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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之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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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钟离心里微生出些同情,心想:皇室子弟终究免不了政治联姻,便是婚姻也要算计为争权夺势的筹码,不免悲哀。
只是太子水晟澈冷心冷情,也许立谁为妃都无所谓罢。何况素闻江宁郡主莫韶华温柔贤淑,更是美貌无双,太子水晟澈也并不算牺牲。
这桩事情,尚未摆到台面之上,左钟离倒也并不需太过操心。叫他担忧的却是令一桩事情。
六月十一,宁王入京,这才是需他全神应对之事。
宁王水祈丹,为今上第五皇弟,镇守北疆,手握重兵,原本倒也还算安分,近年来却听闻宁王对今上有些不满之意。
北疆之外,蛮族骚乱一直是本朝隐患,数百年来屡次征伐,虽则本朝大多获胜,却未能彻底铲除。蛮族战败则逃退,经年恢复元气又出来扰乱边境,如此反复,如野草般烧也烧不尽。到祈帝登位时,宁王力主调动大军,远赴疆外,务必将蛮族歼灭,祈帝却以为如此劳民伤财,损耗过大,便要与蛮族议和。这样一来,两人意见相左,不免便互相心生不满。
非但如此,更重要的则是,宁王素与安王交好。
那安王水祈苏是什么样的人物?他母妃楚氏一族当年满门抄斩,安王在京中隐忍多年,便在祈帝眼皮底下,硬是一分分的建出势力来,其野心简直路人皆知。若他与宁王密谋,要掀起些滔天巨浪也绝非难事。
莫说左钟离为此紧张,便是祈帝,这些日子来亦隐隐的露出焦虑之态,似是在忌惮什么。
眼看着那日子一天天近了,左钟离觉得京中流动着诡异气氛,似是有什么大事便要发生了。
六月初六那日,安王水祈苏寿筵,宴请京中诸臣,虽则祈帝已默许了官员赴宴,左钟离略一思索,觉得还是不去为妙,便寻了个借口,说是事务繁忙。自己未亲自去,只派人送了两幅字画作为寿礼,一来他一贯廉直,?俸有限,着实买不起名贵之物;二来水祈苏贵为安王,什么奇珍异宝不曾见过,再送珍宝也未见得能入他眼,倒不如不送。
倒不曾想到,这一场寿宴未去,竟错过了太子与安王的一场交锋。
第二日上朝,正在殿外等候,便听见诸臣窃窃私语,隐约听到写“琴师”、“太子”之类的字词时,左钟离仍未多想。这时礼部侍郎张力忽然凑近,说道:“左大人,昨夜你不曾赴安王的寿宴,倒是有些可惜了。”
左钟离微一愕然,随即笑道:“昨夜可是有什么精彩?”
张力道:“正是!昨夜里,太子殿下的琴师为安王献艺,弹了一曲,简直叫人心醉神迷。”这礼部侍郎一脸的回味神情,将安王夜宴上突然出现的白衣琴师献艺弹曲之事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
一旁户部尚书王经听见张力正说此事,亦附和道:“可不是?那京兆尹周全献上的舞姬也算极品,但比之那琴师却是大大不如。”
左钟离疑道:“太子殿下的琴师?”他素来无心赏乐,更不会去关注太子东宫之内有什么伎人,不由大感茫然,却又觉得此事听起来似乎有些蹊跷。
张力道:“说来,竟想不到太子殿下东宫之内藏有这样才艺过人的琴师。那琴师昨夜里出现的突然,简直好似从天而降一般,大家本以为又是周全安排的,要不是太子突然驾到……”
王焕笑道:“换我是太子殿下,只怕也要将这样的人儿好生的藏起来。张大人不见昨夜里连安王殿下都开口要人?只可惜……若不是太子殿下坚持,兴许你我也能一睹那人真面目。”
张力憾道:“正是,可惜啊!”
这两人越说越投机,反倒把左钟离晾在了一旁。左钟离默不作声,听两人言语,暗暗心惊。
他心里固然对那琴师起了好奇,却更讶于太子举动?
安王夜宴,太子本是不必赴宴的,此时正当暗潮涌动之时,任何一个细小举动也许便会影响大局,太子又是何苦无缘无故招惹安王,徒增过节。
正思量间,看见太子行色匆匆走来,恰此时殿门打开,宦臣宣布早朝。众人连忙整理官服,依次列队入殿,叩首高呼万岁。
早朝之后,左钟离被各部官员围着处理事务,待得空脱身,已过午时。上轿回家,出去不多远,心念一动,便吩咐轿夫转去东宫。
东宫侍卫哪里会不认识当朝左相,立刻一边派人传报,一边就将左钟离引向前殿。走到殿门口,左钟离眼角余光看见一个白衣削长的背影转过回廊,消失不见,不由微怔,只觉得那背影似是有些熟悉。
不及思索,太子水晟澈已经迎了上来,主宾在殿中入座,等宫人奉上香茗,太子水晟澈示意宫人退下,殿中霎时便只余太子水晟澈与左钟离两人。
太子水晟澈笑问道:“左相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要事?”
此时水晟澈已换过常服,少了几许殿堂上张扬锋锐的气质,倒添了几分平和,一双眼透出极细微一丝笑意,似是遇到什么愉悦之事。
这一闪而逝的目光变化固然细微,但左钟离精于审时度势,哪里会看不出来,不由心中微愣。太子水晟澈冷心冷情,这么些年,他看的再清楚不过,虽则时时脸带笑容,眼中却笑意未达。如今也不知遇到了什么事情?竟让左钟离隐隐生出一种错觉,好像这太子水晟澈变了个人似的。
虽然心中讶异,却并不出言揭穿,只是一贯的平和之色,说道:“殿下,臣此来只为一件事。”
水晟澈微一扬眉,道:“左相但请直说无妨。”
左钟离道:“殿下莫怪臣小题大做。这几日各地王侯将臣入京面圣,各派人马聚集,上京风云际会,殿下理当谨慎应对,以免节外生枝。”
水晟澈一愣,随即会意,道:“左相可是在怪本宫昨夜不该去给十一皇叔拜寿?”
左钟离连忙道:“臣不敢。”稍做犹豫,便又说道:“殿下何苦为了一个伶人招惹安王殿下?”
水晟澈苦笑一下,道:“左相,若只是个寻常伶人,本宫自然何必去招惹十一皇叔。只是……”摆摆手,说道:“罢了,此事本宫自有分寸,左相无需担忧。”
左钟离心中讶异,听太子水晟澈之言,那琴师显然并非普通伶人,想到早时听张力所言,太子与那琴师似是关系有些暧昧,不由觉得有些说不上的感觉,莫非那琴师果真太子男宠?本朝风气开放,男子相好也为寻常,便是左钟离自己,这十年魂牵梦萦的也免不得是个男人,但若太子为私情而失了常智,便有些不好了。
诸皇子之中,水晟澈虽非皇后所出,却因为长子之故而被立为太子,其人才智出众,气度雍容,实是这皇位继承者的不二人选,也便是因为这原因,左钟离虽然不曾明确表态,却实则是站在太子这一边的,不免便多了几分关心。水晟澈要稳固地位,自然不会拒绝左钟离相助,两人虽未言明,却也达成些默契,时时暗中互为襄助。
虽则心中忧虑,但左钟离心想,太子心思缜密,绝非鲁莽之人,他既然已说“自有分寸”,必定是真有把握。
于是微笑道:“既然如此,臣便不再打扰殿下。”
施礼告退,待出了东宫,左钟离微舒口气,正要上轿回府,忽然远远驶来一辆马车,在左钟离面前停下,车夫伸手揭开车帘,只见马车里探出一只纤细白皙的手,露出一截翠绿织锦的衣袖,接着这手的主人自帘后探出半张脸来,轻纱蒙面,眼波流转。
左钟离认出马车之内的女子正是三个月前在半分堂见过的青莲,不由愣了一下。
只听见青莲说道:“左大人,青莲失礼,冒昧打扰。我家少主相邀,不知左大人可否赏脸?”
此言一出,左钟离心念急转,不知这半分堂主人突然相邀,究竟有何图谋?转念一想,想到那半分堂主人或许可知秦观月去向,不由心中微动,稍做犹豫,说道:“如此,左某恭敬不如从命,还请青莲姑娘带路。”
青莲往车内让了让,请左钟离上了车。待左钟离坐定,便吩咐车夫起驾。
左钟离坐车内细细打量,这马车从外看,十分的平凡朴素,但内里却宽敞精致,虽然无多装饰,单那檀木矮桌,紫铜薰炉,便是左钟离这种不惯奢华之人亦看得出价值昂贵。
青莲坐在左钟离对面,一路语笑嫣然,她谈吐既温文尔雅,又见闻广博,不由便使左钟离心生好感,两人一路闲谈,不觉时日长短,转眼马车停下,已到了地方。
这一回却没有再遮眼,只是马车直接开入院中,院墙高耸,与外间隔开,左钟离仍不知究竟是何处。随着青莲一路走到那日相见的庭院,又被带着进了屋子内堂。
只见一道细竹垂帘将视线隔开,帘后逆着光,隐约可见正坐着一人。心想,原来这人便是神秘莫测的半分堂主人。
那人说道:“左大人请坐。在下不能轻示身份,还请大人见谅。”声音低沉,显是男子。
左钟离依言入座,青莲无声退出。
左钟离问道:“不知阁下请左某来,究竟是有何事?”
心中正自猜疑,只听帘后之人又说道:“左大人,你可知,安王有反意?”
左钟离闻言不觉有些失笑,这安王水祈苏的“反意”,只怕人人心中有底,只是毕竟祈帝手段厉害,朝中局势尚且稳定,安王便是有反意,也未见得能够如何兴风作浪。
但左钟离心中明白,这神秘莫测的半分堂主人特意把自己请来,隔着一道帘子提到此事,便绝非随意说说罢了。
自己连日来心中所虑,无非也是这么些事情,左钟离心念一转,已经大约明白半分堂主人的意思了。说道:“阁下莫非已有了确切的消息?”
半分堂主人道:“虽则未有十全的把握,但此事看来亦八、九不离十罢。宁王水祈丹那里,确实是有些异动。”
左钟离点头道:“果真如此……”
安王与宁王合谋,趁着宁王入京之时起事倒也不无可能。
念头一动,想到昨夜安王寿宴,又道:“只怕那京兆尹已经被安王收买。”
那京兆尹周全本是皇后外戚,并无什么才干,他的为人,左钟离心下更是清楚,听王焕、张力等人所言,昨夜里他特意向安王献上飞天舞姬,已经是表现的露骨无比。这样的人,只消安王稍稍加以利诱,自然不难为其所用。
不过这样的人,倒是不足为虑。
常言说的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周全,正是那易躲的明枪,而且还不过只是个蜡头洋枪罢了。
帘后隐约传来半分堂主人低低笑声,道:“左大人果然是聪明人,既然如此,那京兆尹之事,想必左大人自有分寸,在下倒无需多虑了。”
左钟离皱眉道:“即便如此,宁王那里又该如何应对?”
半分堂主人道:“宁王此时已过允州,在下已有应对之策。”
声音略放低,将计划与左钟离细细道来。
左钟离越听越是讶异心惊。
半分堂主人这计划,说起来倒也极其简单。不过是派人半路拦截制住宁王水祈丹,接着再冒充宁王水祈丹与安王水祈苏会面,套得谋反计划,从中破坏。
说起来这般的容易,做起来却绝非轻而易举。
宁王水祈丹征战疆场几十年,武功智谋皆过人一等,身边又有燕云铁骑护卫,哪是能够轻易拦截制住的?
再者,安王水祈苏又是何等的人物,又岂会随笔被冒充的宁王骗过?
不由便眉头皱起,倒猛然间想起当年楚观月说的那一席话。办法本是对的,可若是做不到,便是无用。
正要开口,半分堂主人似是看出左钟离顾虑,不由笑道:“左大人放心,此事在下亲自出手,应当无虑。”
他说这句话时,语气里忽然显出一股骄傲气势,不容置疑。
左钟离心想他既然有这样的把握,自己多说无益,倒不如静观其变。
于是道:“既然如此,便依阁下的主意罢。”略一停顿,踌躇道:“却不知,阁下又究竟为何对左某全盘托出?便不怕左某为安王一党?阁下与此事本无干系,又为何要趟这混水?”
半分堂主人沉默片刻,道:“左大人当年因得罪楚晋入狱,也因此而被今上提拔重用,安王又如何还会拉拢左大人,便是安王有心,相信以左大人为人亦绝无投靠安王之意。”
又道:“说来,这皇家的事情,本应与在下无关,只是在下苦衷难言,便也不得不趟这混水了。在下想来想去,觉得这上京之中,唯有左相智谋过人,可以相商此事,有左相坐镇京中,自然可以无虑。今上与太子殿下那里,应当已然知晓此事,左相不必有所顾及。”
左钟离心中一震,似是猜到些端倪,这半分堂主人,绝非普通江湖中人,只怕背后另有指使之人,却不知究竟是……
于是道:“如此,左某明白了。”
半分堂主人道:“今日承左大人之情,在下必不会忘,左大人三月前所托之事,在下亦会给左大人一个交代。”
第005章
左钟离闻言不由心中一喜,心里想到:“这半分堂主人果然是知晓秦观月下落的。”
问道:“左某有一事不明,当日阁下令青莲姑娘转述之语,究竟是何意思?”
半分堂主人在帘后微一叹息,道:“左大人想来必定心中奇怪,何以在下当日一见那药方便知是秦大夫手笔。其实并非在下与秦大夫熟识,而是在下猜出来的。”
左钟离微感讶异,道:“此话怎讲?”
半分堂主人道:“说起来,这其实倒容易猜的紧。在下略通医理,那张药方写的极其巧妙,用药大胆,配方高明,一看便是出自医术极高之人手笔。在下心中略略算来,这天下间医术能有如此高明之人,也并无几人。再者,这张药方纸张颇新,显然是近日所书,便说明写下药方之人应当是在这京城左近,如此,便只可能是一人了。因而在下大胆断言,认定此乃秦大夫所书。”
左钟离“啊”了一声,当日他却不曾想到这一层,只因为关心则乱,一开始便只想着那一人,便反而局限思维,未得其果。
那半分堂主人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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