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情人 by 杜水水-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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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拓俯下身，轻轻含住肖宸已被蒸气蒸得粉红粉红的嘴唇，于是，一个好字，含含糊糊地消失在两唇之间，顺着水流，顺着热度，一直传遍全身。
　　当欧拓进入肖宸的一瞬，肖宸皱着眉问：“廖学长，真的就这么原谅了我们吗？”欧拓往里撞击，说“嗯……你能看出来，他教养好……性格也清冷……他根本就不在乎的……也从来就没有爱过我……你，别老瞎想……”肖宸酥软着身子倒进欧拓怀里，“欧拓……我没有说过……嗯……我爱你……”“有。”欧拓紧紧搂住他几欲下滑的身体，疯狂律动起来。“宝贝，对不起……以后，我尽量控制……情绪……”“嗯……”接下来几天肖宸都很忙，找人，定票，去火车站，送行……总算把一帮兄弟们送走之后，卢洛桐问他：“去我家玩几天好不好？就当是去西山避暑。”肖宸歉意地笑，“和欧拓约好了，要回乡下老家。”卢洛桐羡慕得咂咂嘴，“这是要带着老公认祖归宗呀，可惜我没这福气……”“滚……”肖宸一阿迪达斯，把卢洛桐踹回了他那个所谓避暑山庄的家。
　　和欧拓定好了日子，肖宸打上背包回家了。
　　老肖同志不在家，陪着比他更大的BOSS到欧美帝国主义国家考察访问去了。
　　纪丽绚同志表现不错，大老远的就接出来，然后指挥着丁姨，山珍海味的摆了满满一桌，她说：“儿子，我已经拟定了养猪计划A系列，决定作一个称职的伺养员，好好给你补补。”肖宸叼着螃蟹腿告诉她，她的计划实施不成了，因为他打算回老家进行艰苦奋斗再锻炼。
　　纪丽绚同志勃然大怒，“我不批准，那个青柳镇乌烟彰气，我不许你再踏进半步。”肖宸淡淡一笑，“这话，您千万别同着老肖同志讲，保不准他会灭了您。”“妈的，老娘现在就灭了你。”随着纪丽绚同志的脏话一起飞过来的，是一只两头尖尖、热情似火的螃蟹盖子。
　　肖宸不与长辈一般见识，抹抹嘴，遁了。
　　晚上接到欧拓电话，那人说：“宝贝，想你了。”肖宸说：“去，假腥腥的。”那人又说：“是真想了，尤其是我下面那位兄弟，小帐篷支得特标准。”肖宸说：“让它支吧，等老子哪天心情好，阉了它。”那人呵呵笑，磁性的声音震得电话嗡嗡响，“好呀，只要你舍得。”“……”等了半天，欧拓没有听到回声，他无力地想，肖宸同学肯定又抱着电话睡着了。
　　楼下的纪丽绚同志怎么打电话都拨不出去，上楼一看，自己的傻儿子流了一电话的口水睡得正香……她眉开眼笑地想：电话那头，准是位女同学。
　　与此同时，电话那头的“女同学”，正盯着自己的小弟弟作说服教育工作……“没出息的，快给老子下去，等过几天，再好好补偿你。”小弟弟不听话，越来越昂首挺胸的向自己示威，把个黑色内裤撑得富士山似的……“女同学”没办法，只得请出自己的右手，帮忙作工作，而在攀上巅峰的那一瞬间，他喊道：“肖宸——”第五十三章从北京到青柳县，走高速需要三个多小时的路程。
　　望着车窗外越来越广阔的绿色原野，欧拓笑着对旁边的肖宸说：“天然氧吧哦。”肖宸笑得颇为得意，“这算什么，到了青柳镇，你才会真正知道什么叫天然，什么叫氧吧。”下了高速，再穿过205国道，约摸五十里路，一水的小柏油，两旁的高大白杨树把小柏油路装饰成一眼望不到头的林荫小径，欧拓啧嘴赞叹新农村的新变化。
　　当车经过一座一百米左右的大桥时，肖宸兴奋的告诉他，“这条是我们青柳县的母亲河，小时候，我们在这里摸鱼，摸虾，摸田螺，还有野菱角，野鸡头米……捞回来，煮巴煮巴就吃，好吃极了。”“那岂不是个野小子。”欧拓想象着泥里巴叽的缩小版肖宸忍不住笑，然后看着那双狐媚的眼睛，“肯定是脏得只剩下这双眼睛了。”肖宸也不回嘴，接着兴奋介绍，“下了桥就是我们村儿，看到没，远处，对、对，就是远处，以前是一望无际的芦苇，里面有柳眉鸟，大白鹰，鹞子，人走在里面，如果不认路，就再也出不来了……听有个看泊老头说，还有火狐狸呢……可惜，现在都开发成稻田了。”“稻田也不错，绿油油的，象绿色海洋……我说，你不会是那只火狐狸变的吧……哎哟……”随便说话的下场，就是被狠狠咬了一口，疼得欧拓急打方向盘，“别闹别闹，开车呢。”欧拓忽然觉得，离开城市的某只狐狸，就是一只被放生的野生动物，眉眼间泛着灵动而自由的神韵，仿佛，他天生就来自自然，自然才是他最终的家园。
　　又仿佛那美丽的躯体里，重新注入了一个凝聚日月精华、吸收山水灵气、最终修炼成精的精灵，虽被束缚在有限的肉体里，却展现着无限的魅力和活力，望进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就象面对的是一座绿葱葱的山，一汪绿悠悠的水，一块碧波荡漾的麦田，使人心旷神怡间，难以自拔，难以自控。
　　这是一个崭新的肖宸，一个自由的肖宸，一个眉飞色舞、毫无顾及地把自己本真展示出来的肖宸……一个让人更加怦然心动的肖宸。
　　若非在开车，欧拓想，自己肯定早就把这只成精的狐狸，揉进怀里，吃进肚里，融进血里，而不是让他如此放肆地惹人把心痒了又痒，抽了又抽。
　　在肖宸指手划脚的带领下，宝马车停在一座红砖墙的院落前。
　　听到汽车啦叭声，从里面匆匆走出一老头，干干枯枯的白胡子挂在下巴上，随走动荡成了水源不足的小瀑布。
　　“肖晓……怎么才到呀，快让谢爷爷看看，想死爷爷了……”说完就是一个熊抱。
　　欧拓对天翻翻眼睛，然后看着自己的小爱人腻在老头儿怀里撒娇，“我也一样，爷爷，想您，还想您的烤红薯。”“哈哈……都进屋都进屋……”穿过灶堂，两人被领到西屋，整面的火炕，辅着干干净净的蓝色炕单，两双崭新的被子，整整齐齐的码在炕脚。而绣着双喜字的大红窗帘，用小银钩挂在窗户两旁，映得整个房间红红彤彤的。
　　欧拓小声说：“象不象为我们准备的新房？”肖宸绯红着脸，跑过去帮谢爷爷端菜端饭。
　　吃过正宗农家饭，肖宸带欧拓往村庄的北面走。
　　羊肠小路两旁，都是绿油油的稻田，有些补丁一样嵌在其中的玉米田、红薯田、花生田以及棉花田。
　　当然了，很多农作物都是从小在城里长大的欧拓不认识的。被肖宸毫不留情地耻笑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少爷。
　　人工河渠的两边，长着挺俊的芦苇，如绿色的长廊，缥渺着轻盈的缨，云一般，在风里飞扬着。
　　可能是才下过雨的关系，河水很清很满，时而一声蛙叫，震得人心都飞扬起来。
　　稻田里时有绿色的蚂蚱跳到小路上，河沟间，青草间，或者欧拓的脚旁。
　　欧拓觉得，蓝天白云下，狐媚如丝的肖宸，就如同披着隐形翅膀的天使，笑得天地都暗然失色，笑得自己再也移不目光，再也挪不动步子。
　　他轻轻拥有住这副美丽的身躯，满足的轻叹。“宝贝，你是我的天使。”“我可不想说你是我的天堂，呃，冷……”肖宸大笑着推开他，张着大臂往稻田深处奔去，“大自然，本小帅哥来喽……”欧拓失笑，忙不跌的追向明显有些智残的小爱人。
　　疯玩了一下午，欧拓拖着两脚泥的肖宸往回走，“脏死了……回家洗澡。”肖宸笑得小白痴似的。
　　“肖、肖晓吧……”忽然临街的一个院子里，奔出一个黑大个儿，手棒着几根黄瓜堆在肖宸怀里，“吃、吃吧，刚摘、摘的，洗过。”望着黑大个子腼腆地样子，肖宸红了眼圈，“小江哥……”黑大个子更手足无措，“难得回来，要不，要不家里坐坐？”肖宸把黄瓜塞给欧拓，双手轻轻拥住黑大个子，“小江哥，好久不见。”然后望进那坐收拾得很整洁的院子，一辆农用拖拉机气派的停在院子中间，一匹枣红马绕着拴马桩在打响鼻儿，而似有似无的婴儿涕哭声从崭新的红砖平房里传出来。
　　欧拓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盯着黑大个子，在考虑要不要上去凑他。
　　肖宸惊喜的睁大眼睛，“小江哥，你、你结婚啦？”“嗯那，去年结的，咱北边刘各庄的。”肖宸不等他说完，往院子里就跑，欧拓无奈，抱着那几根放也不是，拿也不是的黄瓜跟在后面。
　　“好可爱的胖小子，小江哥。”肖宸小心翼翼捧着一个软软的正在吐泡泡的婴儿，笑得没了眼睛，就象他才是孩子的爹一样。
　　“嗯那，已经六个月大了。”“孩子妈呢？让我见见咱嫂子。”“她、她赶集去了。”肖宸笑着摸兜，掏了半天也没掏出个什么东西来，不甘心的开始翻欧拓的裤子，当被他翻出几张百元钞票时，乐得也快吐泡泡了。
　　“那啥，第一次见，给孩子买东西。”然后放里小婴儿的小肚兜里。
　　“不用不用……”黑大个子手足无措的推辞。
　　肖宸朝他摆摆手风风火火往外跑，“先走了，谢爷爷等着呢……晚上去我家串门吧，小江哥。”“看你疯疯颠颠的……”欧拓抱着黄瓜跟在后面骂他，可才骂到一半就住了口。
　　肖宸回过头，满眼的泪，他努力笑道：“我们一起长大的，他从小就没有妈，后来有个后妈，对他也不好，经常被我奶奶收留，一起吃饭一起玩……他本来还有个哥哥，叫小海，有癫痫病，有一次到河边挑水时犯病……淹死了。”欧拓轻轻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乖，我们回去吧。”“知道了。”肖宸难为情的吸吸鼻子。“他现在过的很好，有自己的家，有媳妇……还有儿子，我也就放心了。”欧拓鄙夷地耻笑他：“你这话说的，他爹似的。”肖宸白他一眼。
　　晚上来了许多老老少少，大家以肖宸为中心，盘腿坐在土炕上聊大天……欧拓死活不肯上炕，靠着椅子坐着摆弄手机玩。
　　“你爸还好吧？”“还好，还好，三爷爷，您老还是那么精神。”“两三年没来，肖晓都成大小伙子了……”“肖奶奶，我还偷过您家桃子呢。”“什么话，就是把整棵树拔下来，奶奶也不心疼。”“有女朋友没？咱隔壁村有个姑娘，和你差不多大，漂亮着呢……”听到这儿，欧拓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然后冷着眼睛望肖宸。
　　“咳……那个，刘婶，我还没满二十呢。”肖宸假装不认识他，把眼睛吊成九十度。
　　“你竟瞎叻叻……肖晓现在是大城市的人，怎么看得上乡下丫头。”“可那姑娘挺漂亮的。”“瞎扯，长得还没肖晓好看呢。”“……”肖宸满脸黑线，欧拓使劲忍着笑……
　　因为明天还要下地干活，乡下人睡得都早。
　　陆续送走了满屋的客人，躺在新房一样的屋子里，欧拓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拍打着肖宸的后背，“我知道，宝贝，你想让我看到你的本真，你的过去，你的从前，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也能拥有你的现在、你的未来？”黑暗里的眸子，更晶莹的如水，肖宸用他如水的眸子望着欧拓，点点头，然后很严肃地说：“我从前不学好。”逗得欧拓扑噗笑出声来……这孩子，有时候说话总是这么飚悍。“是真的，打架，混酒吧，爱睡觉，带头给老师捣乱……”“可你考上了最棒的大学，宝贝，这足以说明你的优秀，不是吗？而且，这么多老乡都来看你，说明我的宝贝是最可人疼的。不过……”欧拓开始挠他的痒，“……娶媳妇那段，你得给我解释清楚。”“呵呵……痒……把手拿开……这怎么能怪我，刘婶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媒婆……好了，别闹，明天、明天补偿你……给你吃好东西……”肖宸说着开始打哈欠，然后抱着欧拓的胳膊蹭了蹭，竟然呼呼睡了过去。
　　望着自己下面挺拔高耸的富士山，欧拓无语泪双流……
　　第五十四章“咯、咯咯——”窗外大公鸡打鸣了。
　　这是欧拓平生第一次听到公鸡报晓，望着自红窗帘缝隙间透入的启明星，欧拓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肖宸也醒了，爬在他耳朵边上说话，“欧拓，睡得习惯吗？”欧拓艰难的翻过身来搂住肖宸的小细腰，“还好，就是这床板太硬。”肖宸低低地笑，“起来吧，趁天还没亮，我带你去弄点儿好东西。”欧拓惊愕地望着小爱人在黑暗里如启明星一般闪亮的眼睛，“干嘛，不会是想打家劫舍吧？”肖宸神秘一笑，“差不多。”两人猫儿一样，轻轻巧巧地穿衣服、下炕、出门……对屋的谢大爷还有没动静。
　　清凉的大街上，范着薄薄的晨雾，偶尔一只早起的老母鸡，大摇大摆的路过，欧拓用手掩着口打个哈欠，看看表，五点十分。
　　“太早了，肖宸。”“费话，大白天能干坏事吗？”“真是去打家劫舍呀？”“错了，那是明的，咱这是暗的——偷！”欧拓撒开丫子，跟在肖宸后面跑，不一会儿就到了昨天玩过的那片间隔着其他农作物的稻田边上。
　　肖宸抬脚把裤腿挽得老高，“早上露水重，把裤子挽上。”欧拓手忙脚乱的照着做了，肖宸望着他笑。
　　然后一低头，钻进旁边的玉米地……挨个的摸着顶着红缨子绿皮儿的玉米棒，“昨天转一圈，就这家的玉米长的好，实诚，棒子还大。”说罢，一手揽着玉米杆，一手握住玉米棒，只听卡吧一声，玉米棒已经落在手里了。
　　欧拓大惊：“你、你还真偷呀？”“那是。”肖宸把玉米棒夹在腋下，手又伸向下一个目标。
　　欧拓喘着粗气跟在后面，两只眼睛贼溜溜的四处瞎寻摸，紧张的鼻子上都冒出细细的汗珠。
　　“贼模鼠眼的，一看就是贼。”肖宸取笑他，顺手把掰下的玉米棒子塞到欧拓怀里，欧拓哭笑不得，“本来就在作贼。”偷完玉米，肖宸一猫腰，又钻进花生地，拔了几根看看，遗憾的叹气：“妈的，现在早点，还太小呢。”然后又钻进另一块田，拿出一只小口袋，坐在梗间摘青豆，“这是毛豆，你应该见过，馆子里都有……长成晒干后，就叫黄豆了。东北这东西最多，我们这里种的，都是留着自家吃的。”这时候的欧拓已经多少适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