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 怪盗红斗篷-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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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倒店。］小余跟我炫耀著。

　　　　月氏——不论我去哪里它就像噩梦般形影不离，我想说：小余，我是一个将
要击溃月氏的人。然後看他有什麽反应。

　　　　月藻赞助小余的用心，是因为他像月光，还是另有目的，我想依月藻的个性，
他绝对不会做白工。

　　　　［月氏的总裁是个大好人。］他摆出崇拜的样子，跟光一样，说不定他跟光
一样爱上他。

　　　　［我可以弹那个钢琴吗？］我指向位於中央的大架钢琴问。

　　　　［可以。］他说。

　　　　我起身走向钢琴，其实我只是不想听到小余再月藻的事，因为跟光一样。

　　　　坐下，打开琴盖，一手摸著黑键，在定点停住，然後开始弹我唯一会弹曲子。

　　　　月光奏鸣曲——我教你弹月光，学会以後你就可以拿去现，而且你会永远记
住我，因为是我教你的，真是一举两得——啊！我真是个天才。

　　　　月光得意的脸浮出，又消失。

　　　　你不要弹得那麽用力啦！这样音色就不好听了，一点都不浪漫。你只要温柔
的弹，钢琴就会温柔的回应。

　　　　月光责备人的脸。

　　　　我弹一次，你要仔细看罗！

　　　　弹琴的月光。

　　　　你终於学会了，不枉费我一番苦心，不错不错。

　　　　满意的月光。

　　　　［不要再弹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琴声，事实上真正打断我的是他的手，
我看著我手腕上他的手，然後慢慢移动视线，停在他的脸上，我根本看不出他是
谁，因为我眼中有眼泪。

　　　　他看到我的脸吓了一跳，他突然抱住我，大叫：［我以为你死了。］我认出
他是谁。

　　　　抱住我的人是月藻，那个我想千刀万剐的人，用力推开他，然後逃跑，而他
在後面追。

　　　　还不是见面的时候。

　　　　这想法一直在我脑中出现，我越跑越快，绕一个转角然後进入一个阴暗的小
巷，小巷通向另一条路，然後混入人群中。

　　　　我想我摆脱他了。

　　　　摆脱月藻後，我绕远路回家。

　　　　出院後，龙介安排我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奇思偶尔会来坐坐，家具都是他
亲自挑的。

　　　　我躺在一张沙发床，和藻见面的恐惧还没退，用手遮住我的脸。

　　　　我的眼睛麻麻的，因为刚刚哭过，我真是个脆弱的人，还以为我已经哭够了。

　　　　月藻迟早会找到我，然後——我根本不敢想像他会对我做什麽，光是想到他
抓到我，我就害怕。

　　　　就算我拥有再高的胜算，我还是会害怕。

　　　　想心平气和的面对他，恐怕很难，可是也不能一直躲著，怎麽办？

　　　　冷静，我要冷静。

　　　　起身，我走向浴室，用冷水淋湿自己，衣服渐渐变的沉重，我坐下去，坐在
浴缸里，从头到脚淋得全湿。

　　　　好冷。

　　　　本来计画以竞争对手出场，以平等的姿态来威胁对方，今天和他先见面了，
我想他应该也很乱才对，没错，他还说我以为你已经死了这种话，想必他认定我
死了。

　　　　还是可以照计划进行，只要没有再出差错。

　　　　深呼吸。

　　　　我已经想通了，也能做理智的判断，脱掉沉重的衣服，开始洗澡。

　　　　洗完後，我打通电话给我的秘书。

　　　　［喂？］我的秘书，慵懒的声音响起，她是一个像猫的女子，跟猫一样聪明。

　　　　［我是辉。］［喔——你好啊！老板。］刚睡醒的样子。

　　　　［帮我安排，我想明天见月氏负责人］我开始努力回想当初为何雇用她。

　　　　［在宴会还是公司？］她问，顺道打哈欠，看来她真的刚睡醒。

　　　　我思考一下，在公司就一定是单独面对面，在宴会的话，人多他应该不会乱
来才对。

　　　　［宴会。］我说。

　　　　［明天八点，林夫人开的宴会，月藻一定会去。］很快的帮我敲定。

　　　　这就是我雇用她的原因，办事有效率。

　　　　［就这样了，晚安。］语毕，自动挂掉通话。

　　　　而我也很早就上床，为了明天做准备，但是我一点都睡不著，我一直在想复
仇，想明天月藻的表情｀我的表情，我该说什麽话，一切一切都令我失眠。

　　　　然而我又想起月光奏鸣曲，一首像在叙述什麽的曲子，淡淡的悲伤……

　　　　月光啊——忘记一个人真的很难，忘记你我根本做不到。

　　　　我起身，走进一间房，房里布满我画的月光，墙上，窗户，地板，门上。

　　　　这间房是我的圣域，连奇思都不曾进来过。

　　　　月光，月藻不知道你的好，但是我知道，月藻不珍惜你，我珍惜你，月藻不
爱你，我爱你。

　　　　月光。

　　　　我将整个身体贴在窗前，在笑的月光进在眼前，我闭上眼，想像他笑的样子，
突然我想起小余笑的样子。

　　　　我不理解月藻帮助小余的目的，不过跟我没关系，小余是小余，光是光，或
许他想是赎罪吧。

　　　　哼！赎罪？！就算他现在变成好人，死後还是会下地狱的。

　　　　我离开窗，坐在房中一角，静静看著月光，直到天亮。

　　　　林夫人，以旁人而言，她是个徐娘半老的人，喜好办宴会，她老公死後，开
始活跃於上流社会，林家的事务便不再管，全权交给大儿子——林明皓来处理，
外传她是个风流的女人，招蜂引蝶，外界多以难听的字眼形容她，然而赞美林明
皓的成功。

　　　　事实上，林夫人是个念旧的人，自她丈夫死後，她便不再与人同床，不再管
林家事务是想让大儿子早点独立，风流也在她计算中，林家有一个坏的，自会有
人发现好的那个，她是抱持这种心态的。

　　　　其实她是个很好的人。

　　　　光常说林夫人是他第二个妈妈，林夫人也非常喜欢光还有藻，视如己出。

　　　　林夫人把月光｀藻当儿子一般疼爱，尤其是任性的光，她总是包容他的任性，
我以前被她们拉去逛街，几乎是她们一起买东西，而我跟月藻在後面跟著，那时
月藻｀月光跟我几乎形影不离。

　　　　下课後，月藻开车来接我们，带我们去玩，偶尔参加宴会，我们总是在一起。

　　　　暑假时，我们就出国，玩遍天下，月光的破英文，总是要我们去救他，最後
光决定苦读英文。

　　　　那段时期，真的很快乐，光如果是王子，我们就是骑士。

　　　　［老板，你还好吧？］一个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何欣怡手里拿著一杯咖啡，放在我桌上，一脸担忧的看著我。

　　　　［我没事。］我给她一个安心的笑，以此打发她。

　　　　［你在打发我？］她皱著眉头说，语气上升。

　　　　女人果然比较纤细，想骗都骗不动，尤其是精明的女人，眼前的何秘书就是
最好的例子。

　　　　［你真的很聪明。］我说。

　　　　这时候赞美她一定不是个好时机，这样就表明我的确在打发她，可是我却做
了。

　　　　她会生气吧。

　　　　［谢谢。］她大方接受我的赞美，不生气反而笑了，［如果你不介意，我可
以当你的女伴，我进来是想说这个的。］她说。

　　　　我看著她，我相信她不是对我有意思才说的，我记得她说过她有一个喜欢的
人，而且应该是在热恋中。

　　　　正当我想不透她的动机时，她开口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我知道。

　　　　］我疑惑看著她。

　　　　［一个企业家，出席宴会没有带女伴，会很丢脸。］她说。

　　　　［我懂。］我点点头，以前我看过不少例子，没有带女伴的人，通常是找不
到女伴的丑男，或是暴发户，这种人出席宴会百分之百会被冷漠。

　　　　［我想你带我去，不仅避免丢脸，也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她很认真的
说。

　　　　我想她一定以为我刚刚在烦恼女伴的事，所以想帮我解决，她的确是能带出
场的人，虽然个性慵懒，但什麽该说，什麽不该说，她应该有分寸。

　　　　［你还要考虑吗？］她问。

　　　　我轻笑。

　　　　［看你一付势在必得的样子，我就答应你吧！］我说。

　　　　拿起桌上的咖啡，浅嚐一口。

　　　　好苦。

　　　　［啊——抱歉抱歉，我忘了加糖了。］她吐舌说，古灵精怪的样子，她拿走
咖啡杯为我重泡一杯。

　　　　而我又开始工作。

　　　　像这样有才能的人，不该这样被埋没，我想藉由这次宴会顺道替她找未来的
保障，这是我唯一能做的补偿。

　　　　铃——［奇思先生在一线。］何欣怡懒散的声音从话机传出。

　　　　［好。］我按下一线的按钮，很快就传出奇思的声音。

　　　　［喂。］［喂，辉，听说你要参加林夫人的宴会，而且要跟那个人谈判，是
吗？］一接上来就质问我，很像奇思会做的事。

　　　　［没错。］我答。

　　　　［为什麽你还那麽冷静？］奇思不解的问。

　　　　［因为是我决定的。］我说。

　　　　我放下手中的笔，一手撑著额头，一手拿话筒，暂且休息。

　　　　好累。

　　　　［那我也要去。］他说，语气很冲。

　　　　其实我想说随你，可是我突然想到三年前月藻的威胁，还是阻止他参加比较
好：［不行。］［为什麽？］超夸张的问。

　　　　［因为不行。］奇思，请你原谅我模糊的回答，我不想浪费口舌去解释来龙
去脉。

　　　　我听到，他倒抽口气，很大一口，呵呵，还呛到，呵呵。

　　　　［不管。］他恢复正常後说。

　　　　果然模糊的回答，只会令人不谅解，要解释吗？解释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
现在的我不想思考太复杂的事，而且说了只会让他更想去，所以我跟他说：［再
见。］然後自动挂他的电话。

　　　　接著拨一通给龙介。

　　　　平常人想找到他，几乎会被秘书抵掉，因为他不喜欢上班时接电话，但是我
跟奇思拥有特权，我们是龙介的养子，是铁一般的事实。

　　　　［喂。］听到冷淡的声音，看来他已经知道是我了，如果是奇思他也会一样
冷淡吗？

　　　　这是个谜。

　　　　［奇思想参加宴会。］我说。

　　　　［喔？］语气很淡。

　　　　［月藻会去，我也是。］［嗯。］［你不阻止吗？］我问，我开始揉我的太
阳｜｜｜｜穴。

　　　　［我也想看戏。］意思是说他也会去了，而且是以看戏的姿态，罢了，龙介
应该会保护奇思的安全。

　　　　［随你们。］大叹口气，这两人一搭一唱的。

　　　　我忘了只要是奇思想要的，龙介都会想尽办法得到。

　　　　看来这次会面，会引起许多风波吧！

　　　　［八点见。］语毕，便断线，乾脆利落的男人。

　　　　我往後躺，椅背整个向後凹，大有跌倒的危险姿势，但它还能撑住我。

　　　　事实上，因为我长期吸食毒品，皮肤变的枯燥，体重也逐年下降，失眠造成
的黑眼圈，还有多年没晒太阳，现在的我可以媲美吸血鬼了，要不是龙介专属医
生帮忙作弊，早就被发现，我这破烂的身体。

　　　　双手握紧，只要一握紧，骨头便能清楚看见，可怕，我拿出抽屉的ＡＴ－３
６，打下今天的第一针。

　　　　八点二十分，我和何欣怡来到林夫人的家，已经有许多人到场了，林夫人像
花蝴蝶在人群中走来走去，到处跟人聊天。

　　　　我往林夫人的方向走去，在行进间何欣怡频频向众人行礼。

　　　　［好久不见。］我对著林夫人说。

　　　　她看著我似乎认不出我是谁，她停顿很久，然後像是想到般，嘴巴开了又阖，
重复几次後，找到声音般说：［小辉？］她突然抓住我的肩膀，彩绘指甲陷入西
装，仔仔细细的看我，［月光的祭典後，你再也没来找我了，我还以为你失踪了！

　　　　］她抱怨著。

　　　　［这位是你女朋友啊？］她展开笑容，看著何欣怡道，［有眼光。］很欣慰
的说。

　　　　［林夫人好，我叫何欣怡。］何欣怡笑著，对我示意：没关系。

　　　　［好好，］林夫人一手遮嘴，轻声笑著，［小辉，你们太见外了，以前你都
叫我林姨呢。］［对了，小辉，你一定很久没看到月藻了，他在二楼，你去叙叙
旧吧。］她说。

　　　　我赶紧阻止她：［不用了，林姨，我不放心欣怡一个人。］勉强的笑笑，拿
何欣怡当挡箭牌，对她有点过意不去，但我不想单独跟他见面，太危险。

　　　　［这样啊，那你们好好玩吧。］林姨点点头，然後有人叫她，她便又去忙了。

　　　　我跟何欣怡走到有椅子的地方，我们坐下，暂且休息。

　　　　［你跟月藻认识？］她问。

　　　　果然会问，不是所有人都跟奇思一样。

　　　　［没错。］我看她，她像空气般在我眼前。

　　　　［你们是朋友？］她问。

　　　　［以前是。］我说。

　　　　［以前？］她用更疑惑声音说，［那现在呢？］她似乎一定要知道。

　　　　我突然起身，冷冷看著她说：［跟你没关系。］她也起身，和我平视，她用
更冷的声音说：［是的，老板。］话是很恭敬，但她的表情是藐视。

　　　　我们对看许久，然後她笑了，她又坐下，一手撑著下巴，一手抓抓长长的头
发。

　　　　［不说就算了。］像猫的高傲。

　　　　我深深叹气，也坐下来。

　　　　［抱歉。］我说。

　　　　［不必。］她抓头发的手一挥，很骄傲的说。［反正是我自愿当你女伴的，
我也不能多说什麽。］语气非常不悦。

　　　　我看著她生闷气，无可奈何的说：［我现在还不能相信你，请你谅解。］我
只能这麽说。

　　　　勉强的笑著。

　　　　她看著我的笑容，也对我笑，但不爽的表情一览无疑。

　　　　碰！

　　　　一声巨响，从我们的桌子传出，众人无一回头看，本来喧哗的宴会，突然静
了下来，每个人像是被定格般站著，没有人赶出声。

　　　　造成巨响的人还恶狠狠的看我，我也看著他，他看了许久转头面对何欣怡，
沉默。

　　　　［没事没事，各位继续玩。］是林姨出来缓场，许多人看在她的面子上，也
就收起眼光，继续刚刚的事情。

　　　　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