好像猛的坠到了头,空落落的说不出的疼。 

苏黎世 

陈忆荣在这里有一幢别墅,他曾经和郑祖辉一起来过。老管家是华人,已经爲郑祖辉做了二十年。接到陈忆荣的电话後,安排了人来机场接他。陈忆荣只带了一只行礼箱,到达後略微寒暄了几句。管家幷不热情,他也不愿寒暄。彼此省事。这里的人员都由郑氏发出工资,陈忆荣只打算暂住,也幷不想与他们熟络。喝了些粥後就回了主卧室。 

别墅内部保持的非常好,被褥都散发出清新的气息。陈忆荣疲惫至极,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半夜窒息的醒了过来,以爲是梦魇,身上的人带著体温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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