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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祸(续二闹东京都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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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仅余白玉堂这唯一故友扶灵。 



      一缕香魂消,孤身上路去。 

      婉秋,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外面传来脚步声,白玉堂未曾抬头去看。 

      来的人,乃是韩拓、展昭二人。 

      展昭入门时,已看见堂内所坐白衣人,心中自是一紧。 

      待看了仔细,便瞧得那张净白的脸此刻略带憔悴,前夜染血的白衣已然换去,只是那抹神伤之色,始终未离。 





      二人步前,鞠首上香。 

      韩拓看着令牌上所篆名字,亦不禁有半刻失神。 

      他与玉堂、婉秋三人自幼相识,儿时追逐玩闹早是无分彼此。见不着那二人时,韩拓也曾想过,若他三人老态龙钟,玉堂拄了拐杖,婉秋皱纹满脸,该是何等有趣。 

      岂料自古红颜多薄命,不许人间见白头。 

      小眼紧眯,教外人窥不得眼里哀愁。 

      但鼻头酸楚,已难锁眶内濡湿…… 





      “找到了么?” 

      耳边传来白玉堂的询问。 

      韩拓回过神来,稍稍点头,答曰:“我已挖出婉秋的遗物……那木盒里藏了几封书信,以及一纸血书。” 

      “……” 

      “那血书,诉的是蔡老夫人设局陷害江云青,欠下巨额债项,迫不得已唯将婉秋嫁入蔡府以做抵偿。至令江云青郁郁终日,愧对女儿,服毒自尽……而那几封书信,应是婉秋在蔡府窃得。乃由蔡府晋州分铺的掌柜写与蔡老夫人,里面几次提到已应老夫人吩咐,将江云青骗入局中……” 


      “据乡邻所言,江云青曾多次拒绝蔡家说媒,全数退回送来的彩礼。看来,蔡老夫人为了让婉秋嫁给蔡恒钧,已是不择手段。此事必是瞒了婉秋,但现下看来,她……是早已知晓……” 


      白玉堂面无表情,似听不见,更似不想听见。 



      韩拓知他与婉秋之间情谊更深,江老伯不肯将婉秋嫁入蔡府,便是早知她心许玉堂,方有拒婚之举,不想却惹来一场灾劫……婉秋杀死蔡恒钧虽可说为报仇,但那蔡恒钧待她确是真心,时日一久,婉秋亦不可能未被所动……或许,她本无意杀之,但玉堂的归来,带起诱因…… 


      既然连他这团面儿也想得到,以玉堂聪慧,岂会猜不透? 

      如今,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婉秋啊婉秋,仇或能报,你却要玉堂他如何自处…… 

      “玉堂……”韩拓轻叹一声,“逝者已已,这是婉秋她选的路,她不曾悔,你亦不必过份自责。” 

      “放心。”悠远眼神,多少回过神来,“韩拓,你打算如何做?” 

      “我……” 

      韩拓收回手,转头看向那灵前牌位,往日腼腆,此刻骤敛无踪,一双小眼精光刹露。 

      “自会替婉秋讨个公道。” 

      言罢,在牌位前三鞠躬,随即转身,头亦不回迈步离去。 





      展昭却未随他一同离开。 

      自进门来,他便不曾自白玉堂身上移开视线。 



      忽然,门外吹进一股烈风,扬起白色帐幔。心神稍晃,那抹雪白身影,仿佛要溶入挂满雪色帐幔的灵堂…… 

      展昭猛然一惊,前迈两步伸手搭了白玉堂肩膀。 



      终唤得白玉堂回首一眼,看到展昭那副担忧神色,亦其意,嘴角扯出半分笑容,摇了摇头。 



      前事种种,皆因他一诺而起。 

      若说罪魁,既非蔡老夫人,亦非江婉秋,而是他恣意江湖,潇洒人生,偏偏淡忘了与一痴情女子许下的承诺。 



      婉秋…… 

      你可曾怪我? 





      白玉堂的伤,他看得到。 

      却无法伸手去触,更无法以言语抚平。 



      这一刻,展昭无奈。 



      他只能,伴着他…… 

      等待,他的伤缓慢地愈合,直至回复那个飞扬洒脱的锦毛鼠白玉堂。 



      心,莫名刺痛。 





      灵堂内,依旧是悲伤的寂静。 

      一影素蓝,一剪雪白,伴坐堂前。 

      瓦盆里的纸灰被风卷出屋外,打着旋儿在空中飞舞,散去……阴云靡靡……尘灰随雨飘降,落地……再入轮回。 





      江宁府可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牛首山命案刚破,蔡府少主遭妻杀害,而今,又掀出一纸血书,状告蔡府当家老夫人蔡李氏谋财害命…… 

      扰攘纷纷,闹得满城风雨。 





      退堂鼓响,韩拓一身官袍退下堂去。 

      岂料才入花厅,迎面猛砸来一个茶壶!韩拓虽不识武功,但人却机灵,抱头一缩,险险避过头破血流之灾。 

      只可惜逃得过初一,躲不了十五。 

      还未及挺腰站直,衣领猛被揪住,双足几乎离地。 

      一抬眼,对上燃爆烈焰般的怒目。 

      “韩拓!!你竟放了那老太婆?!” 

      “白兄且慢动手!!”展昭上前搭住白玉堂手臂,看了看快要喘不过气来的知府大人,连连劝道:“韩大人应有苦衷,你且松手,待他详细说来!” 

      “苦衷?!哼!!” 

      白玉堂劲力透臂,震开展昭手掌,这才甩开韩拓,狠狠瞪着他,恶道:“韩拓,今日你若说不出个道理,莫怪我不念往日情谊!!” 



      韩拓顺了气,看见友人怒火冲天,非但不急,反是笑脸嘻嘻。拍了拍袍上灰尘,说道:“苦衷倒也谈不上,本府只不过收了蔡府十万两银子……” 

      “什么?!” 

      此话无异是火上添油,白玉堂一掌砸在檀木茶几,只听“啪啦——”一声,上回已遭他捶击的紫檀木几,再也经受不了这般打击,裂痕炸分,碎成烂木一堆。 

      韩拓还来不及哀悼这张花费了半年俸禄的茶几,燎原怒火已猛烧过来:“韩小子!!!怪不得你适才问亦不问便放了那蔡老太婆!!” 

      画影吟起,插立青砖之上。 

      光影泛滥,晃个满屋生寒。 

      “若你是我白玉堂的朋友,当清楚我如何处置那些贪官污吏!” 





      一旁展昭却觉有奇,虽说他与江宁知府并未深交,但根据平日观察,以韩拓为人,应不会因利弃义。便是真收下贿赂,他也不见得会说出来。 

      “韩大人收下蔡府赠银,可是另有所图?” 

      白玉堂气在当头,怎管他图谋什么,大吼道:“案子搁了三天,一升堂便是当场释放!我看他根本便是在等那老太婆送银子过来!!” 

      “说对了!我便是在等她送银子过来!” 

      “你——” 

      展昭不解:“此话怎讲?” 

      韩拓神色一正:“此案原告,乃是婉秋。她杀害亲夫,已歪伦常,其言已难取信于人。一封血书,他们可推说诬告。至于证物信函,也可说是捏造。至于那写信的掌柜,就算传上堂来,只怕也是与老夫人串通一气。我算来算去,此案无论再审多久,也绝难入罪。” 


      他说得合情合礼,白玉堂亦是知晓,但就此结案未免太过便宜! 

      “那你道如何?!” 

      “十万两银子诶!玉堂,你觉得能用来做些什么?”韩拓掰了手指,一一数来,“可以买田买地,还可以置些房产,嗯,对了,本府那顶官轿也旧了,该换顶朱漆新轿了!” 


      “韩拓!!我看你是利欲熏心!!” 

      “当然,还可以买人心寒!”和煦脸容,此刻竟是恶意奸险,“为商者,多重誉。此案已闹得沸沸扬扬,世人皆知蔡府以商为诈,害人致死,但闹至公堂,却又能轻易解脱。加之本府一番奢华花费,便是再笨的人,也知道是官商勾结!呵呵……我倒要看看,谁还敢再跟蔡府做生意!!” 


      “?!”展昭当场愕然。 

      若韩拓执意公审此案,莫说证据薄弱,便以蔡府如今势力,一旦施压,最后亦只能不了了之。现下做法,与蔡府有往来的商户,皆知蔡府有官府为伥,一有闪失,生意难保事小,步了江云青的后尘,可就事大了! 


      蔡府兴旺以商为持,商誉一失,没落之期亦不远已。 

      平日里只觉这江宁知府混混噩噩,毫无害意,岂料他一旦发狠,竟然如此奸险毒辣。 

      只是…… 

      韩拓此举,赔上的,却是他的官声名誉。 

      本来破了大案,正是立威之机,如今他私相授受,江宁百姓不明就里,必将他视作惟利是图,胆小怕事的庸官! 





      韩拓看了看展昭,知他心中所忧,呵呵一笑:“展大人不必担心,本府本来就是个糊涂官儿,也没什么名声可失的!” 

      “胡说,你才不糊涂。” 

      白玉堂抢前一步,拉了韩拓:“面团儿,你……” 

      “没事!”小眼睛眨巴眨巴,机灵清澈,“当清官可是树大招风!若要像开封府包大人那般清廉刚正,又无展大人这般厉害人物在旁相协,本府只怕小命难保啊!” 

      “谁敢动你?!”冠玉脸上青气一现,“先问过我手中宝剑!!” 

      韩拓心感热暖,若不是与玉堂为友,只怕以自己滑溜个性,真的当了个贪官污吏亦未可知…… 

      适才奸猾表相又再度恢复唯诺神情:“玉堂啊,韩拓何德何能,岂敢劳你大驾……以后常来坐坐就好,你是江湖侠客,当个衙门捕头,实在是太委屈你了!”偷眼瞄了瞄一地的紫檀木碎,小小声啐叨着,“府里的茶几怕不够你砸……” 


      “你说什么?!” 



      展昭在旁看着他二人,心中亦是暗叹。 

      清官,原有多种。 

      如开封府包青天,行止刚正,不偏不倚,不惧权贵皇亲者为其一。 

      又如江宁知府,表相庸碌,内里明辨是非,曲线得道者亦是其一。 





      尾声 



      江宁酒坊,一如往昔热闹。 

      伙计小五跑里跑外,偏是老板娘今日不在铺面,可教他忙个天翻地覆。 



      后院当中摆了一桌,上有酒窖珍藏贵酿,又有江宁婆婆亲自张罗的下酒菜。桌旁坐了一人,却是展昭。 

      江宁婆婆替他斟了满满一杯酒:“承蒙南侠不弃,还记得当日酒债!来来来,今日可要尝尝我老太婆亲自酿制,藏有数十年的酱酒!” 

      “婆婆太客气了,展某实在愧不敢当!南侠之名只是江湖朋友戏称,婆婆若是不嫌,就请直呼展某名字吧!” 

      “好!好!”看这后生脾性谦和,江宁婆婆心里自是喜欢得紧,呵呵一笑,便顺当应下,“你这娃儿倒挺懂讨老人家欢心!”眼角瞅了瞅屋顶,鼻头一哼,“就不像某些没良心的东西!” 


      “娘——” 

      不平之鸣自上传来,展昭抬目瞧了一眼,连忙低头灌酒入嘴,极不容易才憋住喷笑。 



      只见那白玉堂左足被绑,像腊鸭一般倒吊梁上。 

      他刚一吱声,江宁婆婆抬手砸去一片抹布:“谁准你说话了?!小兔崽子,浪费老娘半窖的好酒!不挂出你二斤油来甭想下地!!” 

      白玉堂人在半空,仍如鼠机灵,腰劲一扭避开抹布袭击,顺势折起半身,伸手拉了绳头,稳住身形,方才朝下叫道:“娘!!你太偏心了!臭猫儿凭什么喝酱?!平日里我可是连闻都不曾闻过啊!娘——” 


      那酱酒香芳醇,不过一杯的分量,已飘香满屋,如此珍酿,怎不馋得那老鼠腹中酒虫叫闹。偏他被捆龙索吊在屋顶,上不得,下不来。 

      江宁婆婆可不理他,只管劝那展昭多喝一些,气得白玉堂挂在梁上干瞪眼。 



      “玉堂?你在吗?” 

      正在此时,有个偷偷摸摸的声音自后门外叫进来。江宁婆婆忽是一笑,走过去猛一开门,外面顿时跌进一滚面团儿。 

      江宁婆婆见了立是眉开眼笑:“原来是你这韩小子自投罗网!好啊好啊,你上回诓了我老太婆,这回可要点算清楚!!” 

      跌进来的韩拓可吓懵了,他下意识地四处张望求救,岂料却看见白玉堂一副狼狈状,而那展昭则坐在桌边一副待看好戏的表情,知道这回可无人救他了,即刻露出一副讨喜模样:“误会!误会!上回我可以一片好意,担心玉堂贪恋美色,所以才……” 


      “面团儿!!” 

      白玉堂刚要骂上两句,外面突响起酒坛摔碎声,听来是小五一个人撑不住了。江宁婆婆皱起眉头,扭了那韩拓耳朵:“韩小子,你在这儿乖乖等我老太婆回来!可听清楚了?” 


      “听、听清楚了!” 





      待江宁婆婆离了后院,韩拓方才舒了口气,坐到桌边:“展大人,好兴致!” 

      展昭点头示意:“韩大人怎有如此空闲?” 

      “大案既破,那王玉儿亦已伏法,牛首山下无辜冤魂得以安息,韩某才敢稍稍偷闲。”他伸手斟了杯酒,慢慢饮下,“听闻蔡府与不少有往来的商户断了交易,惹来许些不利传言。上贡酒品本就是肥缺,有人籍机弹奏,说那蔡李氏有官商勾结之嫌,再加蔡少爷被妻杀害,其妻又服毒自尽,可见蔡氏中人品行不端,而蔡府看来也十分不吉。皇上闻得,已下旨取消了蔡家贡酒之利。看来,除非那蔡老夫人有通天本领,否则不出三年,蔡府必萧。” 


      “想不到堂堂蔡府,竟败在女子手中。” 

      二人相视感叹,这蔡家,到底是败在谁人手中? 

      王玉儿、江婉秋、蔡李氏…… 

      为容颜杀人,终获恶果。 

      为复仇轻生,香消玉殒。 

      为私欲害命,绝孙败族。 

      导出种种祸事。要说祸起红颜,确非前人夸夸其谈。 

      展昭看向白玉堂,见他神色仍是黯然有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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