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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战天下-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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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反恐部门的行动效率怎么会有如此之神速？难道他们早就有了防备？乔森纳再回头望向后方那条警车所组成的长长光龙，心头泛起一层疑云，看眼前的架势，警方分明是早就在张网以待自己的到来了。
枪声响起后，这条路段此时己是乱成一团，原本安危行驶的车辆俱都减速惊慌地避到路旁。
警方的车辆均是特制，速度惊人，比普通车辆自是快了不少，狂飙了一阵，此际己将与大巴的距离拉近只数百米。
马歇尔刚被直升机上的机枪逼退，临时指挥车便从他身边一飙而过，半点车速都未减缓。
后面紧跟的警方车队亦飞驰而来，当先的两辆车左右一分，嘎地急煞在路边。车子尚未完全停稳，己有两道身影利箭一般自一辆车内跃出，相伴凌空迅捷扑来。
“s h i t，是战斗型基因觉悟者。”马歇尔眼瞳立时紧紧收缩，心中不妙的感觉更浓，下意识凝神对敌，而未想到遁逃入公路旁的黑暗荒野地带。
“突突突突……”
马歇尔的这个举动让自己陷入了致命的危境。数名反恐特警从车内敏捷跳出，举枪便是一轮激烈的扫射。弹雨呼啸横飞，整整覆盖了马歇尔周边数米方圆的地域，连马歇尔欲劫持的那辆小车亦被波及，被打得火花四射，发出可怕惊心的金属铿锵厉响。
那个年青女人骇得抱着头缩在座椅上发狂地尖叫起来。
马歇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疯狂地诅咒起来，这些该死的香港警察，难道他们就不怕误伤同僚及平民么？
公路上的路面极之空旷，根本找不到掩蔽，在这轮密集的弹雨下，马歇尔的确是无处可逃，那个年青女人有车体掩护可能并无大碍，但那两个觉悟者势必也要受到殃及。
不过，这个问题并不需要马歇尔来担心。身在空中的两个觉悟者身形刚要下落之时，迅速搭手做了一个怪异的动作，两个人的身体方位立即互换，并且奇迹般地不降反升，硬生生腾上了米许在空中滞停了数秒时间。很显然，他们是一对配合了无数次的作战组合团体。
不下于十数颗子弹凶狠地贯入马歇尔的体内，羽翎飞洒中血花狂迸。
大巴虽己去得远了，但仍能依稀看见这一幕，车厢里一片难耐的死寂。谁都知道，在这一种情况下，马歇尔己然是绝无幸存的可能，谁也没有想到，在圣战军众多高手中实力颇算强劲的马歇尔竟然会被这样轻松消灭。
香港警方的举措着实出乎圣战军所有人的意料，双方还未照面，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展开了攻击，而且是雷霆万钧般悍然不顾的猛烈攻击，根本就全无任何的顾忌，实在不是一般政府安全部门固有的行事手法。
“我们前期的准备工作失败了，香港警方的行动一定是游子岩在指挥。”乔森纳作出这个结论。
外面的天色稍亮了一点，乔森纳的脸色却开始阴沉，眼神森厉得让人不敢对视。他再望望后面越追越近的警车车队，寒声道：“我们没有武器，更不能集中在这辆车上任他们追击，谁愿意再去抢夺一辆车分散开他们的力量？”
圣战军这一队死神镶刀成员均是极度强横凶悍之辈，心性之冷酷坚忍可谓万里挑一，马歇尔的身亡给他们的打击微乎其微。乔森纳的话音刚落，一个五短身材肩膀极宽的麻脸男子立即应声而出：“大首领，请允许属下领命。”
“好。”乔森纳赞许地看着麻脸男子，指示道：“杰巴，你应该比较熟悉游子岩的作风手段，自己小心了点，摆脱他们潜入市区后尽可能制造轰动性的破坏，吸引媒体的注意，这样我们才能尽快掌握到主动权。”
杰巴感激地顿首道：“是，多谢大首领的关心。”
“战化。”杰巴吸取马歇尔的教训，毫不大意，行到车门处便厉喝一声。转眼间，他粗短的身体倏然变细暴长，竟是忽地拨高了一倍，身长极之恐怖地达到三米有余，若不是先行就将上半身探出了车外，脑袋恐怕会将车厢顶部生生拱出一个大洞来奇…书…。其身体裸露的肌肤上更是密密麻麻地覆上了一层指甲大小的坚硬鳞片，隐泛青色光芒，有若魔鬼临世，令人望之心惊不己。
“我的妈呀……”陡然见此异变，车厢中的乘客们个个吓得呆若木鸡，黄皮亦是矫舌难下，赶紧捂住嘴才未发出惊叫。
第四章 困兽之斗（上）
长声厉鸣的警笛声仿似一把无形的巨大尖刀，划破这个被凄风冷雨所笼罩的黑暗空间，亦将在事发路段行驶的车辆迫开，自动避往路旁，在中线让出一条供后来车辆长驱直前的通道。
临时指挥车一路风驰电掣，己然追至疯狂前叙的大巴后方约两百米许，其后的大队警车紧咬不舍，有几辆更是赶上了临时指挥车，隐有超前之势。实际上这才是正常现象，在这样激烈危险的缉捕追逐行动中，统筹全局行动的指挥官的人身安危是极为重要的一环，很少冲上第一线做出以身犯险的不明智行为。但游子岩这次不能，他必须时时刻刻将乔森纳锁定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以便及时作出每一步的决择。
那数架武装直升机也已飞临大巴上方，雪亮的探灯就如数柄交错的锋利光剑紧紧刺向若困兽狂奔的大巴，将之照得无处遁形。
疾驰的大巴忽然略为转向，靠近前方的一辆普通小车。
望见化身为战斗体的杰巴探出半个身子来跃跃欲试，游子岩眼神一冷，断然喝令：“开火。”
“哒哒哒哒……”
两架直升机上登即喷出两道炽烈的红焰，如两条张牙舞爪的悍野火蛇，凶狠撕裂开凄冷夜幕，怒吼着噬向大巴。
两车接近，中间仅隔不到两米距离，杰巴己经觑准时机，正待自大巴上急掠而下，忽闻头上声响，情知有异，立时生生顿住前扑的身体，尚在车厢中的双腿疾速左右横扫，似没有骨头般，迫不容发间盘卷住两张座椅，急急发力，长达三米余的变异躯体像升长的拉簧般急弹而回。
两条火蛇尖啸而至，堪堪扫在两车之间狭窄的路面上，扫出两道直直的弹坑，射击精度极其惊人，让人叹为观止，只有最后数颗子弹的轨度稍偏，射中大巴的尾厢部位，登时将尾窗那块大玻璃击得粉碎。
边上那辆小车虽是毫发无损，其车主却是骇得魂不附体，手中方向失去控制，恐慌下也忘了煞车，直冲出路面，倾侧在野地里，还好车速不是很快，车内乘员倒无丧命之虞，只是握了一番大大的惊吓而己。
杰巴堪堪躲过这一轮弹雨，亦是惊得面色微变，心知刚才若是强行跃下，下场恐怕与马歇尔一样了。
见到香港警方没有丝毫犹疑，便以如此猛烈的火力进行攻击，乔森纳目中厉芒一闪，大巴内森寒庆气顿时大盛，更兼后窗破裂后急风挟着冰冷的雨水席卷而入，车厢里的温度陡然直线降下，所有人均觉如处冰天雪地之中，不少人即时打了一个寒噤，不自觉地悸然裹紧身上衣服。
“看来游子岩当初在圣战基地所受的教导相当成功，为了将我们困死在大巴里，游子岩会采取不顾一切的激烈手段。”乔森纳眼中良意更浓。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杰巴小心问道。
“现在追击我们的毕竟是香港警方，并非是游子岩的手下，最高指挥权当然是隶属香港政府。”乔森纳森然道：“把人质一个个抛下去，看香港政府是不是还会将人手交由游子岩指挥。”
眼下似己陷入困境，但乔森纳丝毫未将之放在心上，更未到孤注一掷的时刻，这么做只是向香港政府施压，逼迫他们收回游子岩的指挥权。
大巴中的乘客基本上是外籍人士，就算香港政府不顾忌日后如何收场，打定主意牺牲这些人的性命，圣战军的成员也大不了弃车而逃，以他们强横卓绝的过人身手，出其不意地逃离大巴是轻而易举之事，此后以香港警方的力量也不可能将这些顶级高手一网打尽。只要有一小部分人潜入市区繁华之地，就无异于鱼入大海，警方即便倾尽所能也将再难搜捕到他们，到时便可将整个香港闹得天翻地覆。
杰巴闻言便知乔森纳的心意，恭声应是，也不变回平常体态，盘着两条遍布硬鳞的长腿，勾下异变后略呈三角尖突，亦隐泛青色暗光的脑袋挑选人质。
乘客们听见乔森纳的指令，又见到极为丑陋恐怖的杰巴狞视过来，个个惊惧得魂飞魄散面无人色，却均又不敢出声，唯恐一开口便会蹈上那胖男人的后辙，未等这一群穷凶极恶的恐怖分子将自己扔下车，就会被那个谈笑间杀人于无形的恐怖分子头目当场戮杀。
杰巴很快选定就近的一个中年妇人，右臂如装了弹簧一般倏地弹出，蓦然扼住妇人的脖子，将她从座椅上强行提了出来。
妇人毫无挣扎之力，双眼顿即翻白，一条舌头被扼得吐出老长，任由杰巴从车厢地板上拖向车后。身下拖出一条长长的水渍印痕，己是骇得全然失禁了。
“呢，请等等。”两腿一直不停地打着摆子的黄皮眼见妇人的可怜之状，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勇气，突然大声叫了起来。
杰巴显然大出意料，一双微微凸起的凶睛恶狠狠地瞪向这个不怕死的家伙，却发现是乔森纳带上来，似乎对他颇为欣赏的小子，不由微是一怔，凶焰略敛。
“这个人己经死了，你先扔他吧。”黄皮压下自身强烈的恐惧，指着尸身己然僵硬的胖男人飞快地说。
杰巴一愕，有些拿不定主意地望向乔森纳。
“在敌人面前，仁慈，是非常可笑的一种行为，孩子，这是你首先要学会的一点。”乔森纳神态回复优雅高贵，若长者诲人不倦般温言教导道：“这是你的第一个请求，我可以满足你，不过，希望你以后能够牢牢记住我的话。”
黄皮呆呆地点头，暂时救回妇人一条命后这时才感到后怕，发觉这短短的一刻间背心全给冷汗浸透了。
杰巴松开妇人，复攫住胖男人的尸体拖到车后，此时有两辆警车己经超越过临时指挥车，当先狂追，将与大巴的距离拉近到约百米左右。
杰巴迎着寒风眯起眼，丑陋的面孔上露出令人毛骨耸然的笑容，嘿然吐气，发力将手中的尸身掷了出去。
第5章 困兽之斗（中）
蟒属觉悟者素来力大无穷，杰巴这全力一掷之下，胖男人重达一百公斤的尸体竟然如脱膛的饱弹般，脱手往疾驰而来的一辆警车飞去，速度之快之猛令人难以置信。
两者相向而往，速度均非常迅速，转眼间便己拉近过半的间距。因车速过快，为免翻车，驾车的反恐特警不敢将方向打得太猛，只能稍稍调过角度避让来物。
轰然一声暴响，胖男人的尸身与警车后端猛烈相撞，警车登时整个侧翻过来，在巨大的惯性下平平向前滑出老远，让人牙靓发酸的刺耳摩擦声中，路面激起一长溜耀眼的火花，一头扎到路基下后，整辆车终于完全倾翻。
杰巴得意地放声狂笑起来。
一个基因觉悟者一拳轰开己然严重变形的车门，敏捷跃了出来，样子虽然很是有点狼狈，但终究未受伤。不过，车内其余的普通特警就没有他这份本事了，或多或少均挂了一些彩，互相帮助好不容易才爬了出来。
后面的警车一辆接一辆呼啸而过，弃之不顾，现在不是救治伤员的时候。
“该死的狗杂碎。”临时指挥车从己经被毁坏得支离破碎，血肉模糊的胖男人残骸旁叙过，何汉良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直鼓，捏拳怒叫起来。
游子岩刀削般的嘴唇紧抿，沉默不语。
眼见恐怖分子在没有任何现代化武器的情况下仍能对警方力量造成一定的破坏，何汉良愤怒之余心情更为沉重，同时，又很有些优虑，沉声道：“游老弟，他们开始杀人质警告我们，我们不能逼得太紧了，否则以后没法向公众及上面作出交待。”
游子岩眸底有不易觉察的怜悯一闪而过，面上却漠然道：“如果我们不逼紧一点，让他们劫持到更多的人质，付出的代价将会更大。”
何汉良一窒，说不出话来。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游子岩的内心其实非常矛盾，还有着深切的茫然悲哀。
为了多数人的生命安全而残忍地牺牲少数人的生命，这样的理论和行为就一定是天经地义么？或许大部分人都会认为这种做法相当正确，但是，如果被抛弃的生命是自己的呢？他们还会赞成支持吗？
游子岩很清楚自己对于这个问题的态度一一没有人可以抹灭自己的生存权利，谁也不能。
所以，游子岩感到了悲哀与茫然，他知道自己也没有权力抹杀掉别人的生存权利，但是他又能怎么样呢？
这终归是一个残酷无情的世界，不是对别人残酷，就是对自己残酷，游子岩有限的学识只能让他这样认知这个世界。
又一个人质被杰巴从大巴上掷了下来，这一次，是一个活生生的妇人，她在空中手舞足蹈凄厉地尖叫着，拼命地抓捞着。然而，她能捞在手中的只是冰冷的雨点和空气。
己经有了防备的警车这一次闪避了开去。
妇人一头重重地栽跌在地，头颅在巨大的冲力下猛地炸裂，脑浆四下激溅。
黄皮终究还是没有能够救下她。
飞驰的大巴，成为了一辆不折不扣地通往地狱的死亡飞车。
再一个人质被杰巴推到后窗，是一个孩子，一个大约只有五六岁左右，非常漂亮可爱的小女孩。
五六岁的小女孩，己经可以体会到死亡的恐惧，在寒风冷雨中剧烈地发抖，哭得声嘶力竭拼命叫着爸爸妈妈。小女孩的父母被两个恐怖分子死死踏在脚底下，痛苦得涕泪满面，却无力相救，只能歇斯底里地叫喊着，发狂地捶打车厢底板。
这是一群畜生，黄皮无声而疯狂地诅咒着，他痛恨自已没有勇气，也没有能力去阻止消灭这群无比残忍的恶魔。
何汉良在临时指挥车里远远眺望着这一幕，目中几欲喷出怒焰，紧捏的双拳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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