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牵-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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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突然被点到名的季思净连忙说了声便走进去厨房倒茶。

　　急忙的将茶倒好，立刻把茶端到客厅去。季思净一共倒了四杯，杯子分别放在四人的面前，轻轻道了声「请慢用」後，当著父母和萧子衍的面回到自己的房内，他只想回到房里好好休息。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身体不适回房休息。」季和行连忙向萧子衍解释，其实他大可不必解释，因为季思净所做的事并无伤大雅。

　　回到房中季思净躺在床上听著楼下传来开心的交谈声，彷佛领悟到自己不属於他们。
　　活了十九年，不管在任何场合，任何时间，季思净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不刻意讨好人，不刻意交朋友，不刻意引人注目。

　　而楼下传来开朗的笑声，在季思净的耳中却显得隔外的刺耳。
　　就像是拿了一根针，直直的往他心脏刺穿，使他滴血，使他感到疼痛。
　　季思净难过的喘气，困难的打开抽屉拿药出来，季思净马上吞了一颗药丸，无力的趴在床上，双手紧抓胸前的衣领。

　　过了二分钟，季思净平静下来。
　　他有心脏病，跟刘燕云一样，不一样的是，他从未告诉父母，他一个人看病一个人拿药，一个人做检查一个人回诊。

　　这些简单的步骤早已习惯，不需要有人陪同，不需要……
　　正因有病，所以季思净的个性平静如水，平淡如流，这样的身躯不适合有任何情绪上的发泄，久而久之养成季思净不吵闹、不生气的个性。
　　大概刚发病完，季思净感到异常疲累，躺上床，不久之後便熟睡。

　　季思净慢慢转醒，看看床头的闹钟，已经八点多，看向窗外的天色已经灰暗下来。
　　起了身，走往楼下发现空无一人，季思净见客厅桌上留著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迹是刘燕云的字，写著：
　　思净，妈妈和爸爸、思怜、萧先生出门吃晚饭了，上楼要叫你时看你睡得很沉，所以没叫你，回来的时候会帮你带晚饭回来。
　　P。S。你记得先洗澡，回来後妈妈有话对你说。
　　妈妈留

　　有话跟我说，妈妈到底要说些什麽？季思净虽不明白，还是乖乖的听了刘燕云在纸条中的话去洗澡了。
　　洗完後的季思净回到房里等著其他人的回来，但肚子早已饿的饥肠辘辘。
　　九点多了，季思净决定到厨房看看有什麽食物可吃。

　　正当他下楼找寻食物时，听到门口传来开门声，映入眼帘的是爸妈和思怜、萧子衍谈笑风生的模样，季思净被眼前的画面刺痛一下，随後眼神黯淡下来。
　　刘燕云注意到自己的大儿子开口叫他：「思净，我们回来罗！你肚子饿了吧，来、快下来吃饭。」

　　其他人也跟著进门。
　　刘燕云看著季思净还在楼梯间徘徊不定，上楼就把季思净拉到饭桌前要他坐好把美味可口的晚餐放在他面前，「快吃，你肚子不饿吗？你的脸怎麽这麽苍白，刚睡觉做恶梦吗？」刘燕云温柔得摸著季思净的额头。

　　季思净呆滞看著眼前温柔的母亲，再看看放在他眼前的晚餐，突然，他觉得一切都好虚幻，这一晚，季思净认为母亲变了许多。
　　「傻孩子，你在看什麽？饭都凉了，多吃点，你太瘦了。」刘燕云再次出声提醒季思净。
　　「嗯……」季思净便动手吃起那让他食不知味的晚餐。

　　刘燕云慈爱的看著正在有一口没一口吃饭的季思净，在客厅坐著的三人同时也看著。季和行对於自己妻子有点奇怪的行径感到怪异，却也没说什麽，季思怜根本没注意刘燕云和季思净，自己开心地黏在萧子衍身旁。

　　萧子衍冰冷的眼神一动也不动的看向季思净，他回想刚才刘燕云的话，季思净和季思怜一样瘦小，不同的是，季思怜的瘦是纤细的瘦，反观看来，季思净的瘦比较像是营养不良，所以二个人站在一起看，季思净倒比季思怜显得瘦小。
　　同样的夜晚，同样的时间，五个不一样的心情。



　　8

　　吃过晚餐後季思净回到房里，今晚萧子衍住在家里，让季思净微微感到空气中的分子似乎不一样。
　　回想起刘燕云不是有话要对他说，要去找刘燕云、还是刘燕云会来找他。
　　如果去找刘燕云定会惊动到季和行，倘若等刘燕云来找他，要等多久，思考中的脑海被一阵阵敲门声打破。

　　「思净，我是妈妈，你睡了吗？」刘燕云轻柔的声音由门缝传进来。
　　季思净赶紧把房门打开让刘燕云进来。
　　「妈，您有什麽事要对我说。」季思净问著刘燕云。

　　刘燕云笑而不答，拉著季思净坐在床垫上，双手握紧他的手，「思净，妈妈问你什麽都要老实的回答我，可以吗？」诚恳的言语带著坚定的眼神，似乎希望季思净能全盘回答。

　　第一次看到母亲用著如此坚定不移的眼神，季思净点头答应。
　　「我开门见山说了，你是不是在吃药？」
　　「我……」季思净吞吞吐吐不知该不该回答，况且母亲为何会知道他在吃药，这一点让他感到很奇怪。

　　刘燕云从口袋拿出一罐药给季思净看清楚。
　　那个……那不是他吃心脏病的药，明明就放在自己房内，为什麽会在刘燕云的手里？

　　「很奇怪为什麽在我这里吗？当时我要来房里打算叫你跟我们一起去吃饭时，在你桌上看到的。你怎麽在吃这个药，这是心脏病的人在吃的，你……是不是跟我一样心脏不好？」刘燕云询问季思净，她害怕这孩子跟她一样要忍受病痛无情的折磨……10DF责：）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把头转了过去，不敢面对刘燕云的脸，季思净轻轻的点头。
　　没有话出任何言语，默认此事。

　　刘燕云用著颤抖的唇问：「你……吃了多久的药？」
　　做母亲的人竟然没发现儿子身体异状，刘燕云不禁要问自己，是如何为人母！

　　「二年。」轻描淡写的带过，似乎当事人并不是他。
　　二年！当时才十七岁的季思净就自己一人独自承受，刘燕云想起季思净从小所受的苦，不由得悲从中来，从小得不到季和行的关爱，现在却要独自忍受病痛。
　　刘燕云不由在心中恨起上天，紧抱著季思净发生痛哭，「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没好好照顾你。」
　　摇摇头，季思净任母亲抱住他哭泣，看刘燕云为他哭的肝肠寸断，他心想就算只有一人，只要有个人关心他，他就心满意足。

　　※※※

　　夕阳馀晖，树叶掉落满地，微风卷起落地的叶片，形成一副副的绮丽风景，季思净坐在公园的角落安静写生。
　　眼神不由看向公园里玩耍的小朋友，一旁有妈妈陪伴、照顾，还不时出声要他小心点，季思净更是明白亲情的可贵。
　　昨晚刘燕云对他所表现的一举一动让他体会自己并非是孤单一人。
　　晚霞渐渐被黑暗吞噬，季思净才缓缓收拾好画具起身回家。
　　漫步走在街道上，季思净享受夜晚宁静时光，仰头看著满天星光，真是美极了！
　　不知那一颗星星是属於自己，何时会坠落谁又知道。

　　回到家中一片漆黑，季思净才想起今天季和行和刘燕云去参加朋友的晚宴，正当他以为没人在家，二楼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声音，走上二楼想听清楚声音的来源是从那来，跟著声音走，发现是由季思怜的房里传来。
　　房门没关好，季思净走近一看，出现在眼前的景象让他差点大喊出声，手快速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相信的看著在床上律动的两人，季思净惊慌失措跑回自己的房间。

　　刚才他看见的是什麽？不就是……季思怜和萧子衍吗？
　　季思净仍处於惊吓状态，不停的安抚自己要冷静、别激动，过了一会，季思净终於冷静下来开始思考。

　　想不到思怜和萧先生是这种关系，自己的弟弟的竟然是……
　　一想到这里季思净不知道自己之後是否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们，该不该告知季和行、刘燕云，如果告诉他们，对季思怜会造成很大的伤害。
　　不告知，隐瞒真相对季和行、刘燕云也是不应该，季思净真不知该如何是好，陷入两难之中……

　　而後，举凡有季思怜和萧子衍在的地方，季思净都尽量回避或是出门，因为他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他们，终始他们并不知道为什麽。
　　今日季思净像往常一样坐在公园里作画，一点也没注意到身後有来人靠近。
　　「你画的很好。」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住季思净，一回头入眼的是萧子衍俊逸的脸。
　　「谢谢，我只是略懂皮毛罢了。」生涩地达谢萧子衍的称赞。



　　9

　　本想和季思净多聊，远远却传来季思怜的呼喊声，「子衍哥！」
　　发现季思怜在叫萧子衍，季思净随便收拾作画物品，转头告诉萧子衍：「思怜在找你，我不打扰你们，先走了。」话说完就匆匆忙忙走了。
　　见季思净飞也似的逃离让萧子衍感到十分不悦。
　　季思怜一跑来就询问萧子衍他是在和谁人聊天，萧子衍冷冷回应一句，「没什麽，是个不认识的人。」

　　「是喔！不说这，我们回去吧！」季思怜眼中出现一丝奇异的神情，随即又消失，似乎明白和萧子衍聊天的人谁。

　　晚餐五人围绕餐桌吃饭时，季思怜对季思净说：「哥哥，我怎麽觉得你一直在躲我？是不是我做错什麽事？」漾著水汪汪的大眼看著季思净。

　　季思净被这一看反正仓慌失措起来不知如何回答，扬起尴尬的笑容：「没有的事，思怜，哥哥我最近课业和学校方面的事太忙了，所以才不常在家，你别想太多。」
　　「果然是我想太多了，对不起，哥哥。」季思怜敲敲自己的脑袋。
　　季和行一看季思怜为了季思净的事打自己便生气起来得大声斥责季思净，「思净你怎麽没事先告诉思怜，让他不高兴还打自己，你……真要把我气死吗？」

　　季思净怎样也没想到季和行会为了这一点小事而怒骂他，唯唯诺诺向季思怜的开口：「都是我不好，思怜，对不起。」
　　刘燕云看自己的先生为了小事开口骂季思净出口打圆场，「和行，你没必要这样做吧！思净、思怜你们快吃饭。」频频向萧子衍点点头表示抱歉。

　　看著季思净空洞眼神的刘燕云得知他一定很心痛，看看著孩子最近又瘦了，一定是太大的压力压的他太沉重，刘燕云疼惜地帮季思净挟菜。
　　萧子衍仍是没表达任何意见，面无表情的脸谁也看不出来当时他在想什麽。

　　回到房里的季思净不想去想季和行刚才的行为有多刺痛他，按时的服药後便打算就寝，门口却传来季思怜的声音，「哥哥，我可以进来吗？」，说完也不等季思净的回应季思怜便自己跑了进去。

　　「思怜，都晚了你还不睡找我有什麽事吗？」
　　带著甜甜的笑容，软软的嗓音用著无心机的表情，「我是想问哥哥你一件事，你有天回来是不是看到什麽？」
　　思怜是不是知道他看到了？不然为什麽会这样问他。
　　季思净在心中叫自己别露出破绽假装整理书籍，微抖的双唇道：「什麽事？你不说我怎麽知道？」

　　「就是我跟萧大哥做的事，我记得哥哥你都看到了。」看似无害的脸孔所说出来的话语却一点也不搭。
　　不敢相信的季思净睇著站在眼前的季思怜，眼前的人真的是我认为那天真无邪又纯真的弟弟吗？

　　「什麽？这麽说你已经看到我了？」发冷的身躯、颤抖的双唇，不确定地说出。
　　如果季思怜已经看见他，那麽他这些天为了闪避他们而做的举动看在季思怜的眼中不就笑柄一样，这让季思净有种被捉弄的感觉。
　　「哥哥你也太笨了，以为我根本没看到你，其实我早就看到了，只是没叫你，呵！」玩耍自己的手指，季思怜不以为然的说。

　　听到答案的季思净更加确定季思怜是真的看见他，想不到和他在一起生活十九年，他并没有想像中的单纯，用著天使般的脸孔说出的话却是如恶魔般的可怕，和季思怜当了十九年的兄弟，季思净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真面目，不禁想想自己是否太笨、太好骗了。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和萧先生是彼此相爱吗？」
　　如果季思怜回答是，他会祝福他们且会帮助他们说服父母亲，但，如果不是，季思怜的想法和作风可就让季思净感到恐怖。
　　转转纤细的颈项，用著极令人目眩的笑脸，「这可不关哥哥的事，难道哥哥喜欢萧大哥？」
　　得不到答案反被摆了一道，季思净面红耳赤斥责他，「你在胡说什麽！刚才的问题老实回答我。」

　　季思怜的表情显示出真不好玩，「老实说我才不喜欢他，他都不会逗我笑，面对我总是冷冰冰的，拜托，我这麽漂亮他竟然不知好歹，况且我是跟同学打赌才跟他在一起的，虽然对我冷淡但是我相信他是喜欢我的，光这点就很好利用不是吗？」

　　脸色泛青的季思净差点站不住脚，根本无法接受季思怜的想法及说法，「你连跟他上床也是……」
　　「上床呀！哦，那不过是我想试试，想不到会这麽痛。」
　　「你怎麽可以随便玩弄别人的感情！」季思净忍无可忍的大吼。



　　10

　　「如果他发现我在骗他，我只好说声抱歉罗！」季思怜仍是用张笑脸回应，事不关己回答。
　　这个人真是我从小疼爱的弟弟，爸妈捧在在手心的宝贝吗？为什麽他看起来是如此面目可憎、城府如此的重？

　　季思净已不知该对季思怜说出什麽样的话语，无力的身子靠著桌子才勉强站子，再看看季思怜，说出了他最不想说的话，「当你在做这些事，你有没有想过另一个会因你的无心之过而受到伤害？现在我不想知道你的答案更不想听见你再说一字一句，请你现在离开我的房间，我想休息了。」季思净转身回到自己的床上。
　　季思怜听了这些话脸上却露出可怕的神情，从小到大没被任何人说过一句重话，季思净现在对他说的字句让他感到受辱，心中有了一个教训季思净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