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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年 by 道行清浅-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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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西言只好应:“你好。” 

  早早偏头看这个漂亮阿姨,佟母连忙说:“快叫阿姨。” 

  “这是……是早早吧?”田蓉弯腰跟佟早早挤眼睛:“嗨,美女。” 

  佟早早大悦,响亮的叫了声:“姐姐好!” 

  佟西言一看母亲那两眼放光的样子,心里就渗得慌。果然,母亲一点没能感应到他的心理,热情的跟人攀谈了:“姑娘,你贵姓啊?” 

  田蓉收了耳边的散发,微笑说:“阿姨,我姓田,单名一个蓉字,您叫我蓉蓉就行了。” 

  “蓉蓉,真是好名字!”佟母赞叹,说:“在哪里上班啊?” 

  “我在实验小学教语文。” 

  “哦,实验小学的老师啊,我说呢气质这么好,不错不错!我们西言啊,就是个闷葫芦,认识这么漂亮的姑娘,都不跟我这做妈的吭声,你跟我们西言认识很长时间了吧?”佟母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 

  田蓉脸一红,看了一眼表情僵硬的佟西言,说:“也没多久,佟医生的师母是我干妈……” 

  佟母一时没听明白,问儿子:“你哪个师母?” 

  佟西言恨不能立刻拉她回家,可也只能老实回答:“……刑老师的前妻。” 

  “哦,这样啊。”怎么刑主任以前还结过一次婚啊?佟母其实压根都不知道人离婚的事,但是眼前这个姑娘要紧啊,于是指着墙上显示了三点半的挂钟说:“喔唷,这么晚了,要吃晚饭了,蓉蓉啊,不如上我们家吃个便饭吧!近得很!走几步路就到了!” 

  佟西言差点昏倒。 

  “那怎么好意思啊?”田蓉看向佟西言。 

  佟母狠狠掐了一下儿子的腰背,佟西言疼得一个激灵,言不由衷说:“是啊,这么巧,不如去家里坐坐。” 

  田蓉看着他,浅浅一笑,说:“那就打扰了。”说着顺手帮早早把够不着的一盒牛奶味儿的冰激凌递到了她手上。 

  客人在外面看电视,逗女儿玩,佟西言在厨房跟母亲解释:“妈,您要干什么啊?” 

  “你别管,这是我的客人。”佟母甩甩芹菜上的水珠,手起刀落切成段。 

  佟西言一会儿左边一会儿右边,着急说:“您别瞎想,我跟人家不熟,只见过一面,就是师母介绍的那次。” 

  佟母湿嗒嗒的手点他脑门:“好哇!这么好的姑娘人跟你介绍了,你说都不跟家里说一声,你是想打一辈子光棍啊?!” 

  佟西言哭笑不得,说:“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佟母满不在乎,点火倒油,说:“处处不就有感觉了。要么你跟妈说实话,你看上那个会抽烟的,到底是哪家的,要么你就这个,我看挺好的,你还配不上人家呢!”说着偷偷看客厅,笑着说:“你看,你那人精女儿也喜欢她,最好不过了!” 

  佟西言看了看客厅,田蓉跟早早不知道在做什么游戏,他心里大骂女儿不跟自己连心,又一想,人家本来就是小学老师,那哄孩子还不是信手拈来。 

  佟西言急死没用,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不就是吃个饭么,那就吃吧。可是人缩在厨房还是不敢出去面对人家。 

  佟母要赶人,听见门口动静,想是老头子回来,探头一看,哟,他也带了个客人。 

  “西西,你师父来了,快点去给人倒茶。”佟母回头催促儿子。 

  佟西言一下子脑袋一片空白,不是吧,今天什么日子。 

  37 

  “大爸爸!”佟早早一见来人,立马把漂亮阿姨甩下了,直扑到刑墨雷怀里。 

  刑墨雷抱起她,看着沙发里坐着的年轻女人,心想够快的,这才几天就带上门了。 

  田蓉也一样打量他,她早知道,佟西言跟他的师父,关系好的就像一家人,可她看不透刑墨雷看她的眼神,那让她很不舒服。 

  佟父一见有客人,连忙跟人笑了笑,大声叫:“老太婆!出来介绍客人啊!” 

  佟西言缩在角落不肯动,佟母作势要用锅铲拍他,他才畏畏缩缩走了出来,没有去看刑墨雷,直接跟父亲介绍:“爸,这是田老师。”又跟田蓉说:“这是我爸。” 

  田蓉连忙鞠躬:“佟伯伯。” 

  儿子这是头一回带姑娘来家里啊!佟父喜得直点头,连说:“好,好好。” 

  佟母擦着手出来,嗔怪:“刑主任要来,你怎么也不通知一声,我好多买几个菜。” 

  佟父说:“有多巧你是不知道,4号楼李老头的孙子,掉湖里了!就咱前面公园那湖!眼看他掉下去的,捞起来就没气了,得亏了墨雷有事经过,又是吹啊又是压的,把人给弄回来了。这李老头揪着墨雷不让走,又要送孩子去医院,我说是我们西言的师父,他才肯让我带回来的。”转身招呼刑墨雷:“墨雷啊,自己家里我就不招呼你了啊。” 

  “啊,这么危险的。真是。”佟母连忙给倒了杯冰水:“一定累了吧,快坐,早早,别缠着你大爸爸。” 

  田蓉笑着说:“刑主任真是医者仁心啊。” 

  刑墨雷没说话,接了水,坐沙发另一边喝。抬头找佟西言,人早不知躲哪儿去了,他看了一眼紧闭的书房,起身过去推门而入。 

  佟西言胳膊支在窗边看风景,回头见是刑墨雷,心里乱七八糟。 

  刑墨雷坐藤椅里问:“梁悦跟你说了?” 

  “……嗯。” 

  “你打算怎么办?” 

  “我能帮多少帮多少,尽力。” 

  “他迟早都是要站出来主持大局的,再有两个月就要晋级,医院里兵荒马乱,你坐不得这个位置,你真心帮他,该让他像个男人,承担责任。” 

  佟西言低头,说:“……可他才23岁,你见过院长怎么宠他,现在又怎么能再要求他一夜世故。” 

  刑墨雷喝光杯子里的水,说:“这是没有退路的,他姓梁,要怪就怪梁宰平,自负独断,却不想想天有不测风云。” 

  佟西言说:“医院不是他的,是院长的,他有权选择自己的人生。就让他休息两天吧,他太累。” 

  话题中断了。真是很难得,师徒间终于像普通同事一样相敬如宾。 

  “您还要水吗?”佟西言客客气气。 

  刑墨雷没回答,说:“女朋友很漂亮。” 

  佟西言立马就反击:“您的也是!” 

  佟父敲门在外面叫:“西西,让客人吃饭了!” 

  佟母不停的给田蓉的小碟里夹菜,笑着看她吃,越看越顺眼。佟父总觉得这桌上气氛有点怪,在桌子底下踢老太婆的脚,踢了好几下,佟母才扭头瞪他。 

  佟父使眼色让她看闷头扒饭的儿子,和一声不吭的刑墨雷,意思是,你看这俩是怎么了? 

  佟早早在盘子里抓了个泡椒凤爪,像只小老鼠一样啃,眼睛滴溜溜转,看着一桌大人,突然提问:“夏令营好玩吗?” 

  一桌人看她。田蓉想到自己刚才跟她说了暑假开始时带学生去夏令营的事,料想是问自己,便回答:“当然好玩啊!” 

  “早早也要去!” 

  “那可来不及啦,明年再去吧。”佟母给她擦嘴巴,问她:“姐姐好不好啊?” 

  早早不知道这是奶奶的陷阱,笑着点头:“嗯!” 

  “姐姐变成妈妈好不好?” 

  佟早早被难住了,捏着凤爪,看看爸爸,再看看大爸爸,再看看田蓉,小嘴一张:“早早有妈妈,爸爸是妈妈!” 

  田蓉有些好笑的看着她,问:“那谁是爸爸?” 

  佟西言夹了个肉丸一筷子堵住女儿的嘴,背脊流汗,看着田蓉说:“小孩子胡说八道,不要介意。” 

  没想佟早早呸一下吐掉肉丸,响亮清晰的说:“爸爸是妈妈,大爸爸是爸爸!”说完了,得意的看着似笑非笑的刑墨雷,跟亲父女似。 

  佟母完全没听出这话里的奥秘,说:“瞎胡说!” 

  田蓉看着头低的要垂到饭碗里的佟西言跟一脸风淡云清的刑墨雷,若有所思。 

  等到佟西言送她回家的时候,她大胆的问:“你心里的人,是早早的大爸爸吗?” 

  佟西言脸绷的很紧,没有看她,打着方向盘,说:“不是。” 

  田蓉沉默了一下,说:“我妈总怪我说话做事都不会动脑子,我又讨人厌了,对不起。” 

  看她那沮丧的样子,佟西言本来乱糟糟的心稍微静了一点,毕竟她很无辜,完全不知道内情。 

  “早早,跟她大爸爸很亲。”他选了个折中的说话:“可以说,她跟我在一起的时间和跟她大爸爸在一起的时间差不多长,而且在她最需要关心的时候,通常都是她大爸爸在她身边,所以她才会说那样的话。我不是一个好父亲。” 

  田蓉说:“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再找?她那么小,需要母爱。” 

  佟西言这刚平静一点的心更乱了,他回答不上来,为什么不找,因为有个该死的王八蛋占了他十年的心思,他什么都做不了! 

  车在红灯前停了下来,他偏头看窗外,咬中指关节,回避了田蓉的问题。 

  田蓉说:“佟医生,其实,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当你的缺憾持续的时间长了,你就会觉得不需要也可以。但事实上应该要有。况且,接受一个人,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困难,当然我不是说那个人一定就是我。再说句冒犯的话,我觉得你或许应该多找些朋友,你有点自我封闭。不知道我这个诊断下得对不对。” 

  佟西言发现自己真的没办法讨厌这个姑娘,他点了个头,说:“嗯,谢谢你。” 

  38 

  梁悦赤着脚踩着地毯走来走去,念诵叶芝的诗集。这是梁宰平最喜欢的诗人,小时候他常常念给他听,在冬季,他给他一杯热奶茶,把他抱在怀里。 

  每天早上他都会念上个把钟头,除了这些,还有当日的早报新闻。 

  特护进来做护理,梁悦点了个头,示意她把东西放下,然后出去。 

  念完了一首,他把书放在床头柜,瞟了一眼温湿度计,把空调打高两度,然后盘腿坐上床去,掀开被子,暴露出梁宰平下腹部和大腿。 

  弯盘内是做好了的碘伏棉球,每天必须做两次会阴护理,也就是擦拭插了导尿管的荫茎。他做这个工作,已经相当的熟练,因为不想有别人来做这些,简直难以想象等梁宰平醒了,他会怎么接受自己的这段过去,一次次把自己完全暴露在他人面前,为了最基本的生理保障,毫无尊严可言。所以还是让他来吧,毕竟大家都是男人。 

  保姆敲门进来,拿着电话,说:“孙院长打电话找你。” 

  梁悦边脱手套边问:“他说什么事了没有?”不是已经说了,找佟西言。 

  保姆摇头,说:“他说有很要紧的事。” 

  梁悦拉好被子,接了电话,对保姆吩咐:“午饭的米粉,剁一点虾仁进去,要细,早上的蔬菜末差点把胃管堵了。” 

  保姆点点头出去了。梁悦把电话放耳边:“孙伯伯?” 

  “你爸爸这两天怎么样?” 

  “好多了,劳烦你跟其他人也说一声,爸爸挺好的。” 

  “医院里,出了点事情。” 

  “佟西言不在么?你有什么事,尽管让他去做。” 

  “就是他的事!”孙副的语气是压抑着的怒气:“早上我一个医鉴委的朋友打我的电话,肿瘤外科有个病人,死亡快两个月了,是他负责的病人,家属现在把他告了,整本病案都在上面,问题很严重!” 

  梁悦皱眉:“家属是怎么拿到病历的?” 

  孙副说:“谁知道!是复印件,总是病历还在肿瘤科的时候,他们自己欠保管好!” 

  “你再说说详细些。” 

  “这个病人是癌症晚期,入院做的血常规,血色素只有四克,佟西言没有及时采取措施,从入院到死亡的一个多星期,没有复查过一次血常规,没有输过一滴血!这是严重的医疗过失!人家说了,下月初就要来调查,要是定下来,那就是一级医疗事故!” 

  梁悦把纱窗前的一盆兰花转了个位置,想了想,说:“你把病历复印件给一份佟西言,让他下午过来我这里一趟。其它事情我来处理。” 

  挂了电话,再打给刑墨雷:“你下午来趟我家里……自然有事,要紧事。” 

  特护进来收拾东西,看他的背影,因为更瘦所以看起来似乎更高了,这样挺直了腰背站在窗前摆弄一棵植物,硬气的像是经历了风雨的男人,与一个月前那个单纯的小年轻一比较,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了。以前他是多么任性张扬啊,无论什么时候看到他,都是朝气蓬勃自信满满的,笑容有几分嚣张,穿着白大褂的俊美模样,人见人爱。 

  他转身看她愣在那里,问:“怎么了?” 

  特护突然脸红,说:“没事,没事。”低着头收拾了东西快步出去了。 

  梁悦重新拿起诗集,坐在床边的藤椅里翻阅。他第一次意识到梁宰平对他已超过父子亲情,就是因为叶芝的诗,他挑着念给他听的诗里,通篇都是无望却浓烈的爱,有天晚上,他兴致很高,他把他锁在转椅里,几乎要抵上他的口鼻,那一刻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危险,他缓缓的说:你是我遥远的、秘密的、不可侵犯的玫瑰。 

  即使那是自己已经倒背如流的诗句,即使那年他只有十五岁,一样也觉出了异样…… 

  猛的倒吸了一口气,他像噩梦惊醒般费力呼吸,气促,心跳剧烈。最近他总是因为想得太远,忘记了呼吸。这是什么病症,他没有学到过。 

  床上的人突然很痛苦的呻吟了一声。梁悦屏息看他,怕自己听错,但梁宰平确实在皱眉头。 

  佟西言来得早了一些,到梁宅时,还不到两点,他买了一些水果与花束,毕竟是第一次登门。 

  保姆来给他开门,告诉他梁悦在书房等。佟西言看她面色欢喜,多嘴问:“阿姨,院长最近还好吗?” 

  “好的呀,梁先生早上醒来了过,动得好好的!”保姆擦了擦泪湿的眼角,接过那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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