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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 by killer 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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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乡魂提高了声音:「有了女人,谁还管兄弟啊…你省省吧!」
南英翔连忙制止他,免得吵了其它人休息。长叹一声:「话不能这么说。你跟慈心对我而言是不同的,你是我兄弟,她是我未来的妻子,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聂乡魂咬牙道:「我哪儿敢跟她相提并论啊…在崔大美女面前,我聂小子算哪棵葱…」
南英翔按住他的手,柔声道:「乡魂,你难道一点都不明白大哥的心吗…」
聂乡魂心中剧痛,眼泪几乎就要夺眶而出,心道:「是你不明白我啊!」
「吃药了。」医护兵端了药汤过来。聂乡魂别过头去,看也不看一眼。
「乡魂,别闹了,快吃药啊。」
医护兵这几天已经被他气饱了,冷冷地道:「南长官不要勉强他了,他就是不想治好呀。别人受了伤,用布条包一包继续出战,就只有他,偏爱在这军医所里一待十几天……」
这句话有如火上加油,聂乡魂跳了起来:「是军医逼我留下来的,你以为我爱窝在这破地方啊…看我不顺眼是不是…可以啊,我马上走……」
南英翔一手按住他,示意医护兵把药留下再离开。
「你不要这样,伤兵那么多,药材也是有限,倒掉多可惜。」
「那给别人喝好了,不然你喝也行啊。」
南英翔并不生气:「好主意。」竟真的端起药汤喝了一口,聂乡魂正兀自吃惊,岂知更惊人的在后头:南英翔口里含着药汤靠了过来,唇紧贴在聂乡魂唇上,在后者震惊之中,将药汤渡到他口中。
聂乡魂在这离奇的状况下喝下第一口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四周有几个伤兵无意间看到,也呆住了。
南英翔面不改色:「你是要自己喝完,还是要我继续喂你…」
聂乡魂的脑袋完全失去作用,乖乖将碗接过来喝完了药,南英翔要他躺下休息,万分温柔地为他拉上被子。
聂乡魂苍白的脸现在红得像煮熟的虾,裹在被子里一动也不敢动。
南英翔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柔声道:「赶快好起来,张大人跟大伙都在挂念你。」
「嗯……」
南英翔拿出一个荞麦饼:「你吃不吃…我可饿死了。」
聂乡魂摇头,南英翔便老实不客气大嚼起来。
「好吃吗…」
「没你做的好吃。」聂乡魂自幼是僮仆出身,煮饭打扫等杂事样样来得,不时会做些点心给南英翔打牙祭,手艺着实不差。
沈思了一会儿,南英翔道:「至于我跟你的帐嘛……我不是还欠你一个要求吗…现在再加一个好了。」
「什么要求都可以吗…」
「那当然。只要是我做得到的事,我一定给你办到。」
聂乡魂想了想:「那么,我的第一个要求,以后要是我真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你一定要原谅我。」
「行。第二个呢…」
「我还没想出来,先记下。」
其实他早就想出来了,但若是这时候说出「求你别娶崔慈心」,只怕会破坏了这得来不易的融洽气氛。
南英翔微笑:「你真爱吊胃口,好吧,我等着就是了。」
两人又聊了些不相干的小事,聂乡魂知道南英翔又累了一天,便催着他回去休息。
南英翔离开前说:「你已经十九岁了,也该好好想想自己的未来。」
聂乡魂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咀嚼着他说的话。未来……
是啊,十九岁,已经是个大男人了呢。
但是,要是没有你相伴,我就不知道未来到底是什么了。
落花(3)
晚上,聂乡魂在床上翻来覆去,疲倦的身体虽然极需休息,但是整个脑海里都是南英翔的影子在飞舞流转,怎么也无法入睡。一旦触及唇上的余温,更是全身燥热,连这张床也无法再躺下去。转念忆起南英翔说干粮难吃,心想:「反正是睡不着了,不如借用厨房做几个饼给他,明早托人给他送去。」
主意既定,便下了床,偷偷摸摸钻进军医所的厨房里,从橱柜里找出面粉,卖力地揉起面来。
脑中幻想着南英翔的感动表情,正在陶醉时,从窗外飘来一阵清亮的笛音,温柔婉转的语调,在寂静的深夜中完全不显突兀,反而还带着一股祥和抚慰的力量(当然是针对那些不介意被吵醒的人)。只是听在聂乡魂耳中,却只感到直觉的厌恶。放下手边的工作,走出厨房,循着笛声去确认破坏他下厨兴致的元凶。
军医所是一所大街上的客栈改装而成,聂乡魂沿着大街来到路口,一转身就看见转角处的大榕树下坐了两个人。其中那名男子,正是肠胃饱受难吃的干粮折磨的南英翔。聂乡魂看见南英翔,吃了一惊,直觉便躲到路旁屋角,观察他的动静。
南英翔并没有发现他,始终一脸安祥,出神地注视着身旁吹笛的女子。
那女子年约十八九岁,虽然因战乱而稍有清瘦,仍是标准高头大马的北方身材,相貌清秀。而所谓的「清秀」,就是没有别的字眼可以形容的意思。
常人道美女是靠三分姿色,七分打扮,但这女子的打扮全无可取之处。黑中泛黄的头发中规中矩地挽了个髻,露出脂粉不施,淡而无味的素脸,偏又画蛇添足,戴了副质地色泽均差,一望即知是廉价品的翠玉耳环,毫无装饰作用,只会更显出她的寒酸。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她的衣服。战时物资缺乏,衣着破旧土气是难免,但她只分到一套过小的衫裙,将她全身绷得死紧,几乎包不住那对大奶子跟浑圆的屁股,过细的腰肢也一览无遗,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肉欲的味道,彷佛在向所有的男人抛媚眼:「上我吧。」贵族女子穿着贴身袒露,只表示她们豪放大胆,要是出身贫寒的女人穿成这样,就只显得贱。
她唯一的长处就是那手笛子吹得还不错,曲调流畅而且没有走音。但这也不值得感动,毕竟那是她吃饭的家伙。她吹的曲子也全是嫖客喝酒猜拳时助兴的乐曲,没有格调可言。
然而南英翔对这些缺陷全然无动于衷,仍然全身贯注地聆听着,眼中含情脉脉。聂乡魂看着他着迷的神情,忍不住暗暗切齿。
一曲奏罢,南英翔轻声鼓掌:「吹得好,再来一首!」
崔慈心,也就是他从汾州城带过来的红粉知己,道:「您不用回去休息吗…」
南英翔笑道:「听到你的笛声,我精神全来了。」
「南大爷……」
「说过几次了,别叫我南大爷,喊我名字。」
聂乡魂心想:「别傻了,你在她心中跟花钱的嫖客没有两样,她当然喊你大爷了。」
崔慈心讷讷地说:「南将军……他怎么说…」
「他说要再想一想。」
崔慈心低垂着头:「他毕竟还是不愿意……」
「你别担心,」南英翔打断她:「我爹不是那种会看人出身的人。现在毕竟在打仗,当然不会有心情管我的亲事。况且,还有小瑶的事,总是要处理一下。」
崔慈心满腔幽怨地说:「南大爷,您还是回去娶了小瑶吧!她毕竟是您从小订亲的未婚妻,况且我也不是什么清清白白的姑娘,再这样下去只会累了您……」
南英翔伸手按住她的唇,轻声道:「你怎么到现在还说这种话…难道你还不了解我的心吗…」
聂乡魂只觉双耳几乎要喷出火来:呵呵,这句话还真好用啊!
「我……」崔慈心满脸通红,头垂得更低。她似乎是想表现出娇羞的模样,但是结果却只会让人深深地怀疑,那过于细长的脖子撑不撑得住那颗大而无当的脑袋。
「当初跟小瑶订亲,完全是父母之命。我也只想着娶房媳妇帮我孝敬爹娘,从来没有别的念头。有个人曾经告诉我,婚姻是人生大事,应该找个心灵相通的伴侣,我一直听不明白;直到那天在镇隆寺见了你,我才明白。我命中注定的伴侣,就是你。」
聂乡魂险些当场吐血三升。事实上,那位「有个人」正是他。那时因为南英翔跟小瑶婚期将近,他难忍醋意,这才跟南英翔说那番话,目的是要他三思而后行,不要胡乱凭父母之命娶个邻居的村姑,忘了真正「心灵相通」的人就在身边。万万没想到,南英翔居然会把这话套用到比小瑶更不如的崔慈心身上。
聂乡魂恨死自己的多嘴。
崔慈心仍是有气无力,畏畏缩缩地说着:「可是,我知道我配不上南大爷您。别说我的出身太差,就算我没当过……那个,我也只是个小老百姓,顶多只会炒几道小菜,缝缝衣服,而且还不识字,打仗的时候一点用处也派不上。您将来是要当大将军的人,要是娶了我这样没用的人,只会让您失了面子……」
南英翔笑道:「你又不上京赶考,识字要做什么…而且,大将军也没什么了不起,老百姓才是天下第一了不起。」
崔慈心很疑惑:「怎么会呢…」
「你想,要是没有人缝衣烧菜,大将军要吃什么,穿什么…要是没有老百姓,就是皇帝也没处摆他的龙椅。所以说,你们老百姓日常的工作,才是天下第一重要的大事。我们军人打仗,原本就是为了保护安份守己的无辜老百姓。如果不是这样,只是汲汲营营于功名利禄,那跟安禄山那群屠夫有什么两样…」
崔慈心更疑惑了:「呃,南大爷,您刚刚说挤什么银…」
聂乡魂真想冲出去,敲开她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馊水:这女人是废物啊…
南英翔并不介意,仍然耐性十足地说明:「汲汲营营,就是满脑子想着升官发财的意思。」
「哦。」
「我本来想等情势缓和一点,再向我爹禀告,没想到杜瀛那小子多嘴,坏了我的大事。不过你放心,这场仗我一定会尽力表现,立下大功劳让我爹满意,然后我再请张大人跟雷叔叔替我们作媒,我爹一定会答应的。」
「这样……真的好吗…」
南英翔拉起她的手,柔声道:「永远要记住,我打仗是为了你。所以你要等我,一定要等我,知道吗…」
崔慈心的双眼缓缓上抬,难能可贵地对上了南英翔柔情似水的眸子,轻声道:「好。」
南英翔俯身,在她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聂乡魂再也看不下去了,也不管会不会被南英翔发现,一转身快步冲回军医所。
落花(4)
缩在床上,感觉到腹部有湿热的液体流出,原来是伤口又扯开了。他也不理会,只是将自己紧紧地缩成一团,加倍压迫着全身的伤口,让身体的痛楚混合着心口的绞痛,在体内流窜,直到眼前发黑,完全失去知觉为止。
第二天,聂乡魂发了高烧,被褥被血染红了一大片,全身不住地打着冷颤,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南哥、南哥……」
军医所的人手忙脚乱地帮他诊治,南英翔也是每日一下了哨就飞奔过来看他,整夜寸步不离地守在他床边。两天后,聂乡魂终于清醒了,谁知他一张眼,看见床边的南英翔,二话不说立刻背过身去,任南英翔如何叫唤都不理睬。
南英翔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他的态度会差这么多,只当他是病胡涂了,仍是每天不间断地来照料他。
几天下来,情况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恶化。聂乡魂总是一见到他,就加倍闹起别扭,不但不肯吃药,连外伤换药都不肯配合,一定要南英翔离开才乖乖换药,医护兵气得恨不得把他扔出去。南英翔不肯死心,仍然不住口地劝慰他,但聂乡魂总是无视他的存在。
某日,南英翔端着药汤劝他喝,他烦了,想也不想便劈手夺过汤碗,一把掼碎在地上,然后又转身睡下。
从头到尾,他没有看南英翔一眼,但他知道,此刻的南英翔一定是微张着嘴,双眼圆睁,眼神充满震惊、落寞和委屈,就像一个天真的孩童无故被母亲搧了一耳光,让人心痛不忍。他不知道已经败在这眼神下多少次了,但是这次,他决定绝对不再软化。
他不想这么对待南哥的,他真的不想。但是,只要一想到他在劝慰过他之后,又用同样温柔的声音去跟那女人谈情说爱,还用吻过他的唇去碰她肮脏的嘴,他就是没办法忍受!说什么也不能!
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要是张巡跟雷万春真的介入,南霁云再怎么不愿意娶个妓女当媳妇,也一定会答应这门婚事。
全部的人,都在跟他聂乡魂作对。
可恶!可恶!
他把自己独自封在愤怒的篱里,就像多年前在父母坟前,用仇恨武装自己一样。
南英翔静静地坐在他床边,待了很久很久,然后他离开了。
从那天起,南英翔就不再来探病了,却变成杜瀛天天来。事实上,没人知道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他只要在聂乡魂的床边一坐下,那张嘴马上开始啪哒啪哒响个不停,从最近的天下大事,到军中的大小新闻,无所不谈,当真有如滔滔江水源源不绝,完全不用换气,也不管聂乡魂到底有没有在听。
后来聂乡魂实在被他的魔音穿脑轰得受不了,大吼一声:「你给我闭嘴!」
杜瀛的确闭嘴了--开始哼歌。他越哼越大声,有如一大群发疯的蜜蜂,听得旁边的人也快疯了。
「求求你别出声行不行…」
声音停了,聂乡魂正暗自庆幸,忽然有人在他耳边轻轻呼着气说:「我告诉你哦~~~~」
冰冰凉凉的气吹在他耳上,让他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你干什么啦!」
「(气音)你不是叫我不要出声的吗…」
聂乡魂气炸了肺:「我是叫你安静!」
「(气音)我、很、安、静、啊。」
聂乡魂觉得自己体内剩下一半的血也快喷出来了:「杜长官,我求求你快走好不好…别再来探病了,我的病会给你越探越重。」
杜瀛薄唇一抿,拉住一个最无赖的笑容:「既然你叫我杜长官,而你只是个小小的传令兵,那我请教你,你凭什么命令我呢…叫我闭嘴就闭嘴,叫我走就走,你当我是谁…」
「我!……」
「就算不谈军阶好了。论出身,我是堂堂龙池派杜大侠,你只是个无名小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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