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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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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填这么多?”那少年摇了摇头,回头说:“阿征,你帮我填下表格,我嫌麻烦。”他不由分说地把笔塞在那矮胖青年手,然后自己闪开前台。
金在中正在想,要不要离开这里,先去公寓看看。
“等我一会一起去吧。”那少年忽然说,好象金在中告诉他了他先去公寓看看。
“嗯。”金在中嗯了一声,避开他的目光,心不在焉地看着其他一些来来往往办事的学生。
可是他偏要挡住你视线,金在中想,那少年在离他很近的地方看着他,嘴角带着他那种看似单纯的微笑,实际上他并没有直接挡在他面前,但是你不得不看他。
“在中,”他说。
金在中暗暗诧异,他不习惯陌生人这样叫他。
“你会洗衣服吗?”他继续说。
“……”金在中没想到是这样一个问题,看看他,似乎很认真的样子,不像开玩笑,“我想,洗衣机人人都能学会用的。”
“可是我就不会。”
“那是你不想,而不是不会。”
那少年一笑,“是的,你有道理,这么说你能搞定啦,这样就好。”
后来金在中明白过来,他为什么忽然问这问题,显然他有种奇怪的洁癖,他要他的东西,象他一样一尘不染,他从来没用过公寓里免费提供的东西,全部是他自己的。
Part 12
“填好啦,少爷。”阿征说。
“好。那么我们可以走了?”
“是啊,我……”
“你就不用去了,你回家去。”
“现在?”
“对,就现在。”
阿征抓抓头发,无可奈何地一边嘀咕着一边不情愿地往外走,那少年则装没听见。他拍拍金在中的肩,“可以走啦,去看看我们的房子。”
金在中点点头,心里在想,刚才也没看见他们填的表格,这男生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我叫韩庚。”他忽然伸出一支手在金在中面前,在中看见手链上极为精致的刻着这个名字。
为什么他总是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手链不错。”在中平淡地说。
“这是我喜欢的……戴了好几年——”他看着自己的手链说,声音忽然轻下来,金在中不由得看了他一眼,他注意到后随即对金在中微笑。
金在中有种恍然而悟的感觉,韩庚的笑容,那样纯真而奇特,有种不对劲的东西在里面——或许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看似无意识,但实际上是在有意吸引你,甚至是引诱你。一种潜意识式地要求你关注他,让你完全无法做到视而不见,不能轻视,你必须关切,那种致命吸引他要他的轻微的情绪变化都影响你的思想情绪。但他自己或许并不清楚这一点,他只是不自觉地那样表现。
第一个星期内,他们相处的不错,金在中很快习惯了韩庚的洁癖——因为你和这样一个人住在一起,每天看见他干净的衣服和容颜,就觉得这一切很自然,没什么难以接受的。然后他也很快了解了他的性格,其实他最初猜想的也不算错,就算韩庚没给惯坏,那也至少是经常受宠。然而金在中没打算太宠着他,好在韩庚似乎也很接受他的性格和行为,在他面前还是相当收敛。更重要的是,他们有不少共同爱好,比如摇滚音乐和恐怖电影。除此之外,他们也有很多不同之处。
人和人总有不同之处,如果能互相了解就能相处下去。于是他们一直相处的不错。可是金在中承认,他有时候讨厌这种关系。他和韩庚的关系。什么关系?有一次李东海以他所谓韩庚亲戚的身份硬泡在他们宿舍里,看见韩庚扯着金在中的衣袖撒骄,就问了一句你们两这叫哥们关系吗?
以当时的情景,金在中以为韩庚会大大咧咧地应和这个玩笑说两人是情人关系。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韩庚安静下来思考了一会儿,忽然回答:“所谓朋友之上,恋人未满,就是这样吧。”然后在有些愕然的李东海头上按了一下,转身泰然自若地走进卫生间去洗澡了。
或许,他还说的真是那么回事吧。
韩庚是个不可思议的人。虽然金在中很乐意把他当成一个被家里宠坏的少爷,但是他心里也十分清楚,韩庚有时候表现出来的出人意料行为表明他并非那么简单。
甚至有一次,韩庚要去比赛,本来昌珉等人叫喊着要跟着去,但是韩庚不答应,说是自己水平太菜,不想这会就在他们面前丢人,影响他在大家心目中的光辉形象。但是金在中不相信,排除其他情绪不好的时候不说,韩庚一向是个相当喜欢和大家一起活动的人,又不是什么重要比赛,说是去比赛倒不如说是去玩,但是他坚持不肯。
当时,金在中见他如此坚持,只好放弃,但无意中说了一句:“不肯让我们去,不是有什么阴谋吧?”
然后韩庚看了他一会儿,一笑回答:“我本身就是个阴谋。”
当时金在中就愣了一下。随即神童来了一句:“说不定哥是看上对方啦啦队的美女了,不想让我们知道!”于是众人起哄起来,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但是金在中却不知道为什么始终记得韩庚说的这句话:我本身就是个阴谋。
那不就是一句玩笑吗?
Part 13
“始源,怎么那么着急?”崔老板的助理尹天在楼梯上遇到匆匆往下跑的崔始源。
“噢,天叔……我要去看比赛,快迟到了!”崔始源没有住下脚步。
“比赛?”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年轻人已经消失在楼下的大厅门口。“李管家,始源去看什么比赛,这么急?”尹天随口问正从楼上走下来的管家。
“不太清楚……好象是少爷的朋友参加的什么比赛……韩家的少爷吧?”
韩家的少爷?尹天想了想,始源什么时候认识的韩家的少爷?是那位大少爷吗?应该不会,韩深一天恐怕得有十六小时奔波商场之中,怎么会有什么时间参加比赛?韩氏和崔氏虽然在经营范围上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在商界错综复杂的微妙关系间,双方仍处于隐性对立的立场。始源什么时候和韩家的少爷成了朋友?
崔始源旁边有两个路过的男生驻足观看。一好球,两好球。旁边一个男生说:“怎么还不打?很难打到吗?”
另一个男生说:“开始时都比较谨慎。可能前两局很难得分——不过,强队比赛时,九局都不得分的情况也有……呵,不过我想这比赛不会那么艰难,咱们学校一向不怎么样,去年最差的一场,局局让对方得分,差到这种程度,也算是少见了……”
看起来棒球队还真是名声不佳。
第三棒是韩庚,他同样也没有击打。这样上半局没有得分。
双方互换攻守。
有四五个人来到场边,站在身边。看他们趾高气扬的风范,崔始源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学生会体育部干事们吧。
其中一个人有些嘲弄地说:“看来对方还没有连续得分提前结束比赛。”
“据说今年他们训练的不错。”另一个身穿黑色T恤的男生说。
“年年不都是垫底的吗?”
“看看再说吧。N大校队确实比我们强一点,以往的比赛我想他们总是赢我们校队,不过我看,他们可有点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球场上对方球队的队员们确实一副懒散的样子,“轻敌是所有球队的致命缺点,我看过A大校队的许多比赛,他们每一场都非常认真从不马虎,所以才能成为一支真正的强队。”
N大的第一棒漫不经心地走上场。韩庚穿着十号球衣,站在投手板上,将手中的球轻轻抛起又落下。
第一球投出。“好球!”裁判宣布。击球手在第一球时就挥了棒,但是并没有击到球。
两好球,三好球。对方都没有打到球。第一棒出局。
“第二棒游击手……”N大第二位击球手上场。
换人时,韩庚站在投手板上,眼睛却看着场外不知什么地方,右手在背后,手中转动着那个球。
一坏球,三好球。第二棒没有击中。
接着上场的第三棒则像第一棒一样,被三好球三振出局。
比赛继续进行。
崔始源偶然一回头,发现围观者增多,一边就是传说中的冰山美男金在中和他那帮小子,另一边金基范独自一人靠在栏杆上远远的看着。随后,五六个人走过他们的身边,来到球场边,为首的少年兴趣十足地盯着场上的情景。
始源听见旁边学生会的人低声说了一句:“是A大的第一强棒,郑允浩。”
“连他都惊动了,说明今年我们学校有戏啊。”
“对方也很谨慎啊。”继续观看比赛,旁边一个男生说。
“不,我看对方很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但是我想前三局,他们可能得不了分——投手投的不错,恐怕是出乎他们意料之外,他们要用段时间来适应一下。” 另一人回答。
“一个十号?替补队员打主力,恐怕是比较生疏。”
“我想这十号可能是新晋队员的,我不记得去年有他。虽然生疏,过几局对方还是有可能适应,或者新投手经常会犯一种毛病,在前面太用力,消耗过大,后面球力和速度都可能下降。”
第三局结束时,比分仍是零比零。而朴有天在第三局中击中了对方的球,可惜后面两位击球手都被封杀,最终没有得分。而对方的队员还没有一次击中韩庚的球。第四局上半,第一上场击打的是二垒本校校队张如松。两好球,一坏球。
“看来这一局也不会得分了。”一个男生的话音刚落,随着清脆的响声,球已经低平地飞了出去,落在地面上又弹起,游击手接起回传给一垒,而这时裁判已经宣布:
“安全上垒!”
“太好了。”有个女生喊出来,至少已经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那又怎么样,上了一垒也未必得分,还差的远呢。”旁边男生说。
“但是现在是一个很好的打次,”黑色T恤男生说,“朴有天虽然和郑允浩还有距离,但他也是一个不错的击球手。”
“第三棒投手韩庚。”韩庚只是试验性的挥了一下棒,打出了一个界外球。
“第四棒中间手朴有天。”一坏球,一好球,朴有天没有动。当第三球投出,终于挥棒击打,球高高地向左路外野飞去,所有的人眼睛都追随着那条弧线,直至球在左外野手扑救之前先行落地。
“安全上垒。”一个漂亮的安打。目前一垒和二垒上都有人。
下一棒队员在击球后,对方的防守队员在接球时竟然出现了脱手的情况,当他慌张地再去捡球并回传时,本队队员已经被上本垒。终于在第四局打破僵局,我们赢得一分。
在后面的比赛中,显然校队队员颇受鼓舞,连续击中球,虽然大部分最终被对方封杀,但依然在第五局依靠左外野手的一记安打再次得分,而对方却失误频频,表现出明显的慌张和焦急状态,而对方的投手被连续击中之后,开始犹豫不决,竟然在第七局被朴有天击出一支漂亮的全垒打,此时场外的鼓掌声也多了起来——崔始源这才发现,围观者增加了许多。
第九局比赛结束。校队三比零战胜N大校队。
在崔始源的耳边,听到全是本校女生们兴奋的声音:
“好帅啊……那个十号……”
“是啊,你知道他是谁吗……”
“当然知道了,那不是韩庚吗……没想到打球这么棒……”
“帅死了……”
“我肯定要当棒队的粉丝了……”
“我看你是想当帅哥的粉丝吧……”
Part 14
“没想到还有一支全垒打。”旁边的男生说,看样子大家都对胜利颇有些惊讶。
“胜利并不在于那支全垒打,”黑色T恤男生说,“以前的比赛中我们也不是没打出过。今天这场比赛的最终胜利在于那个10号投手,全场无安打无失分,这样一个完美的完封记录,怎么可能不赢?”
这时众人才把注意力转到记分牌上,无安打无失分。这样一个投手,他没有让对手得分,甚至没有让对手打出一支安打,此时韩庚早已懒洋洋地歪在休息区的长椅上。
A大的学生转身离开,为首的少年脸上带着一种意义不明的笑容,“果然是个招人喜欢的投手。”那些人扬长而去。
站在原地的学生会干部们目送那些人,黑色T恤男生一笑:“看来郑允浩盯上我们了呢。”
从更衣室里出来,始源看到学生会的干事上前去和朴有天交谈,看上去他们好象还满熟。其他的队员显然都比较兴奋,而韩庚依然是一幅懒怠的样子,走过去:“今天表现不错啊。”
“看样子N大不服气,”左外野手赶上来说,“我刚才听见他们的教练跟咱们教练说咱们用障眼法,让一个穿10号球衣的替补撑满全场迷惑他们……嘿嘿……”
“比赛嘛,就是虚虚实实了。”游击手说。“韩庚去年没在本队参加比赛——我想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韩庚就会穿1号球衣,是我们的第一投手,就算是郑允浩,只怕也得让我们三分。”
“刚刚才开始第一场,你就激动什么?”朴有天走过来,“我们比A大还差的很远呢。”
“我现在只想去洗澡……”韩庚揪着自己的衣服说。
“崔始源,你在看什么?”
崔始源这才回过神来,“哦……没什么……哥的样子……”
韩庚好笑地看着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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