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眼中的麻雀-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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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我听到秘书小姐‘嗒嗒嗒’几乎要跑起来的快速脚步声。怎麽啦？没有听到会议室里有鼓掌的声音传来，也没到投完票的时候，又有什麽事情了？
　　　　　　“李先生，李先生，快，总裁请你过去！要。。投票啦！”秘书小姐气喘吁吁，断断续续把话说完。
　　　　　　投票；叫我过去做什麽？我莫名其妙。
　　　　　　“快啦，大家都等著总裁宣布投票，总裁却让我来叫你，快点，大家还等著呢，长老们。。。”没等秘书小姐把话说完，我急忙往会议室走去，感觉好像有什麽意外的事要发生，我的心突突直跳。。
　　　　　　“宋。。。”还没等我开口，宋天翼就打断了我，并示意我到他的身边。
　　　　　　“有什麽事吗？”看到满房间一圈人的眼光都集中到了我们的身上，我赶紧走到他身边，压低了声音轻声询问他。
　　　　　　“先不要说话。”他并不想回答我，反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一反手把我拉近，同时还用力握了我的手一下。
　　　　　　深深地一望，紧紧地一握，让我感到他的决心和凝重。我心里一动，明显地感到由此他对我好像确立了什麽，那种感觉告诉我，他对我完全敞开了一扇门，今後他和我之间的关系将会有所不同。
　　　　　　我被刚才他突然的举动弄得有些呆呆的，手背上还有他紧握的温度，忘记了现在还在众人的环顾之中。
　　　　　　“哼！”有人极为不满冷哼了一声，我意识到失态，赶快後退了一小步，希望没有引起众人的不满。稍稍定了一下後，才抬头看向刚才出声的地方，那个发出不满声音的，是一个漂亮的年轻人，他，我曾见过一面，欧阳维伦，宋天翼未婚妻朱娜小姐的弟弟！
　　　　　　“好了，既然前面已经说得差不多，大家就投票吧！相信大家会有好选择。”宋天翼却像是无所谓，眼睛环顾四周一圈，并没有特别关注刚才发出不满声音的‘内弟’，然後用漠视一切的口吻坦然的开口。
　　　　　　一直有三四分锺的时间，大家都没有动，我深深感到事情的不对头，手心里渐渐冒出了冷汗：宋天翼，你到底在做什麽？
　　　　　　我捏紧拳头，心里七上八下。相对我的不安，宋天翼倒是越发安稳得很，他笃笃定定地靠坐在那里，手指敲击著桌面，用王者居高临下睥睨的眼光扫视著他的对手们，我惊奇的发现，欧阳维伦竟也在此范围内，而年轻气盛的後者明显已经沈不住气了！　

47、
　　　　　　若不是身边年长的‘参谋’按住，欧阳少爷恐怕立时就要跳起来给予颜色了。在这投票的当口，宋天翼这样挑衅，难道是浑不在乎这以往最有力的同盟军了吗。我憋著焦急和不解，眼睛不时地瞟他，可是向来敏锐的这个人，此时就像是老僧入定一般浑不顾已经焦虑不堪的我。
　　　　　　宋若诚和他的母亲宋太夫人在如此状态下，盯著看宋天翼的眼神一瞬间也是匪夷所思的那种，不过姜毕竟是老的辣，宋太夫人瞬间恢复了常态，不动声色地瞟了瞟身边那几位已经无话可说的长老，悠然自若地示意秘书将她先前已经准备好的投票卡放入投票箱中，回过头来的她，一幅‘你自寻死路，我自不必客气’的神情，回笼原本那种安稳的老夫人姿态，替宋若诚压著阵。
　　　　　　宋天翼如此，宋太夫人又如此，如此带动著的气氛可想而知，顿时四周涌动的气氛可谓是缤纷复杂。
　　　　　　‘宋天翼，你在做什麽！这样下去，我们会输的。。’我看著宋太夫人身边的各人纷纷投票，虽然个个一幅惊奇戏虐的神情，却跟著不失时机地抓住这‘大好时机’，一方面维护著己方利益，一方面趁机打压对方的气势。虽然本来也知道这些一直是站在亲宋若诚‘那边’的宋氏家族内眷，本来就不会投票给我们的，可我依然急了。
　　　　　　看著被我抓住的手臂，宋天翼只是扬了扬眉，然後覆上我的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
　　　　　　“凡，‘我们’这个词你用得很好。。”任他抓住我的手，等了半晌就是这种话，我哭笑不得。
　　　　　　楚竟方一直不动声色地坐在欧阳维伦附近，原本是一幅外家相聚而坐，静观事态的发展的姿态，到现在大概也觉得事态的发展已经差不多了，起身在欧阳身旁低语了几句之後，用一幅超脱自若的姿态站起来走向投票箱，而那位耳语後坐在原地的欧阳少爷满脸涨红，明显已经坐不住──已经变成了一幅忿忿难忍，死活不听别人劝的样子，身旁一起来的同伴看来也已经压制不住他了。
　　　　　　“嗤，小凡的魅力果真不同凡响，唉！早知有此效果，我早就该。。”
　　　　　　不怀好意的一声笑，出自以往这位对我亲善温柔的男人嘴中。嘲弄的口气中，竟还带有一种酸溜溜的阴阳怪气，走过身边的楚竟方，象是不经意地凑在我耳边说著以上的话，可是那判若两人的姿态和口气，还有那种不怀好意地喷在我後劲上的热气，已经让我的後脑层层发凉。
　　　　　　他嘲讽的语气，和在座各人在我脸上划过的玩味视线。。。到现在傻瓜也猜得出来，宋天翼他到底做了什麽──今天，在宋天翼的一意孤行下，我，又一次不由自主地被摆了一道。
　　　　　　而且同时就在此时，我面对著眼前这位依然霸道纵横、骄横活现、无视我的满腔焦虑的大少爷，却是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著欧阳维伦将手中的票甩入投票箱中，而他身边的同伴只能频频摇著头，朝宋天翼叹气。
　　　　　　“放心，就算今天输了，以後也会扳回来！我宋天翼不会因为某些人的胁迫而妥协，一切还轮不到他们来到我面前指手画脚。”任何时候，他都是如此自信满满，以往看他这样子，我会有一种一切担心好像都是多余的错觉，可现在。。
　　　　　　“这就是你要解释的话吗？”我问，口吻的无力感简直连自己也觉得吃惊。
　　　　　　投票已经结束，现在说什麽都晚了，宋家的家族律师们正在计票，这当中的休息时间，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悬念可言。关键的5％──欧阳家，在这大少爷的任性之下，已经被推入了对方的怀抱，目前已经拥有55％的掌握，就算宋家长老也没有办法支撑宋天翼了，宋若诚已经稳操胜券！
　　　　　　我好像看见方家银行不能抵挡楚竟方收购的前景，有楚竟方在，必定不会满足目前的胜利。以他那样深沈的的野心，只有完完全全的拥有，恐怕才能填补他这麽多年在李家隐忍为他人做嫁衣裳的空虚。
　　　　　　前段时间辛苦奔波算是白费，今後面对的更是。。想到楚竟方那一直研究我的、不算好意的视线，我就觉得我和他之间今天的结果肯定不算结束，现在还算好，但有朝一日楚竟方脱离宋家的扶持；那。。
　　　　　　一切的联想让我觉得前景漫漫，加上身边这位，更让我感到胸口拥堵，疲倦万分。
　　　　　　“朱娜没有来，原本她不是如此小心眼的人，在里面唆使的人。。哼，我们两边都用了同一个招数，这也不算什麽。。只是楚竟方也不会想到我会舍弃欧阳家那5％的表决权，他原本最多也只是想让我们难过一下吧。哼！欧阳家算什麽，以为在这种时候就可以压住我吗，没有我父亲的支撑欧阳家已几度易主，何来今天在基金会的位置！”
　　　　　　“噢？宋少爷难道不知道什麽叫做忍耐吗，为什麽偏要意气用事？”宋天翼是什麽人，若以为他从来没有做过阳奉阴违的事情可就错了，若是他又那麽天真诚实，整个宋氏家族，长老们也不会放心让他来管，用一句话来说，一向秉承利益至上的他，完全明白此中的道理。想到这，我的语气也不禁坏了起来。
　　　　　　“他们要长老们作保，让我作出放弃你的承诺，这关系到家族面子，我不能被他们以这个为借口拿捏一辈子！”不管我责怪的口气，宋天翼口气依然强硬。
　　　　　　“宋少爷又凭什麽认为李润凡会一辈子甘心跟著你，不管你再怎样手眼通天，可这单方面的意愿也未免过头了！你。。”听了他理直气壮的回答，我气结，说话声音也大了起来，这个家夥凭什麽，不顾别人的辛苦和意愿单方面。。
　　　　　　话没说完，下颚和侧脸已经被一只大手紧紧捏住，就这样，头被定住，不得以眼睛也只能对上一双恶狠狠盯著我，仿佛要冒出火来的眼睛。
　　　　　　“你认为我是什麽人！？我宋天翼难道会如此轻贱自己，为一个根本对自己无意的‘男人’做到如此地步吗！？若只是单是我有此意，我大可不顾你的意愿，把你锁在我身边一辈子就行，同时也不用顾及什麽承诺，再把朱娜娶回来放在一边就好！”耳边响起的声音就象炸雷，霹雳一声，把我弄得呆呆的。。
　　　　　　“你凭什麽说我对你。。？”我涨红著脸，浑身发热，就像小学生在课堂上被先生抓住了正在打小抄一样，羞愧无措。
　　　　　　为什麽会这样？难不成我意识中真的对他有这样的感情。。？
　　　　　　乱了，乱了，我止不住心慌意乱，别开双眼，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别否认！也别逃避！我已经认了，我是不会对你放手的。在不知道你的心意之前，我就打算把你困在身边，今天，就在投票前我才确定，你对我也有情意。这样一来，我才会不满足先前的打算！我要让你一直光明正大的站在我身边，我和你在一起用不著这样那样的拘束，哪怕是被别人抓住口头的把柄也不行！因为我知道你，只有这样，今後你才能毫无愧疚地和我在一起。”听著他‘声色俱厉’的训话，我就像个傀儡一样被他抓住手臂，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快被高大的他拎起来。
　　　　　　“你懂吗？嗯！？现在，你不要多管，只要好好看著我，再好好的体会。。就好！”抛却了刚才的狂暴，此时的他的语调又变得沈静，沙哑的语调中带著温柔。
　　　　　　好像被他的语句催眠，我呆呆的只能望著他的面孔越贴跃近，感觉到他喷发的热气敷上面颊，感觉到一个温厚润泽的口腔包围了我的双唇，同时一个细细的柔软踯躅来回划过我的唇瓣。
　　　　　　深深被他的话震撼到的我，就这样任由他带入怀中深深亲吻著，真空状的大脑里我陷入了迷茫──我会对他有那样的感情？他为什麽这样确定，连我都。。
　　　　　　可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从慌乱无章，到平静安宁。。就好像在多年前，原本那越走越远，抓不住的依靠，又回来了，安实的感觉又稳稳地回到了胸中。　

48、
　　　　　　“。。。经过仔细计票和长老会的监票，基金会主席推选计票结果如下。。”
　　　　　　宋氏家族首席律师严谨威仪地环顾四周，阐明推选的各项环节。这并不简短的必定流程，在整个选举过程中，特别在这众人翘首以盼的关键时刻显得尤其亢长。但索幸在座的都是些高级绅士，所以对占据选举相当时间的律师时间，都显得比较有耐性。
　　　　　　而我的心情在此时却是说不清道不明，也许是因为那已经可以预料到的结果，对此时的我已经没有期待或是紧张之说，再也许。。就是刚才宋天翼的表白的话语；还回响在我的脑中，挥之不去。。所以，此时面对关键时刻，我却有些神不守舍。
　　　　　　“亲族内计票共代表股权数75％，其中推选宋天翼先生的占38％、推选宋若诚先生的股权占33％，占4％股权的亲族投弃权。。。”
　　　　　　两鬓斑白的首席律师的抑扬顿挫的宣读，被挑起好奇心的亲族们小声的交头接耳稍稍打断：可不是；为了1％的支持，双方都会卯足力气争取；可今天竟然有4％的票数漏网；可见双方暗地里的互拆台脚的功夫没有白花──的确已经引起了一些原本已经态度明确的亲友们的动摇。
　　　　　　不过，要说起来，还是宋天翼的手段要高出那边许多：看得出来宋若诚在亲族内少掉的支持，明显是宋天翼在私底下‘用功’所至；而宋天翼他自己少掉的支持数，明显就是拜他自己所赐，也到怪不得别人！──就算是充份相信宋天翼能力的亲朋，看见他放弃欧阳家的支持的这种‘大气’的行为，多少也会有些不安吧，这点当然是人之常情。
　　　　　　不过，４％的误差的影响并不明显；可见在宋氏亲族内是非常稳定的；不会出现什麽大起大落的动荡；就凭这一点；宋氏家族就明显不同於外面那些泛泛的家族。
　　　　　　内部小声的议论也只是片刻功夫，毕竟大家还是比较关心後面的结果，在大家不约而同的屏吸禁声之後，宋氏首席律师用他不变的平稳的语调继续宣读结果：
　　　　　　“宋氏亲族外计票：安业银行的5％投票权现在由李氏代理，李氏代表股权共计15％，鼎盛集团5％，共代表股权25％。。。”
　　　　　　“。。经统计；宋若诚先生获得全部25％的亲族外股权推选票。这样。。本次推选中，宋天翼先生共获得的38％的。。；宋若诚先生共获得53％的股权推选票。。并且已经超出半数。。”
　　　　　　投票前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在宋氏律师宣读结果後，看见宋太夫人和宋若诚笑逐颜开的表情我还是觉得黯然。
　　　　　　算了，要不是为了方家银行和行踪不明的李伯伯，原本就不应该介入别人家族内部的争斗。唉！既然这样再另想办法好了，李伯伯毕竟是大家族家长，楚竟方胆子再大应该也不敢对他怎样，方家银行嘛。。麻烦一点，但是若有足够的争取时间和资金支持，应该还可以阻止楚竟方的侵蚀。。等这里结束後再。。
　　　　　　想到这里，我不禁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宋天翼：自律师宣读结果开始，他始终高抬著头，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敲击著，眼睛直视著前方的一幅巨画──这幅画据说是宋天翼父亲非常喜欢的，因而一直被高悬在这间规格最高的会议室中。
　　　　　　可当宋氏家族最高律师宣读宋若诚已经获得过半数的支持票後，我却明明看见宋天翼的面色一暗，微微下垂了眼睑，闭了闭眼睛。虽然，只是很短的时间，他就恢复常态，抬起了头，面无表情仍是一幅气势不减的样子，可我发现，他的眼睛回避著，再也没有朝直面他的那幅画看去。
　　　　　　宋天翼。。在心里，我不由得叫出了他的名字。
　　　　　　虽然他是个非常强势的人，照他的性格，肯定也不会甘心此时的失败，一定会被激起斗志和觊觎宋氏的楚竟方周旋下去。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