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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双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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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哲看看左右近前似乎无人,猛得扑上去,狠狠咬住袁朗嘴唇,舌头霸道而有力的撬开牙关,长驱直入,扫过口腔中每一寸湿热的粘膜。袁朗先是一愣,却后发而制人,舌尖勾缠吮吸,辗转着温柔的亲吻。
整个口腔里都是温热的,搅进了江风的清寒,融合彼此的气息,等到分开时,两个人的脸在发红。
“你就不怕被人看见。”袁朗抵着吴哲额头,喘息声低而急促。
“全上海有两千多万人口,其中认识我的,打死不超过两百个,如果这样都会被撞破,那就叫天意,天命不可违,我认了。”吴哲贪心不足的又去蹭袁朗的嘴唇,湿漉漉嘴唇有迷人触感。
“哎……哎……注意点影响。”袁朗偏着头躲避。
“老人家别这么保守,不会有人来管的。”
袁朗忽然发力,一手锁住吴哲的脖子,威胁道:“我要是在这里把你给扒了,你说会不会有人来管?”
“不至于吧……”
“很至于!”袁朗把人松开,顺便在吴哲屁股上踹了一脚。
吴哲踉跄了几步才反应过来,大怒:“哎,我今天穿得不是作训服哎!”
袁朗笑眯眯的:“你的意思是,穿了作训服就可以随便踢是吧?”
吴哲不搭他这话茬,比较死皮赖脸的凑过去,从后面抱住袁朗,两只手插到袁朗大衣口袋里,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话说得又轻又软:“那抱抱总可以吧,啊?我就抱着!”
袁朗心头一阵发颤,忽然意识到吴哲同志正在无意中踩着自己的死|穴,当下决定死撑,用一种家长对着无赖小孩的口气说道:“随便,你当心城管来抓你。”
“不会的,最多只会有卖花的小姑娘来拉我的衣服,说,哥哥给……”袁朗忽然回头,瞪着吴哲,吴哲若无其事的笑一下:“给叔叔买支花吧!”
袁朗一脚往后踹,吴哲料敌机先,成功的避过,身子一晃,又缠了上去。
江风很凉,而吴哲的呼吸很热,平稳而和缓的拂过脸颊,带来一种酥麻麻的痒。
吴哲抱了一会,忽然笑道:“今天你说的那个兵,又是你吧?”
“嗯!”
“那,请袁队长指点一下,中华大地有哪个地界,又有鳄鱼还有沼泽还是个热带雨林?”吴哲已经开始哀悼自己刚才的心悸了,该,吃苦不记苦,不是早知道这家伙说得话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吗?
“有鳄鱼的地方没沼泽,有沼泽的地方没鳄鱼,所以这是两个故事。”
“哦,”吴哲口声有点轻挑的不信:“那……你详细解释一下。”
“你真的想知道?”袁朗略偏了一下头,黑亮亮的眼睛斜斜的看了吴哲一眼,吴哲自然点头:“当然,不过这次要说实话!”
“好,我保证说实话,都告诉你。”
吴哲有点疑惑,因为袁朗忽然而生的镇重表情。
“沼泽是一次选拔赛的一部分,很普通的野外生存,我这人点背,空降,直接落到一个沼泽中间,一下去就没了一半,好在伞绳还没开,借着降落伞的风势又把自己拔出来了些。然后,因为伞布是防水的,表面积也大,铺在沼泽上是很大的浮力,我一直就趴在伞布上撑着。当时信号弹就扣在手上,一动也不敢动,想着,能多撑一分钟就一分钟,后来居然也撑完了四天。直升机来拉人的时候我已经不会动了,吊了个人下来才把我拉上去。”听袁朗说起曾经的磨难,总是一种平淡到极点的白描口吻。然而吴哲却刚好是一个想象力非常丰富的人,种种袁朗没有提及的细节,他都能一一补足。
四天四夜,僵硬着绷紧的身体,一秒种都不敢放松的神经,一寸寸下沉的恐惧,漫长的煎熬,有时候什么都不能做,远比必须要做点什么来得让人崩溃。
“那是个什么选拔?”
“爱尔纳,军区挑选去爱尔纳突击的人选。”
“爱沙尼亚?你去过爱尔纳突击?”吴哲大惊。
袁朗苦笑道:“我还以为这事在我们大队已经不算是机密了。”
吴哲尴尬,有时候就是这样,不算机密的事,反而没人提及。
“很早以前的事了,是01年那界,那时候我刚到A队不久,还是个中尉。”袁朗倒没有嘲笑吴哲的寡闻。
“01年,01……我记得那一届,……那一届,好像还是罚分制。”
“对,每个人手上十张罚分条,罚光算数。”
“奇怪,为什么我会对这届特别有印象呢?”吴哲埋头苦思:“啊对了,那个……你们那届有个队员,从头到尾就没有被抓住罚过一分,据说当时假想敌几乎不相信这个人真的存在,可是他拿着满分单出现在终点上,人称‘鬼魂’……”
吴哲说着说着,看到袁朗脸上颇有得色,一时梗住,试探性的惊呼:“不会吧……”
“为什么不会?”袁朗微笑:“鬼魂中尉,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叫我了。”
“不会吧!”
“哎,你当年是不是特别崇拜我?”
“好吧!”吴哲认命的叹口气:“现实太残酷了,有时候时间会让我们明白,你曾经崇拜过的偶像,其实是个烂人。”
袁朗神色更加得意:“来,说说吧,你当时具体怎么崇拜来着?可惜了,我们那一届后来全转了实战保密部门,军报上连个真名都没有。”
“当时觉得,别人都被抓了,就他能逃脱,这人肯定特别阴险。”
袁朗大笑,傲然而张狂。
“可是,要做到这些,很难熬吧?在沼泽里趴着的时候。”只要是人,总是会有私心的,吴哲想,如果袁朗不是他的袁朗,那么他对这个男人所有的情感都只会指向钦佩,越多的艰难越令他钦佩。可是现在却有些不一样了,听着那些故事,他在佩服之余会觉得心疼,有时候甚至会觉得,好吧,我宁愿你不是那么强大的袁朗,我只希望你没有吃过那么多苦。
温柔乡果然是英雄冢,吴哲苦笑,难怪袁朗不许他用哀伤心碎的眼神来看着他,是的,试想如果有一天,袁朗用这样脆弱的眼神来看他,那么,无论那人想要求什么事,他应该都会答应的,即使那是自己最向往的,最渴望的事,应该也会放弃,即使明知道放弃之后的余生都会应此而遗憾,可是在那一瞬间,一定不忍心拒绝。
好在他清楚的知道袁朗永远也不会做这样的要求,就像袁朗也明白吴哲的坚韧。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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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还好,”袁朗的眼底褪不尽张狂的本色,声音却变得低沉了许多:“这不算是最难的,只是要想着:撑,反正撑不下去了就拉信号弹,就会有人来救我,任何事只要还有希望还能放弃就不算太难,最可怕是明明自己都绝望没信心了,却不能放弃。”
“你经历过?”吴哲耸然动容。
“嗯!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却不能输!吴哲,我们常常说的这回要拼命了,其实人这一辈子,有多少次真的拿命在拼?很少!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许三多吗?因为这小子在关键时刻能拼命,很多人在生死关头会放弃挣扎,随波逐流;也有些人会发疯,状似无畏其实在自杀,那都不是拼命,真正能拼命的人,会在最绝望的时刻也不放弃,尽最后一分力,做最后一点事,即使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能成功,却坚守到最后。吴哲,你听说过猎人学校吗?”
“委内瑞拉的猎人学校?”
“对,当年我因为‘爱沙尼亚的鬼魂’被特邀参加受训,然后,在那里渡过我人生最漫长的日子。”袁朗慢慢闭上眼睛,回忆,有时候仅仅是回忆也令人不忍蹙睹。
“特邀学员的意思是,我应该比别人更强。”袁朗轻笑,吴哲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从背后环过袁朗的肩膀,把人牢牢抱紧。
“有时候我像个天生的军人,在这条路上我一直都走得很顺,当兵的时候在集团军里拿名次,念军校,没什么人比我成绩好,我顺理成章的进老A,参加爱尔纳突击,戏弄对手,蒙混过关。有段时间我就以为我是最强的,都快不知道自己是谁,然后,在猎人学校,被人打散了重新来过。”
“呃……”吴哲低呼一声,有点不大相信。
“制造绝境是那里最拿手的本事,他们几乎让我相信全世界都在与我为敌,只有我一个人在坚持着:只是不要死掉这么基本的要求。第一次,手里没有信号弹,没有退路,没有队员掩护,就只有我一个人。”
“难道不能放弃吗?”
“不能!”袁朗神色凝重:“在那个地方,门口有一排旗杆,每天早上把自己的国旗升上去,直到所有的本国学员都被淘汰掉,就再也没有人升旗。我比较倒霉,那一界的中国只有我一个学员,睡在我上铺有个意大利人,他在实弹对抗里故意挨了一枪,他们人比较多,撑不住的还可以逃。我到那时才明白,原来在这之前我都不是一个很好的兵。吴哲,我那时候像你这么聪明,像成才那样急于求成,我有很好的技术,知道怎样规避风险,怎样组织一个团队的作业,我其实从来没有面对过什么叫真正的绝境。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强,战无不胜,其实不是的,我太想赢,没有胜利就没有希望,于是我在一开始就被打懵了,只是拼命维持不死不活的一口气罢了,我差不多是那一界没被淘汰的学员里最差的一个。有时候一些所谓优秀的人,在瞬间被打跨的时候总会崩溃得更严重。现在回想起来,如果当时不是在训练,我应该已经死过好几回了。”
袁朗的眼中永远有一种慈悲的了然和强势的决绝,吴哲以前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一个人可以把这两种迥然不同的气质融合得如此完美。现在却可以明白了,袁朗,是一个懂得的人,他因为懂得而慈悲,也因为懂得而强硬。
所以,他能如此坦然的操练他的南瓜们,完全坦然,只因为此刻加诸到他们身上的一切考验,他都曾经以十倍承受过。
有时候他像一个妖怪那样的洞悉人心,而那并不完全源于他天生的才智,而更多的是得益于后天的经历,因为如今他们在经历着的,他曾经都经历过,种种的挣扎与迷茫,希望与绝望,恐惧与痛苦,动摇与坚定……他都一一尝尽,所以他才能一针见血。
他在剥别人心头厚茧的时候,自己心上一直有鲜血淋漓。
“其实我也不算是个好教官,我还不够狠!”
“哈,哈哈……”吴哲大笑三声,故意笑得很响。
“不相信,那算了。”
“别啊……别算了……”吴哲偏着头,在袁朗耳边轻声道:“我相信,你说什么我都信。”
袁朗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手臂,好像可以隔着衣服看到自己的寒毛一根根直立,吴哲终于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讪讪的退到旁边去,郁闷的嘀咕:“装腔作势。”
“不错啊,嘴巴挺甜的。”袁朗调笑。
“谢谢啊,小生全身上下也就这张嘴值钱。”切,媚眼抛给瞎子看,吴哲很是不忿。
袁朗碰了灰,无辜的摸摸鼻子,正色说道:“好吧,我说还不行吗?你知道我为什么最初不要成才吗?”
“因为他不肯信任人,也不值得信任,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想要的太多,他肯付出的太少,却当大家都是像三多那样的傻子,看不出他的企图,他这不叫聪明,他是真的笨。”袁朗微笑着。
“自私不是个罪过。”吴哲永远是宽容的,所以他能跟成才做朋友。
“但是自私会让人变得孤独,眼睛里只看到自己,外面的世界就全变成了敌人,可是一个人对抗整个世界那得有多难?”袁朗偏过头去看他,眼神很柔和。
“啊!?”吴哲的点茫然,不明白怎么话题忽然转到自己面前了。
“你有没有试过一个人,身在绝境里,孤立无援?”
“没有。”吴哲想了想:“我至少还有你。”
袁朗无奈:“那也才两个人。”
吴哲的固执的强调:“两个人就不怕了。”
“吴哲,你看着这江水,这世界……”袁朗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悄悄握紧了吴哲的。
“我不想和你去对抗这世界,吴哲,未来或者会很难,可能我们会一直输,没有成功也没有希望,但对我会和你一起活在这世界里,明白吗?我不会放开手,我们也不会坠落,我们会很好。”
午夜,江风打着旋吹得衣袖微微颤动,衣袖的尽头处交汇成男人十指交握的两只手,皮肤有些粗糙的,手背上有浮起的青色血管。
是的,未来或者会很难,但仍然会很好,就让我们诚恳的说谎,倔强的爱恋。
尾声:
袁朗毕竟没能在上海呆到休假结束,第二天大早,铁队一个电话,打算把人叫走。
袁朗在电话尽量谄媚的问他老人家,到底是什么事这么急。
铁路慢悠悠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忽然这么久不见你了,有点想你了!
哦,明白了!袁朗面容扭曲,声音平静的听完了整个电话!
然后平静的看着自己的手机,心中波滔翻涌:他妈的,那个缺德的孙子规定的,休假的军官一定要带手机的!!!让老子知道了削碎了他!!!
铁路笑眯眯的把耳机挂上:小子,做人要厚道,总不能老是让你在外面风流快活,留我在这边提心吊胆。
后记:
后记:
在一起之后会怎样!
我曾经说过,双城像一个议论文,论点论据论证齐全,只为了要证明那两个人,他们真的可以走到一起去。
那么,双生就像是一个说明文,一点一点方方面面,我只想展示他们的生活,不会太好,不会太美满,但是已经足够幸福。
在一起之后会怎样!
说实话我爱极了这篇评论,所以我偷懒,引用它做了我的后记。
镜不是一个美丽的童话故事。
镜本身的基调更加现实——虽然整个故事的氛围是很温暖的,但是,是立足于现实之上的温暖。
镜双城的的重心是在袁哲两个人在讲他们如何相爱,互相理解,是向内的;而双生,则是他们跟其他人的互动——随着这样的互动,他们互相了解,是向内向外的双向的。
如果真有这么一个A大队,真有袁朗跟吴哲,他们真的在一起了,他们要面对什么?这是我想考虑的问题。
社会,父母,军队,队友——这些都不是一句我们是相爱的就可以打发过去的。我一直觉得真爱无敌这句话很可笑,是真爱就一定要被成全吗?是真爱就一定得被原谅吗?不,从来不是这样的,成全,是自己争取的,你的真爱,在别人的眼中其实不值一钱。
我特意写到了2个人的家庭背景,成长的轨迹,那是为什么他会成为他的命题,也是两个人开始了解跟融合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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