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怪物-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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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还在？其它人全都跟着杨专员走了。”咩咩问。
　　“大家离开的时候，我因为给自己打了一针吗啡，正爽着呢，所以就没理会来自杨专员——哦不，是宇宙大帝的召唤，等到清醒过来之后，还是很想追随着去，但又怕宇宙大帝生气，一怒之下把我咔嚓掉，于是就又打了一针，现在还有些犯晕呢。”技术员说。
　　“好啦，不放怪物出来就是，你这还有没毒品？给我也来一针吧，眼看世界末日要来了，得抓紧时间享受。”咩咩说。
　　“你没搞清楚，并非末日，而是天堂之门开启了，只要是信宇宙大帝的就可以得到拯救。”技术员纠正她的错误。
　　“管它M的，先打一针再说，很久没享受过这玩艺了。你的货色纯度怎么样？”咩咩走过去。
　　徐福仍然举起双手站在原地。
　　不出所料，咩咩一拳打碎了技术员的右侧肩膀，夺下他的枪，然后顺手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几只牙从挨揍者嘴里飞出来。
　　狼人的力量不是吹出来的，相比之下，奥运会重量级拳手展示出来的能耐就像是小孩子的玩耍。
　　“臭色狼，常常用针孔摄像头偷窥我洗澡，以为我不知道，操你祖宗八代。”咩咩狠狠一脚踩到技术员腿上，弄出‘咔嚓’的响声。
　　“啊——！”技术员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一些骨头刺破了皮肉伸出来，鲜血淋淋。
　　“赶紧吸血啊，还愣着干什么，浪费是可耻的，咱们国家还有许多人吃不饱穿不暖，应该节约食物。”咩咩一本正经地说。
　　“有道理，确实不应该浪费。”徐福弯下腰，把牙凑近技术员的脖子，开始狂饮。
　　拯救世界
　　咩咩把手放到键盘上，输入一大串数字，然后点下回车。
　　等待了几秒钟，什么反应也没有，一切依旧。
　　“不会吧，难道那帮龟孙子改过密码？”咩咩皱起眉头。
　　听到这样的话，徐福立即松开奄奄一息的技术员，打算审问一下，却发现已经来不及，这人虽然还有心跳和呼吸，但很微弱，瞳孔也已经扩散开，显然不可能说话。
　　“还有其它人吗？”徐福问。
　　“似乎没了，我在营地逛了两个钟头也没看到一个，仅存的几名保龙一族成员全都跑掉了，说要去很远的地方避难，争取在有生之年别让杨专员发现。”咩咩说。
　　“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把铁门打开？”徐福问。
　　“用穿甲弹或者反坦克导弹都可以，只是有些危险，因为有可能会把整个地下坑道弄塌。”咩咩说。
　　“有没更好的办法？”
　　“我再试试看。”咩咩继续输入数字，尝试其它办法。
　　趁此间隙，徐福从柜子里找到几把枪，挑选了一枝比较顺眼的带在身上，这是重型远程狙击步枪，制作工艺极为精良，造价昂贵，据说仅供几家立场可靠、能够完全信任的组织使用。
　　感觉这个营地中类似的好东西数量众多，随便乱扔乱放，仿佛菜市场里的萝卜和土豆一样无关紧要。
　　这时铁门有了动静，下方露出一条小缝隙，约有五毫米。
　　“听说外星怪物可以随意变形，这点空应该能够钻出来。”咩咩说。
　　“不能弄得更大些吗？”
　　“没办法了，启动的是一个侦察和设备检修程序。”
　　电脑屏幕里，魔婴仍在专心致志地摆弄怪模怪样的机器，它仍然保持大个子壮汉的外形，只是腰部多出了四只手。
　　“通往试验室的话筒怎么用？”徐福问。
　　“来吧，好了。”咩咩在键盘上点了几下，然后示意徐福到指定位置。
　　“门已经打开，赶紧出来，你自由了。”徐福对着话筒喊。
　　“是吗？我都没注意到。”魔婴抬起头，身上的六只手臂仍在忙碌。
　　“丧尸发疯了，鼓动了一大群人跟着它乱来，你得赶紧出来，咱们一道去消灭这妖魔，拯救世界。”徐福说。
　　“别着急，再给我一点时间，至多十个钟头这部超级飞行器就能做好。”魔婴低下头，把注意力放回到机器上。
　　丧尸的粉丝
　　徐福轻轻拍打自己的额头，对魔婴恨得牙有些痒痒，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实在太难于理解。
　　“丧尸带着这个营地内大部分人走掉了，咱们得在它犯下弥天大罪之前阻止其行动。”徐福说。
　　“我知道，他自称救世主和宇宙大帝，通过输入各种画面片段迷惑了许多人，供其驱使。”魔婴忙着摆弄机器，头也不回地说。
　　“你应该赶快出动去宰了丧尸，飞行器以后慢慢再制造，反正你可以变成鸟，不必依靠这东西。”徐福说。
　　“我怕自己几个小时之后忘记掉怎么弄这玩艺儿，所以得抓紧时间。”魔婴回答。
　　咩咩把电脑与城区的几处监控摄像联系到一起，然后示意徐福过来观看。
　　屏幕上可以见到许多狂热的人群挤满了街道，男女老少都有，一些人甚至抱着自己的宠物，狗或者猫，每一张脸上都堆满开心笑容，眼睛放射出激情的光芒。
　　另一台电脑上能够看到许多身穿制服的人，有警察也有士兵，还有保安，他们显得更有组织，对于情绪稍有控制，表露得不怎么过分，这些人组成了不怎么整齐的方阵，手举巨大的横幅走在街道中部，横幅上写着‘向伟大的宇宙大帝致敬’，或者就是‘宇宙大帝万岁’，‘天国即将降临’，‘信大帝，得永生’之类。
　　再看其它几部电脑，全都是拥挤的人流，感觉城市不同角落的人全都被动员起来，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向中心广场进发。
　　每个人的脸上都显示出不容置疑的强烈幸福，笑容灿烂得令人联想到菊花或者肛门。
　　一些人高举着巨大的丧尸画像，在图片当中，丧尸的相貌被淡化处理，只能看到一只巨大的头盔，它的服装很像是迈克尔。杰克逊在MTV里的行头，色彩方面重点突出衣服了的质地和光泽。
　　看着倒真是蛮像那么回事。
　　徐福目瞪口呆，心中充满了困惑，无法明白为何有这么多人成了丧尸的粉丝，天理何在？究竟出什么事了。
　　这臭怪物是如何做到的？
　　他转向话筒，打算就此事向魔婴请教：“哥们，你赶紧侦察一下丧尸的大脑，看看它怎么弄的，为何整个城市的居民都疯了一样跟着它瞎胡闹。”
　　魔婴说：“我与丧尸的精神联系已经中断了整整三天，这期间你一直在睡觉，不肯理睬我，没办法，我只好专心致志的制造这部飞行器，刚弄出点名堂，你却想让我出去打仗，真不合时宜。”
　　丧尸的粉丝
　　总控制室距离试验室直线距离约有五十多米，连接两地的通道却有一百七十多米长，因为有许多故意建造的弯角。
　　徐福明白无论如何得先把魔婴叫出来，试验室的大门只露出一条小缝，其中有许多散发出强烈辐射的核废料，他无法靠近也不能进入，只好朝话筒大喊：“快出来，再拖下去丧尸会控制越来越多的人，它会更加强大，到时候我们恐怕只能自杀了。”徐福说。
　　“怎么可能？就凭那只臭哄哄的烂玩艺儿吗？”魔婴不以为然。
　　“你出来看看就知道，整个城市的居民都已经陷入到狂热状态当中，只有你能拯救这个世界。”徐福说。
　　“我开拓了地球文明，现在却被关到这里，成为试验对象，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和爱戴，一件祭品也无法收到。”魔婴抱怨。
　　“你创造的文明正在受到威胁，只要你出面消灭了丧尸，人们就会奉你为英雄，把你当作神祗敬仰，认为你是救世主。”徐福说。
　　“做救世主有什么好处？”魔婴仍在忙于制作飞行器。
　　“好处可多了，全世界每天都有许多患者因为病重而奄奄一息，眼看就要死掉，只需从这些可怜的人当中拿出万分之一做食物就能撑死你。”徐福说。
　　“我向来不会为食物发愁，现在人类已经遍布整个地球，除南极洲和几个大沙漠之外，其它广阔的区域内到处都能找到合适的食用目标。”魔婴把一只刚加工出来的齿轮放到合适的位置。
　　“等丧尸死掉，我和其它的怪物每天都陪着你玩，变魔术、乘过山车、打麻将、捉鱼摸虾、跳舞、踢球、杀人、抢劫银行、环游世界、海底探险，这些全都没问题。”徐福喊叫。
　　这一回他的话起了作用，魔婴停下手里的活站起来，笑容可掬地问：“真的吗？说话要算数？”
　　“当然，我一直是个诚实的人。”徐福说。
　　“好的，咱们去弄死那具破尸体。”魔婴说，“这架飞行器有待完善，但已经可以凑合着使用。”
　　“你不可能把机器带出来，因为我们只能把门弄开这么一点。”徐福说。
　　“我有办法。”说话的同时，魔婴的身体变成扁平，塞入到门缝之内，然后它开始发力，把沉重无比的门顶起。
　　你是自由的
　　咩咩紧张地躲到徐福身后，低声叮嘱：“千万别让它吃我。”
　　“不要紧张，过一会你就能明白它其实很容易相处，一点也不可怕。”徐福说。
　　“我很紧张，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是否正确，万一把可怕的妖魔放出来可就糟了。”咩咩嘀咕。
　　“我以一位血族的身份向你保证，你所做的一切绝对没错。”徐福郑重其事地说。
　　“瞧我都干了些什么事啊。”咩咩痛苦摇晃脑袋，“思想全都弄乱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弄才好。自从和爸爸一起被抓到保龙一族的营地之后，十年来一直生活在集体当中，周围总有许多人，非常热闹，最近两天以来却只剩下我单独一个，很不习惯，觉得浑身难受的不行，总想找个人聊聊，说什么都好，就算听人读行动规则和教科书都好。从早晨到现在我一直在坑道里转悠，想找到一个解决目前问题的办法，我也想过干脆混到人群里，跟着瞎起哄，装出崇拜那具破尸体的样子，可我无法做到，这样太没劲了，不是我的性格。”咩咩说。
　　“以后你会慢慢习惯，其实单独生活也没什么。”徐福说。
　　“许多人说我长得漂亮，想跟我亲热。你看我真的漂亮吗？”咩咩问。
　　“他们的观点是正确的，你是个美丽的女子，如果你到了外面生活并且运气足够好的话，应该能当上著名模特或者某品牌代言人，没准还会成为影视明星。肯定会有许多男人围着你转悠，向你大献殷勤什么的。”徐福说。
　　“在训练营里常常有男人骚扰我，为此我动手很多次，只到去年把一位同样的是狼人的家伙蛋蛋踢爆了才没人敢再来惹我。”咩咩说。
　　“我不太清楚狼人的生活方式，也许跟普通人不太一样吧。”徐福说。
　　“被保龙一族带进来的时候我才七岁，外面的生活到底什么样都已经忘记了。”咩咩说。
　　徐福突然觉得她很可怜，整整十年里一直接受保龙一族的教育，这样的生活贯穿了她的整个青春期，外面的世界在她眼里显得很神秘，营地内的人全都走了，她却仍然留守，犹豫了整整两天之后才鼓起勇气向被囚的他求助。
　　“你身上没有保龙一族安装的设备，比如腰带或者皮下埋植跟踪器之类东西？”徐福问。
　　“嗯，没有。领导一直都很信任我。”咩咩说。
　　“那么你是自由的，可以考虑离开，到很远的地方住下，开始全新的生活，你可以选择自己单独一人还是跟同类一起。”徐福说。
　　信仰
　　徐福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发现试验室的大门已经被魔婴用身体顶得足够高，然后它把机器拖出来。
　　“外星怪物出来了，它真厉害，怎么弄都不会死，让人羡慕得要命。”咩咩紧张地说。
　　“只有它才能对付丧尸，你我的责任是帮助它完成这个目标。”徐福说。
　　电脑屏幕上，魔婴正朝这边走过来，不需要任何指引，方向明确无误。
　　“如果成功，那些傻乎乎的粉丝会不会感激我们，是我们把这些人从臭尸体的精神控制之下解放出来。”咩咩说。
　　“我琢磨着，如果丧尸被弄死，那些人会更加崇拜它，把它奉为无所不能的神祗，而我们会成为万人唾骂的凶手兼超级大坏蛋。”徐福苦笑。
　　“这么糟糕，不会吧？”咩咩惊讶地张大了嘴。
　　“你看清电脑屏幕上那些人的表情吗？我敢肯定，他们有生以来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幸福，从丧尸制造出的幻觉当中他们确定了自己的前途，一个美好而肯定的未来，而我们将打碎这一切，毁灭掉他们的梦想和希望，这事不难想象，谁也不会感激我们的努力，只有憎恨和愤怒，如果我们成功弄死了丧尸，接下来要面对的恐怕是全球追杀，为信仰而发狂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他们是无法理喻的。”徐福若无其事地说。
　　“感觉真糟糕，要不别杀丧尸了，由得它折腾去，你和我还有外星怪物，大家一起逃到某个安全的地方呆着。”咩咩说。
　　“等出去之后，我介绍你到一个不错的地方，那儿有一些血族，你可以生活在我的同类之中，过些日子等习惯之后肯定会找到快乐。至于杀死丧尸的事你就不必考虑了，有我和那位怪物朋友就可以。”徐福想起了住在小岛上的郎心慧和罗莉，她们应该会接纳一位狼人女孩。
　　“组织里有吸血鬼分队，我一直跟他们相处得不错，印象里他们大都很安静，从不大声喧哗，总显得很理智和从容的样子，就算杀人也是如此。”咩咩说。
　　“血族普遍缺乏激情，这或许是因为寿命太长的缘故。”徐福说。
　　“看样子你年纪比我还小，其实我知道你比我大，五年前在山京城外的基地里见过你，你和一个漂亮的女吸血鬼在一起，很亲密的牵着手，似乎决不会松开的样子。”咩咩说。
　　这时魔婴把机器扛在肩膀上走过来，脸上堆满开心的笑容，仿佛一个刚得到教师大力表扬的初中学生。
　　不问是非
　　仅仅过了一会儿，魔婴与咩咩就已经很熟，有说有笑。
　　它不停地对她讲解飞行器的操作要领，以及性能。
　　徐福问清了关囚犯的地方在哪里，很坚决地表示要去放了那些可怜的怪物。
　　营地内的监狱门外，徐福看到了九名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