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情人 by 杜水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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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他，崇拜他。
　　问世间谁是英雄。
　　耐不住寂寞的，不是真英雄。
　　耐不住平凡的，也不会是英雄。
　　分头哥是男人，分头哥也是英雄。
　　肖宸一直希望自己能够成为象分头哥那样，象郑哥那样的男人，虽然在皮相上，是不可能的，但精神上，他正努力着。
　　*******************************************当我们的肖宸同学，穿着雪白毛衣、淡色牛仔裤敲开家的门时，老妈的嘴张成了一个“O”型，她说：“儿子，你确定这是你吗？”肖宸点头，张开双臂拥抱老妈，“纪雨绚同志，我向毛主席保证，您眼前这位连里带面儿，都是您儿子。”老妈兴奋地朝里屋喊：“老肖，快出来看嘿，你儿子简直脱胎换骨。”老爸手拎着报纸张慢慢悠悠出来，上下打量自己的儿子，点头，“嗯，这才象个样子。”肖宸笑，然后忽然把背包往身后一抛，人往沙发上一跳，大喊：“呜呼，放假喽——”老妈老爸看着他目瞪口呆。
　　“儿子，不会是受什么刺激了吧？”老妈小心地问。
　　肖宸一笑，然后往厕所走，老妈还跟着，肖宸无奈的停下脚步说：“妈，好歹我也快十九了，我上厕所，您能不能不再跟着？”老妈象被遗弃的小狗，闪着湿露露的眼睛说：“什么没看过，都看了这么多年了，就这么想把妈甩了？”肖宸不理她，在她鼻子尖就要擦上厕所门时，关上了房门。
　　老妈跳着脚回了客厅，喊：“丁姐，给我拿杯比我的心还要凉的冰水来，我要把冰冷进行到底。”肖爸看着她叹气，“儿子都长大了，你什么时候能长大？”老妈不理他，看着肖宸自厕所里出来，又颠颠迎了上去，“儿子，还没告诉妈妈，受什么刺激了？你如今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妈觉得，觉得你变化太大了。不会是交女朋友了吧？”肖宸挨着老爸坐下，摇头，“女朋友没有，女的朋友到是有一位。”“真的……什么专业的？多大了？住哪？姓啥？叫啥？从哪来……”肖宸赶紧拿过个苹果塞到老妈嘴里，“您歇会儿成吗？”旁边的老爸扑噗一声笑了，这让老妈觉得特没面子，嘟着嘴不说话。
　　肖宸抬屁股又坐她身旁，说：“胡媛，我说的那个女的朋友，是胡媛。”老妈不嘟嘴了，老爸也不看报纸了，一起瞪着肖宸，“谁？”“胡媛。”“哪、哪个胡媛？”“还有哪个胡媛，咱们都认识的那个胡媛。”“怎么还和青柳镇的人来往？”老爸满脸不悦地问。
　　肖宸向他们保证，“放心吧，胡媛现在是英语专业二年级学生了，比您儿子，还洗新革面呢。”老妈还是不放心，拉着肖宸苦口婆心的说：“虽然他们都对你好，但妈妈真的希望你与过去彻底划清界限。”肖宸点头，“妈，我改了，真的改了。”老妈叹着气拍拍他的手，然后换上个笑脸，“儿子，打算怎么过你的寒假？”肖宸一仰脖子，雄纠纠、气昂昂地说：“我要过猪样人生。”“切，没劲，你妈可不想当肥猪伺养员！”老妈拿着商场里买猪肉时的眼光望着肖宸，肖宸满脸黑线。
　　“妈妈有一个好主意……计划休年薪假，带你到比较大的城市玩玩。好不好？”望着老妈眉飞色舞的脸，肖宸吐血的发现，自己的眼睛简直象极了老妈，媚得媚得……简直就一苏妲己再世。怪不得老爸被老妈迷得晕头转向，原来，都是这眼睛闹的。
　　别人都说自己象韩国那个什么什么李俊基，可自己这眼睛双眼皮儿……要比那人还媚上许多。
　　“儿子，儿子，喂，回魂儿了。”老妈见肖宸老半天不反应，使劲张着手在他眼前晃。
　　“那，那您所说的比较大的城市指哪儿？”肖宸眨眨眼睛问。
　　“巴黎呀，算不算大？”老妈得意洋洋地问。
　　“大，真的是很很很很很大，”肖宸笑，“但我不想去。”“为什么呀？那里有世界著名的名胜古迹，那里有世界著名的服装，那里有世界著名的香水，那里有世界著名的美女，那里有……”老妈卖力的游说了半天，肖宸却是只管摇头……
　　老妈急了，狐狸眼一瞪，拿粉拳就捶过来了，“你这孩子，怎么一点年青人追求新事物的朝气都没有。”肖宸笑着揽住她，“那告诉您一件有朝气的事儿……我和胡媛约好了，计划过几天去划雪。”老妈眼前一亮，欢天喜地道：“划雪呀，好呀好呀……我也要去。”“不行，”肖宸很不给面子的拒绝她，“我们谢绝二十五岁以上的人士参加。”“老肖……”老妈伤心欲绝的找老爸告状去了……
　　第二十八章彻底解放的懒霸王，终于回归本性，那是睡了个晕天黑地，日月无光……直到胡媛的电话砸过来，这人才正正经经睁了回眼睛，“喂，不是说好这个周六吗？现在吵什么吵？”胡媛在电话里骂，“你猪呀，手机不开，QQ不上，幸亏我有你家电话……除了睡觉，你就不能干点别的？睡死你得了。”肖宸受不了她的狂轰乱炸，把电话拿离耳朵多老远，“停停，说吧，有什么需要我为胡大小姐效劳的？”“马上滚过来，姑奶奶要过二十三岁生日。”肖宸在电话里笑，“哟，你不说我都给忘了……一晃你都二十三了呀，岁月不饶人哦。”话音末落，只听那头“咣”的一声，胡媛被他气晕过去了。
　　肖宸不敢怠慢，从床上飞快跳下来，刷牙洗澡换衣服……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的衣厨里挂满了五颜六色、各种品牌的服装，而黑色衣服，全被挤到了角落里。
　　“妈，您又动我的东西。”肖宸皱着眉走出房间下了楼。
　　老妈才下班回来，一看儿子光着的雪白肩膀，口水又流出来了，“儿子，妈后悔了，当初怎么没叫你白雪公主呢。”肖宸瞪她，“您再说一句试试？”老妈住了嘴，然后笑道：“那些衣服我盼你穿，盼了好多年了，如今你可脱了那层黑皮，妈妈当然要帮你置办新的。顺便满足一下下妈妈的小小心愿，你不反对吧？呵呵……”肖宸拎着其中一件皱眉，“可都是品牌，让我上学怎么穿？”妈妈拍拍他的肩，“把标全拆了不就介了。”肖宸想想也是，点着头去拆标签了。
　　老妈见自己的傻儿子这么好骗，笑得直打跌——品牌衣服哪用看标，明眼人一眼就能从款式和质地上看出来。
　　当肖宸再走下楼来，已经是穿戴妥当……暗粉色衬衫，外套白色西服休闲上衣，下穿同色休闲裤，脚穿浅色休闲鞋，唯一的装饰是颈间的一条挂着半月弯刀的皮质项圈……
　　玉树临风的往那儿一站，纪雨绚同志心都化了，眼冒着红星星说：“oh，mygod！我的宝贝，我的安琪儿。”肖宸抖着浑身鸡皮疙瘩躲老妈老远，“如果不是那丫头开的是生日派对，我才不要穿这些鬼东西呢。”老妈象摸磁娃娃一样，抚摸着儿子，“儿子，什么时候这么会穿衣服了？”肖宸奉承她，“天生的，谁让我是纪雨绚的儿子呢。”老妈得意的狂笑。
　　肖宸是自己开着老妈的奔驰到达某军区住宅大院的。
　　到的时候，那妖精家的独门独院前已经停着不下百辆各式轿车。肖宸坐在车上皱眉——这丫头排场也太大了吧。
　　“您，您请。”一个两杠一星的年青军人跑过来给肖宸开车门。
　　肖宸满脸黑线，能让世界上最可敬的军人当车童的事情，只怕只有那妖精做得出来。
　　“你好，我是胡媛的同学，我叫肖宸。”肖宸向来对军人有一种无明的崇拜和尊敬。
　　那军人连连点头，“哦哦，刚才小媛还说起你呢，快进去吧。”肖宸苦笑，“是不是很多人都知道这个名字了？”军人想了想，点头，“差不多……地球人都知道了。”两人相对苦笑。
　　“好小子，喝鳖汤了你，才来。”才迈进大厅，迎面就看到了花枝招展的胡媛。她仪态万方的走到肖宸跟前，暗底里下却狠命的掐肖宸的胳膊。
　　肖宸闷哼一声，低叫：“撒手，不然我叫杨极冰了。”这招儿比什么都管用，那妖精立马松了手。
　　这是肖宸第一次看到胡媛的将军爸爸，不怒自威，英俊挺拔，站在人头攒动间，宛如站在千军万马之中一样。
　　可惜，这般英雄的一个人物，却管不住自己的宝贝女儿。早年的胡媛，那叫个惊天地、泣鬼神，就差大街上裸奔了。
　　“胡伯伯好！”肖宸拱身施礼。
　　胡将军看着肖宸慈爱的微笑，“肖宸，光听你的名字，就听了好几年了。嗯，很漂亮的小伙子。”一边的胡媛闷笑，她知道肖宸最恨别人说他漂亮，可今天，肖宸只有敢怒不敢言的份了。
　　肖宸面不改色，“胡伯伯过奖……”“这是欧拓的父亲，快叫欧伯伯。”胡媛介绍。
　　听胡媛提过，欧拓的父亲和她父亲是多年的战友，亦是多年的搭当……长得简直就是欧拓的老年版，酷得要命。
　　“欧伯伯好！”“嗯，你们都是同学，又是朋友，以后来家里玩吧。”肖宸暗自翻翻眼睛，点头，“谢谢欧伯伯。”话没说完，已经被胡媛拉了过去，“和老头子们有什么可聊的，咱们自己玩去。”被抛在一边的胡将军依然慈爱满面……也许，他对变化成现在的胡媛，已经是非常满意了。
　　“廖学长好，杨学长好，欧、欧学长好！”今天的朋友来的真齐全，除了八角乐社的那帮乱七八糟的人外，Q大三大校草全到齐了。廖正昕依然的春风迎面，杨极冰依然的“玉洁冰清”，而欧拓，依然顶着那张欠扁的拽脸。
　　“肖晓，这边是吃的，饿了就吃，别客气。那边是舞池，还可以唱歌，一会儿你一定得唱两首……再里面是休息室了……酒只管喝，喝多了进里边休息……”胡媛老妈子一样在肖宸面前絮絮叨叨。
　　八角乐团的人开玩笑，“肖宸，胡媛不会是你失散多年的老妈吧？”肖宸严肃的点头，“哇，这么惊天动地的秘密你都知道呀？小心被她灭口……所以，大家千万别被她的表面所蒙蔽，这已经是她过的第九个23岁生日了。”大家笑得前仰后合，胡媛咬牙切齿，“再想让姑奶奶管你试试。”廖正昕笑着插嘴，“平时乖宝宝一样，没想到肖宸这么逗。”“这叫贫，”胡媛冷哼着说，“他是披着画皮的蛇妖，真面目吓死你们。”欧拓忽然晕深了眼睛，低声道：“蛇妖么……”“怎么，你见过他的真身？”胡媛笑。
　　欧拓一愣，望了一眼审视的廖正昕，又望了一眼就要发飚的肖宸，他赶紧摇头，“我又不是许仙。”酷人说笑话比笑话本身更可笑……大家又笑作一团。
　　第二十九章“死小子，礼物呢，礼物呢？”肖宸吃蛋糕吃的正得意，胡媛踩着高跟鞋追了过来。
　　肖宸满嘴的奶油，看着她说：“忘了。”这下捅马蜂窝喽，那妖精拽着他不撒手，“忒不够意思，你！人家就一个23岁，不行，你赔我，你赔我。”肖宸叹口气，放下盘子，说：“把我赔给你成吗？”胡媛认真想了想，然后摇头，“不要，我已经有杨极冰了，不能脚踩两只船。”肖宸好奇的问：“那你的杨极冰送你什么了？不会是戒指吧？”胡媛立即打蔫儿，“是戒指就好了，一只水晶伯斯猫。”肖宸大笑，“哈哈，他、他真了解你，居然找到了你的真身。”胡媛气得捶他。然后忽然眼睛一亮，指着肖宸的脖子叫道：“小刀儿，是小刀儿！郑哥真的留给你啦……你、你居然敢把它做成项链坠？”肖宸当她是空气。
　　胡媛一下子骑到肖宸身上，去抓那项圈，被肖宸胳膊一轮，抛了下来，“下去，下去，什么样子？”胡媛眼睛亮得饿狼似的，“这样吧，本姑奶奶也不和你计较了，就把这小刀给我当礼物吧？”“滚，”肖宸寻思着是不是应该拿蛋糕拍她。那妖精好象肖宸肚里的蛔虫，立马躲得老远，只目光还一直锁在那条项链上。
　　肖宸拿过纸巾擦了擦嘴，说：“物质礼物没有，送你首歌，算是精神礼物，好不好？”胡媛知道想从老虎头上拔胡子是难了点，只得点头，说：“那成……我要听你在青柳镇唱过的那首《野百合也有春天》。”肖宸不由发起呆来，这首歌是郑哥最喜欢的，那时候自己嗓子正是变音阶段，唱出的歌猫叫春似的，可郑哥爱听，而且天天听，只听这首。他说，从肖宸嘴里唱出来，够味。具体是什么味，肖宸到现在也没弄清楚。
　　胡媛推他，“去呀，我和乐队说。”肖宸收回心事，笑着拍拍她的头，“说你老吧，你还不承认，竟想听这么老的歌，怀旧呀。”胡媛瞪他，“老娘就是喜欢。”肖宸举手投降，“好好，今天你最大，我给你唱。不过，不要乐团，给我弄把吉他就成。”坐在灯柱下，手拿吉他，一身白衣的肖宸，就如同山谷里不经人事的野百合，清雅绝伦，独秀一枝，吸引住在场所有人的眼球。
　　他轻轻波动了琴弦，清澈柔美的男低音随着音乐慢慢流淌出来：仿佛如同一场梦我们如此短暂的相逢你像一阵春风轻轻柔柔吹入我心中而今何处是你往日的笑容记忆中那样熟悉的笑容你可知道我爱你想你怨你念你深情永不变难道你不曾回头想想昨日的誓言就算你留恋开放在水中娇艳的水仙别忘了山谷里寂寞的角落里野百合也有春天你可知道我爱你想你怨你念你深情永不变难道你不曾回头想想昨日的誓言就算你留恋开放在水中娇艳的水仙别忘了山谷里寂寞的角落里野百合也有春天最后一个音后，肖宸微笑着望向胡媛说：“胡媛，你就是那朵山谷里逢春的野百合，我祝愿你生生世世，永远不会寂寞。”全场掌声雷动，胡媛激动的跑上来紧紧拥抱住他，低声说：“仿佛，又回到了青柳镇，肖晓，仿佛只有那时，我们才是最快乐的，最不觉得寂寞的。”肖宸眼睛一下湿润了，忙掩饰着低头走下台，然后悄无声自地走进休息室里。
　　没有开灯，于黑暗里点燃一根烟，望着袅袅上升的烟柱，肖宸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而回忆，宛如决堤的水，汹涌而出。
　　郑哥，那时候，肖晓不懂得什么叫寂寞，不懂得什么水仙什么野百合……而如今，肖晓已经长大了，懂了，你却已经随春天消逝。
　　何处是你往日的笑容……野百合尚能逢春而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