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剑圣-第3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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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重重的咳嗽了一下；淡淡的说道：“每次都有人问我同样的问题。可这实在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按照上次我告诉别人的名字；你可以叫我伊索。

“伊索你可知道光明塔内严禁男性进入；违者格杀勿论”

千牧雪凝聚起魔法灵力；但却迟迟不肯发招。她看了看眼前的老者伊索；伊索佝偻着身子；不停的咳嗽着；似乎一阵微风就能把他吹倒在地。

这样的老人应该毫无威胁吧。千牧雪不忍心伤害他；她收回聚拢的手掌；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留在这里；光明塔是不允许男性进入的；万一你被人发现了；就一定会被杀死的。你还是快离开这里吧。”

“哦？”伊索似乎对千牧雪提起了兴趣；“你不是也发现我了吗？为什么不杀死我呢？”

千牧雪涨红了脸；低着头说道：“大概；我不算是圣光姊妹会的优秀成员吧。”

“哈哈哈。”

伊索咳嗽着笑出声来；“小丫头；你很有意思。看起来；你并不喜欢圣光姊妹会；并不喜欢在光明塔里的生活；不是吗？”

千牧雪激动的反驳道：“不；我当然喜欢圣光姊妹会；我喜欢凯苏拉、喜欢安妮、喜欢我的御座师傅；我……”

她刚刚才想起；她喜欢的这些人都离她很远；很远。她忍不住问自己；除了她们之外；她究竟喜欢圣光姊妹会哪里？这里到处充斥着冷漠、嫉妒、勾心斗角；如果这里的人不会魔法；那么她们就跟外面的人没什么两样。

“怎么不说下去了呢？”伊索眯着眼睛；笑着问道。

千牧雪叹了口气；承认道：“我可能不算喜欢这里的一切；但我又能怎么样呢？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魔法学徒；我根本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

“你想要能改变这一切的机会吗？”伊索笑盈盈的问道。

千牧雪警觉的望着老者；“你究竟是什么人？”

伊索平静的回答道：“我是龙。”

“龙？龙族？”千牧雪惊声尖叫了起来；快速的聚拢双手；想要凝聚出魔法光球；但无论她怎么努力；始终也没能施展出任何的魔法。

“怎么会这样？你就究竟对我施了什么邪恶的咒语？”

伊索淡淡的一笑；“这里是一个独立的空间；我改变了时光的节点；你现在正站在几千年之前的土地上；受时间节点的压制；你当然施展不出任何魔法

“你能让时光倒流？”千牧雪惊讶的问道。她只是在书籍上见过有关时光倒流的魔法；但根据记载；从来没有人能真正施展过。

“我的确可以回到过去。”伊索点了点头。

“那请带我回到几个月之前；我想我可以救活我的哥哥——”只要能让图巴活着；千牧雪已经完全不在乎伊索巨龙的身份了。

伊索轻轻的摇了摇头；“时光是复杂的魔法。只有先在那个时期留下节点魔法；才能在未来的某个时间返回到这个节点之上；而且；只能停留在这个点上；而无法回到原来的时间段上。”

千牧雪摇了摇头；“我不明白——”

“简单的说——”

伊索解释道：“你想阻止你哥哥的死亡；就必须在当时用时光魔法创造一个节点；这样；现在你才能回到过去的那一个点；但即使回去了；你也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你被禁锢在那一个点上了；你只能旁观；却改变不了那一段时间里的任何事情。”

“这么说来；时光魔法不就毫无用处了？”千牧雪叹了口气。

“当然不是。”

伊索咳嗽了一下；“一万年前；我之所以能神魔大战的毁灭中逃脱出来；完全是靠时光倒流；每次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我总能回到过去的节点；避开危险。”

“你活了上万年？”千牧雪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

“是啊；所以说；我知晓过去、现在、将来。”

伊索巨龙的表情并不显得特别喜悦；仿佛时光旅行是一场沉重而负担。“我见证了我所以敌人的毁灭；也见证了自己所爱的人走向死亡。无能为力的感觉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我的内心。”

千牧雪不知是该安慰伊索；还做点别的什么。

伊索叹了口气；抬起头来说道：“而今；我终于要结束自己冗长的生命了；不管你信不信；我心里反倒有一丝轻松和喜悦。”

“我信。”

千牧雪点了点头；“一个人的孤寂生活；是非常痛苦的。仅仅是安妮的离开；便教我心烦意乱；更何况你生活了上万年；沉沦于时光之中；连个陪你说话的伴都没有。”

伊索眼睛中闪烁着水波样的光芒；赞赏的对千亩雪说道：“你的心地纯洁善良；值得我来托付。”

“托付？托付什么？”

千牧雪急切的摇头；“不；我是圣光姊妹会成员；我不能帮一只巨龙做事。而且实话告诉你吧；我有一位朋友是屠龙者；他已经杀死了两条巨龙；其中一条的龙翼；还是我亲手缝制的呢。”

伊索笑着说道：“你说的这位朋友；是雷加吧。”

千牧雪咬了要嘴唇；“既然你知道；就该明白他不好惹。”

伊索笑着说道：“当然。不过；在来光明塔之前；我已经会过他了；他的实力很强；可惜仍不是我的对手。”

“你、你杀了他？”千牧雪浑身颤抖了起来。

伊索摆了摆手；“他是推动历史前进的重要人物；我怎么可能杀他呢？即便他伤害了龙族；为了时光之轮的正常；我也不能杀他。”

千牧雪这才幽幽的松了口气。

伊索环顾了一下四周；叹息着说道：“好久没有回来了。”

千牧雪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难道你以前也来过光明塔？”

伊索笑着说道：“小丫头；难道你不知道光明塔并非圣光姊妹会建造的吗

千牧雪抿了抿嘴。

伊索继续说道：“光明塔；是龙脉教派为了祭祀我；而特意修建的。我曾挑选人类精英；在这里学习魔法——”

千牧雪瞪大了眼睛；“人类精英？学习魔法？”

伊索点了点头；“没错；其中最优秀的学生；就是你们圣光姊妹会的首任御座。”

千牧雪倒吸了一口气；“这不可能圣光姊妹会明明是反对龙族的；正是首任御座推翻了龙族的统治她怎么可能是你的学生”

伊索苦涩的一笑；说道：“历史的真相；往往都不会被人接受。但这确实真实的历史；我培养了她；而她盲目的爱；无边的恨；却推翻了整个龙族的统治”

第一卷流浪学徒第六百三十七章无边的恨

“盲目的爱；无边的恨？”

千牧雪难以置信的问道：“你的意思是；圣光姊妹会的创始者；首任御座阁下；是因为对你因爱生恨；才推翻了龙族统治吗？”

伊索苦笑着说道：“其实龙族的统治并不残暴；残暴的通常都是人族。失去了整个龙族的监管；你们人类也没有获得多少自由。该被奴役的还是被奴隶；该被冤杀的还是被冤杀。你们的首任御座是个天赋极高；心智极其发达的学生；她没有生于贫穷；更没有什么遭受过不公正的待遇；她还是精心选拔出了的人族精英；将来必将替我们统治人族的最佳人选；可她为什么还要推翻龙族呢？真得是为了整个人类吗？”

千牧雪哑口无言；她实在不敢相信；首任御座在自己年轻的时候；会喜欢上眼前这个垂暮老者——或许；这名垂暮老者在当年并不是这样；或许也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就像雷加那样。

千牧雪心中一动；问道：“那她为什么会因爱生恨？因为你没接受她？”

伊索点了点头；“作为她的老师；我自然没有接受她。她认为这是我在藐视她卑微的人族身份；于是愤然离开了光明塔；临走时还说自己一定会回来的。可是；她却明白；我并非在在鄙视她的人族身份；也并非是不爱她；而是我能活上万年；她却只能活不到百年。这份爱；只能令我得到极其短暂的欢愉；之后便是要承受爱人离世的永恒痛苦。于是；我把自己置身于情感之外；可却没想到；她的恨意竟然真的摧毁了龙族的统治。”

“原来……如此。”

千牧雪若有所悟的说道：“首任御座阁下借助了圣光的力量来对付龙族；直到重新夺回光明塔；然后才有了今天圣光姊妹会一统天下的局面。我想；当她坐在高高的御座之上；望着熟悉的环境；却不见你的踪影；心里的失落感一定无人能解吧。”

伊索淡淡的一笑；“一切都已经随时光的流逝而消失了。你身上有跟首任御座很相似的气质；你们都聪明；执着；但不同的是；你心地纯洁善良；而她心里则是为了目的不惜一切手段。从这一点上说；你比她要好；当然；这也注定了她能创造圣光姊妹会；而你则是终结圣光姊妹会。”

“什么？”

千牧雪吓了一大跳；“我会终结圣光姊妹会？不不我承认我不太喜欢留在光明塔里；但那也只是因为我则这里几乎没什么朋友而已；等我魔法学的差不多了；我就会离开光明塔；回到雷加的身边去”

伊索笑着说道：“你已经进入了时光长河；有些事情；你便无力反抗。”

说着；他便颤巍巍的走到千牧雪的面前；而千牧雪努力挣扎；身体却被定在原地；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绳索绑住；无论她做什么；都无法挣脱。

“放开我”

“首任御座在做我学生的时候；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问我她是不是最好的学生。”

伊索淡笑着说道：“我说；不是；你只是第二好。她为此大发脾气；以为我是故意刺激她；可她不明白；我说的是真话。那个比她还要优秀的学生并不在她的同学之中；也不在那个年代之中；而是在三千多年以后的今天——”

说完；他抬起一根手指；指到千牧雪的眉间。

“你、你要于什么”

千牧雪只觉得一股热流冲进了她的大脑里；顿时头疼欲裂；她大喊道：“你这是在白费劲儿；我什么都没有记住”

伊索虚弱的咳嗽了两下；“我给你的并不是知识；而是龙脉力量。你的身体只能承受三分之一；但这足够你完成在历史中的使命了。至于剩下的三分之二；将另有其人。现在；你走吧；我需要独自静一会儿。”

说着；一挥手；千牧雪就感觉一股排山倒海之力将她的身体卷起；她尖叫了一声；随即大汗淋漓的从自己床上坐了起来。

她大口的喘着气；强忍着自己剧烈的头痛；疑惑的望着周围的环境——是梦吗？真的只是梦吗？

千牧雪抬起手掌；再度施展照明术——

一个宛如太阳的光球；竟然在一瞬间就出现在了她的掌中

没有念诵咒语只是一个念头

她被自己的力量吓了一大跳；急忙撤掉了法术；钻到被窝里；抱着被子瑟瑟发抖。

这一切的一切；原来都是真的

那么；在伊索的预言中；她必将成为终结圣光姊妹会统治的那个人可是她不想这样；她只想维持现状；然后回到雷加的身旁；做一个普普通通的魔法师

“雷加……你现在在哪里？我好怕……”

傍晚时分；雷加一行人回到了博德迪萨的闪金镇。

莫内德和费瑞克收到哨兵的消息；早早的在镇口迎接他们。他们看到队伍里多了一名身穿魔法师长袍的女孩；和一名不露声色的男子；纷纷大感惊讶。

索林汉给莫内德送来了一件古兽鳞甲；这让莫内德既感激又羞愧；他没想到雷加把去钱用在了他的身上。

雷加这次的森岩主城之行收获颇丰；虽然没有直接把黑翼龙旗团提升为公会；但却吸引了众多的森岩商人入驻闪金镇。在草药商人组织的自律委员会的帮助下；博德迪萨的贸易逐渐进入了正轨。

几人有说有笑的来到议事厅后；纷纷按自己的身份落座。

安妮看了看空着的座位离雷加很远；索性一屁股坐到桌子上。

莫内德惊愕的望着这位举动大胆的女魔法师；开口问道：“这位是？”

雷加笑了笑；“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枫雪王国的公主；同时也是圣光姊妹会的第二圣女；安妮。”

莫内德和费瑞克全都吓了一大跳；“圣女？公主？”

安妮高傲的说道：“还不给我让个座位？我要挨着雷加坐。”

雷加无奈的朝艾梨莎说道：“你的座位让给安妮吧。”

艾梨莎冲安妮怒目而视；“她又不是我们黑翼龙旗团的人；凭什么让她做到你的身边”

安妮理所当然的说道：“我虽然不是你们黑翼龙旗团的人；但我却是被你们黑翼龙旗团劫持来的人。”

“什么？劫持？”

莫内德大惊失色；“雷加；你究竟做了什么；怎么能劫持一位圣女公主啊。索林汉；艾梨莎；你们也不拦着点”

没等雷加说话；艾梨莎便冷冷的说道：“主要是她脸皮太厚；非要我们劫持她。”

“你敢说圣女公主脸皮厚？”安妮气呼呼的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艾梨莎也站起身来；针锋相对的说道：“我就是说你脸皮厚；你能怎么样？这里可是黑翼龙旗团的地盘”

“你”

安妮泪汪汪的转头向雷加说道：“雷加；你就这样纵容你的手下对待我吗

雷加顿感一阵头痛；连忙摆手说道：“好了好了；都别吵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索林汉；你把你的位置让出来；给我们的圣女公主殿下坐。”

索林汉倒不怎么在乎；大大咧咧的起身；把座位让给了安妮。

“谢谢”

安妮当即收起了眼泪汪汪的表情；欢天喜地的坐到了雷加旁边。

“对了——”

雷加指着一言不发的血手说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血手；是盗贼兄弟会的芳安女王的左膀右臂；如今要协助我们黑翼龙旗团完成第一次佣兵任务。”

莫内德礼貌而又警惕的朝血手点了点头。

血手紧闭着嘴巴；也微微的点了下头；算是回礼。

莫内德把目光从血手的斗篷上移开；看到站在最后面闷闷不乐的艾梨莎。“她怎么了？”

索林汉大大咧咧的说道：“没什么事；女人嘛；总有那么几天不开心的时候……”

血手淡淡的说道：“她在决斗中杀了一个实力比她还高的斗士。”

莫内德怔了一下；“那她应该高兴才对啊；一个女人；能战胜一个斗士；这可是——”

血手继续说道：“她杀死的是黎明之翼的斗士。”

“黎明之翼……”

莫内德倒吸了一口冷气；但是很快平静下来。“不管怎么说；你们安全回来就好；我已经安排了酒菜；为你们接风洗尘。一会我们边吃边说。”

说话间；几个女仆就笑容满面的端上几道热腾腾的大餐来；雷加等人也都没有客气；大口的吃了起来。

他们连续跋涉了一整天；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这是什么？”

安妮看着面前酒杯中的黑啤酒问道：“怎么还会冒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