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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爹爹三个娃 by:风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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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想吃点什么?”明明去端茶的小纪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阴森森地问,吓了两人一跳。 
“随……随便……”京淮心虚地转过头。 
“红烧肉。”阿牛说。 
小纪啪的把菜单敲在他头上,“你真说得出口,到一品堂来吃红烧肉?这是素斋!” 
“红烧笋子……”阿发说。 
又是啪的一记重敲,“竹乃君子,笋就是年轻的竹子,你想把一位年轻的君子拿来红烧?” 
“清水白菜……”小珠捂着头说。 
半晌没有动静,小珠松一口气放下手,紧接着就是啪的一响,“笨啊,难得太爷请客,不好好宰他一顿更待何时?清水白菜,你替谁省钱啊?” 
“小纪你帮我们做主吧。”福伯说。 
红牌店小二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果然不愧是当总管的人,你们三个学着点!”说罢施施然去了。 
“你说还有人抢着要他来点菜送菜?”我问。 
“多着呢。” 
“这年头………大家怎么都这么自虐啊?”我摇头感叹。 
菜上得倒挺快,配的也好。不过楼京淮说这是因为小纪当我们是自己人的缘故,如果遇上他看着不顺眼的客人,会狠狠狠地宰的。 
正吃着,就看见小纪手里拖着一个客人出门海扁,据另一个店小二说那人居然敢乱摸小纪的屁股。 
“又是不懂事的外地人啊。”福伯长叹感慨道。 
“我觉得那个人有点眼熟……”楼京淮沉思苦想道。 
“那个人带的香囊,好象是明黄|色的……”齐齐咬着手帕道。 
楼京淮刷得跳了起来,向外奔去,正好与走进来的小纪撞个满怀。 
“那个人呢?” 
“哪个?” 
“你刚才拖出去的那个。” 
“那不是人,那是头猪。” 
“你知道那头猪是谁吗?” 
“谁啊?” 
“今天到访的南安王爷的世子!”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你………算了,你先说你把那个人弄哪儿去了?” 
“哪个人?” 
“好吧,这么说,你把那头猪弄哪儿去了?” 
“后面巷子的阴沟里。” 
楼京淮跑了出去。 
“性子真急,我还没说完呢,阴沟里的是猪皮,猪身子丢进护城河了。”小纪摇摇头。 
“啊?你杀人哪?”我尖叫。 
“他会游泳。” 
“你怎么知道?” 
“所有的猪都会游泳。” 
“万一他特别笨,不会呢?” 
“我在岸上看了一会儿,看他游起来才走的。” 
“这种天气游泳………”齐齐说。 
小天打了个冷颤。 
“你快逃吧,南安王爷不会放过你的。”我劝道。 
“没事。”福伯说。 
我瞪向他。 
“这个世子一天到晚作奸犯科,南安王爷早就恨得牙痒痒,不会替他出头的。” 
“那可不一定,到底是自己的骨肉。” 
“也不是。” 
“啊?” 
“是过继的。只有那个郡主是亲生的。” 
“福伯……” 
“嗯?” 
“我怎么觉得对这些体面人家的秘辛,你好象知道的不少嘛。” 
“太爷夸奖了,老奴喜欢收集这个。” 
“那继续吃饭吧。” 
于是接着吃,席天频频朝门口张望,但楼京淮一直没回来。 
“别等了,”小纪送菜上来,摸摸他的头,“你那个京淮哥聪明着呢,一听说东码头有个裸男上岸,立即就赶去了。” 
席天失望地垮下脸。 
吃完饭,又喝了点汤,休息了一会儿,正准备起身走人,门外突然一阵喧闹,一群人一拥而进,当先的一个脸色青白,浑身直抖。 
“这是谁啊?”我问。 
“刚才那头猪。”福伯道。 
南安世子指着小纪大骂道:“臭小子,给你脸不要脸,来人啊,给我打!” 
我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 
“爹,你怎么啦?”席天问。 
“小纪一直欺负我,我早就想把他拿来打一顿了,今天终于有人肯替我出这口气,真高兴啊。” 
“别高兴得太早哦。”这句话不是福伯说的,是齐齐说的。 
我看他一眼,他耸耸肩,“我只是觉得当红牌的人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打的。” 
“可是小纪不会武功啊。”我说。 
“骗人!他刚才明明把那头猪拖出去海扁……” 
这时一群打手已经围了上来,小纪撇嘴冰冷地一笑,扬手洒出一蓬白色粉末,面前一圈人迎风便倒,软成一团。 
“他只是比较擅长用药而已。”我说。 
“这种软骨散用起来很方便的,还不用麻烦配解药,用冷水一冲就恢复了。”福伯补充解释。 
“怪不得那头猪刚刚去游泳……”齐齐喃喃道。 
南安世子仓皇后退,高声叫道:“仲临!仲临!快来教训一下这小子!” 
一个浑身上下乌漆抹黑的人缓步上前,除了一张脸还是苍白的以外,连手指都用黑布缠过,散发着深沉的夜的气息。 
小纪陡然提起戒备的神色,向后斜跨一步,将手抬至胸前。 
两人静静对视。 
气氛刹那间紧张起来。 
可惜就在此时,一个淡然中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就象一枚针戳破了胀满空气的球体一般,结束了这令我兴奋的场面。 
“扬州地界,禁止私相斗殴。”随着这句粉没有幽默感的话,本城父母官大人步履从容地迈进,身边还伴着一个举止高贵的中年男子。 
“爹……”南安世子顿时吓得蜷作一团,软软地跪下。 
我眼圈一红。瞧瞧人家当儿子的,多好,不象我家那三个……… 
正想着,大儿子威慑地目光刷得扫向我,精芒暴射。 
我慌忙举起手,飞快地解释道:“不关我的事,这个祸不是我闯的,我保证今天出来很乖的,没捣乱,没插手,没起哄,没火上浇油,没乱出主意,纯粹旁观,都是小纪不好,人家摸摸他屁股而已,居然就生气了……” 
南安王爷一听,啪的一记耳光甩在儿子脸上。 
我讨好地凑近席炎,信誓旦旦地道:“不信你问福伯,我今天有多温顺,连裸男冬泳,我都拼命忍着没跑去看……” 
“是,太爷今天,还算很听话。 ”福伯帮腔道。 
席炎轻轻地嗯了一声,脸色稍霁,伸手揽住我,道:“还是那句话,你人在外面的时候,安全最重要,不要和人起争执,谁敢欺负你,回来告诉我就是。” 
我乖乖地点头。 
“出来大半天了,累不累? ” 
“不累。” 
“中午就在这儿吃的饭?胃口怎么样?” 
“挺好的,我还多喝了一碗汤呢。” 
“外面起风了,等会儿出去的时候多披一件衣裳,有没有带? 
“有,福伯有带。 ” 
随着我们父慈子孝的对话,南安王爷这边已经从掌掴、拳击、足踢上升至到处找鞭子,不过看来下手都不太重。 
席炎揽着我慢慢上前,劝道:“王爷,事情到此就算完了,双方各退一步,息事宁人如何?世子受了教训,小纪也做得过分了些,还请王爷大量,不要计较才是。” 
南安王爷本来也算是一个中年的帅哥,这一气,人看起来喘喘的,平白老了几岁。 
“介绍一下,这是家父。”席炎将我推上前。 
我觉得隔着帽纱不礼貌,便把帽子除去,摆出最有气质的笑容:“王爷安好。” 
南安王爷怔怔地盯着我,半天没有回话。我的笑容僵了僵,收了回去,嘟着嘴看看席炎。这人好没礼貌啊,就算我是平民,好歹也是扬州太守的爹啊,答应一声总是应该的嘛,亏我刚才觉得他不护短,对他还蛮有好感的。 
席炎却没有恼,耸了耸肩,再次道:“王爷,您没听错,这个,便是家父。” 
南安王爷这才一惊,脸色有些尴尬地笑着对我道:“失态了,原来是席老爷。幸会幸会。席老爷好福气,有子如此,真是令本王羡慕。” 
我本想谦虚两句,但看看席炎,再看看鼻青脸肿的南安世子,觉得实在无从谦虚起,只得嘿嘿笑了两声。 
席炎扶着我又转到另一个方向,道:“爹,这是江浙巡抚吴大人。” 
我这才看见原来还有另一个中年人在场,由于南安王爷一身贵气逼人,此人相貌平庸,气质又不出众,存在感自然稀薄。 
“吴大人好。” 
“席老爷幸会。” 
寒喧一句,我的目光转向吴大人身旁的妙龄少女,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很少有不好看的,她也算是长得不错,只是一脸持才傲物的模样,让人有些不顺眼。 
“这位是吴大人的千金,人称江南第一才女。” 
我哦了一声,突然想起这就是上午敢为难我家席天的所谓“死女人”,忙回头一看,可怜的小儿子已躲在阿牛身后,只露出一只怯怯的眼睛。 
“吴大人真是福厚,”我哈哈笑着,“令千金长得就象一只凤凰一样。” 
“席老爷夸奖了。”吴家父女露出得意的笑容。 
“如果嘴巴再长尖一些,身上多些羽毛,可能就更象了。你说是不是,福伯?” 
“老奴以为,……还差两只爪子……”福伯恭敬地说。 


NIUNIU这几天身体有些不适,没上来,也没认真填文,胡乱写了些,大家将就看吧,实在不满意,等偶精神好的时候再修改…… 
'墨音阁' 


吴家父女脸上自然青一阵白一阵,欲待翻脸,又恐人觉得自己气量狭小,那种暗里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是我最喜欢看的了,越看越开心,直到感受到大儿子刀锋一般凌厉的眼神已深深插在自己身上,才赶紧收敛起得意的嘴脸,作无辜状。 
“家父喜欢开玩笑,吴大人与吴小姐不要计较。”席炎淡淡笑着化解尴尬的场面。 
“不会不会,”吴巡抚干笑着道,“席老爷真算得上是个妙人。” 
比起这位脸皮超厚世故圆滑的父亲,江南第一才女稍嫌有些沉不住气,撇着嘴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一边。 
席炎脸色略略沉了下来,他平日里虽然管教我十分严厉,但却异常的护短,最看不得外人对我稍有不敬,无论起因为何,吴家小姐的这种态度已令他十分不快,算是达到我预期的目的了。 
看看四周,席天仍是躲得严严实实的,齐齐不知何时踪影全无,小纪旁若无人地擦桌子扫地,鼻青脸肿的南安世子盯着他暗暗磨牙。我实在是想不通南安王爷明明生得一副高贵睿智的模样,为何会头脑发热收养这么个东西当继承人,说不定其中有不为人知的内幕呢,等空闲的时候得好好问问福伯这个秘闻收集专家。 
“王爷,这里已没什么大事,我想王妃一定等得心焦,不如早些回驿宫去吧。”席炎道。 
南安王爷点头。我一见他们要走,高兴极了,一不小心笑出了声,引起了席炎的注意,瞪了我一眼,道:“爹,我送王爷到驿宫后就回家,你跟着我吧。” 
我心头一凉,继续在外面游逛的愿望落了空,又不敢表现出不乐意的样子,只能偷偷嘟了嘟嘴。 
席天怯怯地说要先回去,他大哥答应了,打发其他随从们跟他一起走,只留了福伯陪我。 
出门时席炎忙着跟南安王爷说话,没顾着照看我,那只姓吴的凤凰忍不下胸中一口气,竟悄悄伸出一只脚来想绊我一跤,可惜她运气不好,我戴着帽纱,哪里都不能看,只好看着面前一小片地,她穿着绣花鞋的小脚一伸出来就被我瞅见,心中暗喜,岂肯放过大好机会,狠狠地对准了重重踩下去,还使劲碾了两碾,只遗憾今天没穿硬底的木屐出来。 
凤凰女尖声惨叫,跌坐于地,我也同时跳到一边,大声喊道:“哎哟,好痛啊!” 
席炎立即丢下南安王爷冲了过来,扶着我急急地问:“怎么啦?哪里痛?” 
我眨眨眼睛,顿时泪雾盈盈,抓了大儿子的衣袖道:“…脚………被凤凰爪子硌得好痛啊……” 
席炎刚怔了怔,吴巡抚已扶着女儿怒气冲冲地道:“席老爷,小女有哪里得罪过您,您要如此欺侮于她?” 
他虽然气势汹汹,我却根本不在意,反正有超级护短的席炎在场,我家大儿子是绝不会看着柔弱胆小善良可爱的老爹被外人欺压的。 
果然,吴巡抚话音刚落,席炎就皱眉道:“吴大人此言何意?” 
“小女弱质女流,席老爷却重重踩她,难道不是欺侮?” 
“吴小姐与家父各走一边,好端端地怎么会踩着?” 
吴巡抚一时语塞,看看女儿虽哭着,但却一直低了头不肯抬起,想来是做了什么小动作,脸上再次青红交替,一副下不了台的样子。 
南安王爷圆场道:“呵呵,人太多,大家走路不太当心,都别计较了。席老爷,您的脚没什么大碍吧?” 
他不去问候江南第一才女,反倒问我的脚有没有事,可见也算是一个有趣的人,我赶紧笑笑,小声悄悄道:“没事没事,多洗几遍也就洗干净了。” 
南安王爷扑哧笑了出来,瞟瞟在一旁揉脚没听见我这句话的吴家父女一眼,也小声道:“这位才女一向眼高于顶,席老爷恐怕是第一个嫌她脚脏的人。” 
我得意洋洋,正想再吹嘘两句,突听得席炎严厉地咳了一声,吓得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乖乖低头站着。 
这时几副车驾已停在门前,一行人分别上了马车,我自然被大儿子提上了他的车厢内。 
车帘一放下,这个空间便只有我们两人相处,席炎立即双手抱胸,威严地看着我,直到看得我把自己十根手指都绞做一团时,才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那个死女人欺负小天!”我学着齐齐的口气控诉道。 
“怎么欺负?” 
“她当着好多人骂小天!” 
“骂他什么?” 
“就是只有席家人才可以骂的那个!” 
“她敢骂小天笨!?” 
“是啊,她还勾引楼京淮!” 
“不会吧,她即将进京侯选皇妃,怎么会再注意京淮?” 
“反正小天被她气得眼睛哭肿,嗓子哭哑,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偶米说谎,小天今天中午的确米有睡午觉的说~~~~~)。” 
席炎终于大怒。 
我立即凑过去,谄媚地问道:“小炎啊,你要怎样给小天出气?” 
“哼,”席炎冷冷一笑,“她不是皇妃的侯选人么……” 
“你要想办法让她当不成?” 
“不……我会想办法让她一定被选中……” 
“呜,这也太狠了吧?” 
“反正她自己也一门心思盼着当皇妃的,我助她一臂之力又有什么?”席炎在维护自己看重的东西时心肠极硬,这一点既不象我也不象生他的那个人,天知道他到底象谁。 
“白痴也知道皇宫不是好玩的地方啊,她不是目前的江南第一才女吗,连这个也看不透?”我摇头叹气。 
席炎不屑地哼一声:“就凭她这种程度,也配称第一?” 
我格格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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