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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鸣青谷-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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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谷一边用肩背抵挡着苗绿鸣的进攻一边打开本子,开始念起来:“一九九八年十月二十日,晴。今天我遇到一个人。。。。。。”
苗绿鸣大叫起来,如一头小野猫似地发起了突然进攻,终于把日记抢到手,嗤地一声,宋青谷的手里只剩了一角碎纸。
苗绿鸣转身还没来得及把本子收好,宋青谷已从身后把他抱住了,轻易地就把他拎起来一通乱转,苗绿鸣七荤八素,但还是严严实实地抓着那本子。
宋青谷的劲儿也上来了,硬是要从苗绿鸣死死扣住的手中抢。
苗绿鸣挣扎如同陷井里的小羊羔。
他把本子塞进怀里,用胳膊紧紧地压住,宋青谷就是扯他的手腕子。
苗绿鸣大叫:“啊,我的手断了。”
宋青谷听他的声都叉了音,有点儿担心,停下来说:“少虚张声势啊,我也没怎么使劲。”
苗绿鸣说:“你还没使劲,再使劲我的手就废了。不行,动不了。”
宋青谷说:“夸张什么你?”却也再不敢用力,替他揉着手腕子。
苗绿鸣趁机把本子塞严实,踢宋青谷一脚,“我的手痛,晚饭不做了!”
晚上,宋青谷从饭店要了菜,颇有点儿心虚地一口一口喂给苗绿鸣吃,苗绿鸣看他送过来的饭,在他的手腕上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笑起来。
宋青谷不禁在心里感叹,这孩子,真不错。
苗绿鸣想,这个苞谷晚上不会来偷看吧,他想一想,觉得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趁其不备,把日记又放回到还没来得及整理的那堆书下边,第二天一早把它放在包里,锁进了办公室的抽屉里。
他哪里知道,其实,宋青谷从医院回来就把日记本的事儿忘得差不多了。
其实宋苞谷是一个不怎么记事儿的人,后来苗绿鸣才慢慢地明白了,但凡遇到事儿,给他打个岔,他也就忘了。
接下来两天,苗绿鸣说手还是有些酸痛,宋青谷看他还是每天把作业本卷子什么的带回家,又愧又心痛,自告奋勇地说要帮他改。
苗绿鸣不敢真让他改什么,只把孩子默词的卷子让他给帮着批一下,批了没两张,苗绿鸣叫起来:“这个字是错的啊,呀呀,这个也是。你念书时语文及不及格的?”
宋青谷说:“多年不看文字的东西啦,除了看稿子。我一看字儿就犯晕,脑仁儿疼。”
苗绿鸣笑喷:“这么没文化的话你也好意思说出来?”
“谁没文化?我艺术家我没文化?我用镜头来说话,用画面来抒情。”
苗绿鸣想,哎哟哎哟,又来了,真水仙啊。
在家庭建设期间,还发生过一件事。
那一天,苗绿鸣与宋青谷又准备上街去买东西,上演革命工作者接头的一幕,走了一半路,苗绿鸣的皮鞋的底儿从中间断成了两半。
宋青谷惊得嘴张成圆圆的O型久久合不上,这种事,他有好多年好多年没有碰见过了,这个绿绿总给他无限的惊奇。
宋青谷问:“绿啊,你的这鞋穿了几年了。”
苗绿鸣说:“是我上高二那年我爸送我的,也没几年。”
宋青谷觉得自己头上突现几条黑线。
苗绿鸣说:“现在怎么办?这附近又没有店,不然可以重买一双。我看见有好多店打折的只要三十几块钱就可以买一双的。”
宋青谷说:“绿啊,一分价钱一分货,三十几块的只能穿一星期。我说你干嘛穿皮鞋,明知道出来买东西要走很多路。”
苗绿鸣苦着脸说:“不是你说的,波鞋不可以配西裤。”
宋青谷转转眼睛,说,“要不这样吧,我有个亲戚就住在附近,我们去借一双如何?”
苗绿鸣说:“哦。”
苗绿鸣觉得宋青谷真是狡猾狡猾的,等他的所谓亲戚来开门,苗绿鸣就明白过来,什么亲戚呀,呸,宋青谷跟那老人家不是活脱脱一个模子里脱出来的吗?他差一点儿就要叫苞谷了。
宋青谷说:“爸。我跟朋友出来办事儿,他的鞋坏了,我的旧鞋还在吧?”
那高大的老人说:“在。进来吧。”
苗绿鸣进门的时候注意到挂在衣帽架子上的军装,上面的军衔让他吃了一惊,吐了吐舌头。
如果说宋青谷的爸爸给苗绿鸣以惊讶的话,宋青谷妈妈给他的映象就是震惊。
啊啊啊!苗绿鸣在心里叹,大美人啊!天啊天啊!真有仙女下凡这种事啊。
宋青谷的妈妈看起来也就四十来岁,跟宋青谷站在一起,象姐弟。而且,怎么看怎么眼熟。突然想起,哦,是了,象一个旧时的明星叫上官云珠的。
书上说云鬓朱颜肤若凝脂就是这样的啊,苗绿鸣想。
宋妈妈闲闲地与苗绿鸣招呼一声,便站在宋爸爸的画案前看他画泼墨。
如果说宋妈妈让苗绿鸣震惊的话,那当他看到宋青谷的弟弟时,简直就目瞪口呆。
又是一个宋苞谷。
苗绿鸣看着一屋子老老少少三个苞谷,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受刺激了,喝老鳖汤也未必能压惊。
宋青谷找出鞋子叫苗绿鸣换上就要带着他离开,宋妈妈说:“今天有新鲜的鱼,你爸的学生送来的。叫张妈妈马上开饭吧。”
宋青谷想想答应了,全然象是没有看到苗绿鸣对他使的眼色。
鱼果然新鲜,而且是那种在市场上贵得吓死人的鱼。苗绿鸣只低了头拨碗里的饭粒,眼皮子都不敢抬一下。
宋家爸爸跟妈妈还算亲切,不过他们与宋青谷稍稍有点儿疏离感,苗绿鸣很敏锐地看出来了。
最后是宋弟弟送他们出来的,苗绿鸣总算是顺过一口气来,却见那宋弟弟颇有深意地盯着他,突然玩味地笑了,苗绿鸣吓得背后刷地又起一层毛汗。
走出来后苗绿鸣气呼呼地落在后面,脚上超大的鞋子踢踢踏踏。
宋青谷说:“你要走到天黑?快点儿!”
苗绿鸣说:“没劲走。”
宋青谷说:“你又犯什么毛病。”
苗绿鸣说:“没有吃饱。”
宋青谷说:“刚才你怎么不多吃点。”
苗绿鸣苦巴巴很老实地说;“我害怕。”
宋青谷说:“真没用。怕什么?也躲不了一辈子。想吃什么?”
吃面的时候,苗绿鸣说:“你妈妈真是大美女。”
宋青谷说:“我妈是漂亮,我大姨,可惜你没见过,那才是美女。你看我就知道了,我们家,一门俊男美女。”
苗绿鸣下决心从今以后不提这种话题了。
日常生活,衣食住行。最难的是住。
现下绿绿与苞谷算是有了安身之地了,而且还很漂亮很艺术。
晚上苞谷削了水果,切成一片一片地与苗绿鸣同吃,一边看电视。
苞谷看着苗绿鸣的吃像,非常象一只小荷兰鼠,心里喜欢得不行,搂过他来调笑说:“绿绿啊,你现在感觉是不是象从糠箩里跳到了米箩里?”
苗绿鸣说;“我跟你说过的,我爸是高工,我妈也是老师。我们家也算不上是糠箩吧。”
宋青谷说:“肯定不如我这个箩好。”
苗绿鸣说:“是哦是哦,你是个好箩,五块多钱一个呢。哎呀哎呀,你。。。。。。你把手拿开。哎呀。。。。。。救命!”
衣食住行,最重要的,就是吃了。
两个人过了这么一个多月下来,几乎天天在外边吃。宋青谷说这样不行,苗绿鸣也觉得不行。
宋青谷觉得不卫生,苗绿鸣觉得不划算。
但是在家吃的话,谁做?
你,或是我,这是个问题。
苗绿鸣说。
宋青谷说:“狗屁问题。当然是你做。我一个艺术家我能做饭吗?”
苗绿鸣说:“烹饪也是一门艺术,你做正合适。”
宋青谷说:“我做也行。要有代价。每个星期要换七种姿势,等把龙旧一百零八式都试过后再重复。”
苗绿鸣就乖乖地做饭去了。
以前在家,苗绿鸣是连油瓶子倒了也不扶的。上大学以后吃食堂,要不,自有师兄给做好吃的。
第一次做饭,油烧热了把菜倒下去的时候,那火忽地窜上来一尺高,把苗绿鸣吓了天大的一跳,躲闪不及
,额发被火撩得焦黄,一捏就往下掉渣子。
宋青谷回来后总觉得今天绿绿的样子有点儿不对劲,又就不上来是哪里不对,直到苗绿鸣告诉他,他笑个半死。
苗绿鸣懊丧地说:“我的睫毛也烧了呢。这下子象金鱼了。”
宋青谷说:“奇怪,没烧了你的眉毛倒烧了你的睫毛。”
苗绿鸣:“我的睫毛特别长。”
跟宋苞谷一起久了,是人都要学得水仙起来。
第二次做的是冻鸡,比石头还硬,苗绿鸣一刀劈上去,除了断了鸡的脖子,连带着削下左手指上的一大块皮。血滴嘀哒哒地滴在鸡的残肢上,用创口贴根本裹不住,只好胡乱用纱布包了。手跳着痛,苗绿鸣差一点儿就打电话给师兄了,想想还是做了罢。
宋苞谷回来知道了,都三更半夜了,非把他从被窝里拽出来到医院,在宋苞谷的再三肯求下,苗绿鸣的手被包成了一个大包子,结果又是一个多月两个人吃饭店的菜。
其实,做饭这事虽然麻烦,久了也不是不能忍受的。
只是,苗绿鸣慢慢地发现了宋青谷的一个可——怕——的——毛——病。
14
苗绿鸣坚信,宋青谷是他见过的最水仙的人。
一开始,苗绿鸣以为他只是幽默夸张一点,慢慢地才明白,他是真的真的觉得自己无比完美。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其完美程度,我都不好意思说。”
苗绿鸣嘴上附和他,那是那是。心里想,我也不好意思听。
但总的说来,苗绿鸣觉得宋青谷是个可取的人。
首先,他的手十分灵巧。
家里有什么东西坏了,象是线路啊,自来水龙头啊,或是下水道堵塞啦,经他的手一修,准好。
新买的一个挂衣架断了,他不知怎么给接上了,虽短了一大截,却成了一个别致的毛巾架。
不仅如此,他居然会修录音机,取暖器,还有一次竟修好了苗绿鸣的电脑。这就颇了不起了。
苗绿鸣认为,如果一个人精通一切雕虫小技,无论如何都是值得称赞与敬佩的。
第二,宋青谷同学非常地敬业,坚持每天看片学习,最崇拜杜可风,杜大师的每一部片子他都看过若干遍,并且声称要将大师的每一个镜头都背下来。他虽然自命市台业务第一,但是只要是同行拍出了好片子,他也会由衷地赞扬并观看学习。有时晚上加班,会打电话回来,让苗绿鸣替他录下电视里放的某一部好的专题片。说起这个录像机,是苗绿鸣学校淘汰下来的,其实无任何毛病,因为现下学校里全部更换成了DVD机,所以把原本那些旧的录像机三文不值两文地处理给老师们了。苗绿鸣当时认为一百元买一台实在是便宜,却不料后来成了宋青谷所说的,苗绿鸣最好的一件“嫁状”。
大体上来讲,宋青谷也算得上体贴会疼人。虽然其体贴的方式有待改进。
那一次苗绿鸣感冒,宋青谷买来一种新型的药叫做氨酚伪麻片的,说是很灵,只是这药有副作用,对肾有一定的伤害,服用时需要多喝水,苗绿鸣看着宋青谷倒来的超大杯水,喝了两口,说实在是喝不下了,被宋青谷捏着鼻子按住脑袋把水都灌了下去,呛咳不止,险些背过气去。宋青谷振振有词地说,年经青青,要是肾坏了,直接影响到性生活质量,“是非常要不得的事情。”
还有一次,苗绿鸣外出听课一天,回南京时正好降温,宋青谷去接他,带去了他自己的一件棉大衣,死活非要苗绿鸣穿上,长大如面口袋,象偷来的似的,正好那天车又特别难打,苗绿鸣便穿着这怪模怪样的衣服在街上招摇了半天,心里直庆幸没有跟同事一同回来。
同样的,宋青谷对苗绿鸣的评价也是不错的,这孩子首先是脾气好,象软软的甜甜的柿子一般地可爱。有时生气了,顶多是沉默不语,转眼就没事了。
还有重要的一点,在性生活上,苗绿鸣虽然不十分热衷,倒从来不装腔作势,积极配合,可以随性搓揉,感觉十分灵敏,且不时会小小害羞以增情趣,非常可人心。
并且,苗绿鸣是个安静的孩子,不喜交友,没有纷繁复杂的关系网,每天回家来,不过看看书,改改本子,上网逛逛,或是看看碟片,比较让人放心。
所以,在姘居的初期,两个相互满意,过得很是自在。
慢慢地,也发现了一点点小的不和谐。
比如,在饮食上。
那次,苗绿鸣做了西红柿炒蛋和糖醋排骨,自觉是自做饭以来最成功的一次,谁知道宋青谷尝了一口排骨后就呸地一声就吐了出来。
“什么味道?你放糖了?”
苗绿鸣说:“糖醋排骨不放糖怎么行?”
宋青谷说:“我告诉你绿绿,咱们家不吃糖醋的东西,以后。”
苗绿鸣小小声说:“我喜欢吃呀。”
宋青谷说:“那就一样做一个口味。”
苗绿鸣暗翻一个白眼,想,敢情,你是不用做。
宋青谷又吃一口西红柿,又是呸地一声吐了出来,叫道:“绿绿,西红柿里你也放糖了?”
苗绿鸣委屈地说:“我看我妈做就是放糖的。”
其实师兄也放糖,苗绿鸣没敢说。
宋青谷接着批评说:“你们苏州人,什么都往里放糖,上次我去苏州采访,吃小笼包,肉馅居然是也甜的,把我给恶心得。下次蔬菜里不要放糖。”
苗绿鸣说:“哦。”
从此以后他们家的菜不放糖了,有时宋青谷也会记得从饭店里给苗绿鸣叫一些酸甜的菜来让苗绿鸣独吃,他自己,“闻都不要闻。”
又一次,宋青谷心血来潮要在家包饺子,小小的饺子,南北的差异居然也很巨大。
宋青谷说;“绿绿,你的饺子为什么样子这么怪?”
苗绿鸣说:“哪里怪?我妈妈就是这么包的。”
宋青谷说:“南方人,哪有会包饺子的?要说包饺子,还得说是咱们北方人的强项啊。”
苗绿鸣小声咕哝:“我的饺子是有骨气的饺子,个个都站着,你的饺子都是趴着的。”
宋青谷说:“正宗的饺子都趴着,象个荷包懂不懂?”
苗绿鸣说:“哦,懂了。”
再比如,在作息时间上。
宋青谷是艺术家,有着艺术家的一大特点:爱熬夜,越晚越精神。
苗绿鸣是教书匠,优秀的教书匠也爱熬夜,但是越晚越辛苦,不能超过十二点。
宋青谷第二天如果没有采访任务可以补眠,但是苗绿鸣不行。
跟着宋青谷熬了几次,苗绿鸣觉得真是熬不起,再熬就灯枯油尽了。
有时,宋青谷加班十一点多才回来,苗绿鸣已经睡意朦胧。宋青谷还要拉着他看恐怖片,说是恐怖片要两人看才有感觉,其实他是害怕。
苗绿鸣看着看着,竟然睡过去了。
宋青谷看着苗绿鸣歪在枕上,鼻息沉沉,面容清净如水,暗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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