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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归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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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青翻身压在他身上,笑着亲他。
宋尘道:「别闹,你好好告诉我,你回来的时候,任楼主怎么说?」
寒青看他表情严肃,老实回答:「他说我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也知道我来找你。」
其实任听雨虽然没说什么,神情却十分寥落。寒青回忆起他下车时任听雨的表情,心里感觉到尖锐的刺痛和酸楚。任听雨待他没有一分不好,可是他的心渴望着宋尘,当他和宋尘在一起的时候,才能感觉到真正的安宁自在。
宋尘问:「他真的这样讲?」
寒青点头,「当然,他从来不会说谎,你尽管放心好了。」这句话里实在是包含着寒青对任听雨的无限信任。
寒青抱紧他,「哥,把我们从前的事情说来听听好不好?」
宋尘柔声道:「假如我不想讲给你呢?」他心里有太多的意外和不安,在没有听见任听雨亲口承诺时,终究是不愿先违约。
寒青笑,「你不想说就不说好了。」
宋尘笑了一下,这是寒青的语气,这是寒青才会说的话——你不想说就不说好了。寒青曾说他让他感觉自在, 其实是双向的,也唯有寒青才能让自己这样自在。
***
关外生活比之江南,另有风味。
寒青白天常常在大漠上策马狂奔,纵横来去,潇洒至极,宋尘放下手边的琐事陪他。他们两个相貌相似,都是少有的俊秀青年,没出几天,原本认识宋尘的人便也认识了寒青。
桃李和宋尘之间原本没有婚约,寒青打听得明明白白。回去欺负宋尘,直到宋尘在情欲里一遍遍求饶才放开他。
两个人在一起,时光过得飞快,转瞬过去了一个月,宋尘接到由萧殊转来的朝廷诏书,命他在发诏之日起三个月内回京。
宋尘的守孝期已满,按照规定,是返回朝廷的时候了。
宋尘在这边的根基已经打好,吩咐了得力的手下很快便准备好行装,与寒青踏上返回中原的路。
寒青和他在一起始终是快活的,宋尘为这点开心。但寒青并不是全无心事,他会想念任听雨;会望着远方露出思念的表情,有时候是担忧和难过,那完全是无意的。
宋尘不愿意寒青压抑他的心事,只温柔地握住他的手。寒青与任听雨在一起三年,已经拥有太多的往事,如果寒青一点也不思念任听雨,那他就不是宋尘喜欢的寒青了。
这一路行来十分辛苦,却是宋尘最快乐的日子。他夜里仔细想与寒青相处的时光,平淡安详的日子太少。寒青虏了他去海外,两个人一起南下接公主,再一起回扬州,似乎最快乐无忧的日子全在路上。
中途在绿洲上补给,这里树木茂盛,一点也看不出是在沙漠中。
宋尘采了一朵花给寒青,随口问他:「还记得行宫里的并蒂莲么?」
寒青摇头,「什么行宫?」
宋尘惊觉说错了话,把那朵花放在寒青手里,「是从前的事情了。」
寒青带着他在行宫的池塘上踩着荷叶掠过,早已刻在他的心里,直到他老去死去也不会有半点模糊,寒青却再也想不起来了。
寒青坐在他身边,过了半天说:「我有时候也会想起从前的事情,很小的时候在九霄岛的后山上玩耍。可是离得近的反而想不起来,无论我怎样的努力。」
他生性乐观开朗,这样萧索的语气十分少有。宋尘听得心疼,把他的手拉到怀里。
寒青接着道:「其实我也渐渐想起很多事情,但十岁之后的记忆是一场梦,我完全记不得一切。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九霄岛学艺,不知道遇见过谁,发生过什么,连武功也是这三年重新学的。
「听雨说我的底子打得很好,可我自己觉得吃力的厉害,有时候会觉得绝望愤怒,想把身边的一切都砸碎。」
宋尘亲吻他的手,安慰他的悲伤。
寒青把宋尘的手捂在他的脸上,眼泪无声地流出来。他也只是个少年,空白的过去让他觉得痛苦得难以承受,总会有忍受不住爆发出来的时候。
宋尘抱紧他,不断地吻他,过了好半天,寒青才好了一些。宋尘仍旧抱紧他,不肯松开一点。
寒青问他:「当初我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寒青并不知道他与宋尘到什么程度,但是身体对宋尘的确是熟悉已极,完全不能控制地受到吸引,并且清楚明白的感觉到宋尘与他一样。
宋尘微微笑了一下,把寒青的手贴在他的脸上,望着寒青温柔地回答:「因为我们不知道自己是亲兄弟。」
寒青在他的手上亲了一下,「我们真的是亲兄弟么?」
宋尘点了点头,眼神中有掩藏不住的悲伤。
寒青已经从那股焦灼悲伤的情绪中恢复过来,不愿意宋尘难过,换了话题:「你不想做西域督护,是么?」
宋尘点头。「是的,我不喜欢朝廷中尔虞我诈。这次回去便向皇帝辞官,若是皇帝肯开恩的话,我便什么官都不用做了。」
当年他从九霄岛回来,读书考取进士,实在是为了完成父亲的心愿。假如当时寒青也能在他身边,也许两个人一起去什么风景秀丽的地方隐居,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寒青赞同:「不做官好,做官又不自在,太没意思。」
宋尘依在寒青胸前,闭上眼睛休息。
宋尘在沙漠里奔波来回早已不知多少次了。这条路辛苦枯燥,若非他性子坚韧,以他文人的体质,恐怕早就不会再走了。
有寒青在身边就大为不同,满目黄沙在宋尘心里更胜遍地繁花。
第十七章
接到宋尘传书的萧殊已经在边关等了他们六天,他太久没有看见寒青,远远看见寒青笑着骑马过来,鼻中发酸。
宋尘给寒青介绍:「这是你的表哥。」
寒青提气跃到萧殊的身边去抱住他,他十岁前的记忆还有。这个「表哥」是记得的,那时萧殊最疼他,和他年龄也接近些,漫山遍野地带他玩,教他捉兔子。
萧殊轻拍他的背,多少往事一切涌上来,胸中滞闷,眼睛已微微红了。
接风宴并不隆重,只有他们三个人。
萧殊对寒青道:「你忘记了从前的事情,不是因为病了。」
宋尘没有想到他这样直白地说了出来,大为意外。
寒青隐约觉得这里有许多蹊跷,听萧殊肯说,追问:「为什么?」
萧殊面色凝重,「你先告诉我,任听雨和宋尘,你到底喜欢哪个?愿意永远和他们之中的谁在一起?」
寒青露出思索表情,显然这问题他并不能立刻给出答案。萧殊望向宋尘,在他眼底发现深藏的痛楚。爱不同其它事物,即使心胸再宽阔的人也会觉得心痛。
寒青良久叹息:「听雨对我很好,可我和宋尘在一起的时候,才觉得真正快乐。」
他这三年来与任听雨朝夕不离,一转眼已有两月未见,心里终究是牵挂他的,说完之后神情黯然下来。他不是薄情的人,对任听雨不可能没有愧疚。
萧殊柔声道:「寒青,表哥已经有办法让你想起从前的事情,你愿意么?」
寒青道:「我自然愿意。」他信任萧殊,那是长在骨子里的亲近。
宋尘失声:「不,不,先不要。」
寒青奇道:「为什么?」
宋尘说不出来理由,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萧殊态度坚决。「迟早有这样一天的。」他握住寒青的手,「你不需要愧对任何人,你只要像从前一样快乐就足够了。」
他把寒青当亲弟弟,从来也不舍得看他难过。这三年因为这件事,费了不知多少心血。
寒青道:「表哥这样说,我忘记了从前的事情,一定不是因为生病。」
萧殊肯定他的话。「是的,不是因为生病。」
萧殊把寒青和宋尘带到僻静的内室,又吩咐人好好看守周边。他这解决的方法来之不易,实在是费了天大的力气,又在其它人身上试过,对受术之人绝无伤害,才敢大胆在寒青身上用。
宋尘看着萧殊喂寒青一粒丹丸,随即在寒青的各处|穴道拍打。他不会武功,看寒青头上不住流下汗来,似乎十分辛苦,暗自担忧。
他重遇寒青以来,觉得一切都太过幸福,有时简直以为他在做梦。想到寒青会记起他,饶是一贯镇定自持,手也忍不住微微颤抖。
解救的方法并不烦琐,只是对内力的要求需要准确而精深。有萧殊这样的高人在,才勉强不会出现差错。
寒青的脸色苍白,汗不断地流出来。宋尘给他擦额上的汗珠,寒青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宋尘低呼一声,坐倒在他身边。
寒青,我的寒青——这是那双属于从前寒青的眼睛,清澈、温柔、任性、痴情。望着自己的时候,就再也容不下其它的眼睛。
寒青微微皱眉,近乎呻吟地叫了一声。
宋尘手忙脚乱地把他扶起来,哽咽道:「你怎么了?」
寒青痛楚。「我头好疼。」
说完这句话,已经看见了萧殊和这室内的摆设,他皱紧眉,这三年的事情在眼前纷至沓来。
寒青只觉得头疼得像是要裂开,喷出一口血,染得胸前衣服一片的红,人已经倒了下去。
宋尘惊骇欲绝,萧殊也震惊莫名,急忙抓过寒青的手腕。学武之人大多可算半个医生,如萧殊这样内力精深的,已可算是好医生。
他诊了一会,对宋尘道:「别怕,他受的冲击太大,一时真气逆行,我已想到会这样,早吩咐人准备了安神的药物。」
当下命人熬好端上来,喂寒青喝了下去。萧殊点了寒青的|穴道,让他好好的睡一觉。
宋尘自见到萧殊以来,一切都在意料之外。萧殊为人最是痛快果决,平常看似温柔无害,却往往在别人毫无准备之时,已将全部做好做完。
宋尘心中千头万绪也只能化作四个字:「谢谢表哥。」
萧殊柔声道:「你不要难过,寒青会这样挣扎,是因为他不记得从前的事情。现在他想起来了,就是十个任听雨也比不上你。他从小最任性的,不是他喜欢的东西,就是再好他也不要。」
宋尘点头,「我明白这点,可我想不明白任楼主的意思。」
萧殊道:「任听雨天之骄子自重身分,不会做下三滥的事情。寒青为他所救,我们都领他的情。他与寒青在一起三年,寒青终究还是选择了你,这是人力不能勉强的地方。
「他既然将寒青留给了你,我们九霄还是一样感激他,无论有什么事情,只要他吩咐下来,我们为他做就是了。」
宋尘隐约觉得这话有安慰他的意思,未必完全如此,可任听雨的确是将寒青留给了自己。
***
寒青再醒来是在晚上,他没有睁开眼睛,将过往的事情在心里全都想了一遍。宋尘守在他身边,看着他的睫毛微微颤抖,知道他一定在回想从前。
过了很久,寒青才咳嗽了一声,睁开眼睛。宋尘躺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
寒青坐起来,看宋尘望着他的目光里有担忧之色,温柔道:「我没有事情了。」
宋尘低声:「我知道你心里生气,气我不和你商量就代你做了决定。你不开心就说出来,千万不要委屈自己。」
寒青摇头,把他抱在怀里,「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是心疼你受的苦。」
宋尘的眼泪倏地流了下来。
寒青收紧怀抱,「宋尘,你这三年……」他话没有说完,声音已哽咽了。
过了一会寒青道:「我当初不该在街上虏走你,你遇到我,真没有一天快活日子。」
宋尘摇头,「我遇见你,每一天都是快活日子。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快乐,不在一起的时候,我每天想着你,也一样快乐。」
寒青吻他的眉目,吻他的泪。他刚想起往事的时候,气血翻涌,以致呕血成伤,现下胸腹间仍疼得厉害,想起宋尘一个人在大漠边荒住了整整三年,若非强自压抑,几乎又要吐一口血出来。
宋尘和他心意相通,轻轻抚摸寒青的胸口,柔声道:「大漠的生活一点也不苦,和中原的城镇也没什么差别,你不是亲眼看到了么?」
寒青难过,「出了城镇就是一望无际的黄沙,我真对不起你。」
宋尘摇头,「你和我之间,有什么对不起?你中毒是为了我,几次差点死了也是为了我。假如我没有遇见你,这一辈子都不会这样快乐。」
寒青轻轻吐气,把悲伤都压下去,揽住宋尘,深深地吻下去,把所有的思念都倾注在这个漫长的吻里。宋尘眼角的泪缓缓滑落,长久的等待终于化作了最炙热的爱和喜悦。
***
白如跪在任听雨面前,不住颤抖。
任听雨柔声道:「你起来吧。」
白如声音颤抖:「楼主,你亲手杀了我吧。你这样信任我,可我把……把……」
任听雨笑了笑,「把怎么化解摄魂的方法告诉了萧殊。」
白如猛地震了一下,「原来楼主知道。」
任听雨轻声道:「两年前,萧殊的人第一次找到你,我就知道。」
白如扑过去抱住任听雨的腿,「楼主,白如绝无背叛之意。楼主要是不愿留着白如,什么时候要白如的命,白如都没有怨言。」
「我从来不喜欢杀人,当然也不会杀你。」他的语气萧索,像是对世上的一切事情都已不感兴趣。
白如没想到失去了寒青,任听雨会这样痛苦,挣扎道:「楼主,我对不起你,我……」
他恨死了寒青,恨死了宋尘,恨死了一切使寒青出现在任听雨面前的人。可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爱任听雨。
在他的心目中,任听雨是神一样的存在,假如任听雨恨他骂他,他心里还会好过些。现在任听雨对他与任何其它人并无不同,甚至连他做了这样的事情,都不理睬他。
白如不住战栗,「楼主,我错了,我这就下山,死也要为你把寒青带回来。」
任听雨柔声道:「你起来吧,我不怪你。我若不肯放他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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