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圣天-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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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听得无夜太子这一番话，秦孤月还真的是看到了武烈陛下些许的影子，还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不过这一股豪气，的确感染了秦孤月。

“若是殿下愿意背负，那在下也无话可说了，只是不知道殿下有什么合适的心腹人选吗？”秦孤月还没说完，却听得无夜太子轻轻地抬起那放在桌子上的右手来，伸出食指，却是指在了秦孤月的身上，开口说话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这说的还能是谁？不是秦孤月还能是鬼不成！

这一下秦孤月真的是在心里笑了啊，而且还是惨笑。无夜太子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他难道不知道秦孤月在圣贤书院里的仇家是最多的吗？

本来就够多的了，又拉上了墨君无的仇恨，可以说，儒门上上下下里，就没个朋友，进圣贤书院，简直就跟进龙潭虎穴无异了，一旦身份暴露，那真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为……为什么是我？”秦孤月皱了皱眉头，不禁问道。

“原因很多……但是最重要的一点……”太子圣无夜将双手背到身后，沉声说道：“因为本宫足够信任你！”

秦孤月心里就冷笑了，你如果知道我是秦战天儿子，你还会这么信任我吗？

但是他是不敢说的，打死他也不敢说啊！所以他嘴巴一歪，却是苦笑道：“在下已经是龙隐阁的弟子，如果再入圣贤书院，恐怕比较尴尬……”

“这有什么？”无夜太子不在乎地说道：“你的身份乃是代替本宫入圣贤书院学习，也就是说，在书院之中，你乃是本宫之替身，而且龙隐阁虽然与儒门圣贤书院交恶，但也没有到势不两立的地步，这又有何妨？”

看到秦孤月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无夜太子又开口劝道：“怀沙，你也看到了，本宫虽然麾下亲信也不少，但身份公开的，或者说可以公开的，也就只有一个人而已，你以本宫太子少保的身份入圣贤书院，亦是合情合理。而且……”

“嗯？”秦孤月微微一愣，似乎是在无夜太子说下去

“难道你还以为本宫进圣贤书院，会仅仅只是一个童生而已吗？”无夜太子说到这里，哂笑道：“虽说你只是本宫在圣贤书院的替身，可是让本宫堂堂圣天王朝太子去圣贤书院做童生，那亚圣就是给脸不要脸，打算直接跟圣天王朝翻脸了。”

没等秦孤月点头答应，无夜太子已是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次西山猎场辛苦你了，怀沙，你做得很好，这几日到云京城里去散散心，等本宫让你进圣贤书院的消息！”

秦孤月能反对吗？秦孤月可以说，我不去吗？

不行啊……所以他点了点头。

从密室里出来，秦孤月整个人的心绪都不太好。

倒不是说，要去一个危机四伏的圣贤书院闯上一遭，而是因为薄夫人的缘故，秦战天的枕边人，竟是太子安排在他身边的奸细，这还了得？

秦战天知道这件事情吗？

到底是明知如此，只是将计就计的利用，还是根本就被蒙在鼓里？

薄夫人与无夜太子又是什么关系？

虽然秦孤月不知道薄夫人是怎么跟无夜太子勾搭上的，但是从两人说话的语气上，尤其是薄夫人对无夜太子说话的语气上，完全可以感觉出来，两个人中间存在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

现在秦孤月愈发感觉到了一股危机感，不错，看起来好像临溪王一方已是稳稳地占据了上风，实则太子真正的实力，恐怕临溪王和秦战天都不知晓，就算知道，怕也知之甚少，而太子这里，则是情报网星罗密布，不仅有一个神出鬼没的幻鬼做情报头子，还有掌控整个云京城青楼的花魁帮忙打听消息，就连秦战天的枕边还有一个薄夫人薄冰做内应，说不定临溪王府里还有眼线。

如此看来，无夜太子能够与临溪王斗到现在，还真不是单单靠着武烈陛下的支持就可以做到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看来，还是要去圣贤书院走一趟了。

就在秦孤月想着这些问题的时候，竟是恍恍惚惚，如同梦游一般，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出了皇宫的大门了。

如果是以前，值班的羽林卫肯定要上来盘问的，不过现在谁还敢拦他？

自从西山猎场之后，宫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太子少保古怀沙救主有功，现在已经是代理的太子太保，太子面前的大红人，谁敢叫他不愉快一下子，至少在宫里，他可以让你不愉快不一辈子……

既然出了皇宫了，秦孤月琢磨着，总得有个地方去，兵戈侯府那是肯定回不去了，想来想去，秦孤月还是转回到了吉赛商行里来了。

“少爷，少爷，你总算是回来了！”秦孤月刚进门立刻就被吉赛围住了。

看着年轻的云中国商人那一副如丧考妣的表情，秦孤月也是一下子就震惊了：“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事情了这么慌张？”

“符……”吉赛大着舌头，努力对着秦孤月比划着手势说道：“符，符不够用了！”

这一下秦孤月算是傻住了，但是一看那云中国商人，一副哀求的表情，心肠也只好软了下来。“好，我到师父的工作室里，去做一点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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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现在“制冷寒玉”这玩意儿已经是吉赛商行利润最高的东西了。。

而且灵石这种东西卖完了就没有了，现在云中国与天州的通神小径早就关闭了，他们也不可能把天州的货物运回去贩卖，也就是说，全商会上上下下，都是在靠这“制冷寒玉”养活了。

也难怪秦孤月一下子“失踪”了一个多星期，吉赛能急的哭下来。

可是秦孤月的安稳日子也就仅仅过了一天而已，因为仅仅是第二天，无夜太子就让一名改扮成商客的太监，到吉赛商行来了。

这一次连进宫的流程都免了，直接就在吉赛商行里，太监直接就把无夜太子的亲笔书信。

信中是这样写的，“怀沙，你作为本宫替身进入圣贤书院之事，本宫打算秘密进行，但通过一些其他的途径将这件事情放出风声去。允许你进入圣贤书院学习的谕令，已经得到了亚圣的亲笔批示，入院之后的身份是使徒，地位仅次于圣徒，你要好好利用其中的资源，多与儒门中高层接触，拉拢有前途的弟子为你所用……”

秦孤月看到这里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微微发疼了，不禁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心中不禁说道：“这无夜太子真的是把我一个人当三个人用吗？又要与儒门中高层搞好关系，还要挖掘有潜力有前途的弟子，收买人心，这也就算了，还要搜集儒门亚圣干涉朝政的证据，这不是让秦孤月去作死吗？这么大的动静，不出事才奇怪呢！”

但是好在无夜太子在书信的最后说道：“与你接洽之人，乃是本宫的心腹太监，可以自由出入宫廷，你但凡有需要他帮忙的，人力物力皆可随意调动，只要你拿捏得稳，一切皆可便宜行事，日后再向我汇报即可。”

这一句话还算是给了秦孤月一点绝望中的希望，至少这代表，秦孤月在圣贤书院做太子替身的这一段时间，肯定不会缺钱了。

最后写的一段话是：“看完对折”，落款是“圣无夜”，秦？？，秦孤月看完还真的是把信折叠了起来，“咔”地一声，信纸就燃烧了起来。

秦孤月看了看那信纸落在地上的灰烬，微微抬起头来对那太监说道：“公公，那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了。”

“哎呦……”那穿着一身绸质长袍，扮成富商模样的太监一开口，秦孤月立刻就发现这声音好像前几天才听过啊……

“古少保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那太监再说话的时候，秦孤月算是看清楚了，认识了，这出来和秦孤月接头的太监，不就是海公公吗？

“哎呦，这是，海公公啊……”秦孤月的脸上立刻赔笑道。“以后还要多劳烦您了。”

其实这哪里怪秦孤月的眼拙，实在是因为太监们只要长得别太出格的，再加上穿得又差不多，基本都是一个样子，所以秦孤月还真没看得出来。

“古少保您这是在消遣我呢……”海公公有些阴柔地掩口笑道：“您进了圣贤书院那就是太子殿下的替身了，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哪里是您劳烦我们这些奴才，是我们这些奴才劳烦您呢。”

“海公公客气了。”秦孤月刚刚回了一句，却是听得海公公说了一句道：“古少保，一会就咱们就动身，您到了圣贤书院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那里也有圣贤书院安排的人在接待您。”

“哦……”秦孤月习惯性地回应了一声，陡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有些惊讶道：“啊，你说什么？现在就走？”

说走还真就走了，秦孤月离开吉赛商行之前，看着一副苦瓜脸的吉赛，交给了他差不多可以卖一个星期左右的“制冷寒玉”，毕竟这已经是我们宅心仁厚的秦孤月，赶工一天的最高产量。

“少爷，卖光了怎么办啊……”吉赛还是眼巴巴地对秦孤月说道。

“你就说最近缺货，涨价……”秦孤月在走上海公公准备的马车之前随口回答道。

“少爷，少爷，涨多少啊……”

“涨一倍……”秦孤月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车轮骨碌碌地转着，留下我们可怜的吉赛一边扳着手指头，一边用蹩脚的天州话喃喃自语道：“一张符本来是一千两银子，现在要两千两，真的卖得出去吗？”

且不说秦孤月这随口一说给吉赛丢的一个大麻烦，单说秦孤月上了马车之后，就跟着海公公一路绕出了吉赛商行所在的商业区，朝着东北角的一座耸立的建筑群前进着。

随着马车外面的喧嚣声越来越小，最后寂静到只能听到夏虫的鸣叫声时，马车也渐渐停了下来，只听得赶车的车夫对着车内说道：“古少保，圣贤书院的正门已经到了。”

秦孤月听得这句话，不禁掀开门帘，朝外看去。

虽然说秦孤月也是自幼就生长在云京城内，但是圣贤书院这一片，除了儒生，基本是不能靠近的，更不用说靠得这么近去看圣贤书院了。

一千级阶梯，徐徐向上，那最高的门楼之上，镌着“圣贤书院”四个金色大字，正是当年太祖陛下的御笔。

那车夫站在马车前，对着秦孤月鞠了一躬说道：“古少保，下面的路就只好您自己走了，圣贤书院下有石碑，太祖陛下有谕，文官下轿，武官下马，以示对儒门学府的尊重。”

“那有劳了。”秦孤月便自己走下了马车，海公公站在秦孤月的身后说道：“古少保，我也不陪您上去了……”

“嗯？”秦孤月原本还以为这海公公是要跟自己一起进圣贤书院，所以还是惊讶了一下。

“在下已经在圣贤书院外的盘下了一座宅子，就在刚才来的那条驿路旁边，那里有几个负责接头的太监，但凡您需要什么，跟他们说就可以了。”海公公似乎是怕秦孤月记不住，又补充道：“那间宅子外面挂的是明黄色的灯笼，就是宫灯的颜色，您看到就去敲门就对了。”

“嗯。”秦孤月心里嘀咕了一声说道：“怎么跟好像见不得人似的，我进了圣贤书院就是太子的替身，动用一点无夜太子的资源，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没等秦孤月吐槽完，却听得一个谦逊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请问这一位就是太子少保，古怀沙大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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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秦孤月被人叫“古怀沙”的次数也不少了，无夜太子也经常直接叫他“怀沙”来表示自己与他的关系亲密，但是像这样被人家连着官职一起，喊做“太子少保古怀沙”也就算了，还加一个“大人”，这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秦孤月转过头来，正看见一名身穿鹤羽大麾的少年文士，那鹤羽就好像轻薄如纱一样贴在他的身上。

虽然秦孤月之前见过儒门使徒的衣服，都是一身纯白，想必这个少年儒生级别应该是使徒，但是这一身鹤羽大麾是怎么回事？

就在秦孤月琢磨这件事情的时候，那少年儒生已是恭恭敬敬地对着秦孤月作了一个揖说道：“小生乃是接引司使徒明夜，已在此等候古少保多时了。”

“久等……”秦孤月也与那明夜一样，朝着他作了一个揖还礼道。

“请随我进书院！”明夜说着侧过身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朝着秦孤月说道。

“有劳了。”秦孤月点了点头，便朝着千级台阶之上缓缓走去。

“对了……那个明……”

“我叫明夜。”少年儒生淡然笑道。

“呃，明夜，你们圣贤书院里使徒不应该是一身白衣吗？这鹤羽大麾是？”秦孤月想问的其实就是明夜的着装问题。

明夜似乎也知道秦孤月可能会问，于是开口解释道：“这鹤羽大麾，只有我们接引司的弟子可以穿，因为传闻当年儒门诸圣就是纶巾博带，鹤羽大麾，行走天州四海，如此穿着，乃为的是在迎接新人的时候，显出圣贤书院的气派来。少保大人不必见怪。”

“还有明……”秦孤月刚想说，好险又差点把名字给忘了：“明夜啊，以后你不要老叫我的官职，我感觉很变扭啊……以后我进了圣贤书院，大家也就是同门师兄弟了，你就叫我怀沙……”

“那好，怀沙师兄。”这明夜似乎是知道秦孤月的来头不小，所以根本不敢讨秦孤月的任何便宜，哪怕是口头便宜也不？？也不敢。

“对了，明夜……”秦孤月心想，反正便宜占了也占了，有后台就是好啊，还没进圣贤书院就做人家的师兄了，不过师兄也不能白做不是吗？

“这是我的见面礼，你拿过去……”秦孤月就这样随手从须弥空间里拿了一件东西出来，不由分说就递给了明夜。

谁知明夜一下子就愣住了：“这是……这是灵石啊！太，这礼物太贵重了……小生，小生不能收啊！”

秦孤月听得这句话，心里不禁暗叫不秒，难不成自己手一抖，拿了一件中品灵石出来做见面礼？谁知他一低头，发现拿出来的不过是一枚鸡蛋大小的下品灵石，登时就松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没什么的，我才到圣贤书院，很多事情还要跟你请教的，明夜。”

这东西有什么好稀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