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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 by killer 上-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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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爹房里。」
「他会不会跟将军谈到天亮,不过来了…」
「他一定会来。」
「什么时候…」
「我说了我不知道。」这女人烦不烦啊…
但聂乡魂还是强忍怒意,尽量维持语气平稳,反正这是最后一次了:「不过,他好像在井边留了东西给你。」
「井边。」崔慈心走到井边东看西看,什么也没看到,她弯腰去看井中:「没有东西啊。」
「有,一定有。」井里等着你的是死神。聂乡魂欺近她身边抽出佩刀:再见了,崔慈心!
「啪!」手上一阵巨震,随即佩刀被一股大力拉走。
「哎哟,南大嫂,半夜出来陪小叔散步啊…真有兴致!」
聂乡魂火气笔直上升:又是杜瀛!
「杜军爷……」崔慈心也吓了一跳:「我们不是在散步,是南大爷要我在这里等他。」
杜瀛笑咪咪地道:「不是吧…南老大早就去你那儿找你了呀,现在八成正在找你找得满头大汗呢。」
「可是……」她惊疑地看着聂乡魂。
「嫂子你也知道,聂二爷最近有点……」杜瀛指指耳朵:「大概是哪里弄错了吧。嫂子你还是快回去,否则南老大会急死。」
崔慈心多少也觉出场面不太对劲,慌慌张张地点了个头,转身要走,杜瀛叫住她:「嫂子,既然只是个无聊的误会,应该没必要让南老大知道吧…」
「我……我不会说的。」她急着离开,一时没留意脚下,跌了一跤。她狼狈万分地爬起来,没命地跑开了。
四周顿时一片寂静,只剩杜瀛和聂乡魂二人大眼瞪小眼。聂乡魂眼中喷出愤怒的火花,杜瀛则平静得出奇,将长鞭卷住的佩刀取下,抛还给聂乡魂。
「你居然跟踪我!」
「我今天轮守夜,看到可疑人物当然要留意。算你运气好,守夜的人是我,要是换了别人,你就玩完了。」
杜瀛的脸一半罩在阴影里,让人完全读不清他的心情。平常轻佻的桃花眼现在显得深邃无比,几乎可以把人吸进去。聂乡魂从来没看过他这副神情,心中怦怦乱跳,一时找不出话来回敬。
「你居然连这种手段都用上了。」
「兵不厌诈。」聂乡魂冷冷道。
「要是被南老大知道,你就死定了。」
「他答应过我,不管我做了什么事,他都会原谅我。」
「原谅…」杜瀛冷笑:「二爷,原谅是有很多种的。一刀把你杀了再厚葬你,这也是原谅,问题是你消受得了吗…」
「南哥才不会杀我!」
「要试试吗…」
「……」
「堂堂男子汉居然用这种手段对付一个弱女子,你实在是太卑鄙了。」
聂乡魂压抑已久的怒气瞬间爆发:「我卑鄙…我卑鄙…我告诉你什么是卑鄙!我为了他,什么都放下了。把我爹娘的大仇放到一边,他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连命都可以给他,结果他居然要娶那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她到底有哪一点好…为什么南哥就非要她不可…就因为她是女人会生孩子,她就可以把南哥把我身边抢走吗…你告诉我为什么啊!这世上可还有正义公理…你说啊!」说到最后已是泪如泉涌,力求平静的声音也成了嘶吼。
杜瀛对他的眼泪无动于衷:「你问我做什么…你该去问南老大才对呀。」
「哈!」
「我是说真的。你有力气在这儿大吼大叫,为什么不直接当面跟南老大说清楚,说你爱他爱得要死,问他要崔慈心还是要你…他现在已经被你搞胡涂了,你知道吗…这样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聂乡魂张口结舌,无言以对。跟南英翔明说…他又何尝不想尽情向意中人倾诉衷情…但是,被同为男人的义弟表白,南英翔会用什么表情响应…震惊…恐惧…还是……轻蔑…
杜瀛看着他呆滞的表情,冷笑一声:「你不敢,是吧…那当然啦,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被男人爱上的,除非他跟你一样是兔子。」
聂乡魂怒喝:「你嘴巴放干净点!」
「好,好,不是兔子,是懦夫,可以吧…」
「你!」
「你心里明白得很。不要说是女人,哪怕是只母猪,只要她肚里会生出孩子来,她就比你这带棒儿的强!你自己既然都已经认输了,还有什么立场在这里鬼叫…」
「我才没有认输!」
「那就不要尽耍些小鼻子小眼睛的手段,光明正大跟那丑女分个高低啊!你只会整天一脸哀怨缩在旁边梨花带雨,谁晓得你是相思病还是牙痛啊…」
「你……」聂乡魂觉得自己快炸开了:「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不懂就闭嘴,少在这儿教训人!」不知是夜风太冷还是愤怒,他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薄薄的披风完全派不上用场。
杜瀛哼了一声:「爱听不听随便你。不过我还是要忠告你一下,你这个人啊,小聪明是有,偏生没有大脑,运气又差,奉劝你还是安份点,别再耍那些小花招了,否则只怕偷鸡不着蚀把米,害到你自己啊。」见聂乡魂没反应,长叹一声朝他走去。
聂乡魂吓了一跳,正想问他要干什么,只见杜瀛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他身上:「伤还没好,别又着凉了。」脚底使劲,就像背后有根线拉着一样,凌空后退飞去,消失在夜空中,只剩聂乡魂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
落花(9)
接下来几天,聂乡魂遵守南英翔的吩咐,乖乖待在军医房里。南英翔来探过他几次,态度如常,显然杜瀛和崔慈心都没把那夜枯井边的事说出去。杜瀛八成是为了那一场大吵,上了火气,一次也没露面。
江昭青一直尝试再次找他密谈,总是被他装耳聋混过去。自从知道江昭青是令狐潮一党后,他就尽力避着军医。当年此人义助自己逃跑,或许确实是出于善心,但眼前他三番两次对自己示好,明摆着是看他是张巡的随侍,有利用价值之故。由此可见这人是不简单的,让他不由得添了几分戒心。总算念着葬母赠银之德,没向南英翔告发他。但是想到这奸细在城内四处活动,日后不知还要惹出多少是非来,不禁心中烦闷不已。
身体不适加上烦恼重重,他开始为梦魇所苦。一次又一次地梦见大批官兵冲进家里,家人全部像牲畜一样被赶到街上,触目所及尽是众人嘲笑辱骂的脸孔,活似要将他们生吞活剥一般,望之心胆俱裂。或是梦见一望无际的腥红,自己和亲友全在血海中浮沈,他伸出手去想和家人相扶持,但每个人都一脸嫌恶地推开他,还有人指着他大骂:「叛徒,你这叛徒!」他每次都是在满身冷汗中惊醒。
这晚,杜瀛忽然兴冲冲地出现,邀他一起去看场好戏,问是什么好戏,却又神秘兮兮地不肯回答,只说:「你去了自然知道。」他为着南英翔嘱咐他不得外出,一口回绝,杜瀛说破了嘴也劝不动他,悻悻地走了。
他一个人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蒙眬间便觉得自己正在爬着城墙。他整个人贴在粗糙尖利的岩壁上,掌心脸颊都给割出血来,几乎支撑不住,好几回都差点滑下来。一抬头,父亲的头颅正挂在离他二丈高处随风飘摇着。
他心中绞痛,一咬牙,拚着一口气硬是爬了上去,伸手解下父亲的头,仔细一看,却哪里是父亲…那是张苍老枯槁的脸,有些面熟却又万分地陌生,正在惊惶时,那张脸忽然双眼圆瞪,厉声喝道:「我不是叫你不要往西吗…」
「喂喂,阿乡,醒醒,醒醒!」
脸颊被人用力拍着,很不情愿地睁眼,发现杜瀛一脸惊吓坐在床边,一手紧抓着他的脸,同时他也发现,自己正痛哭着。
「你搞什么,睡觉也能哭着这样!」杜瀛这副慌张的模样还真少见。「作恶梦了吗…」
「没事,没事。」聂乡魂推开他坐起身来,只见窗外正是蒙蒙发亮。「找我有事…」
「来告诉你夜里那场好戏的结果啊。谁叫你不去,又少瞧了热闹。」
原来张巡接获线报,西南角的枯井有异状,派人下去查看,发现敌军从城外挖了条密道通到枯井里,打算趁夜从井里冲出,杀个措手不及。张巡算准时辰,率人将枯井团团围住,另外准备了十大车的石块,等到燕军夜袭部队进入井中,一个个沿着绳子往上爬时,唐军立刻将巨石炮贡献的石块全部回馈到井里。燕军顿时阵脚大乱,井里哀嚎惨叫声不绝,不一会儿井便被填满了。即便地道离地面颇远,地面上的人也能感觉到地道里的大骚动。
张巡朝地面大喊:「告诉令狐潮,下次再来就用沸油伺候!」南霁云笑道:「那岂不成了油炸狐狸了吗…」众人捧腹欢笑不绝。
聂乡魂看杜瀛说得口沫横飞,满脸发光,活像小孩领到糖饼吃,哼了一声:「那么高兴干什么…又不是你的功劳。」
「重要的不是功劳,是我跟着张巡跟对人了。」
「是是是,恭喜你了。」那你也不要笑得这么白痴好不好…
这时隔壁来了一个探病的军官,跟杜瀛聊起昨夜的大胜,也是眉飞色舞。
「不过还真是惊险,要不是有人密告,真让他们从井里杀出来,我们就死定了。」
杜瀛道:「可不是吗。不知到底是谁去报告的…」
「是个姑娘,好像是晚上在井边掉了东西,回去找的时候听到地底下有怪声,这才秉告大人,没想到就立了大功一件。」
杜瀛嘿嘿一笑:「那种鸟不生蛋的地方,一个姑娘家晚上去那儿干什么…莫不是会情郎……」
「杜执戟,这话可不能乱说,那姑娘可是南执戟的相好,好像叫崔什么……」
杜瀛倒抽一口冷气,连忙回头看聂乡魂,只见他表情呆滞,脸色苍白如纸。
第二天,令狐潮撤军了。雍丘城内人人欢欣鼓舞,张巡特别筹划了大宴,犒赏有功将士。
告密有功的崔慈心也被请到宴席上,她看见满屋的彪形大汉对着她欢呼,还有人抢着向她敬酒,早慌得脸色发青,好几次打翻酒杯。
聂乡魂心中冷笑:装什么傻,男人你见得还不够多吗…
由于城里真的没东西赏赐,张巡便当场承诺,一年之内一定帮崔慈心作媒,配个文武双全的好夫婿。
南霁云高声道:「大人,这就不劳烦您了。这姑娘,是注定做我南家媳妇的。」
聂乡魂听到这话,真有如晴天霹雳,轰得他呆若木鸡。众人欢声雷动,南英翔又惊又喜,立刻拉着崔慈心下跪叩谢父亲。
南霁云慈爱地说:「小瑶那边我会处理,你不用担心。」从小指上取下一枚金戒指,对崔慈心道:「我这里没什么东西下聘,只有一枚小小戒指,是我送媳妇的见面礼,望姑娘不要嫌弃。」
崔慈心喜不自胜,语无伦次:「我不嫌弃,我一点也不嫌弃!多谢将军,将军多谢!」
「儿子,还不快给你媳妇戴上…」
南英翔欣喜欲狂地将戒指套在崔慈心指上,张巡高呼:「霁云老弟,虽然媳妇是你自己找的,媒人还是要让我当!」
南霁云笑道:「这个自然。」
雷万春举杯道:「来!敬我大哥,贤侄,还有侄媳妇一杯!」满座军士纷纷举杯敬酒,不住口地祝贺。
聂乡魂再也受不了,站起身冲出县衙。众人正在欢宴,竟没人注意到他,除了一个人。
杜瀛一听到南霁云宣布婚事,心中就知道不妙,再看到聂乡魂离席,正要追上去,不巧却被其它的执戟拉去向南英翔敬酒;等到好不容易脱身,聂乡魂早就不见人影了。
聂乡魂在街上狂奔着,推开狂欢的人群,一直跑一直跑,最后终于跑到一处无人的空地,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张巡在他受伤的时候,曾多次派人来探视,还叫他安心休养,不必急着回来做事。
而南霁云,自从自己跟他儿子结拜后,便将他当成亲侄儿一般,时常嘘寒问暖,有好差事一定不忘算他一份。
至于雷万春,虽然跟他不算熟,以将军之尊,对自己一个小兵也是十分和蔼客气,端茶给他时总是不忘道谢,倒把聂乡魂唬得说不出话来。
这三个人,都是智勇双全,爱护下属,每一个士卒梦寐以求的好长官。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待我!
再也忍不住满心的波涛,张口对着夜空厉声大吼:「啊啊啊啊----!!!」吼完后,喉咙哑了,力气也没了,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忽然感觉有人走近,起身一看,正是军医江昭青,一言不发地盯着他,满脸的悲悯怜惜。
聂乡魂彷佛断了线的傀儡,摇摇晃晃朝他走去,靠在他肩上。自从父母死后,十余年来,第一次痛哭失声。
两个人都没注意到,在不远的墙角,有一个人影悄悄地退开,消失在黑暗中。
落花(10)
第二天夜里,聂乡魂在路口的大榕树下等着南英翔。
江昭青给了他一个提议,一个不容回头的提议。在真正踏上不归路前,他要再试最后一次。
南英翔满面春风地来到树下:「乡魂,找大哥什么事…」
聂乡魂心跳如激流,喉咙干哑无比,深吸了好几口气,方才开口:「记不记得你还欠我一个要求…」
南英翔笑道:「那当然,大哥说出口的话决不会忘的。」
「我要什么你都会答应…」
「只要我能力所及,一定办到。」
聂乡魂一咬牙:「好,那我要你答应我,永远不娶崔慈心!」
「什么…」
南英翔还没回过神来,聂乡魂已「咚」地跪倒,抱住他双腿,哭道:「我这辈子就只求你这次了,从此以后,你说什么我都依你,你答应我,好不好…我求你了!南哥!」
南英翔脸上的震惊逐渐淡去,化成了无比凝重:「你这是何苦……」
「你答应我吧!」
「不行。」
「南哥!」
「我好不容易才盼到我爹许婚,现在怎么可能反悔呢…」
「你说过一定会答应的。」
南英翔道:「我说『只要我办得到』,你要我放弃慈儿,还不如让我死的好。」
聂乡魂跳起来:「她到底有什么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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