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砌下落梅如雪乱 + 番外-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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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悲凉狂风般在胸腔中呼啸,痛到不能更痛,有什么东西在胸口郁积、挤压,想要爆开,却找不到出口。
林俊南张大嘴,拼命吸气,吸气,吸气。滞在胸口的那一点沉郁要将他撑裂,他努力,努力,再努力,那一点沉郁上升,来到喉边,痛楚地碾转着,终于排山倒海般冲出口腔,化成一声撕心裂肺的,最原始的,狼嗥般的叫声:
“啊——啊——啊——”
天无言,地无语。
沙哑扭曲的叫声在积雪的荒野回荡,终于归于沉静。
极度的伤心后是近似虚脱的疲倦,一种尖锐的空茫一口口咬在心上。不胜火光的逼迫,林俊南轻轻闭上眼睛。身体仿佛变轻了,有一种解脱般的轻松。无边的黑暗笼上来,将他吞噬。
砌下落梅如雪乱【60】
林海正将消息封锁得很死,然而那个消息还是在扬州城中渐渐传开:林大都督的独生子和安南经略史家的小姐订下婚约,婚期都订了,请柬都发了出去,婚约却突然取消了。原因是:林大公子突然得了失心疯。
雪化了,花开了。春天的扬州城一日比一日繁华热闹。瘦西湖上,画坊彩衣,夜夜停不了的笙歌,酒醉色迷,仿佛一场永不会醒的春梦。
三月初九,林海正只带了贴身几名侍卫,悄悄离开扬州城,往岭南而去。
三月初十的晚上,天上有一抹微云,月亮在云间穿行,清亮的月光将灯火辉煌的扬州城映成一片琉璃世界。就在这繁华喜乐里,两乘小轿沿着逼仄的巷间小道穿行,绕到大都督府的后门,角门处的阴影里站了个人,连忙迎上来,将轿子引进去。拣幽僻小径走了半柱香功夫,来到一座小院子前。院门悄无声息地打开,露出一张沧桑的面孔。带路的人向那人施了一礼,无声地退了下去。
“有劳冯管家久候。”第一顶轿子走出一名面如冠玉的玄衣少年,神色淡淡的,自然而然流露出一段倨傲风流的态度。
老人看了看面前的玄衣少年,目光落在从后面一顶轿子中钻出的两名少年身上。左面是一个黑衣少年,一张脸隐在斗笠的阴影里,予人一种沉静之感,此刻正向院中望去。右面的是一名身量略高的少年,身材颇好,见老人看过来,伸手将罩在头上的斗笠推了一推,露出一张美丽的面孔。望见他的面孔,冯伯险些叫出“少爷”二字。惊鸿一瞥,少年已将斗笠罩了回去。
徐明春轻声道:“易容术换的是皮囊,有翠墨和你老人家,林公子又得了这么一场疯病,约摸是能瞒过去的。他的身量比林公子略高些,好在没高出多少,林公子正长个子的年纪,瞒过些日子,也就无妨了。”
冯伯苦笑一声,微点了点头,引他们进了院子,关上门往里走。
房中点着灯,有小丫环的声音传出来:“少爷乖,来,再喝两口……少爷你困了?喝完这个再睡好不好……”
黑衣少年身子微微一震,停住脚步。
冯伯显然知道他的身份,在他身边站住,低声道:“谢公子。少爷成了这个样子,你别嫌弃他……他,他,他是把你看得太重了……”
那黑衣少年正是谢晓风。望着窗上的人影,他仿佛是痴了。好一会儿,提脚慢慢走过去,轻轻推开门。
一个面庞清瘦的少年男子抱膝坐在墙角,微侧着头,眼光痴迷,仿佛是哀愁,细看时又空荡荡的什么内容都没有。两个丫环一左一右蹲着,一人执了调羹往他嘴里喂汤,另一人将手绢垫在他嘴角,抹流出嘴角的汤水儿。那少年男子并没有喝的意思,却也不挡,任小丫环把汤灌进嘴里,再流出去。喂了片刻,竟是灌进去多少,流出来多少。
冯伯道:“徐先生来看少爷的病,你们退下吧。”小丫环正不得解脱,忙收拾东西起身,施了一礼,退出房去。
谢晓风走到林俊南面前,蹲下身子盯着他看。他从不知道,一个人能在一个月的时间瘦下去这么多。下巴尖了出来,丰润的脸颊上一点肉也没有,本来根本瞧不见的颧骨也凸了出来。瘦也就瘦了,脸上怎么有那么长一条的伤痕。
冯伯道:“少爷有时会清醒那么一会儿。也算不得清醒,不过是隐约想起了些什么。想上一会儿就开始哭,每哭一次,就一定要把自己弄得一身是伤。哄着睡过去,再醒过来时就又糊涂了。”
谢晓风默默听完,伸手点了林俊南的睡|穴,揽着他起来,接过易容成林俊南的少年递过来的斗笠,罩在林俊南头上,道:“我带他走了。”
“谢公子!”冯伯眼角抽搐了一下,良久方道,“少爷身上有许多坏毛病,心地却是好的,待谢公子的心意更不用提……”
“你放心。”谢晓风道,“我会好好照看他的。”
冯伯忍了几忍,那句话还是问出了口,“谢公子不恨少爷吗?”
谢晓风淡淡道:“徐先生和他本已布置好一切,他叫我给他时间,我却不肯听。那天我要是耐心听他说,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若要怪,也只该怪我不肯信他。”
他们说话的功夫,徐明春将那易容成林俊南的少年带到另一间房中,从随身的小箱子中寻了些东西出来,比着林俊南的脸,给他脸上布置上几条一样的伤痕,退开两步瞧了瞧,淡笑道:“这样就成了。他们离开扬州,就算大功告成了。恭喜贾公子,一步登天,从此平步青云。”
那少年微微冷笑:“这也是我该得的吧?”
徐明春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这倒也是。”见冯管家正与谢晓风说话,顾不得这边,压低声音道,“林海正辜负你们母子良多,你借机报复也是应当。只不过,时局动荡,林海正身上干系太大……”
少年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徐明春微微叹息,心道:又是一笔风流帐!
少年忽转头看向他:“我一直想问你,我潜藏扬州兵营这么久,自以为无人知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世?”
徐明春心中微一动,眼前浮出现一个孤绝秀逸的身影。那人当真是人中龙凤,百年也难得一见的人才。去年南下之时,他便已料到今日之事,一步步安排妥当。最可怖的是,林海正与外族女子那一段孽缘结下的孽果流落江南,潜伏进扬州兵营,连林海正这扬州都督都不知晓,他褚连城怎么会知晓?可叹谢晓风和林俊南这两个人,一个个看起来都是一脸的聪明,行事却是笨得要死,安排好的棋,硬是给他们打乱,若不是他得到他们私奔的消息立刻做出安置,谢晓风这条小命就断送了。
少年盯着徐明春道:“你若不透个底儿给我,这个疯少爷我是不演的。”
徐明春叹了口气,道:“这是一笔交易。”
“哦?”
“知道你身世的是另一个人,他叫褚连城,他怎么会知道,我也不清楚。他说你不认识他,但你若见到他,自然会明白一切。我南下时,他和我谈了一笔交易:只要我助谢晓风将林俊南拐走,他便对另一个人放手。”徐明春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不禁微微叹息,“我喜欢的人喜欢那个和我做交易的人,就是这样。”
少年有些鄙夷,“感情的事也能这样做交易?”
徐明春笑了笑,“不能。因为我喜欢的那个人受了伤,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治。所以他开出的条件是:在治伤这段时间,他会尽量疏远我喜欢的这个人。如果在这段时间内,我能将这个人的心夺过来,就可以将这个人留在身边,如果不能……说白了,我助谢晓风和林俊南,换来的不过是一段时间而已。”
少年瞪着徐明春,微微一笑:“你能成功吗?”
徐明春有些颓丧地垂下头,过了片刻,淡淡道:“总要试一试。反正时间很长,慢慢治,慢慢打动,未必不能成功。”少年眼光一闪。
徐明春接道:“两年不成,就五年,或者十年?”
从厢房出来,谢晓风这边已交待清楚,只等他了。四人对视片刻,徐明春道:“就此别过吧。”
冯伯再也忍耐不得,老眼中滚出两行热泪,向谢晓风道:“少爷就交给谢公子了。”
谢晓风点了点头,将林俊南抱出去放进轿子里。徐明春也上了轿子。两乘小轿曲曲折折地出了都督府,一乘去了城南,一乘去了城北。到得一座客栈中,马车已备好,谢晓风抱林俊南上了马车,连夜出城,沿着徐明春事先划好的线路先往北走,再折向西。
砌下落梅如雪乱【61】
一路上林俊南昏昏沉沉的,偶尔清醒一会儿,也不认得人,只是发呆,有时会蜷成一团哭。他哭的时候,谢晓风就紧紧地抱住他柔声安慰,直到他哭累了再沉沉睡去。睡着了也不安稳,眉头攒着,仿佛在做什么恐怖的悲伤的梦。有时谢晓风会用手指轻抚他的眉头,但怎么抚,也抹不去那痛苦的纹。
一天晚上,睡到半夜,谢晓风突然觉得不对劲,朦朦胧胧睁眼一看,一个黑影在房中摇晃。谢晓风心头突兀地一跳,隐隐生出种惧意,慢慢起身,走到他身后。林俊南双眼紧闭,在房中来回走动,仿佛困在纱窗缝隙的飞蛾,左走右走找不到出去的路,徒劳地转圈。
冯伯跟谢晓风说过,自从得了失心疯,林俊南多出了个夜游的毛病。这种病症最怕惊吓,谢晓风轻轻抱住他的肩膀跟着他走,缓缓发力,逐渐将他拉住。林俊南在他怀里颤抖,仿佛是只濒死的小动物,眼睛紧闭,泪珠一颗颗地溢出来,缀在长长的睫毛上,闪了闪,坠下地去。抖了片刻,他轻轻抽泣起来,后来变成孩子般的嚎啕大哭。一面哭,一面蜷成一团滑坐到地上,双手掩面,前后摇晃着身子伤心地叫嚷:“小谢还在里面啊,小谢还在里面啊,……呜呜……小谢还在里面啊……”
谢晓风心中酸痛,俯身抱住他柔声道:“你瞧,我在这里,我没有死。”
林俊南晃若未闻,只是前后摇晃着身子,小鸡啄米般点着头哭:“小谢还在里面啊……小谢还在里面啊……救人啊……呜呜呜呜……小谢还在里面啊……”哭得气噎喉舌,仿佛要将肝肠都哭断。
谢晓风没有办法,托起他的脸用力吻上去。眼泪浸到唇上,苦而涩。这边吻着,那边泪珠不停地滚落,弄得谢晓风脸上也是湿湿的。他从不知道一个男人会有这么多的泪,仿佛永不干涸的泉,吻上一生一世也吻不尽似的……林俊南的哭泣声被这个深长缠绵的吻封住了,然而哭得太伤心,抽泣却无法停止,肩膀不停地抽动着。
谢晓风抱紧他,轻轻拍打他的背,柔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不要哭了……你看看,我好好地在这儿呢……”也不知道林俊南是听懂了他的话,还是哭得累了,天色微明时,终于沉沉睡去。
有了这次的教训,谢晓风晚上睡觉时总要将他圈在怀里。其实林俊南比他身量要高,这一番瘦下来,却显得单薄无比。夜里蜷起来时,像一只小动物。他前半夜睡得不安稳,谢晓风便熄了火烛,搂着他静静看他。只要见他睡容不对劲儿,便一面拍他的背,一面低头亲吻他,直到他的睡容松驰下来。
四月底时,经过一处小镇,觉得眼熟,好一会儿才想起是赵家集,是他们当初相遇的地方。谢晓风微怔了怔,将马车赶到了曾住过的那家客栈。他头上罩着斗笠,倒也没有人认出来。店中生意甚好,人来人往的。他当日坐的位置恰巧空着,拉了林俊南过去坐下,见小二笑着迎了上来,淡淡道:“一坛酒。”
小二问:“饭呢?”
谢晓风握着林俊南的手,淡淡道:“随便。”
“好咧,这就给您烫上酒!”
“不用烫。”
小二笑道:“天虽说暖和了不少,仍是有些凉,冷酒下肚要难受的。”
谢晓风淡淡道:“冷酒你们不卖?”
小二怔了怔,向谢晓风脸上猛看了两眼,似是在回忆什么。谢晓风的笠沿压得甚低,只露出秀挺的鼻子和薄薄的嘴唇,略觉眼熟,一时间倒也记不起来。
走了一天的路,林俊南有些因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谢晓风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酒。天色渐渐黑下来,客人们都去睡了。谢晓风扔桌上一锭银子,道:“我想静静呆一会儿,你下去吧。”小二虽有些狐疑,却喜欢那银子,点头哈腰地收了银子退出去。
林俊南是侧趴在桌子上的,露出半张脸,侧面的轮廓漂亮极了。谢晓风轻轻抚摸他浓丽的眉毛,他的睫毛闪了闪,慢慢睁开眼睛,眼光与谢晓风的碰了碰,里面一片空洞,似是在想什么,又似什么也不是。
谢晓风望着他轻声道:“夜长寂寞,咱们坐一桌好了。”顿了顿,又道:“小二,拿大海碗来,我和这位小哥儿要大醉一场。在下林俊南,江浙人士,敢问兄台高姓大名?”他记忆力惊人,将林俊南当日说过的话一字不落地背出来。
林俊南怔怔地,露出微微的沉思之态。
“我没喝醉,你怎么说我醉了?”谢晓风的声音益发的轻。自桌上的筷盒里抽出一支筷子,双手一搓,筷子飘散开,桌面上落了一层褐色的碎末。他微微一笑:“小哥儿年纪轻轻,功夫这般好……不过,若论到床上功夫,我只怕要稍胜一筹……有机会切磋切磋啊……”
林俊南眼光仿佛有什么光芒闪动,十分地微弱。
谢晓风的声音越来越轻,凑过头去,轻轻亲吻林俊南的嘴角,“我走了,剩你一个,不会觉得寂寞吗……不要口是心非,你明明喜欢我的……男人才有趣呢,你这傻小孩儿什么也不懂,不如我开导开导你……”
谢晓风一面吻林俊南,一面褪去他的衣服,轻轻揉搓了一会儿他的|乳尖,手指往他下面探去,将软软垂着的性器握在手中,舒缓有致地揉捏,细心地挑动他的情欲。林俊南的喘息急促起来,白得透明般的肌肤上布了一层粉红,显出一种奇异的脆弱空茫之态,不由自主揽上谢晓风的背。
谢晓风褪下自己的裤子,跨坐到他身上,用自己的身体缓缓将他的性器吞没。没有经过润滑,格外地涨痛,一会儿功夫,谢晓风额上已出了一层细汗,咬着牙强坐下去。林俊南低吟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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