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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千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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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来寻你回去。”戚少商道。

“呵……可惜我不会和你走。”

为什么?!戚少商简直就要仰天大吼了。那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之前他招呼都不打一声便用上那么麻烦且吓人的诱敌计,亏得自己好不容易识破,才没出大事。怎么现在误会已解,本该没事了,他却反不肯相见呢?难道真要自己砍进去抢人?

戚少商语塞,屋里那人却似是已猜到他的想法:“大当家不必再想,我说了不会走,由得你杀进来,也拖不走我。”

话说到这份上,戚少商知道那人是怎么也不听劝的了,不得已道:“那神哭小斧一事呢?现在,铁手之前带走的一把,你于任怀卿处要回后被苏若偷走的一把,以及唐凝用以自伤嫁祸于你的那把,一共已集得三把,还有一把,难道你不管了么?”

“小斧一事,乃在下私人事务,我自有计较。”

“……”此招不行,再换一招,“听铁手说……明天就是你魔功反冲,功力尽失之日,我怎可放你一人于此?!”

“多谢大当家关心,然我的身体如何,我自己会料理,不敢劳烦大当家。”

“……惜朝,你到底在恼什么?若你都不言明,我要怎生明白?”再受不了这般拐弯抹角地说话,戚少商吼道。

“……”琴音忽然一缓,转作低柔音律,仿若内涵万语,却无从述说,“大当家可还记得,当日你我于客栈遇袭,退敌后我说过的话么?”

'为你出剑,只要你信我——所以,若是有一天,你让我失望……'

“大当家且看这周围一景,可能明白?”

戚少商半晌回不过神来,脑中不断翻转着那人的几句话,一边转头四顾,眼中,终于透出些明了来。

“……如此……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请大当家往西南十步,复往东六步,即可出阵。”屋中声音依然清明,辨不清喜忧。

戚少商终不再言,转身依那人言,一步步行去,十六步踏完,眼前豁然开朗,已是身在阵外。

回头复望那小居,只见其为怪石所叠,更显凄冷,想到那人就这么一人独居其中,正襟危坐,抚琴作答,风骨傲然,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却听那人又送出一句:“天明之时,阵形将变,大当家再误擅闯之。”

最后几个字落音犹重,伴琴声陡然起落,直撞心尖。

把他一叮一咛刻入心里,戚少商默然颔首,终于转身离去。

夜色酣深,琴音徐歇,四周复归沉寂,小居周围的乱石外,却忽得闪过一个黑影,急速遁入暗夜中。


●26。

顾惜朝苍白的手指轻轻抚过每一根琴弦,静坐窗前。窗外,鱼肚色的晨光透进来,将他的手映成透明一般。

他一直在等,从深夜等到清晨,等一群人,和一个完结。

到得这个时候,屋外终于如期传来了不小的骚动。约有十来人,把这小居牢牢包围了起来。

对方行事铺张,已丝毫不怕惊动到他。

他们当然无须畏惧,如今在这小居里的,已不是那个小刀封喉,小斧夺命的顾惜朝了,只不过是个失了武功要靠布阵自保,蜗居不出的寻常书生而已。他们费了那么大劲,兜了那么多圈子,甚至改变镖队行进时间,不就是为了牵制四大名捕,好方便今日的行动么?

“顾公子,在下诸事纷扰,至如今方来拜会,让顾公子久等了。”一男子的声音携气而出,通彻入耳。

顾惜朝不可察地蹙眉,他已失了内力,闻得如此霸道的内力传音自是不适,微微一顿,方高声答道:“任总管言重了,是顾某一直不曾露面,想必让任总管等得好生难耐吧?!”

“呵……岂止?我等这一天等了何止十天半月?”入耳的清朗声音逐渐压抑,“早在两年前,我便恨不能将你亲手刃之,挫骨扬灰,可惜那时你神志不清,身边总有铁手看护,便是想尽办法也伤不到你分毫,便一直等到今日,终于得见你一个人。”

“任总管耐心可嘉,因惟恐失手,故从不于我身怀武功时下手,如今这时机,真可谓来之不易。”顾惜朝语中讽意虽烈,却不曾叫任怀卿动容分毫,他只笑道:

“确实不易,本以为逼走了铁手,便再无阻拦,岂料又来了一个戚少商,生生坏了唐凝的事。好在唐凝之事亦在我预料之中,所为的,便是引你来栖凤楼一探。”

“不错,若要确定我的猜测,自然不能任你毁去薛文轩尸体,故而那趟是势在必行。于是你便在灵堂里潜伏偷袭,却又不下杀手,只留下小斧,一方面引起戚少商的怀疑,一方面促使我再来楼中一次好将苏若托付于我。”顾惜朝说着,一声低笑,“果真好计,这一路行来,戚少商的疑惑可谓与日俱增,只是他不愿承认罢了。但自被唐凝于碎云渊中下毒后,他纵是想信我,也信不得了。”

“只能说戚少商实在太过在乎你,要在他手上取你性命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不得已只有先激走他了。”任怀卿道得自然,仿佛正与老友高谈阔论,只因他已自觉胜券在握。

屋里传来顾惜朝的冷哼:“很成功,不是么?”

“的确,简直太成功了。”任怀卿笑道,“怪只怪你自己太过硬气,容不得对方半点错误,戚少商一朝怀疑了你,纵然他诚心来你处请罪,你依旧是半分脸面不给,硬迫得他离开。”

“原来,任总管昨夜还派了人来监视顾某?”

“若得万一你与戚少商两人联手,实在不好对付,我少不得多花点心思探察,以确保无此可能才好。”任怀卿说着,口气一转竟似有些惋惜,“只可惜,他本来甘愿替你留守,于散功之时为你护持,却生生被你逼走。你今落单,又能怪得了谁呢?”

“呵……怪得了,谁呢?”屋中人亦是一声喟叹,听不出是遗憾还是后悔更多些。

“……都到了这个时候,顾公子还是出屋来罢!你的乱石阵虽精妙,但在下未必便破不得。”话音刚落,只听“轰轰”几声震耳欲聋,夹杂着巨石爆裂声,直震得地面也动摇起来,竟是任怀卿正指挥手下炸毁面前阻步的乱石。

原本诡异难破的石阵很快便被清理成了碎渣一片,中央的小屋已是岌岌可危。任怀卿上前几步,站在院外道:

“顾公子再不现身,任某只得把这屋子也一起炸了。”

话音未息,木门吱呀启开,一个身影悠然步出,临风而立。即便是在这样的境况下,那张舒朗如远岱含烟的面容上依旧清宁得寻不着一丝慌乱,甚至还很有些怡然自若。

十几把长剑同时出鞘,任怀卿手一落。

几道黑影同时向顾惜朝袭去,手中利刃,似乎下一瞬便要洞穿那无力还手之人的身躯。

岂料顾惜朝连看也不看他们一眼,他的视线越过眼前剑刃望向某处,甚至也不躲不闪——虽然以现在的他,绝不可能闪过这样的围攻。

森白的剑刃就要饮下殷红的血,突然“嗖嗖”的几声破风,数块碎银大小的石头自任怀卿身后猛得射来,颗颗击上众刺客的手腕,角度、力道分毫不差,堪堪击得他们筋断骨裂,手中长剑坠地。

几乎是同一刻,一道黑影电掣般自任怀卿身边闪过,不及他回神拦阻,那人已掠至众刺客中间。一阵寒光烁目,出鞘的逆水寒已舔上周围正捧手哀嚎瞠目结舌的刺客咽喉,而那黑影回身一旋,便将身旁正自静观的顾惜朝拥入了怀中。

“戚少商?!”

一步步到现在一直算无遗策的任怀卿第一次露出惊异的表情,像看鬼一样看着戚少商:“你——!不是昨晚就离开了么?怎么还会回来?!”

戚少商却不看他,只审视怀中的人,确定他没有受伤后,才略有怨尤地道:“你总爱用这么危险的法子,我只怕自己终有一天会被你吓死。”

顾惜朝却微笑起来,愉悦表情显露无疑,纵是他身无半丝内力,却自信无人动得了他,只因他已经来了。

“你果然明白我。”顾惜朝道。

“若我没有明白,你岂不危险?打那么晦涩的哑谜,就不怕我猜不出来?”戚少商半是责怪,半是担心。

“我若不独自离开,于散功时仍一人留此,他会轻易现身么?我若不以暗语提示,他留于周围监视的同伙会通报说你被逼离开么?我若不信你,怎敢用这么冒险的法子?”

连续三问,戚少商哑口无言,只得苦笑摇头。想他昨夜真是被那人的态度唬懵了,若不是他能清楚记得那人说过的每一句话,只怕真以为自己什么地方又做错了。

'大当家可还记得,当日你我于客栈遇袭,退敌后我说过的话么?'

'为你出剑,只要你信我——所以,若是有一天,你让我失望……'

'我便埋剑荒野,再不出现于你面前!'

'大当家且看这周围一景,可能明白?'

那时,戚少商曾四顾搜寻,却只见满目荒石,根本一无所有。是的,一无所有,没有剑,没有冢,什么都没有。那个人不曾埋剑,岂非在暗示自己,他根本不曾怪罪,而只是在设局?

'天明之时,阵形将变,大当家再误擅闯之。'

顾惜朝是在告诫他,今早,落局之人就将现身,让他切勿打草惊蛇,等幕后之人闯阵后再出手。

只是这迷局连他们自己都算了进去,是该说他勇于冒险,还是剑走偏锋呢?

惟独可以肯定的是,顾惜朝相信他,也敢于托付他。这个认知,还是让戚少商相当愉快的。

一旁的任怀卿早已面沉如铁,恨道:“为什么……戚少商,我真不明白你,我以神哭小斧嫁祸顾惜朝,你不中计;让唐凝下毒,被你识破;甚至连危及到碎云渊中人的事,都被你看透,你到底哪来这种自信,自己不会看错他?!”

“因为……我一直相信他。”

一直相信,从不曾怀疑!

相信他,也相信自己的感觉,不会有错!

任怀卿的脸色发青,声音也抖起来:“好好,当年毁诺城为你遭受屠戮,你倒忘个干净,我妻之死你亦脱不了干系!”他已彻底将唐素之死归咎于戚少商和顾惜朝身上。

“……我看,你还是罢手的好。你的镖队行踪已露,现在想必已被铁手截下,你罪证确凿,再战,亦不过是困兽之斗而已。”扫过他一眼,戚少商道。

顾惜朝却摇了摇头,淡声道:“我看你还是小心的好,他手上至少还有剑在,身上也指不定藏着什么。”

对方既是武人,只要剑还在手,就有一搏之力。这点顾惜朝清楚,戚少商当然也清楚。他还知道,任怀卿的武功绝对不弱,他手中的剑,也不比逆水寒钝。

然而要战,就要赢,不光要有赢的实力,还要有赢的信念和气势。

戚少商全都具备。

所以他的剑动了,原本指向地面的逆水寒被他一振而起,如一条寒蟒,猛得向任怀卿喉间噬去。

剑指咽喉,夺命的一招!


●27。

任怀卿半仰着头,露出一截细白的脖子。

不管到底是叛国通辽的汉奸也好,还是为妻报仇心切的复仇者也罢,他还是一派书生模样,脖子还是一样柔软易折,怎敢对上戚少商的剑?

逆水寒白光寒煞,持于戚少商之手长攻而入,直欲舐出那人喉中的一蓬艳红。

任怀卿不躲么?莫非因为戚少商的出现,认识到自己大势已去,而心灰意冷了?

错。像他这样的人,从不知什么叫放弃,什么叫灰心。他苦心孤诣了整整两年,如今终将得手,怎肯任人宰割?他还有最后的杀招,他手中还持着剑。

长剑一抖,直切而上架住了逆水寒。那把剑看上去极普通,任何兵器铺里都能买到,然而它却韧,极韧,韧得如软鞭一般绞住了逆水寒的剑身,将它从自己喉前一寸处带开。

戚少商却不后撤,反顺着对方长剑卷成的弧度旋了一旋,刺向任怀卿肩胛。

任怀卿一煞。

他剑绞戚少商的逆水寒是为了阻他一阻,却不料反被牵扯住,逼得自己回护不得,只有撤手,释剑。

然他怎可撤手?只怕他一释剑,逆水寒便要顺着他的肩骨切开他的身体,岂非死路一条?

他只有退,急退,以求抽身而出,只要他的韧剑与逆水寒一分,他便可奋起反击,扳回一局,或至少也可回剑自防,护得周全。

戚少商又怎能容他如此,逆水寒携气而动,牢牢粘着韧剑,固执地,不可撼动地,粘着。

戚少商进,进得极快,甚至比任怀卿还要快上几分。他的轻功本就不弱,内力更是远较任怀卿深厚绵长,一掠之势直如蛟龙冲天。

任怀卿剑不得控,那韧剑被戚少商带得早不像在自己手中,右手被动施展更是不灵活,被戚少商这么一追迫,甚至掠不出那一方小院,逆水寒的剑气已将他颈侧吹得生痛。

撤不撤手都没有活路。活路在哪里?

在他袖中!任怀卿左手忽得一扬,白色袍袖立刻兜头拢来。

“避!”身后顾惜朝站得虽远,却比戚少商更能看清袖中乾坤——萤绿色的,必是剧毒,接不得!

戚少商一凛。若手中长剑得闲,他至少有三种办法应对任怀卿的攻击:退避、剑抵、或干脆,断下那只持有剧毒的手。然而现在,三种办法无一可施。

两把纠缠的剑,片刻间竟让局势转了三转。戚少商已是二度陷于不利,这境况于他,究竟还有无转机?

当然,有。

运力左手,掌势成刀,戚少商不去接任怀卿的左手,反疾劈向他右腕,他动作远比任怀卿快得多,甚至与他使剑的速度不相上下,手刀落处,只听“喀”的一声,任怀卿的右腕已颓然凹陷下去。

任怀卿脸色一白,再握剑不住,韧剑一松,逆水寒立获自由,戚少商右倾避过他夺命之毒,逆水寒趁势一送——

一阵寒凉!

任怀卿的动作瞬间僵直,连举到一半的左手也再动弹不得。那把冰冷的剑自他胸口插入。

果然是,极快的剑,极快的人,快到破体无声,入肉无血,只有冰冷如蟒蛇般从心口漫出,冻伤全身。

任怀卿突然笑了一下,或许根本不能称作笑,只是嘴角一个牵动的动作而已。其实他是知道自己赢不了的,他没有戚少商那种自信。

他为复仇而活,什么镖银之事只是他用来布局的棋子,只有手刃顾惜朝,才是他活着的支持。

他只有仇恨!所以他不会赢,但也输不得!

戚少商大惊。

他没想到一个濒死之人居然还有如此潜能。任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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