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明复活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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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非常奇怪，几个星期以来。虽然，广濑还是迟到。可是，并没有提及那天晚上的事情。难道，他根本就没察觉到自己和晴明的关系？没看到那个吻？要是那样就最好不过了。山下也总算松口气。

“什么？广濑当科长了？”今天山下刚刚上班就听到了这个难以置信的消息。

“就是啊。原来的科长调任了，所以广濑就接替了。”手下都无奈地互相望了望，但他们更担心和广濑有过节的山下。

“这下，我们以后的日子就有得受了。”

“我觉得山下课长更有资格做科长才对。”一个女孩愤愤地说。

“就是，那个人有什么资格做。”

“在背后说科长的坏话可不好啊。”广濑慢慢地走进办公室，瞥了眼身边的山下。

“我们去工作了。”见到广濑，大家都纷纷跑了出去，山下也和他们一起出去时，被广濑叫住了。

“山下，还有你们都留下来。我当科长第一天，有话要说。”广濑神气地拍了拍科长椅子。

“我第一个要说的是，我第一次当科长希望大家好好配合我的工作。还有就是，山下。从今天开始，上面会对课长这个职位另做安排。你就先去巡逻吧。”

“什么？为什么？凭什么不让我继续当课长？”山下惊讶地叫了出来。

“你还好意思问我？自己是什么样的烂人，自己不知道？”广濑抿嘴一笑。

“我怎么了？我做过什么？”山下上前一步说。

“你们看看这个山下课长，多君子的一个人啊。平时，还教我们怎么做人呢，自己做过什么事情还不承认。”广濑坐下座位，看着一大群敢怒不敢言的部下。

“我做什么事情都很坦然，并没做过什么。”激动的山下被好心的部下拉住。

“是吗？你们想听听你们尊敬的课长是个什么人吗？他是个恶心的同性恋。”此话一出引来一阵骚乱。

“不可能，虽然山下课长得罪过你。可是，他是无心的。你就原谅他吧。”其中一个年龄较长的女人柔声说。

“看来你们别他骗很久了吧。我也差点被他外表所骗呢。山下，你自己大声说你没喜欢过男人？那天晚上，可是我亲眼看见很君子的山下课长在亲吻旁边那个男人的脖子呢。”

“我……我……”山下一时被戳到弱处，不知道怎么开口。

“课长，你快说啊。”旁边其他的人也急了起来。

“恶心的同性恋。警局怎么可能会让你这种人当课长呢？没把你赶出去，已经很好了。对了，山下。上次和你一起的那个男人还真不是普通的英俊，连我也好像很心动呢。怎么，是红牌吗？不过，就你这点薪水怎么请得起红牌？难道，那男人是投怀送抱的？像你这样的人也要的人，一定很下贱。上他感觉很好吧……”广濑不挺口吐污秽的字眼，可是他竟然侮辱晴明……绝对不能原谅！

“你这个人渣，有什么资格说他。你这个寄生虫，变态！白痴！混蛋！你连替他擦屁股的资格都没有！”山下重重把广濑压在桌子上，用拳头不停地打在广濑的脸上。

广濑想还手，可是如雨点般的拳头根本无力招架，只能任凭山下的毒打。

“课长，冷静一点啊。”所有人都上去想拉住山下，山下不顾劝阻不断地用拳头打在广濑的脸上。

“像你这种人渣活着还有什么用？你要是再敢说他一句污蔑他的话，我就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听到没有？”山下顺手拿起桌子上的剪刀，刺穿了广濑的手掌，顿时广濑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听说了没有？山下出事了！”山下原来部门的同事纷纷谈论今天最难以置信的新闻。

“听说是那个被刺伤的人自己不好。”

“可是，山下是同性恋。怎么可能，打死我也不相信。”

“课长，你要为山下做证啊。”夏子对正在办公的课长说“再怎么说，山下都在你部下工作了这么多年，他的为人我们最清楚了。”

“我会的。那个广濑的爸爸是以前的交通部副局长，山下这次真的太冲动了。”课长捏了捏太阳｜穴。

“山下现在怎么样了？”美雪哭丧着脸问。

“山下暂时被拘留了起来，等一下问完话。谁去保释他？”课长环顾了一下担心一天的属下。

“我去吧，再怎么说山下也是我的邻居兼好友。”美雪第一个出声。

“美雪，等一下。我们也去吧，山下没有家人，现在出事了，我们就好像他家人一样的。”夏子拿出信用卡“保释的钱我先垫着。”

“对啊，以前山下都对我们很好的。课长，山下会怎么样？”

“如果对方的手没有伤很重，也许就拘留几天。说说好话，或许可以放出来。可是，对方的手都被他刺穿了。听说，以后行动会不方便。对方一定会告山下故意伤害罪的。”课长喝了口水，声音相当低沉。虽然和山下是上司和部下的关系。可是都已经相处六年了，而且山下为人温和大家都很喜欢他。自己有时也当他是弟弟一样看待，现在他出事了，自己再怎么也要尽力帮忙。

“如果那人告山下，那山下不是要坐牢？”其中一个女孩子叫了出来。

“怎么办？山下这次真的若上大麻烦了。”美雪手足无挫地望着头痛的课长。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找晴明商量？可是，晴明这次也帮不上什么忙吧。

“美雪，我看你现在还是去接山下吧。我今天放你假。”课长柔声说。

“好的，谢谢课长。”美雪拿上外套说。

“美雪，让山下振作起来啊。”

“美雪，山下一定没好好吃饭，这些是我做的饭盒。你帮他带去吧。”

“美雪，让山下放心，我们会为他做证的。”大家纷纷围着正好外出的美雪说。

“我代山下谢谢大家了。”美雪第一次感到集体的温暖，这也是山下吸引晴明的地方吧，一个大好人，到了难处大家都愿意帮忙的人才是真正的好人啊。

“美雪，等一下。这些钱给山下，以后还有很多难关要等着他呢。”课长从皮包里拿了些钱给美雪。

“课长……”美雪从来没发现一向严肃的课长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走过长长的走廊，早已经习惯这些铁门。可是，做梦也没想到山下会在这一道道的铁门内。想起就让人揪心，他怎么会落得这么个落魄的地步。

“山下……”看到铁门内白色衬衫上沾了一大片血渍的山下头靠在墙上，眼神呆滞地看着前方，眼泪突然涌了出来。

“美雪，你怎么来了？”山下回过神，走了过来。

“山下，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美雪拿出手帕帮山下擦拭手上的伤口，那双手布满了擦痕，血迹斑斑。美雪已经涕不成声。

“我没事的美雪，你别哭啊。”山下慌乱地帮美雪擦眼泪。

“你为什么这么冲动啊，忍一下不就好了吗？也不会弄成这个样子。”美雪擦了擦眼泪望着铁门内的山下。

“我怎么忍？你不知道他骂得有多难听。如果他骂我，我也就忍了。可是，他竟然辱骂晴明，他竟然敢辱骂晴明！”握着铁门的手发白起来，关节发出“咯咯”的响声。

“可你也不应该去拿剪刀刺他的手啊。听说都已经被你刺穿了。告你的话，你会坐牢的，你知道吗？”

“我不能容忍他辱骂晴明。美雪，我差点杀了他。幸好当时我还有点理智，我差点用剪刀刺他的喉咙……”山下脸色苍白得像张白纸。

“我已经保释你了。回去后洗个热水澡，什么也别想了。”美雪示意身边的警察开门。

“你别告诉晴明，千万别告诉他。”山下颤抖地说。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瞒得住？”美雪搀扶着走路有些颠簸的山下。

“能瞒就瞒吧。我不想让他担心，再说了告诉他，他也帮不上什么忙。美雪，如果我以后真的坐牢了，你帮我照顾他。虽然，他看上去很成熟的样子，其实很多地方和小孩子一样需要人照顾。他很怕寂寞的，虽然他喜欢清净。有时间就多陪陪他，我不在的时候，多麻烦你了。也许，到我出狱的时候，他就不再需要我了。”山下苦笑后眼泪流了下来。

“山下……如果不是晴明，我想我会爱上你吧。”美雪帮山下抹与眼泪，“我不会对他说的，你放心吧。至于坐牢，你不会的。我们大家都会帮你的”

“谢谢你，美雪。我自己先回去，都已经半夜了。晴明不知道吃饭了没有，我要回去帮他煮东西吃。”山下挣脱开美雪的手，琅琅跄跄地走出警局拦出租车。

山下，如果我对你说我爱上了你，你会怎么样？一定会很捆饶吧，毕竟现在你的心里只有晴明。恐怕你会躲我远远的，然后连朋友都不能做了。我很羡慕晴明可以拥有这么真挚的感情，可是我并不嫉妒他。因为，正因为他你才会爱的这么深。是他让你改变了很多，希望你们有好的结果。就让我暗暗为你祝福吧。

站在楼下，山下脱下有血渍的衣服仍进垃圾桶。用外套遮住，应该不会发现我没穿衬衫吧，如果被发现就说今天弄脏了，拿去洗了。手上的伤，就说是练习柔道的时候弄的。至于身上的，反正晴明不会主动要求做，我不提出他不会提出的。幸亏，现在是冬天，可以穿睡衣。只要洗完澡马上穿上，就不会被发现吧。好，就这样……

“晴明，我回来了。吃饭了没有？”山下堆起笑脸推门进屋。

“山下君，你回来了。我帮你脱外套吧。”和枝迎了上去，想把山下脱去外套。

“不……不用了。今天，我自己来。你先帮我放水洗澡吧。”山下快速躲避开和枝。

“哦，好吧。”和枝狐疑地望着反应敏感的山下。

“晴明呢？”山下看看里屋没有动静。

“晴明大人先睡了，他让我等你的。”和枝开始为山下放洗澡水，突然发现山下的手。“呀，山下君，你的手……”

“嘘，今天练柔道的时候弄的。没关系，很快就会好的。别告诉晴明……”山下小声地说。

“你回来了？”晴明忽然站在了山下的身后。

“晴……晴明。”山下被晴明吓了一跳，立即条件反射掩了掩外套。

“和枝，你先下去。”晴明走进热气蔓延的浴室说。

“是，晴明大人。”和枝退了出去。

“晴明，你快去睡吧。我要洗澡了。”山下转身，不想让晴明看清楚自己。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的衬衫呢？”晴明走近山下，把他逼到了角落里。

“今天，突然有紧急任务，所以晚了。至于衬衫，晴明真厉害一看就看出来了。我今天真倒霉，被米雪这个粗心的女孩打翻的墨汁弄到了。所以我今天拿去洗，过几天才可以拿回来。”山下躲避开晴明的眼睛，望着地板说。

“哦，原来是这样啊。对了山下，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们在浴室……你不是说很刺激吗？今天……”晴明的手摸索进山下的衣服内。

“晴明……等等晴明。我今天累了，啊……”晴明的手碰到了今天广濑和自己扭打时留下的淤青。

“你怎么了，山下？”晴明看了看表情痛苦的山下。“这里很痛？受伤了？”

“没有，我今天累了。以后吧，晴明。”山下拼命拉住自己的衣服，不让晴明脱去。

“你别动！”晴明用力一扯，衣服被生生脱了下来，见山下的胸口和背部都是大大小小的淤青，不禁皱起了眉头。“你还想瞒我多久？出这么大的事，你还想瞒我？你以为我晴明是这么好骗的吗？什么柔道受伤，什么墨汁弄的，是你把别人的手刺穿了吧。”

“晴明，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受了一天委屈的山下扑倒在晴明的怀里，忍了一天，眼泪像泉涌般流出来。

“好了，好了……”晴明轻拍着山下的背脊。

“晴明，如果我坐牢了。我已经拜托美雪照顾你了，她煮的菜也很好吃的。”山下拽紧了晴明的衣角。“可是，我不想坐牢。晴明，我好怕啊。我不想坐牢……”山下颤抖着身子，嚎啕大哭起来。

“没事的，山下。我保证，你一定没事的。事情会过去的……”晴明帮山下脱去外衣，帮他清洗伤口。

“不，我一定会坐牢的。他一定会告我。今天，关在那铁门里，冷得像停尸房。我怕……”山下闻着晴明特有的柠檬味道，这是最令自己心的味道，眼泪还是不断地毫无意义往外留着，只有晴明的怀抱才能让自己稍稍放松，忘记今天的一切。

“反正，你就好好休息吧……”晴明笑了笑走了出去。

山下把自己泡在浴缸内，用水淹没自己的脑袋。暂时想忘记今天的一切，希望这一切都是梦。一切我都失去了吗？课长的位置、前途、画廊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幻灭了吧。可幸亏，晴明还在他的身边支持他。想起今天广濑恶毒的攻击，心就像被刺一样疼痛。恶心的同性恋？社会上的很多人多不会理解自己和晴明的感情吧。这样的攻击，在未来的生活里一定还会出现吧。毕竟，像广濑这样的人多的很。即使晴明可以对付一个广濑，可是呦呦之口怎么堵得上？尽管晴明是伟大的阴阳师，可是，不是也总是被人称为狐狸的孩子而感到无奈吗？我该怎么办？怎么让晴明不受伤害而可以和晴明私守一生呢？

“山下，我要吃咖喱。”晴明踢了踢正在窗口发呆的山下。

“我现在没心情，晴明。”山下垂下脑袋，像一个即将上法场的人。

“我要吃咖喱。”晴明又说了一声。

“难道，我坐牢你就不在乎吗，晴明。”山下回头望着任性的晴明。

“如果你坐牢，我会去看你的。”晴明笑了起来。

“晴明，你……”怎么会这样，在家里已经快呆上三个星期了，没有电话、没有传讯什么都没有才恐怖。而晴明的笑令自己非常地不舒服，难道晴明真的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尽管不舒服，可是还是觉得欣慰。至少如果真的坐牢了，自己也不希望晴明为自己伤心。
2005…2…9　01：50　lovejzh
“你想再多也不能解决问题啊，快做咖喱去。”晴明轻坐下来，望着俯视自己的山下说。

“晴明，如果我坐牢了。这些钱你拿着，原本是开画廊的钱，现在也没用了。给你吧，我不在的时候经济一定很困难，你别这么辛苦写稿子了。还是派失神去打工吧。”山下拿出一张信用卡交到晴明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