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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归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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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尘听了也不说话,竟然还微微笑了一下。
寒青开心道:「大漠风光大气豪迈,男子汉应该去看看。」
宋尘依靠着他,「对,你是男子汉,所以我们去大漠。我听说大漠的女儿也很热情奔放,你要是敢胡乱勾搭,我就……」
寒青皱眉。「干什么这么凶,咬牙切齿的。大漠的女儿难道会比你长得好看么,就算是比你长得好看,我也不稀罕。我这辈子只……」
寒青这句话没有说完,便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宋尘急忙把他抱起来,一声声地叫他:「寒青、寒青。」
寒青双眼紧紧地合在一起,嘴唇白得没有半点血色,衬得唇角血迹越发刺目。
宋尘痛楚道:「你只什么?你只喜欢我么?寒青……寒青……无论怎么样,你要记住你和我说过的话!」
夜色渐渐笼罩在大地上,岸边相拥的少年已经看不清面容。宋尘不知道他抱着寒青在这里坐了多久。
当任听雨为寒青搭脉惊动他时,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任听雨脸色凝重,点了寒青几处|穴道,宋尘抱紧寒青不肯松手。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任听雨道:「我如不损耗功力,也可保他三月无事。这三个月后,恐怕只有神仙才救得活他了。」
宋尘恍如未闻,用力把寒青抱得更紧。
任听雨微微叹息一声,「宋公子,你与寒青是孪生的兄弟。」
他坐在两人身边的草地上。「人生有许多往事,有时候要学会遗忘,这是我母亲告诉我的。
「我的母亲是小妾生的女儿,从小体弱多病很不受宠,被送到山上学武艺。她爱上了她的师兄,打算干脆忘记她的出身,跟着师父和师兄姓了任。
「谁料她在学艺的中途,被早已不要她的父亲叫回了家。那时候皇帝选秀女,家母担心自己不肯而连累母亲在家中更加被为难,就答应了这件事。
「没想到因为姿容绝世,入宫第一年就被封了妃;第二年生下了我。她选择了母亲,放弃了爱人。这两者之间其实最难选择,哪一样都会让人终日痛楚,那之后家母没有一日快活。」
他望向远方,陷入回忆里,好半天才接着道:「其实我母亲的师兄也非常地爱她。然而皇宫毕竟是皇宫,就算是天下第一高手,在那里也束手无策。
「然而云外小楼毕竟是个神秘的门派,家母的师兄做了掌门之后,声望更隆。家母恳求父皇送我去学武,父皇一向宠爱她,也就答应了。从那之后,我每年有九个月在云外小楼,剩下的时间回宫。」
他说完这些黯然道:「皇宫里能有什么,不过是争权夺利。我不喜欢那些琐碎,却很有武学上的天分。家母向父皇请求让我放弃皇子身分,出宫做云外小楼的继承人,父皇大怒,自然是不肯。
「也许是因为见到我的次数少,所以我很得父皇的欢心。那时的皇后担心地位为家母所夺,派人在她的饭菜里偷偷下毒。」
宋尘没有想到任听雨竟会是皇子出身,一时无言,听他继续说下去。
「家母中毒后几乎不治,求我父皇不要让我留在宫中,去完成她的心愿,自由自在地生存,父皇答应了她,派人把母亲送到云外小楼。我师父看见母亲,伤心至极,用尽全部力量去救她,终于让母亲多活了三年。
「但是毒入经脉,母亲已经不记得她自己是谁,也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我小的时候从来没有看见过她笑,永远是无人时以泪洗面,这三年却是她最快活的日子。她以为师父就是我的父亲,自己只是生了病,忘记了从前的事情。
「师父为了救我的母亲,耗尽一生的功力,在三年后和母亲一同去世了。」
任听雨望向宋尘。「我派的内功是不能毁损的。并非我不想救寒青,只是舍去了这三成功力之后,今生今世我再也不能忘记他了,我们的命会息息相关,再也难以分开。」
宋尘道:「我知道了,谢谢楼主。」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楚。
宋尘亲了亲寒青苍白的脸,「我记得任楼主曾经说过,你已经有几个私宠。楼主若是想要寒青,便不能再与他们有染,更不能再招惹别人。」
任听雨道:「自是如此。」
宋尘道:「假如楼主日后违背今日的诺言,就请将寒青还给我。我要去云外小楼,住到他彻底好了,才会离开。」
任听雨郑重许诺:「我答应你!」
他在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宋尘,「这是云外小楼楼主的信物,若有所命,楼中弟子定无不从。若是有一日我违背了诺言,你就拿着它昭告天下。」
宋尘收好那块玉佩,轻轻贴着寒青的脸和他摩挲,抱紧寒青的手指因为太用力气,连关节都呈现出青白色。
任听雨对寒青一见钟情,舍弃了在武学上追求至境的机会来救他。他并不觉得他想得到寒青有何不妥,然而看见宋尘这样不舍,也感觉心里微微痛楚。
宋尘的泪沿着寒青的领子流进去,他与寒青分开三年,日夜思念海外孤岛上这个霸道的少年,消息不通,却依旧相信寒青不会变心。原来所有以为天定缘分的默契,却是孪生兄弟间的感应。
宋尘绝望地想:可是我深爱着他,哪怕是大逆不道,惊世骇俗。我们两个原本是天生的互相吸引,是命中注定的相伴而生。
等到月亮升起在天空中,宋尘终于动了动,挣扎着站起来把寒青抱在怀里。任听雨伸手去接,宋尘不肯松手。
任听雨微微叹息一声。
宋尘只是个文人,寒青虽然是个少年,毕竟也不算轻,走了一段路之后,也渐渐感觉支持不住。
宋尘用尽全力抱着他往回走,又撑着走了几步,两个人一起摔在地上。任听雨悄悄点了他的|穴道,提着寒青和宋尘回客栈。
萧殊正坐在客栈的大厅里,看见他们三个,惊讶地站起来,接过宋尘,和任听雨一起把寒青和宋尘安置好。
萧殊问:「他们两个?」
任听雨道:「九霄离魂的确厉害。我虽然将家父留下的灵丹赠给了寒青,却不能完全化解他身上之毒。」
萧殊黯然。「说来惭愧,离魂的解药已被寒青的父亲毁了。楼主留至今日,我心里隐约有些念头,却唯恐是真。想不到舍弟还要受离魂的折磨。」
「离魂并非不能解,只是云外小楼的灵药在十二年前,几乎全部用来医治我的母亲。世间奇毒,急在立刻,拖延的时日越久,越是难医。纵然治好了,毒行经脉,好人也变成了废人。」
萧殊点头。「不错,正是如此。我们被风浪困于海上,当时心情真是再也说不出来,再见寒青,唯恐是南柯一梦。楼主看似只救了他,其实不知是救了我们多少人。万望楼主能再救他一救,今后若有所命,九霄一派定无不从。」
萧殊已是九霄派的掌门,这样的话说出来,真正一言九鼎。
任听雨由衷道:「你们兄弟间感情真好。」
任听雨望向寒青,「萧公子不用担心,我明日便带寒青与宋尘回云外小楼。」
萧殊心中感激。「大恩不言谢,萧殊曾经说过的话永不收回。」
任听雨摇头。「我已先答应了宋尘,就不会再收萧兄的酬劳了。」
萧殊闻言,看了宋尘一眼。「宋尘答应了楼主什么?」
任听雨道:「此事说来亦应与萧兄商量。宋尘允诺只要我治好寒青,就将寒青永远留在云外小楼。」
萧殊早前尚不明白任听雨为何对寒青、宋尘另眼相看,听到这里却是全懂了。于他而言,寒青能够得救是第一重要的事情,若是宋尘与寒青的缘分能够就此断绝,未尝不是一个解决的办法。
只是寒青深爱宋尘,怎么肯留在云外小楼?宋尘跟着宋谨长大,本就无甚欢乐,如今与寒青相恋,却又要将寒青让给别人,心中的苦痛,简直让人不敢深想。
萧殊原本只在意寒青一个人,渐渐为宋尘苦心感动。何况寒青、宋尘本是亲兄弟,算起来都是他的亲人,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任听雨看萧殊脸色的些微变化,明白他心中的想法。轻叹了一声:「我会让他们忘记过去的种种。」
萧殊也叹了口气,「忘记了也好,胜过日日痛苦。」想了想皱眉道:「宋尘虽是文人,性子坚韧非常。若依我所料,他不会答应忘记寒青。这件事就依宋尘自己的意思吧。楼主以为如何?」
任听雨点了点头。「宋尘不适合官场风波,他离开云外小楼之后,只有宋谨一个亲人。」
萧殊没想到他也会关心宋尘。「我会照应他的,仕途风波变幻,远不如快意江湖。宋尘同青弟一样,都是学武的奇才,可惜已耽误了。」
萧殊把事情告诉母亲,引得岳黎又哭了一场。
她与萧殊一样,偏爱寒青,可想到宋尘身世凄凉,更要将世上最亲近的人让给他人,也不禁为他心酸。
***
第二天宋尘去辞别父亲,说是陪弟弟去云外小楼疗毒。宋谨有心巴结任听雨,苦于没有机会,立刻答应了。
云外小楼的车马很快便到,马车外部朴实无华,车厢内却极尽精致。任听雨亲自将寒青放在车厢内的床上,宋尘坐在旁边守着他。
岳黎握住宋尘的手,把九霄派的令牌塞在他的袖子里,「好孩子,你和寒青一样,是姨母的亲外甥。等寒青的毒解了,你千万要来找姨母。」
宋尘点了点头,攥紧寒青的手,强笑道:「谢谢姨母。」
岳黎还记得当年在岛上,寒青带着他到自己的住处,那天真不懂情事的孩子,跟着寒青懵懂地叫自己姨母。
从现在这一瞬间开始,她看寒青和宋尘再也没有半点区别。猛地把宋尘抱在怀里,哽咽道:「宋尘,我苦命的孩子,你可一定要来找姨母。」
萧殊劝住母亲,和宋尘道别。母子二人远远看着离去马车的车帘渐渐落下,隔断了寒青和宋尘的身影。
车厢内十分舒适,宋尘并不知道马车走了多少天,他每天都握住寒青的手,和他说话。
寒青的身体冰凉,呼吸微弱。任听雨喂他喝了药之后,寒青便除了呼吸再没有任何反应。
宋尘把他抱在怀里,和他说分别后的趣事,说那些上门提亲的女孩子,说房前叫卖的杏花,说一切一切还没有和寒青分享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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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寒青在清淡的草木香中醒来,像是从疲倦的长梦中苏醒。他睁开双眼,先看见了床梁上素雅的雕花。
屋子里没有人,寒青坐了起来,身体因为长久的卧床有些乏力。他拨开床帐,把雪白的帐子挂在两边。
清早的阳光温柔地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寒青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室内弥漫的草木香气,那像是青草绿竹散发出来的味道,让人身心舒畅。
门声轻轻响动,走进来一位穿着白衣的青年公子,身后跟着的小童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寒青看着他们想说什么,却忽然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两个人。
他疑惑地思索,在记忆里搜索这两个人的样貌,却全然没有任何印象。
任听雨走过来坐在床前的椅子里,声音温柔:「寒青,你终于醒了。」
寒青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略微皱眉。「你是谁?」
他在昏睡与清醒的迷蒙中是见过这个人的,似乎一直在围着他辛苦忙碌,可是,想不起他的名字。
任听雨看了跟来侍候的童子一眼,那小童行礼退了下去,轻轻为他们掩上房门。
寒青躺得太久,身上没有力气,一阵阵地发虚。任听雨将被子堆在床侧,寒青斜倚在上面,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任听雨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你生了一场病,来势汹汹,从前的事情会有些模糊,慢慢就会想起来了,心里千万不要急。」
寒青闭上眼睛,凝神回想,却没有任何收获,又问了一次:「你是谁?」
任听雨一手揽住他的肩,俯身过去在他的唇上吻了一吻,「我是任听雨。」
寒青困惑地想了一下,放弃了思考,问他:「那我呢?」
任听雨道:「你叫任寒青,是我最在意的人。」
寒青疑问。「我们是兄弟?」
任听雨伸手去抚他皱紧的眉头,轻轻摇头,「不是。」
他凝望着寒青,半晌道:「你是我的人。」
在寒青露出疑惑的神色时,任听雨压在寒青身上,深深地吻住他。
寒青试探着推开他,发现任听雨的力量与他文弱的外貌完全相反,强大得不能撼动。
寒青皱紧眉头,考虑要不要咬下去。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里只是一瞬间,身体已经立刻作出了反应。
任听雨擦了唇角的血迹,笑道:「真是一只小豹子。」
亲吻已经醒来的寒青是任听雨早希望的一件事,并不介意被他咬了一口。
寒青看见他清俊的面容,轻轻挑眉,「你生得真美,要亲也是我亲你。」
寒青抓住任听雨的肩膀,凑过去在任听雨的唇上亲了一下,明亮的眼睛里闪耀出好胜的快乐光芒。
任听雨不动声色地压下意外的喜悦,就像是早已熟悉这一切。坐在他身边,「寒青,幸亏你今天醒了,我这些天担心得很,怕自己没有本领救你,抱憾终生。」
这句话说得真心实意,个中的诚恳与关怀,就是对至亲也不过如此。寒青虽然想不起来从前的事情,也听得十分感动。
任听雨轻抚他的脸,「你才醒过来,我让他们煮了点清粥,等缓几天再吃其它东西。」
寒青接过碗,手微微颤了一下,他不可置信地望向他无力的手。
任听雨忙把碗拿开,安慰他:「过一段时间就会恢复了,你得到了我三成的功力,比从前还会厉害。」
寒青怔了一下,握住任听雨的手,「听雨,你……」
练武的人,三成功力至少是数年苦功。寒青心中动荡,只觉若说谢字,反而生疏了。
任听雨凝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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