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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 by killer 上-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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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显得太没诚意。 
  见聂乡魂还是没有反应,揉了揉快要睁不开的眼睛,继续说:「你说得也没错,南英翔吻你也许是无心的,他跟我说那句话也没什么恶意,全是我心胸狭窄乱想。只是有件事请你想一想,像南老大那种一本正经的人,居然会为了一个妓女抛弃从小订亲的未婚妻,可见他的决心有多么大。如果你真的爱他,放了他吧。别再自寻烦恼了。」 
  聂乡魂霍然睁眼,冷笑两声:「真是感人啊!不知你说这话是为了他,还是为你自己?」 
  杜瀛几乎要大叫:「是为了『你』啊!」但是见到聂乡魂又闭上眼,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才到舌尖的话又吞了回去,也冷笑两声:「这个就随你说了,反过来我也想问问你,你真的对南英翔一往情深,深到这样犯贱的地步吗?我看也未必吧。你只不过是故作痴情,藉此在我面前自抬身价罢了。不过说实在的,不管你再怎么装腔作势,我要把你弄上床是轻而易举,你犯不着白费功夫了。」 
  也不管聂乡魂的反应,大踏步走回自己房中,就着洗脸盆用力刷洗不成|人形的脸。抬头望着镜子,以往潇洒自在的少年英雄杜大侠已经不见了,取代的是一张灰白苍老,写满挫败、愤怒和妒恨的脸孔。而把他变成这样的,却是一个几乎不会武功,没脑袋又任性的笨小子。 
  杜瀛对着镜子摇头,不对,把他弄成这副惨状的是他自己。因为他走错了路。 
  --不知你说这话是为了他,还是为你自己? 
  好问题,真是好问题。自古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管做任何事,一切的理由当然是为了自己。当初把他带到这谷里,也全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既然如此,又何必假惺惺地考虑他的心情,还费那么多功夫开导他,弄得自己满身是伤?根本不需要去管他的感觉,完全照着自己的意愿行事不就好了? 
  对着镜子露出狞笑。没错,该是抛开一切顾虑,去实行原先的目的的时候了。 
  扮好人的时间结束了。 
  在另一间房里,聂乡魂也下了决心。 
  本来以为杜瀛虽然做事疯疯癫癫,讲话没正经,又常跟他唱反调;至少不会伤害他。然而事实证明:正好相反! 
  还敢说「我跟南英翔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了?装出一副温柔体贴的样子,每天嘴里一直说「我很关心你」,结果呢?稍微不如你的意,就拿我往地上踩! 
  你了解我受的苦吗?你尝过被人背叛的滋味吗?你知道什么叫伤心难过吗?只不过发点脾气,你就一脸不耐烦,就因为我跟你意见不合,你就随便糟蹋我。你跟南英翔,根本就是一个德性,都是自以为是的伪君子! 
  居然骂我是弃妇,还说我自抬身价? 
  不原谅…… 
  我绝不原谅你! 
  几天后,当聂乡魂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他到厨房里做了几个拿手的荞麦饼。天气很好,日光已不像前几天那样火热,习习的凉风清爽宜人。他将饼端到前廊下,另外泡了壶茶,习地而坐,斯斯文文地嚼着。 
  杜瀛回来了。 
  「哎呀,今天精神很好啊。恭喜恭喜。」他仍是跟以前一样,整天嘻嘻哈哈,活蹦乱跳,彷佛那个吻,还有随之而来的争吵和意外全不存在;只是这样轻松随意的态度,看在聂乡魂眼里更觉厌恶。 
  这些口没遮拦的人都是一个德性,自己随便胡说八道后就忘得一干二净,却不晓得听的人没那么容易忘。 
  没关系,今天就要做个了结了。 
  随手拿起一个较为焦黄的饼:「我做太多了,你吃不吃?」 
  「当然吃啦,聂二爷亲手做饼,哪有不吃的道理。」伸手要接,忽然想起:「对了,我也有东西要给你,等我一下哦。」说着便咚咚咚地冲进屋里。 
  聂乡魂瞪着手中的饼。饼在晃,因为他的手在发抖。这块饼比较焦黄是有原因的。 
  曾经在书库里找到一本书,上面有关于葬心散的记载:「无色无味,毒发迅速,锱铢即可致死。入口三刻之后,唇舌僵直不能言,目不能视,幻魔丛生,气血凝窒……」 
  杜瀛拿着一壶酒和两个杯子走出来:「这是我广真师伯珍藏的葡萄酒,今天刚好拿出来庆祝你康复。」一屁股在聂乡魂身旁坐下,嘴巴一点也没停:「说到我师伯啊,功夫是好得不得了,偏偏就管不住嘴馋,老是瞒着我师父偷偷喝酒,好死不死有一回被我撞见,怕我告诉师父,只好把整壶酒送我堵我的嘴。唉,他老人家可也把我看得太轻了,杜瀛岂是嚼舌根的人?不过既然是他自己要送我的,当然是不收白不收。」 
  聂乡魂根本没听见他师伯做了什么好事,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前方,不敢多看那块饼一眼,脑中仍念着:「颜面及颈项遍生红斑,七孔流血,通体发热随即发冷……」 
  杜瀛倒了酒,拿了一杯给聂乡魂:「这么着,我们今日喝了这杯,之前的不愉快就全当他烟消云散,以后还是好兄弟,你说好不好?」 
  聂乡魂僵硬地接过酒杯,也不回答他,只是朝那块饼一指:「这块是你的。」 
  「你这一说我才想起来,挺饿的哩。」左手抓起饼就往口中送。 
  「心口绞痛,五脏六腑全数溃烂,一时之内血崩而亡。」聂乡魂只觉整个脑袋嗡嗡作响,几乎要裂开。 
  杜瀛正要咬下,又将饼放了下来:「失敬,这饼有点烫,我先放一下行不行?」 
  「随你。」声音干得连自己都认不得了。 
  杜瀛笑了笑,将饼放回盘中,拿起酒杯要喝,不经意地瞄了自己左掌一眼,忽然「匡」地一声,酒杯落地,名贵的葡萄美酒溅了一身。 
  聂乡魂几乎要跟着跳起来,嘶声道:「怎……怎么了?」 
  杜瀛怔怔地瞪着掌心,没一会儿竟咧嘴笑了起来。「这可真奇了,我居然多了一条掌纹!」 
  聂乡魂全身都要散了架,深吸一口气后大骂:「多条掌纹有什么了不得啊?干嘛大惊小怪吓人!」 
  「没什么了不得?手相改变就跟星相改变一样,是惊天动地的大事耶!这就表示我杜大侠的机运改变了,一定是我发迹的先兆哦!」 
  聂乡魂压着心口免得心脏蹦出来:「我看是你倒霉的先兆啦!还不快去换衣服!」 
  杜瀛吹着口哨,快快乐乐地进屋去了,只留下聂乡魂再度瞪着那块饼。头好痛,眼睛干涩,心里有东西在响个不停,预示着灾难的来临。 
  趁现在,把饼扔掉,再跟他说饼沾了灰尘不能吃,也许,再做个饼给他,就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你自己就是南英翔用完就丢的弃妇! 
  这句毒箭般的话语在脑海中响起,刚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狠狠转头不再看那块饼。然而他的脑袋实在很爱搞怪,没一会儿又对自己丢出一个问题:「如果换成是别人这样骂我,我会不会这么生气?会不会恨到要下杀手?」不由自主地,手又缓缓地伸了出去,就在这时,杜瀛回来了。他的脸孔潮红,目光炯炯,精神十分亢奋。 
  「好了,终于可以开动了。我们先干杯吧?」 
  聂乡魂正好需要酒力壮胆,想也不想就一口灌了下去。 
  「好气魄!不过我这回真的饿极了。」聂乡魂还没回过神来,杜瀛已拿起饼,大大地咬了一口,三两下就吞了下去,口中忙不迭称赞着:「好吃!我可不是因为饿才这样说哦!」 
  聂乡魂只觉脑中轰然一声,随即胸中空无一物。忽然有股冲动,想将杜瀛手中的饼抢回来一口吞下肚。眼睛喉头都酸得难受,一声哭喊在胸口回荡,随时要破胸而出。为了压制这股冲动,仰头又喝了一杯。 
  杜瀛仍是高高兴兴地吃饼,一面谈笑风生,聂乡魂只是沉默地不断饮酒,生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当场呕吐。 
  终于明白了一件事:他出不了卧龙谷了。就算毒死了杜瀛,这辈子他也是不可能活着走出去,因为他的人生到今天为止了。明白了这点,居然感到了一股奇异的轻松,就像受伤的人莫名地迷恋身上的痛楚。他微笑了。 
  三刻之后,又是「匡」地一声,酒杯再度落地。药性发作了,落入陷阱的人不支倒地。 
  落花(18) 
  杜瀛双手支颐,一脸悠哉地望着聂乡魂。暴君杨广的子孙现在伏在地上,气喘不止有如刚跑了二十里路。他满脸通红,拼命想撑着坐起来,但是从身体内部点燃的火焰却将全身的力气燃烧殆尽。他像个融化的糖人似地瘫在地上,四肢又酸又软,像裹了一层蜜,到处到是蚂蚁乱爬,就连衣服磨擦肌肤的触感,都化成难忍的麻痒。眼前虽然没有「幻魔丛生」,却是金星乱冒,只能隐约看到杜瀛的身影。最难堪的是,身上的血液全部迅速往一点集中,腿间的分身早已充血挺立,烫得像火烧一样。 
  「你……你……」连舌头都不听使唤了,只能讲出这个字,接下来的话语全化成了苦烫的呻吟声。 
  杜瀛仍是气定神闲地笑着:「这谷里藏着一味良药『雪花玉露丸』,是我师兄从西域带回来送给广真师伯的宝贝。吃半颗可以提神活血兼排毒;要是吃两颗就难免燥火攻心,精神亢奋;若是加在酒里服下,就是不折不扣的春药了。」 
  聂乡魂一听到「春药」二字,着实羞怒交集,恨不得当场撞死,然而他更在意的是:「为什么……」 
  「你很奇怪为什么葬心散没有发挥效用吧?」杜瀛笑容可掬:「真是不幸,我师伯五年前就是被人用葬心散毒害,凶手到现在还没有抓到。为了以防万一,我们龙池派弟子全部一人配一颗解药。至于我怎么会知道饼里有毒呢?」左掌凑到聂乡魂眼前,让他看清楚无名指上那枚发黑的戒指。 
  「一看到戒指发黑,我就知道不对了。仔细一想,聂二爷又不识药理,哪来的毒药呢?想来想去,就只有姓江的老头塞给你的葬心散了。没想到你还会存下来备用,可真是心细哪。不过呢,认识我这么久,居然不晓得我手上长年戴着银戒指,直到要动手杀我了,还不肯多注意我一下,实在是太伤我的心了。」 
  这话虽然是笑着说的,眼中却全无笑意,声音中也带着异常的寒气,聂乡魂心中一紧,打了个大大的寒颤。即便如此,身体的火热还是无法消除。他的意识在融化,脑中逐渐塞满七色云霞,体内万分空虚干渴,激烈的燥动让他恨不得将身体整个撕开来。他咬紧嘴唇,拼命忍住不呻吟出声,却关不住嘴角漏出的啜泣和喘息。 
  「其实啊,你这副狠毒的心肠,跟我还真是相配。老实告诉你,我大老远把你带到这谷里,为的就是拿药箱里的雪花玉露丸招待你。也就是说,从头到尾我就没打算放你回南英翔身边,什么一年之约,只是说说罢了。」 
  这是事实。当他发现江昭青的阴谋时,立刻明白,这是他将那美丽倔强的小人儿占为己有的大好机会。毕竟总要有个人把迷路的小羊带回来吧?至于带回来后要蒸要煮,就随他的意了。 
  「你……好……」 
  「好卑鄙是不是?没错,事实上最卑鄙的人就是我,你跟南老大都给我耍了。不过这也得怪你自己。谁叫你什么祸不好闯,偏偏去干通敌这种杀头的事,这一来不管我怎么对待你,都不会有人说话,万一你逃了,还会有人帮我把你抓回来,你说是不是很方便啊?」 
  伸手抚摸着聂乡魂的脸颊,动作虽然轻柔,聂乡魂却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强烈的杀意,彷佛下一刻就会被勒死。心中恐惧到了极点,使出全身力气想逃开,但敏感的肌肤却不由自主地眷恋掌心微凉的触感,非但没有拨开他的手,反而更凑了上去。 
  「啊!」杜瀛的手指伸入了单薄的夏衫领口,按住他胸前的鲜红小点轻轻揉搓,聂乡魂惊喘一声,头往后仰起,优雅的颈子弯成美丽的弧度。「不要……」明明是拒绝,听在杜瀛耳中却成了急切的邀请。 
  「说来我们两个还真是心有灵犀,居然选在同一天下药,是不是很巧呢?说不定我们真的是天生一对哦?」按住聂乡魂双肩,轻而易举地将他翻了个身,仰躺在自己身下,侵入衣领的手长趋直入,一路伸到了下腹,握住了火热的分身,开始缓缓地套弄。 
  「啊!啊啊……」聂乡魂挣扎着想坐起,又被杜瀛一只手按倒。身体完全脱离了意志,剧烈地颤动着,像落入渔网中的鱼儿。一声惊喘,充满着苦闷、渴望和淫秽的液体沾湿了杜瀛的手,晶莹的泪水也滑下了聂乡魂的脸颊。杜瀛满意地笑笑,一把撕开了聂乡魂的衣服,然而就在聂乡魂的肌肤映入眼中时,他立刻觉得头上彷佛被打了一棍。 
  之前虽然也看过聂乡魂的裸体,但那时急着为他驱毒,没仔细看清楚,直到此时才发现,在那因激|情而泛红的细瘦身躯上,交错密布着深浅不一的疤痕,居然比自己这个从小舞刀弄剑的人还要多。胸前鞭打火烙的痕迹,是沦为僮仆时所受的凌虐;而从右|乳斜向腰际,触目惊心的刀伤,是雍丘夜袭时受的重创;至于肩上和右臂上的齿痕,是在保护南英翔前往镇隆寺时,被山上的饿狼攻击的证明。可以轻易地想象到,他是如何地以自己为肉盾,为南英翔阻挡狼群的利齿。聂乡魂就是这样,用自己的身体血肉,记下一生的苦难和对南英翔的深情。而这样的身体,他杜大侠却去要玷污它? 
  然而情况已不容许他犹豫了。虽然他只喝了一口酒,药力多多少少仍有效用,此时正是口干舌燥,血脉贲张。不过这还是小事,眼前的人儿的威力可比十颗雪花玉露丸。聂乡魂已完全失去理性,半的眼中满布着雾气,一片春光荡漾,前襟大敞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扭动,口中发出苦闷的娇吟:「嗯……快……快点……」看到这副光景,杜瀛怎么也管不住下半身的蠢动了。 
  俯身堵住那张要命的小嘴,尽情地吸吮着口中的甜蜜,手上也没闲着,将下方的人原本已半褪的长裤扯了下来。稍稍润滑了一下入口,随即一股作气冲进那火热的所在。前所未有的痛苦冲击让聂乡魂发出了一声闷哼,但体内难忍的焦躁竟因此而减轻,因此那已丧失思考能力的身体立刻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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