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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府迷踪之冤有头债有主-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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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他浓眉一锁,双眸一转,心想:“非用那话儿不可了!”
  他佯作虔诚接受宜君婉劝,面现愧色道:“妹妹,是哥哥我爱你太深太切,才会这般鲁莽,万望妹妹见谅便是!”
  他偷偷地探手入怀,掏出一颗丹丸来!这颗物事正是他惯用于淫行迷人的迷灵丸了。
  他略加劲一捏,疾然地递到宜君鼻端,阴柔地一叫:“妹妹,你嗅嗅,这香味多怪!”
  一阵似麝非麝的异香,已然自碎丸里往外直冒,冲进了宜君的鼻孔里。但听宜君诧然呼叫道“唉,好香啊!这是什么香味,多怪啊!……”
  话犹未竟,已然浑浑噩噩,迷厥过去。以后的事也就不知道了!
  宜君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向江湖郎中裣衽一拜,叩谢道:“原来是老英雄及时赶到,小女子才能幸免狼吻?大德难忘,只好图报于异日了!”
  却是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只听得江湖郎中呵呵大笑道:“老夫有什么本领赶走那魔头,他那一双流云飞袖,老夫也未必参克制得住,是另外有高人把他吓跑呢!”
  “高人把他吓跑。”这高人是谁呢?连江湖郎中也不大清楚,只听得他侃侃描述方才救宜君经过,自从这位老人在破庙中给秋娘指点迷津,冀其在孽海茫茫中,回头是岸,谁知秋娘已给玉箫郎君的仪表眼波弄得神魔意迷,自拔不得,仍旧随在玉箫郎君左右,与南玲轮流侍候那贼子。
  老人眼见秋娘执迷不司,感叹之余,也不失望,只缘老人看出秋娘骨格清奇,乃天成练武胚子,有意收之在门墙之内;更怜她蒲柳弱质,孤苦伶仃。
  当下,乃一路跟缀西行入川,这天到得百花村,玉箫郎君流连不去,老人已知这贼子又起歹念,乃暗暗留神,果然给他一猜便中。
  是夜,老人已先伏在大院中潜察玉箫郎君动静,果然二鼓以后,玉箫郎君便出现了,老人初时并不出手,只在暗俟机而动,不料到了最后一闹,那贼子竟挟持了宜君穿窗而出,那时老人恰好不在,才给玉箫郎君跑掉。
  原来老人目睹玉箫郎君兽行,心头不由火起,本待出手教训这个贼子,忽地心念一转,自忖:这小子淫邪成性,固是可恶;但那淫妇行径也是不端,何不如此这般,一起惩诫两人!
  江湖郎中说到这儿,突目放精光,扫向枯坐一隅的那个妇人,妇人脸上飞霞,似有很深悔意。
  他老人家想道:“人孰无过?举人公这大户可谓藏污纳垢,不揭穿也罢,免得举人公这老而不死为难那婆娘!”
  当下,乃轻描淡写过去,他续说道:“那时,我眼见那小子穿进三姨太房中,已知不对劲,乃急赶到举人公房中去报讯!”
  举人公忽插嘴问道:“对了,当时老夫方朦胧,忽闻有人投石入房,取石看时,才知系有一函,函中教老夫到三姨太房中捉奸,这报讯人,原来就是老英雄!”
  江湖郎中颔首道:“不错,正是在下,当我报完讯回头到三姨太房顶时,已然见一条黑影,肋下挟持一人,疾如鹰隼,望外直扑,待看清时已不知去向,心料必是那贼子遁去了。”
  “后来,我料贼子必是到村外的小岗,只缘府上通往村外,出路只有一条之故。待得我果到小岗时,又见遥远处两条影子,往远追逐,估计路程,已落在十里之外。无奈我只好到各处察看,就给我发现了府上小姐,软绵绵地躺在地上,才把她负至院外,等贵介发觉抬进屋时,再扮江湖郎中,手摇串铃,假装医人,到内院来!”江湖郎中把经过说完。
  去听举人公又问:“老英雄刚才所说那淫贼被另一高人吓跑之话何来!”
  江湖郎中复道:“这个就非你所知了。因为我乃武林中人,对武林中高手,了如指掌,方才不是说过么?当我到小岗时,已见十里外有两人往前奔逐么?”
  他顿了一顿,续道:“看那影子的身形步法,俱是上乘。
  一人无疑是玉箫郎君那畜牲,另一人乃远在西域的一派宗主,那贼子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怕这个人,不是他追赶玉箫郎君,还有谁来!“
  “玉箫郎君,玉箫郎君……”举人公,宜君母女,夫妻父女三人同声呢喃,他们三人这时才知那书生乃是在镇江做下案件累累的江洋大盗玉箫郎君,不由唬得目瞪口呆起来。
  这儿的事已了,江湖郎中手携秋娘,告辞而出,临行时,把举人公那老儿告诫一番,不许他再胡为乱作,渔肉良民,强纳民女等等。
  举人公面对这个绝世高人,那敢违悖,只有喏喏连声,恭敬送这一老一少到大门外来。
  此时天色已曙,两人一宵无眠,陡觉困顿,乃急急向前赶道,到了附近一个镇甸,投宿落店。老人先给秋娘治疗鞭伤,幸亏这些都是皮肉表面之伤,自不费多大功夫,便已治疗痊愈。
  老少男女两人,在客寓中盘桓约摸旬日,在旬日中秋娘因感老人相救大德,先动问起老人家的名讳,才知他乃武林一派宗主,当年名震长白的塞外怪杰南星元。
  南星元这其间刚与桑龙姑反目,初至荒岛创业,尚未获得李固本宝藏,成为大富,故出门来仍是寒伧得很。
  旬日一过,南星元问起秋娘前途栖止。秋娘泣下道:“恩公在上,小女子本就孤苦无依,又为那薄情所弃,尔后天地虽大,难安蒲柳之身了!”
  说着,泪如雨下,翻身便跪倒在南星元的脚跟下,泣道:“伏恳恩公救人救澈,收留小女子,为婢为奴,在所不计,以报相救之德于万一而已!”
  老人长眉轩动,端相了秋娘好一会,才欣然道:“罢了,我一生不曾收过徒弟,今日就收了你这个女徒就是!”
  秋娘叩头谢了,直身站起,只听得老人又道:“秋娘,因你初入武林门槛,万事不可马虎,为师不能不先此告诫你一番。你既入我门习艺,就必须守我门规矩!”
  秋娘拜道:“师尊有何训谕,但请赐示!”
  南星元道:“本门乃以侠义为本,任侠行义,乃我辈天职,宜谨记为是!”
  秋娘再拜,应道:“弟子谨遵师命!”
  当下,向天起誓,永不背叛师门,拜师礼义草草毕事,从此秋娘便列入南星元门墙,追随老人回海外孤悬那个岛上修为习艺去了。
  光阴如白驹过隙,瞬眼间又渡三秋,在这三年中,秋娘得南星元悉心调教下,武功已有大成,要知老人乃一代武林怪杰,武功之高,世无几人可以伦匹,在名师之教导下,秋娘自然进步神速了。
  同时,南星元也因得海上阎王李固本遗下财宝,顷间变成巨富,不忙于张罗衣食,对秋娘习艺,益是专心指点,这其间,那海岛已给南星元给营得如同世外桃源。
  这一年,又值南星元往中原做买卖的期间到了。南星元每年总有一两次扬帆中土,买卖货物,买的是岛上应用各物,如盐米肉类之属;卖的是岛民在海上的渔获物。
  那天,他正授完秋娘功课,步出海场监督岛民操作之际,秋娘跟在他的身后,忽然问:“师傅,你今年什么时候到中土去?”
  南星元心念怦然一动,自忖:“这孩子自离中土,迄今数来已满三载,现习艺已粗有成就,只是欠江湖经验,趁着这番赴中土之便,不如带同她同去练历练历!”
  心意一打定,乃回首笑笑问道:“秋娘,你问这个干吗?”
  秋娘忸怩了一下,嗫嚅道:“未知师傅可否带徒儿前去中原走一遭!”
  说到这句话时,声音有些谙哑,南星元心中一异,仔细瞧了她一眼,只见秋娘泪光莹然,奇道:“怎么啦,你忽然伤心起来!”
  秋娘双膝一软,已跪落当场,哭道:“请师傅恕徒儿有此不情之请。徒儿忆起当年在镇江客寓,爷爷遭受毒手,归天已经三年,徒儿伏望师傅能带我上镇江走一遭,扫扫爷爷灵墓,下月今天,正是爷爷身归道山之日,这怎不教徒儿想起来不伤心呢!”
  语至此,泪如雨下,南星元缔视秋娘半晌,长叹一声,点点头道:“好,好,我带你到镇江去一遭便是,秋娘!别哭啦!”
  又道:“你既孝思笃厚,为师那有不依之理,况且自你武功学成以来,尚未到江湖漏脸,这番正好到中原去练历练历!”
  秋娘一听大喜过望,忙不迭地谢了师傅。三天后,南星元备了一艘大红船,带了徒儿以及几名粗装岛民,便扬帆赴浙东,先到镇江拜扫秋娘爷爷之墓冢。
  第二十八回 塞外怪杰袒孽子
  抵达时,借问当年地保,才知爷爷冢墓就安葬在城郊三里之遥的一片荒野之中,一行数众,到了冢墓之前,但见白杨萧萧,墓草丛生,几个人拾缀了冢墓一番,再行拜吊,哀情依依,直至日沉西山,才怏怏别了孤冢,迳回城中客寓。
  翌日,红船又扬帆西下,沿着长江,迳赴三峡,只缘南星元做的买卖,大部分主顾客户在蜀中一带。水湍流急,舟行如矢,约摸在半月之后,船已越过兵书宝剑峡,到得一处,这儿正是蜀中大城彭水,南星元心中有事,教同来伙伴在彭水抛锚泊岸,自往岸上溜达去,他每次入城,总是带着徒儿秋娘与俱,这回却独自行走,看来必有事故。
  不错,南星元这番上岸,并非做什么普通买卖,乃是为了重要事务。他早已发现在江上有两艘江船甚怪,这两艘江船中,他又发现一艘趁的是桑龙姑及其几个儿女;另一艘正是那淫贼玉箫郎君。
  老人心中蠡料:“桑龙姑无事不出门,出门必有故!”
  又想:“玉箫郎君那贼子果然入川,想来又必作恶多端啦!”
  因是之故,南星元便教停船不发,自己却上岸踩踏去,怎料他瞧破人家,人家也会发觉他的了。
  玉箫郎君与南早元一度相逢,南星元是戴上假面具,庐山真面,那贼子未必便能识破,只是那秋娘,事隔只是三年,如何能瞒过他那一对贼眼呢!
  遥远间,玉箫郎君乍见秋娘身影,心头不由一怔,想道:“那女子不是秋娘吗?她怎地也到蜀中来?”
  玉箫郎君为人好色,对妙龄少女最是注意,秋娘偶然俏立舟首,所以给他一瞥便已清楚。
  他再定睛细细端详,但觉睽隔只三载,秋娘比三年前更成熟,更美丽,秋水春山,忒惹人怜,顾盼之间,风情万种,有着一种成熟少妇之风韵,这怎能不教那恶贼,心旌摇动,色授魂予呢!
  玉箫郎君心中荡了一阵,忖道:“这雌儿倒还值得亲近亲近!”
  在贼子的心意中,万万料不到秋娘会从名师,习绝艺,只以为自他走后,必为举人公收留下来,为妾为婢,或者认为义女,这番来蜀中,那船也料必为举人公的江船。
  以他一身绝艺,哪怕什么举人公这个衰翁,当下,竟毫不忌惮,在光天化日之下,摸到南星元这红船来。
  这其间,秋娘在舟首眺望一会江景,看得腻了已自返入舱内。陡然间,陡见一个俊朗少年书生,掀帘而进,不由吃了一惊。
  因为那书生来去有如飘风,纤息不闻,今日秋娘已非曩莫可比,已是个有武功根基的人了,她既然没有觉察到,则来人的武功造诣,其高可知了。
  当她定睛看了对方一眼时,不由惊怒交集起来,来人竟是始乱终弃的那个薄情,一时心火陡起,一翻腕,往壁上摸去,随着龙吟之声骤迸,秋娘已亮出一口利剑来。
  玉箫郎君一怔,不退反进,笑吟吟地看了秋娘手里的剑一下,朗朗地笑将起来。
  笑罢,说道:“哎哟!好妹子,你从什么地方学来这两手玩意来唬哧郎君哥哥!”
  秋娘柳眉一挑,娇叱道:“冤家,我今日和你拼了!”
  一长身已然进招,手中剑横里一挑,已然戳到玉箫郎君的左肩。
  玉箫郎君袍袖飘飘,长笑中把左袖一拂,呼地一声便把秋娘袭来长剑荡开。
  这贼子淫心未泯,所以才没使尽绝艺,只用八成真力,拂开秋娘利剑便算。但秋娘给他这一拂,乍觉如泰山压顶,一股大力横里撞到,竟给他撞退了几步,移到舟沿,差点没有掉进江里。
  秋娘心中不由一震,想道:“冤家的功力果然不凡,无怪师傅对他也忌惮三分!”
  事到如今,不拼命也不行了,秋娘银牙紧咬,一挪步,刷、刷、刷又进了三招,使的全是精妙招数。
  玉箫郎君左腾右闪,并不还招,只顾躲避。同时心中想道:“小贱人记着前怨,要重圆旧梦,恐非三言两语所能说服,罢了,等我诱她上岭去,再作计较!”
  正想间,陡听刷地一声裂帛,自己右袖已给秋娘利剑划下一道裂痕来。
  他又想:“小贱人不知从什么人习艺,看来武功倒是不弱!”
  只见他两眼一翻,呼地一声,拂出左袖,把秋娘迫退,右袖同时一卷,秋娘但觉手里一轻,利剑已然给他夺去,随见他一晃身,便已穿过舱窗,霎忽之间,掠上了傍江一带的山岗而去。
  秋娘哪肯放过,明知敌不过对方也要拼命,弓鞋乍点也已跟缀而上。若以玉箫郎君脚程,要是急跑起来,秋娘哪里能赶得上,就因玉箫郎君心存诡谋,故意放慢脚步,所以才让秋娘紧缀在后。
  两人一前一后的奔逐,瞬眼间已上峭壁,玉箫郎君放目四顾,只见这所在,除山石嶙峋,草木茂盛外,前边不远处乃是一派疏林,四边人踪杳渺,想来如在这儿出那鬼主意,谅来也无人能知!
  心中一有了计较,忽地停步不走了。秋娘风也似地一阵赶,已气嘘嘘地赶到,乍见薄情郎悄立道左,不由微微一怔,叫道:“好啊!你要在这儿杀我便杀了吧!”
  “谁要杀你!”玉箫郎君笑嘻嘻地说着:“是你没命赶着我,可不是郎君哥哥赶着你啊!”
  秋娘略一定神,哀然叫:“你这衣冠禽兽,你始乱终弃,你……”
  语至此已然噎不成声,方才那股舍生忘死的勇气,已经荡然无存了。
  那贼子心中嘻嘻冷笑,自忖:“不怕你是个钢铁铸成的心肝,不怕你是个性如烈火的女人,一碰亡我郎君,百炼钢也要化为绕指柔了!”
  秋娘一怅触起前尘影事,悲不自禁,不由自主地嘤嘤啜泣,也不去理会玉箫郎君。玉箫郎君双眸转了几转,慢慢挪近前去,伸手一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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