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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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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宿舍里。
“在中啊……”韩庚懒洋洋地靠在床上，“嗯，偶尔受点伤真是幸福……”
“别找扁了。”金在中在他被子上拍了一下，“亏你还说的出来——不行就不行吧，一场比赛而已，又不是什么重要的比赛，打着封闭还要去投球，如果以后残废了怎么办？”
“残废了，不是有你给我做饭洗衣吗？”韩庚笑眯眯地说。
“我可不是你们家大妈。”金在中从床边桌上端起碗，“要吃吗？”
“当然了，饿死了，不过，我左手很不好使，看起来得麻烦你……”韩庚装出害羞的样子，低下头绕着手指。
“……”金在中瞪了他一眼，“喂你可以，麻烦你把那种表情收起来，不然我怕我一哆嗦洒在床上。”
“好。”抬起头一笑。
用勺舀着饭菜小心地递到嘴边，看着他吃的心满意足，金在中觉得原来他偶尔受伤还真是件幸福的事。拿起汤匙放在自己嘴边试试温度，然后再放到他唇边。韩庚对在中一笑，乖乖地喝下。安静的房间中，时间悄悄流转。
虽然知道他左手不如右手灵活，但是用纸巾擦拭嘴角应该是没问题的，可是金在中本想递过去的纸巾在潜意识的指挥下，直接伸到嘴边，轻轻擦拭。
看着金在中神情专注在自己的嘴角上，韩庚也把目光从他眼睛上移到他和嘴唇上。在中，总是这美丽，这样温柔细致的时候，越发的美丽。
将一杯纯净水递到他手里，金在中站在床前心想没别的事可做了吧。这心思落在韩庚眼里，一览无余，他一边喝水一边说：“在中，在我手好利索之前，在家里恐怕要麻烦你很多事——不方便的话，我想还是回家去住，毕竟你不是我们家大妈……”
“哪有很多事？没什么可麻烦的。”金在中说，在床边坐下来。
“有啊，要做饭，收拾房间，帮我铺床叠被，帮我开车，帮我完成作业，给我喂饭，帮我洗澡……”
“洗澡？”金在中眨起眼睛来。
“哦，我这样怎么洗澡？”韩庚也眨眨眼睛。
“好啊，我不嫌麻烦——要不要现在就洗？”作势俯身过来。
“今天比赛了以后还没洗澡，真的很不舒服。”韩庚抬起双臂，那架势像个孩子在等着大人抱。
说实话，金在中并不真的想帮韩庚洗澡——要知道，有些东西眼不见心不乱，可是要真眼睁睁地就在眼前，但是又……只能是看着，那还不如看不见的好。
但是面对眼前的韩庚却也没有别的办法。伸出手去把他从床上拉起来，“手伤了，脚没伤吧？不用我抱到浴室去吧？”
“如果你乐意的话，我也不反对。”韩庚笑容可掬地说。
金在中把他拉下床，给他穿上拖鞋，然后甩开手，独自走到浴室去试热水。
Part ５０
“经理……”
韩庚抬头看看面前的女孩，她正微垂着头，脸红着，手指下意识地在文件夹边缘摩索。“怎么，又退回来了？”韩庚微笑着说。
“是的……风险管理部经理说，分析报告不详细……”
“没关系，我知道你已经做的努力了，既然他们说不详细，那就再补充补充。”韩庚明白，那边只是故意给自己找麻烦。这女孩是新从下面调上来的秘书，工作很认真很努力，就是有点脸皮薄。“你来了正好，帮我把这些资料修改一下，太不方便了。”韩庚抬抬仍然不能动的右手。
“是。”
女孩坐到桌后韩庚的电脑前，韩庚坐在旁边，指点着她修改电脑上的资料。人人都知道二少爷是整个银行里最精品的帅哥，尽管女孩是个工作态度很认真的人，但是离得这么近，脸上的红晕还是一直红到脖子上。韩庚自然当作没看见，以免她更尴尬——其实倒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这是韩庚的起码标准，既能认真工作也得长得漂亮，起码带出去不会给自己丢人。
敲门声响了两下，没等回答，门已经推开，李东海走进来。只有他会这样——不经外面的秘书传达就直接闯进来。
韩庚继续指着电脑屏幕与身边的女秘书修改着资料，头也没抬，顺便问了句：“事情办得的怎么样？”
“曲折，可以写成一部两百万字的小说。”李东海把文件夹戳在桌子上，看看女秘书又看看韩庚。
见他没有继续说下去，韩庚明白，他不想当着别人的面说。修改了最后一处文字，韩庚对女孩说：“好了，保存上，麻烦你。”
“经理太客气了。”女孩站起来。
“你的调查报告，一会儿拿给东海看看，让他帮你补充资料。”韩庚微笑着对她说。
“是，我知道了。”
“今天能赶出来吗？如果这周我们还批不下来，人家恐怕就会找别家银行了。”
“好，我们一定努力搞定它。”女孩咬咬嘴唇说。
“去忙吧。”
“哥，这种小女孩太嫩了吧。”李东海等那女孩走出去关上门后说，“她们恐怕不是风险部那些老家伙的对手。”
“人都是渐渐成熟起来的，正因为是新人才会更努力。坐。”
“这回让我逮到，整不死他们。”李东海把文件夹打开，拿出一些复印资料，“昨天我跟你说的，就是这份。你看看。”
“青山贸易？”韩庚翻看着资料。
“不错，一年前，这个公司从银行贷款两千万，期限是六个月，但是根本没有偿还。六个月后，从账面上看是偿还了利息之后，将贷款进行了倒据。但是从我对帐务的分析来看，他们可能另有一本帐，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利息也没有还。而是利用另一家公司作了新贷款，用新贷款偿还的这家公司的利息。用再贷款偿还利息这可是违反银行法案的。”
韩庚点点头，“看来这笔贷款就要到期了。”
“是的，六个月前他们倒据，再贷六个月，这个月月底就到期。这个公司虽然名义还存在，但是我调查了一下，以他们的经营状况根本无法偿还，甚至连利息都还不了。现在有个矛盾就是，很可能还会有人提出再次展期或倒据，否则照那家公司的经营来看，如果我们起诉他们，他们很可能申请破产，这样一来两千万就算泡汤了。”
“但是照他们这种空壳，我们再继续展期给他们，他们恐怕也不会有任何作为。如果我们起诉，做为第一债权人，至少我们还能获得他们公司现有资产的第一处置权。他们公司有什么资产吗？”韩庚问。
“他们有一座办公楼，当年用我们贷款的一部分购买的，其中他们自用一层，其它出租给别的公司，这是那座楼的资料。”
“这个位置很不错啊。”
“是的，所以如果能得到这项资产，对我们来说至少可以挽回一部分损失。所以我的意见是，不再给他展期或倒据，如果无法偿还就起诉。不过，我说的重点，还有另外一点，这就是我们整掉风险管理部的机会。”李东海露出一个他标准的魔王式微笑。
“这家公司显然一直财务状况不佳，那么为什么当初会给他们两千万贷款？我可是费了很大力气，才偷偷摸摸的调阅到原始档案——要说资料室那帮人也得换换——当年他们申请贷款的资料简直是一塌糊涂，分析报告写的非常简单，财务报表上有不少漏洞，显然是临时做出来的，贷款抵押品资料七零八落，有的甚至缺少会计事务所认定书和产权证明复印件。但是，最关键的就是，在贷款发放风险评估报告上，有咱们这位风险管理部经理的亲笔签名——同意发放。就冲他的签名，加上这家公司长期以来的不善状况，拿到董事会上，我们一定能搬倒他，而且我怀疑他很可能和这家公司有猫溺……”
“既然这贷款就要到期，他对此心知肚明，很可能想到我们会调查原始档案，所以——”韩庚说。
“所以，他们有可能在近期设法篡改和修补当年的资料。”李东海点点头，“我们一定要比他们先动手。”
敲门声。
“请进。”
“哥，你的咖啡和点心。”恩赫放在桌子上。
“我的呢？为什么没有我的？”李东海坐在旁边说。
“我怎么知道你在这里？”恩赫抓抓头发。
“我看是你心里从来只有哥没有我。”李东海说，伸手抓起盒子里的点心。
“今天忙吗？”韩庚笑着问恩赫。
“还好了，大部分时间，都照东海说的，在帮大家复印资料——东海说的那个青山，今天我有看到……”
“什么？看到什么？”东海转过头来。
“有一个办公室的姐姐在复印，我跟她聊了几句，看到她一堆文件中有一张露出一角，就是你说的青山贸易公司，但是什么具体内容就看不到——然后她要走的时候，我说帮她拿，她说不用了，但是我还是伸手帮她递了一下，把下面那些翻了个角，好象是评估报告。”
“恩赫，跟着韩庚哥果然有长进啊。”李东海说。
“我看他是跟你有长进。”韩庚笑着说。
“采用美男计这一招，可不是我教的……”
Part ５１
“还有一件事——我顺遍听来的，”李东海吃完蛋糕，抽出一张纸巾擦着手，“知道最近秋末拍卖会被盗事件吧？前两天报纸上全是这个。”
“有什么进展？”韩庚喝着咖啡。
“据我一个保险公司内部的朋友说，保险公司对此事有所怀疑，所以可能拒绝理赔——理由是这次欧洲皇室珠宝被盗事出古怪，安保措施本来很严密，几乎连苍蝇也飞不进保险库，可是最价值连城的几件珠宝竟然不翼而飞，他们怀疑珠宝公司有内奸，监守自盗，借此机会骗保。这批被盗珠宝的起拍价可能总计不到三千万，但是它们的保额高达上亿。”
“监守自盗？骗保？金氏不会做出这种事来吧？”韩庚有些惊讶，“他们可是有百年历史的珠宝行，苦心经营这么久，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内情我们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最近金基范很麻烦，他们刚以巨额资金收购瑞士最著名的珠宝公司，周转正紧张，本来这次拍卖会成功后，可以回笼大笔资金。现在又遇到这种事，拍卖会恐怕要流产，就算延期举行，剩下的那些东西升值潜力和对人们的吸引力都差的远。保险公司又不肯理赔，要进行深入调查，这一调查，不定得花几个月甚至一年两年的时间，这种计划周密的盗窃也不可能短时间内破案。这下他们可就捉襟见肘了，假如能够坚持到明年年初春季新品发布，也许还有转机。”
“他们现在的财务状况到底怎么样？”
李东海耸耸肩，“要听实情的话，你得去问金基范。我只知道，昨天他们的股票下跌了零点二，今天一开盘还在跌。”
“打个电话给他的助理，我约他吃晚饭——算了，我自己给他打。”
“我先去办我那件事，”李东海站起来，看了恩赫一眼，“恩赫，无论在复印室还是资料室，不要动作太明显，因为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们的人。我给你出个主意，”伸手揽住他的肩，“我看风险部那个小妹对你挺有意思，你没事跟人家亲近亲近，千万别提工作上的事，主要就关心下人家的生活啊身体健康啊冷啊热啊什么的……到一定程度以后，你不问她，她都会主动跟你说工作上的事……”
“李东海，用美男计这一招，不是你那是谁教的？”韩庚抬头说了一句。
夜晚，某豪华餐厅二十八层一间宽大包间内，圆桌边只坐着两个人。桌上摆着不同式样的精致菜肴，但是韩庚只是舀了几勺汤泡在饭里开始吃。
金基范吃的也不多，大部分时间他在侧着身看一旁落地窗外，这城市的豪华夜景。
“基范，保险公司那事进行的怎么样了？”韩庚问。
“哥，你要不是听到了什么，也不会主动跑来找我吃饭吧？”金基范回过头来回答。
“呵呵，基范你就不能偶尔配合我一回。”
“我知道，在你装傻的时候，我也应该配合你装傻——不过这也没别人，就用不着了吧？”
“今天股票跌的挺厉害，”韩庚笑了笑，“外面的风闻对你们很不利，需要良好的作为来稳定股东的心理啊。而且有传闻说，由于资金周转不畅，你们可能退出世界魅力小姐唯一指定珠宝赞助商的竞标活动？”
“竞标需要巨额保证金，本来这次拍卖会成功后，我断定用三分之一的钱就可以搞定了。没想到出这种事。”
“那么，保险公司那边是有意刁难吗？”
“不用问的那么婉转——他们很可能是对的，我们公司内部有问题，而且问题出在高层。”
“周转真的有困难？”
“一般来说问题不大，维持公司和各分公司运营应该没什么，但是，就如同你所说，公众的心理压力比较大，股票跌的比较快，这将带来进一步的不良影响。”
“你需要多少钱能确保竞标成功？”
“保证金加上活动费，也要一千五百万吧。那些被盗的珠宝总计起拍价是两千三百万，但是根据行家估算，最终拍出价很可能超过四千万。我很怀疑——”金基范停了下来，“总之是暂时指望不上了。”
“一千五百万，我借给你。”
“你们银行最近也是困难时期吧？”金基范看着他，“新投放上千万的贷款，恐怕不容易？”
“是的，由于前期一些经营问题，有些资金不能正常回收，所以董事会最近对新投放贷款严格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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