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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之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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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面,答案已经呼之欲出——江白便是那日帘后的半分堂主人。
这样一来,事情便都说的通了。
如此,江雉手中有半分令自然毫不奇怪。
江白本就认识秦观月,当日识出那张药方也是自然。他后来那一番话,只怕是故意混淆,可笑自己竟被他骗到。
半分堂主人既然说亲身假扮宁王水祈丹潜入安王府,江白那日出现在安王府内便是理所当然。
他既受命与祈帝,与太子水晟澈扯上些干系也毫不奇怪。祈帝生性猜疑,想来是要让太子水晟澈监视江白,以免生变。只是太子看向江白神情,只怕已不是监视者的神情了。
两人间,大约真的是有些暧昧。
否则何必把江白带入骊山别院,又何必隔日便匆匆赶去别院,只把太后特意招入宫中的江宁郡主莫韶华冷落在一旁。
虽则仍有些细节不详,但大体总是不错的。
想通这些事情,却又有一丝疑惑浮上心头。
外间都说江雉是因为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不满而抑郁生疾,药石无医而亡。江雉既然知道真情,又怎么会这样结果?
当日江雉确实莫名病重,药石无医,可是,会不会有别的原因?
忍不住向管家问道:“你且说实话,你家老爷当日究竟是不是病故?”
管家默然片刻,沉声道:“此事老仆并不敢称知情,左大人如有疑问,还是请当面询问少主罢。”
他这么一说,左钟离心中明了,江雉之死,显然也是一桩悬案。
半分堂既然受命与祈帝,只怕江雉的死也脱不了皇室之中争权夺利的阴谋诡计。想来,不觉一阵心寒,踱几步,走到前厅门口,遥看向皇宫方向,心想:“这天下人无不艳羡的皇宫,实则乃是最阴暗丑陋之处。说到底,只为了权之一字罢了。”
叹一口气,说声告辞,缓步离去。
出了门,不由心中抑郁,打发家仆回去,便一个人缓步走在上京街上。
京中商铺酒肆林立,繁华热闹无比,左钟离沿着路慢慢走去,恍然想到当年金榜题名骑着白马游街时,走的也是这一条路。
犹记得当日楚观月调笑道:“左状元白马游街,好不风光。”
左钟离不由脸露窘迫之色,道:“你又来笑我。谁不知你楚观月天下闻名,当日我便是骑马背上,仍听见有许多人说,若非楚观月无心仕途,这状元便未必是左钟离得呢!”
忽然想到什么,问道:“这般说来,你这样的才华,为何不入仕途?”
楚观月淡淡一笑道:“且不说我天生体弱多病,过于娇贵,不宜辛劳。一者,要我顶着个太师之子的名号入仕,心中不屑。再者,我本已锋芒过露,难免遭家中兄长猜忌,又何苦再增烦恼呢?婉姐的意思,也是劝我莫入官场。”
他口中的婉姐,便是楚贤贵妃楚婉,亦是安王水祈苏生母。
左钟离笑道:“想来贵妃娘娘也是好意。”
楚观月点头道:“正是。我母亲早亡,全靠婉姐怜惜,才能安逸至今。都说长姐如母,这是一点也不错的。”
左钟离心中明白,这楚府之中,大多对楚观月或妒或忌、大约也只有楚贤贵妃待楚观月是真心的好。
只是,再好又有什么意义……到头来皆化做了尘土。
想来,便是当日楚观月未因病而死,也免不了日后满门抄斩,受凌迟酷刑。
这一晃眼便是十年过去,街景依旧,身边知交好友却已故亡,不免生出些物是人非之感。
此时天色近晚,左钟离恍恍惚惚走到一条街上,待有人拉了他一把,才猛然惊觉过来,仔细一看,不由一阵尴尬。
鼻端传来浓郁脂肪香气,一张涂满白粉的脸正对着他,艳红的嘴一张一合,说道:“这位公子,可要来咱们千水阁坐坐?公子您可真是来对地方了,咱们这千水阁可是上京闻名,且不说花魁纹儿姑娘,那是多少王孙公子千金捧上只求一笑,便是臻臻姑娘,一曲销魂,琴艺之绝也是天下闻名的!公子您面生的紧,想是初次来京城吧……”
竟是被老鸨当作寻花问柳的客人拉着不放。
再一打量四周,整条街上站了许多涂脂抹粉、衣饰鲜艳、招揽客人的女妓,原来竟不知不觉走到花街上。左钟离生平行止严谨,何曾遭遇这等阵仗,见老鸨仍然拉拉扯扯,要把他往千水阁里带,慌忙挣脱,匆匆往不远处街口奔走。
总算狼狈出了这花街,环顾四周,却是熟悉的,原来已经走到东市,旁边一条小巷走进去,便是秦观月的医馆。那日他白天来,青楼大多不曾开张生意,兼之走的又是另一边的路,倒不曾经历今日的尴尬。
走到秦观月的医馆前,两扇黑漆木门紧闭,门前点着一个纸糊灯笼,上书一个“医”字。昏黄灯光照在门板上,晕出一团亮光。
左钟离忍不住敲了敲门,好一会门才“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缝来,露出一张脸,仍是那日的看门人,满脸的不耐烦,说道:“秦大夫不在,找别家去罢。”
话音未落,门已砰一声关了。左钟离吃了个闭门羹,站在门前怔怔发了一会愣,才抬步要走,旁边匆匆走过一人,正撞在了一起。
左钟离借着门前灯光看向那人,不由吃了一惊。
第007章
暗黄灯光照出一张清秀的脸,那人穿着一袭宝蓝布衫,头发整齐的梳成髻,显得整个人精神抖擞。
这模样,虽然比之十年前脱了稚气,添了几分成熟,却并无太大改变,让左钟离一眼便认了出来。
"文清,你是文清!"惊讶之余,左钟离脱口喊出这故人之名。
那人抬头看了看左钟离,脸上也露出些惊喜的神情,喊了声:"左公子。"随即省起左钟离如今早已位极人臣,又连忙结结巴巴说道:"左相大人……"
往后退了一小步就要行礼。
左钟离拉住他,说道:"要那些客套做什么!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叫我罢。文清,原来你竟还好好的!这许多年未见,你去了哪里?怎么也不来找我。"
一时间,竟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一连问了许多问题。
文清见左钟离神态自然,毫无高官架子,放下心中不安,心想,左公子多年未见,如今身为当朝宰相,却还是这般谦和,他这样的人品,真是不枉当年公子与他相交一场。
想起十年前旧事,长叹一声,说道:"左……公子,真是说来话长了。"
看看四周,略显踌躇。
左钟离心思澄明,当即一拍脑袋,看了看秦观月医馆的黑漆门扇,说道:"你看我糊涂的,竟拉着你站在这儿说话。文清,若是方便,何不到我家里吃顿便饭。这么多年未见,我们也该好好叙叙旧。"
当朝左相相邀,文清一介布衣,哪里会敢不从。所幸他原本也无要紧之事,自是欣然同意。
跟着左钟离回到相府,文清忍不住四下打量,他少年时在楚晋太师府里做书僮,楚府的荣华富贵自然远非寻常官宦之家能比,因而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此时看见这相府却叫他心里暗暗吃惊,想不到左钟离身为一国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相府却是这般的朴素,屋子老旧不说,便是里面的家具虽然还算新,却也看出有不少年光景了,屋中只装饰了些字画盆栽,别无其他贵重珍宝。
竟是简朴的如同寻常人家。
心想,左钟离这十年来步步高升,不奢不骄,真是十分难得。
不禁为自己竟认识这样的人物感到一些骄傲。
左钟离吩咐仆人备下酒菜,便拉着文清往后院凉亭里去,说道:"这里清净凉快,我们也正好可以畅饮闲聊。"
两人坐下,吃了几口菜,左钟离亲自为文清斟了杯酒,文清受宠若惊的接过,连连说道:"左公子客气了,实在折煞文清!"
左钟离笑道:"哪儿的话,想当年,咱们也曾一块儿喝过酒呢。"
不由心下微一黯然,十年前左钟离与楚观月交好时,文清随侍一旁,因为楚观月素来未把文清视作下人,有时月下小酌,往往倒是三人同桌,无分贵贱。
如今再遇文清,却独独少了楚观月,不免神伤。
强笑道:"文清,当年我出狱时,楚家满门抄斩,宅院荒芜,我还以为你也……"
文清一口喝干杯中之酒,放下酒杯,说道:"若非公子早做安排,让我脱了仆籍,兴许楚家遭变时,我也不免牵连在内。"
楚家满门抄斩,普通仆役按例由官府出面举行拍卖,如同牲畜一般被大户人家买去。而文清这些自幼便被买入楚府终身为仆的,便也算作楚家之人,不是处死便是流放,命运更为悲惨。
左钟离问道:"这许多年你去了哪里?又是如何营生?"
文清道:"当年公子故亡之后,我便离开了楚家。从前公子给了我一些银两,加之我又寻了个代人写字的活,倒也勉强能够糊口。我本是打算奔回老家去父母坟前一拜,兴许是公子在天之灵保佑,竟被我遇到了失散多年的兄长,于是便跟着兄长四处跑商,做些小本生意,虽然有些辛劳,但日子过的倒也安康。这一晃便是十年。"
说着,不由生出许多感慨来。
左钟离说道:"金钱名利皆为虚幻,能够活的平安康泰才是最好不过的,我倒是有些羡慕你。"又问道:"文清,你可曾娶亲?"
文清笑道:"早两年便娶了媳妇,左公子别看我这模样,如今已经有一子一女了呢。"
反问道:"左公子早已过了适婚年龄,年轻有为,又是这般的位高权重,只怕说亲的媒人要踩破门槛,怎么至今仍未娶呢?"
文清自入相府,细心观察,相府之中人丁稀少,只有些仆役,连丫鬟也不见,便推断左钟离应是未娶。
左钟离神色略显尴尬,含糊道:"前些年家中老父老母相继过世,不便谈婚论嫁,便耽搁了。"
虽是实情,但左钟离既钟情于十年前的那个人,便不欲再娶别的不相干女子,非但自己心里觉得是对那人不忠,也无谓牵累一个无辜女子,又是何必。因此借着父母过世守孝的因由,便把婚事拖延了下来。左家本就人丁单薄,如今家中长辈既然相继已去,便更无人催促,全凭左钟离自作主张。
文清似是有些了然,嗯了一声,便未追问下去。
两人边饮边聊,各自说了这些年的经历,唯恐触及心事,却都小心避过楚观月不谈。不觉过了两个时辰,两人都有些微醉。
左钟离抬头望月,只看见一弯细钩般新月,终于忍不住,说道:"文清……当日观月他临去的时候,可有说过什么?"
文清手一抖,半杯酒泼在桌上,怔怔发愣。
左钟离只以为他想到伤感往事,又叹道:"谁想到只一场大雪便阴阳永隔,当日我身在牢中,听见狱卒议论观月病亡,当真是……当真是……"
语气哽咽,忍不住的眼眶发热。
文清一惊,猛然跳起,紧握双拳,怒瞪着眼道:"左公子,公子他不是病死的,是被人害死的!"
左钟离一惊,酒杯自手中滑落,摔在地上,一声脆响。伸手紧紧抓住文清,低喊道:"你说什么?"
这动静惊动了守在院子外的家仆,便有两人奔了进来。看见左钟离正抓住文清,脸色惨白,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故,便要上前拉开文清。
左钟离这时回过神来,连忙沉声道:"没事,你们下去罢。"
待那两个仆人退下,左钟离松了手,抓起桌上酒壶往口里狠狠灌了一口,手仍是控制不住的颤抖,深吸数口气,才终于开口道:"文清,你说观月是被人害死的?究竟是谁?怎么害死的?"
声音却是艰涩无比。
楚观月那样的人儿,他左钟离全心的爱慕都觉得不够,又究竟有谁要害他?是嫉恨他才华的兄长还是别的什么人?
文清怒道:"还能有谁?不就是赵夫人吗?那女人简直是蛇蝎心肠!"
"赵夫人?楚太师的正室夫人?"左钟离一阵愕然,"观月与她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害观月?"
楚晋正妻赵氏,平日并不十分张扬,左钟离也不过偶尔见过一两次,那时候他满目都是楚观月,哪里有心旁顾。因而对她并无什么印象。
若是观月生母仍在,赵氏唯恐观月生母凭着子贵得宠,将自己挤下正室之位,因而下手害死观月倒还能说得上些缘由。
但观月生母早亡,观月不过庶出之子,又未出仕,与赵氏这太师正妻、一品诰命夫人毫无利害关系可言,赵氏为何要下此毒手?
文清看了看左钟离,似有难言之处,欲言又止,神情中竟微微带着怨怼之色。
左钟离见他这般神色,忽然心下一凛,竟想到了一件极其荒谬之事。只是这实在太过……竟叫他一时不愿相信。
当日,楚晋亲邀左钟离过府作客,有意将么女楚惠许配给左钟离,却被左钟离拒绝了。
那楚惠,是赵氏的掌上明珠,宠爱异常。
难道便是因为赵氏看出左钟离拒绝楚惠乃是因为心中恋慕着楚观月,因而对楚观月怀恨在心,起了谋害之意?
想到这里,左钟离不由心里发寒,身体微微颤抖。
若真如此,岂不是说,正是他左钟离自己,害了楚观月,把他逼上了绝路?
求助似的看向文清,颤声道:"难道是因为我拒绝了楚惠的婚事?"
手握成拳,指甲掐入掌心,心里只盼着文清说个"不"字。
文清叹一口气,道:"赵夫人忌恨公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看着左钟离,并未继续说下去。
"这般说来,竟终究还是因为我。"左钟离仰头望月,心下一阵茫然,生出一股悲凉伤痛之意。想不到他一心爱慕、想要守护之人,却是因为自己而亡。
一时间,只觉得自己这十年来还能这般活的好好的,真是无耻之极,便是九泉之下,也无颜面对观月。
心中酸涩无比,强忍泪水,涩声问道:"文清,你告诉我当日的情形究竟如何?"
文清答道:"那天夜里,天降大雪,我唯恐公子不耐严寒,便想去问总管再讨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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