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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好冷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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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喔~~痕天,你完成任务回来啦!好久没看到你,我真想你啊!”
  一道人影忽地扑向厉痕天的后背,还发出兴奋的呼声,但玩世不恭的痞子音调让人一听就觉得拳头很痒,好想狠狠地把这人给海扁一顿。
  厉痕天身形一动也没动,只抬手握拳向身后一挡,便将飞扑过来的人影给重重甩弹开来。
  来人的肉身挨上拳头,“噗”一声后,唉呀呀地摔到地上。
  “唉唷喂啊~~痛痛痛……你怎么这么大力?好兄弟是用拳头来招呼的吗?没礼貌!”
  厉痕天对捂住腹部躺在地上哀哀叫、嘴巴却还在耍贱抱怨的家伙,送去一个冷眼。
  今天的日子还真是好,天未亮就在房门口甩掉一个傻子,大清早又在练功场边遇到一个疯子,没想到现在又来了一个痞子!
  楚逸浪这家伙举止轻浮,靠着俊美的脸皮还有一张像抹了蜜糖的嘴,在女人堆里很吃得开。
  说得好听是叫风流、叫浪子,但看在厉痕天眼里,简直是痞得皮在痒,不让人揍几下不会快活。
  “逸浪,今天别跟痕天开玩笑,他心情不太好,你再闹他,小心会倒霉。”雁鸣飞要笑不笑地对那个一向言行不正经、老爱跟厉痕天装熟,偏偏又不太会看厉痕天脸色的家伙提出警告,省得等会儿让他看到“烟波阁”内斗相残的戏码上演。
  “痕天心情不好?那么我提供你一条最近听来的消息,包管你听了心情会变好!”楚逸浪笑嘻嘻地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上。
  他的本事没别的,就是专门为“烟波阁”收集天底下所有的消息情报。
  “什么消息?”厉痕天瞧向他。
  “你师父鬼域刀魔出现了!”
  厉痕天倏地浑身一僵,眼眸深处瞬间凝结成霜。
  “痕天的师父?鬼域刀魔?”雁鸣飞讶异地问。
  “是啊、是啊!就是鬼域刀魔!”楚逸浪点点头,没发觉厉痕天的异状。
  “他不是在十年前消失了吗?我一直以为他……死了。”雁鸣飞皱眉问道,看了一眼厉痕天。
  厉痕天垂眼望着地,不知道在想什么,浑身气息变得十分深沉。
  “看样子他并没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销声匿迹十年后又出现了。他最近一次被人看见的地方,就在你南方的家乡——‘碧落村’。”楚逸浪指了指厉痕天。
  厉痕天握紧拳头,一语不发,忽然转头就走。
  “……逸浪,你真的觉得提到他那个冷血变态的师父,会让人心情变好吗?”等厉痕天走远了,雁鸣飞忍不住揉了揉额头,叹息的问。
  “他这十年来不是一直拜托我打听他师父的下落吗?我以为他听到这个消息会很高兴啊!”楚逸浪抓抓头,不明白厉痕天的反应怎么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他还以为那个冰块会很感激他,怎么知道冰块竟然转头就走,感谢的话也没对他说一句。
  “鬼域刀魔狠辣凶残,十年前痕天在阁主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脱离了他师父的魔掌,怎么可能会想再见到他那个可怕的师父呢?”
  “啊……对喔,我怎么忘了阁主曾跟我说过当年的事呢?痕天想知道他师父的消息,不是为了见他,而是想确定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啊!”楚逸浪恍然大悟地拍拍额头。
  “你现在才明白过来啊?真是后知后觉!”雁鸣飞受不了地对他叹气。
  “老雁,你有没有治疗记性衰退的药?给一瓶来吃吃吧,我最近记性变得好差啊!”楚逸浪嘿嘿笑,向他伸出一只手。
  “没有这种药!”雁鸣飞没好气地送了他一个白眼。
  “好兄弟,赏人家一些啦!我知道你这里什么都没有,就是各种奇奇怪怪的丹药最多了!赏人家一瓶嘛!”楚逸浪撒娇道。
  “我说了,没这种药!病人膏盲也许还有得救,但‘笨死没药医’这句话有没有听过?”雁鸣飞挥手做驱赶状。
  “喂!你不要拐弯骂我笨,以为我听不懂吗?人人都说我楚逸浪聪明绝顶,天底下没有我‘烟波浪子’打听不到的消息,笨蛋能像我这样在四面八方都吃得开吗?”楚逸浪不服气地拍拍胸。
  “笨蛋才会在痕天面前提起他师父。”雁鸣飞心里有些不安。刚刚厉痕天的眼底露出了多年不曾见过的冰冷戾气,让他有些心惊。
  “担心什么?痕天只要留在‘烟波阁’里,就不怕会碰见他师父啦!”楚逸浪想得很开。
  “……你这后知后觉的家伙,迟早有一天会被自己的后知后觉给害惨!不跟你说了,我还要顾药炉,你自便吧!”雁鸣飞懒得理他,斜睨了他一眼后,又打了一个大哈欠,转头进入炼丹房继续顾他的丹药。
  “啧,雁鸣飞,你是什么意思?那什么眼神啊?我只是一时嘴快,忘了痕天讨厌他师父嘛!不然你就给我一瓶治记性差的药啊……”楚逸浪气急败坏地跟进炼丹房里,继续“卢”雁鸣飞。
  厉痕天铁青着一张脸回到“望天院”。
  他有多久没想起师父了?
  原以为他的噩梦已经被何凤栖给终结了,没想到他没死,竟然又出现了……
  一推开门,就见到别紊一身清爽地端着微温的水盆,站在房间中央等着他,一副要服侍他的模样。
  他冷冷地瞪着她。
  她也回望着他。
  别紊微微蹙眉,觉得他变得不一样。眼神变了,气息也变得很疏离,而且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不安?
  别紊想了一会儿后,抬起头来重新漾出温甜的笑容。
  “二爷,您回来了,紊儿已经帮您打好了水,早膳也备好了。等二爷净脸、净手、换过衣裳之后,就可以用早膳了。”她刻意忽略掉他身上转变陡异的气息,若无其事地将水盆放到盆架上。
  别紊神清气爽地对着他笑,看不出半点先前宿醉狼狈的模样。
  看见她无忧无虑的笑容,他忽然涌起一股近似愤恨的杀意。
  她为什么可以露出这样的笑脸?
  有一刻,他突然好想毁掉这抹美好的笑意,心底浮起了很久不曾在出任务之外冒出的杀人欲望……
  “我不是要你离开我的‘望天院’吗?”厉痕天双拳握紧,眯眼瞪她。
  别紊感觉到他冲着她而来的可怕杀气,迷惑地问道:“二爷在生气?是生……紊儿的气吗?”
  他虽然同样冰着一张脸,但出门前和现在的他真的变得完全不同了。
  他先前的冷脸,是属于一种平和的、没有威胁感的;但现在,他就像只受伤暴怒的兽,防备心变得极强,好像见了人就想攻击似的。
  “二爷别气,紊儿有什么做错了,请告诉紊儿,紊儿会改的。”
  厉痕天倏地一怔。
  她做错了什么?
  她只是露出让他觉得刺眼的天真笑意而已,他竟然就为了这个单纯的原因想杀人?
  深缓地吐纳,他努力用理智克制住令人厌恶的嗜血冲动。
  别紊察觉他的眼神不那么恐怖了,赶紧将布巾放进盆里浸湿,再拿出来,拧好布巾,恭敬地呈给他。
  “二爷请用。”
  厉痕天不理她,迳自进入内房去。
  别紊捧着布巾,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他在桌边坐下来倒茶喝水,对她视而不见。
  “二爷。”她露出忠心耿耿的表情。
  “出去。”
  “等服侍完二爷后,紊儿就出去。”她站在原地不动。
  他忽地起身,走向她。
  她心里一喜,以为他要拿布巾,愿意让她伺候了。谁知道他却是用力抽掉她手上的巾子,随地一扔,然后拎住她的后领就往门外走去。
  “哇——二爷,放开、放开我……我没办法吸气啦……咳咳咳……”别紊双脚不能着地,只能以双手扣住被衣领勒紧的颈子,在半空中拼命挣扎、用力吸气,整张小脸胀得通红。
  厉痕天将她拎到门口,像扔小猫小狗似地住院子里用力一丢,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
  “哇啊——唉唷!”砰的一声,别紊狼狈地摔进花丛里。
  “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我会杀了你!”他冷声警告后,重重地将门关上。
  别紊艰难地爬起来,呆呆地望着关上的门板。身子虽然摔得痛,却比不上心里受伤的抽痛感。
  “二爷……”她像小动物似地低唤,房门却文风不动,里头也没有任何动静。
  最后,她难过地蹲在地上,抱住被丢弃的自己,将脸埋进膝头……
  “呜呜呜……呜呜……”
  别紊坐在椅上,抽抽噎噎地伸着双手,让雁鸣飞给她上药。
  她白白嫩嫩的脸蛋上、还有卷起袖子的手臂上,全是被花丛枝叶给劫刺的擦伤,好姐妹别芝、别缇则在她的身边又急又怒地团团转。
  何凤栖坐在一旁,支着下巴,一边看、一边摇头。
  “傻紊儿,如果不是我刚好路过,把你捡回来,你是不是要继续蹲在花园里哭一个晚上?”何凤栖问道。
  “呜呜……”紊儿一迳儿低头抹泪,好不委屈。
  “别再哭了,会把脸上刚上好的药给抹掉,到时留下疤就不好了。”  雁鸣飞温柔地安抚她。
  “紊儿,我看你换一个对象好了,二爷……性子太冷了。”别芝蹙眉说道。
  “对呀,现在二爷就这样对你了,难保真嫁了他以后,会不会天天被他虐待啊!”别缇说得很直接。
  “可是……紊儿只喜欢二爷,而且喜欢很久了啊……”她摇摇头。
  “死心眼的丫头,想要厉痕天的感情,根本就是与虎谋皮啊!”何凤栖叹了一口气。
  “什么叫‘与虎谋皮’?”别紊吸吸鼻子,揉眼问道。
  别紊从小就开始学习如何服侍主子,三姐妹中,她的手最巧,织布、刺绣、裁衣、纳鞋全都难不倒她,阁主也只爱穿她裁制的衣鞋,可偏偏上天生人很公平,赐了她一双巧手,却没给她念书的脑袋瓜子,每次一见到书她就打瞌睡。
  何凤栖疼她,见她不爱念书,让她学会识字之后,便由她去了。
  “你去问老虎要它的皮,你说老虎肯不肯给你?”雁鸣飞一边笑着为她解说,一边细心地帮她卷好袖子,不让布料沾染到伤口及药水。
  “为什么我是在与虎谋皮?二爷真的那么讨厌紊儿吗?”她越想越难过,小嘴一瘪,又要哭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虽然没像芝儿那样柔美,也不像缇儿亮丽,但好歹也是人见人爱啊!没想到真有人那么讨厌她,看她不顺眼,还像扔垃圾一样地将她丢得远远的
  “不是紊儿讨人厌,是厉痕天不会爱人。”何凤栖摇摇头。
  “咦?”别紊好奇地张眼,其它人也都转过头来听着。
  “唔,正确的说,是他根本不懂得如何爱人。”
  别紊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他原来的名字,其实是叫厉恨天,是我后来帮他改了名,他被凶残成性的鬼域刀魔抚养长成人,从小就被灌输要恨尽天下人,练的心法及刀法也很阴毒,因而养成嗜血、好杀的性子,杀人无数。就算后来跟我一起建了‘烟波阁’,却仍然放不下杀人的本事,宁愿去按些危险的暗杀任务,也不肯安安稳稳地做他的二当家。”
  “我以为……二爷只是性格别扭了些……没想到……”别紊神色凝重地低声说道。
  所以,她好几次见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杀意,那并不是错觉,也不是单纯的怒气,而是真真实实的杀机。
  这样说来,她不知道已经死里逃生多少次了……
  “像他这样性格扭曲、黑暗的人,你还敢亲近他,还要执意选他做你的夫君吗?”何凤栖敛起笑意,严肃地问她。
  她想了想,忽然展颜一笑。
  “紊儿不知道惹怒二爷多少次了,但紊儿还是好好的呀!这是不是表示,二爷其实并不讨厌紊儿?”她笑眯眯地说,脸上的阴霾忽然一扫而空。
  别芝和别缇一看她的表情,便感到大大的不妙。
  她们以为阁主的那番话,会打消她选厉痕天为夫君的念头,但她的脑袋瓜子不知怎么转的,好像变得更坚定了?
  “紊儿,阁主说的话,你还没想透啊?二爷太危险了,在二爷身边,你能有几次好运保住你的小命?”芝儿皱眉警告。
  “你的追求者那么多,随便选一个都比二爷强,你别傻——”别缇的话还没说完,身子就被人猛然向后一扯,撞进一具充满药味的胸怀里。
  “唉呀!雁鸣飞,你做什么——”别缇转头正要骂人,就见到厉痕天站在门口的阴暗身影,吓得倒抽一口气,僵硬地缩在雁鸣飞怀中一动也不敢动。
  这……这尊骇人的门神,站在门口多久了?又听了多少?
  别芝和别缇互望一眼,随即双双跪下。
  “二爷请恕罪!”
  刚刚才听阁主说了他的生平和性格,现在再看到真人站在面前,偏不巧她们还说了他的坏话,吓都吓死了。
  刚才还在担心紊儿小命的她们,现在根本不知道自个儿的小脑袋还能不能留下来?
  见到姐妹们跪了,别紊也跟着蹭过去一起跪,可她忘了膝头上的擦伤,因此跪下去时,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唉呀……”
  “你膝上的药才刚抹好,这样压撞上去,衣料会沾黏在伤口上,等一下撕开时会痛的。”雁鸣飞在一旁出声提醒。
  厉痕天闻言,冷冷地瞪着跪在地上的别紊,而后忽然伸出手,将别紊从地上抓起,放在一旁的椅上。
  别紊傻愣愣地坐在椅上,被他突来的举动吓到,连别芝、别缇都忘了要俯首,呆呆地看着厉痕天。
  何凤栖眼睛眨也不眨,没什么表情,唯独雁鸣飞在讶异过后,唇边浮起极淡的笑意。
  厉痕天转身瞪向何凤栖。
  “你叫人找我来这里,有什么事?”
  “噢,我在你的院子里捡到一个浑身擦伤的小婢女,我请鸣飞帮忙治疗了一下,现在没事了,你可以把你的人带回去了。”何凤栖懒懒地斜靠在椅子里,随意地指了指别紊。
  “我说过了,我不需要贴身侍候的婢仆。”他冷然说道,没看向别紊,仍是直视着何凤栖。
  “你这样毫无余地的拒绝,会害了紊儿的。”何凤栖平淡的语气里带着警告。
  厉痕天依然不为所动。
  “我已经当众宣布了紊儿是你的人,你不要她,我也不会再收她回我身边了,否则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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