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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小魔星 by 毒蝎子-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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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长子北里世家——北里烟：北里公子庄鸿：庄家庄少爷虎妞：庄家庄惨案幸存者陆爷：人贩子三子：陆爷的徒弟铁娘子：田园归客栈老板娘五色老鬼：香江林县阴岐山5大恶人白衣人：神秘人物，身边跟着个孩子左乾：外号燕子飞贾元峰：外号金刀手牛翠花：乡下丫鬟，被雷雷救三毒：西域五毒教、蜀中唐门、京谷毒王门三医：金尊医王、鬼手医圣、妙手回春女神医三武宗：少林方丈大师、魔门宗主、前武林盟主八大门派：少林、武当、峨嵋、华山、崆峒、青城、衡山、丐帮一庄：逐月山庄一楼：聚贤楼一堡：洛家堡西域：五毒教、飘渺宫、魔门……
四大世家：东方、南宫、西门、北里
第四十四章 夜鬼
一轮弯月高高挂起，清冷的月光洒落在寂静的长安街上，沉闷的空气中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一个巨大的黑影由远及近缓慢走来，听不出一点声响，直到走出阴暗的拐角处才看清楚是个身穿大红色的官袍，头戴缁布冠的人，他双目凝聚，刚毅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
他走得很慢很慢，最终停留在一家客栈前面静静的站着，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天地与寂静同化时他动了。衣炔轻轻飞扬，人已经串到了屋顶，另一个白色的身影与他同样的速度从客栈的楼顶上飞了出来，两个身形在空中交会，已经过了数十招。
寒光一闪，两具身形立刻分开，各据屋檐顶端东西两方的尖角上，弯弯的月亮正立在他们的中央，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银色的月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细长。
夜，静得可怕。
“原来大名鼎鼎的‘疾风’秦涟大人也有夜游的习惯，真让在下惊叹不已，想必是秦大人晚上寂寞睡难耐，偷偷出来逛窑子的吧，嘻嘻……”那个白色的身影首先打破夜色的沉默，冰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那刺耳的奚落声隐藏在一张面具之下。
“在这种情形下仍然谈吐自如，果然非同一般肖小，如此行头装扮‘鬼面狐’果然谨慎非凡。”秦涟丝毫不受挑衅，目不转睛的盯在鬼面狐身上，口气平淡的回道。
“素闻秦大人乃当今第一神捕，非一般案子不会亲自出马，不知道在下可有犯案，令大人如此穷追不舍？”鬼面狐被一语点破身份毫不吃惊，收回戏谑的语气严肃的问道。
“长安城防乃本捕职内之事，尽管今夜你并未犯事，但三更天会在这里出现定有所图，本捕不过是防范于未然，更何况鬼公子在江湖上声名有差，也是不得不叫人心疑。”
“嘻嘻，秦大人真是七巧玲珑女儿心啊。”鬼面狐讪笑的讽刺道。
“过奖。”
“……”
紧迫的压力感随着两人的沉默又蔓延四周，好在已经是深夜，街上没有任何行人，两个人暗中使用内力互斗，他们中间的瓦片已经承受不住这股气劲一一破裂，在第一个爆破声响起时红白两个身影又交合在一起，掌声阵阵。
一片白雾洒落秦涟剑柄一挡，鬼面狐趁机朝反方向展开绝佳的轻功离去，临走前还不忘留下奚落之声：“嘻嘻，秦大人后会有期啊，在下对女人没兴趣，不能陪你到醉香楼一夜春风了……哈哈……”
“卑鄙！”秦涟抹掉脸上的面粉愤怒的骂道，如果鬼面狐不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他绝对逃不掉的。
“秦大人，公孙大人请您迅速回府。”楼里面已经被屋顶上的大动静给惊得灯火通明，客栈前面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个官差，恭敬的对着秦涟禀报消息。
“恩，知道了。”秦涟看了眼鬼面狐消失的方向，跃下屋檐，心里有些兴奋，这么晚了公孙大人急召他到府定有大案发生，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
夜风挂起满地尘土，天空中落下白色的冥元，摇摆漂浮着，伴随由远及近震天的锣鼓声响四周变得一片白茫。
是谁在哭？
他张开水汪汪的大眼睛，扶着腐朽的枯木门，小手深深的陷入门洞中，疑惑的望着来往的人群，他们身穿白色的麻布衣，每个人都悲伤的跪在白色的灵堂前大哭，喊着他父母的名字。
“爸爸妈妈去哪里了？雷雷饿饿。”雷雷扑到奶奶的怀里，看着奶奶红肿的眼睛，充满期待的问道。
“雷……雷雷……苦命的孙子……呜……我的儿啊，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们祖孙俩就这样离去，媳妇……啊……”奶奶哭着叫着又昏了过去，周围的人同情的看着雷雷。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看我？我不可怜！我有爸爸妈妈，有的！不信你们看！那是……那是爹爹，那是娘娘，雷雷还有哥哥和姐姐！他们对雷雷很好很好，他们会永远在雷雷身边！
看着一张张充满溺爱的笑脸在眼前飞速划过，雷雷伸手想抓住，却无力支撑慢慢滑倒的身体，也许连他也不直到自己在昏迷以前看到了什么，完全是潜意识的调动他的脑子里所有的记忆，那遥远的记忆……一张绝美倾城的脸，尽管已经充满了沧桑的成熟仍然让他一眼便认出来那个人来：“是无涯哥哥吗……”
是无涯哥哥，你的哥哥。
十年时光如流水，洗去了岁月留下的痕迹，却洗不掉那张充满阳光般天真的笑脸，那是他温暖的源泉。在每个黑暗的日夜，血雨腥风的刀口中翻腾着，那张纯真的笑颜一次次拯救他逃出魔心的纠缠。
十年了，他该长大了吧！他还记得他吗？那个给人带来快乐的孩子，当初冲动的将一直戴在身上象征着飘渺宫最高身份的玉坠赠于一个生死未卜的孩子，那是一块除了他没有人可以取下来的宝物，原来在他的心里一直都在期待他们的再次相遇，把命运当作赌注，他……赢了。
赢了，却差点一手毁了他的宝贝儿。将冰冷的长剑送入闯入者的胸口，在月光的照耀下玉坠泛着熟悉又陌生的光芒，他有些疑惑，可是已经收不回攻势，只在最后关头将剑微微移开要害。
“是无涯哥哥吗？”微弱的声音还有脖子上翠绿的玉坠，是他！雷雷！他长大了，变得更可爱动人，他一眼便能认出他来，是他内心深处最牵挂的雷雷。
栾惊奇的看着自己主子那张千年冰封的脸上竟然为一个不知名的少年露出心痛的神情，这还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主人吗？还是那个自从他弟弟生死未卜以后就永远不再有任何表情的飘渺宫宫主吗？将目光放在那个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的少年颈间那块晶亮的玉坠上，那是十年前主人在中原弄丢的玉坠，只有他知道那个东西丢失了，没想到在这里出现，这个少年又怎么会有这块玉坠呢？
对不起……栾听错了吗？他怎么好像听到主人的声音，偷偷抬头看去，夜无涯那有着完美线条的嘴角紧闭着，他想他应该是听错了，他的主人怎么会说对不起呢……
夜一样沉寂在每一个角落，空旷的大宅中响起“嘎吱”的开门声，一个瘦小的身影匆匆的合上门小声抱怨道：“怎么又开了？这风可厉害得紧。”
“回来了？”一个浑厚温和的声音响起，烛火快速的跳跃几下，将影子投在地上。
“少爷，庄公子刚吃了药睡下，他还是想跑出去。”洛雨赶紧上前汇报任务，想到那可怜的庄鸿公子在家破人亡后昏迷了三天，早上醒来后又哭又闹要出去寻找杀人凶手，谁也拦不住，洛彻只好点他睡｜穴让他安静休养。
“这也不怪他如此激动。”洛彻摇摇头，发生这样的事他也一样不好受，他头疼的来源在“洛小雷”身上，这个小家伙取个名字都那么没有水准，一听就知道他明显的意图，尽管如此，洛彻心里还是喜滋滋的。
“这是如影公子三天前留下的，是下堂的人在一个废弃的庙堂里找到的。”洛雨递上一张破碎的纸条，看到洛彻扫了眼纸条后脸色迅速煞白，他反手重重的拍在身边的矮桌上，全身散发出压迫的肃杀之气，这是洛雨伺候他的主子多年以来温和的主子少有的怒意。
一晃眼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洛彻收回自己的怒气，洛雨立刻感觉道令人窒息的压力消失，心中暗自庆幸自己还活着，还没待他调节好情绪，洛彻手下的桌子已经成粒状支离破碎，而那张如影留下的纸却完好无损的缓缓飘落地面，上面有着如影匆忙留下的未完笔迹“雷少爷有危险，小心……”心字后面是一点，笔迹潦草，看出来写得很匆忙，写到半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张纸便被丢在了草堆中。
“如影是什么时候失踪的？”洛彻又回到了他那个稳重，冷静，温和的样子，只是语气中带着少有的威严。
“差不多是三天以前的早晨。”洛雨不敢多语，立刻回答。
“三天以前，看来如影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只有先找到他才能解开庄家血案之谜。如影武功高强，能够伤到他的人不多，这次恐怕凶多吉少，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他的人。”洛彻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他感觉摆在前面的是个巨大的漩涡，而他们正是在漩涡边行船的人们，全部被卷到了里面。
“你立刻赶往逐月山庄，将这里的事告知大哥和子衿，记住千万要瞒着四老，伯母身体不好受不了这刺激！离开之后你即刻让人捎信绝情谷，向舅舅要回借去的人，现在只有靠他才能找到如影。”洛彻立刻下令道。
“是。”
第四十五章 什么是坏人
案犯洛小雷，年约十四，狡猾残暴，籍贯不明。六月十四首次出现于平安县，当街伤人，大闹县衙，无视公堂，扰乱市集，最后猖狂离去。五日后，此贼忽现黄河下游距平安县10里外的庄家庄中，将庄家庄内124条人命杀害逃至小榄镇。当晚因拒捕，又将藏身处卢家商铺49口以及前来围捕的21名捕快全部杀害，最后失去踪迹。此贼杀人手段残忍，性情多变，武功高强，善用毒，在江湖中却并无这一号人物，初步推测，此贼或为毒王弟子，亦或是三毒门下之一。
“朝廷已发下海捕令，一个月内必须将疑犯洛小雷捉拿归案开庭问审，此案本不该由本官亲自过问，但本官弟子贺县县令江青云向本官借去一人，本官已同意。”
“如此重大案情凶手身份竟是模糊不清，多处案发过程含糊其辞，此案甚为诡异，不知江大人又如何判定此人必为案犯？想必大人已有所发现，才将以疑犯代称。”
“呵呵，知我者秦涟也！只是不知江青云为何不明此理，真是让本官失望之极。此次传你前去协助江青云，先将疑犯洛小雷平安捉拿押送回京，本官要亲审此案。”
“是，大人！”
“一路小心。”
厚重的城门打开了一条很窄的通道，一身红色的影子骑着健壮的骏马离弦而出，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很快的消失在官道上，城门又悄然紧闭，在寂静的夜色中挺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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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我……不是……不……啊……”
一声惊叫，雷雷从噩梦中惊醒，弹坐起来，又因过于激烈的动作牵扯到心口的伤处，刺骨的疼痛钻心而来，一口气没顺上，又倒了下去。
一直坐在床边的夜无涯惊见雷雷清醒又倒了下去，迅速点了他几处｜穴道，传输一股真气令雷雷急促跳动的心脉稳定下来，这才发现雷雷圆睁的双目中堆满了盈眶的泪水，苍白的脸上挂着两条清晰的泪痕，无声的流下。
“雷雷，没事了，无涯哥哥在这里。”无涯心疼的擦拭着雷雷脸上的泪痕，温柔的呼唤着雷雷的名字。
雷雷终于从梦境中回到现实，扭动僵硬的脖子看向夜无涯温和的目光，那双美丽的眼睛尽管十年来都未见到过，仍旧没有变化，还是那样的熟悉。
“无……涯……哥……哥……呜……”终于看清眼前的人，雷雷慢慢的叫出记忆中的名字，扑在夜无涯的坏里大声痛哭。夜无涯轻搂着雷雷，不停的哄着，那温柔的动作再次让一直守在一边的栾大吃一惊，在夜无涯的一个眼神下，他悄悄的退出房间。
心口上的伤以及醒来后过于激烈的情绪波动让雷雷体内压抑多年的嗜心毒蠢蠢欲动，慢慢的开始复苏，只是此刻的雷雷丝毫无法察觉到，只是感觉头很晕，哭着哭着竟然睡了过去。
没变吗？小家伙仍然这么能睡，也许是哭累了吧！夜无涯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宠溺之光，连他自己也未发现。
再次醒来雷雷平静了许多，平静得令夜无涯难以接受。
雷雷很乖很配合，该吃饭时吃饭，该吃药时吃药，言听计从得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除了他身上的体温，让人知道他还活着。
夜无涯本身是个冷漠少言的人，在雷雷醒来后只是片刻不离的照顾，有时候两个人一起发呆，可以一整天不说一句话。
雷雷的身体一天天康复，心口的伤处已经结痂，一道狰狞的蜈蚣爬在瘦小白皙的皮肤上看起来十分吓人，每次给雷雷伤口上换药的时候，这条丑恶的蜈蚣无时不在提醒着夜无涯，这会是他一辈子的内疚。
“对不起，雷雷，一定很疼吧？是无涯哥哥的错。”忍不住心中的自责，夜无涯再次吐露心声，这也是他这几天来说得最多的话。
“不疼。”雷雷突然说话了，茫然的眼中再次闪出了一点光芒，夜无涯惊喜的看着他。
“无涯哥哥，雷雷是大人了，不怕疼的，雷雷……很……坚强。”雷雷用很轻淡的语气讲述着自己的决心，可就在他说自己坚强的时候他的眼角流下了一行清泪。
夜无涯轻轻抹开雷雷的泪水，温柔的笑着说：“雷雷一直很坚强。”
那个早上沉闷的寂静，满地的尸体，带血的短刀，庄铁林圆睁的双目，如同幽灵般重复着“杀人凶手”这四个字，捕快们狰狞的面孔一遍一遍的在雷雷的脑海中重现，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真的杀了人，这一切在他一直很纯洁的心灵上造成很大的撞击。
“雷雷是坏人吗？”雷雷抬起头迷茫的看向夜无涯，想在他的眼中找到肯定的答案。
“怎么会呢？”夜无涯不答反问。
“可是雷雷杀人了。”
“人不是你杀的。”
“可是所有的人都认为是雷雷杀的，所以……”
“雷雷很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吗？”
“不……”雷雷想了想，摇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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