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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女怕缠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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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漫长的岁月后,这个女人有没有可能动心?
别人她不晓得,但沈涵晴的心驿动了。
她的泪止不住地奔流著。
“小姐,你还好吧?”连计程车司机都忍不住为她担心。
她摇头。“请……请你快一点……”
“小姐,你要节哀顺便啊!”计程车司机以为她正要去见某位亲人的最后一面,卯足了劲地视车。
原本二十分钟的距离,破天荒地在十分钟内到达。
“到了,小姐。”
“谢谢。”她付了钱,下了车,就想冲进大楼找席冬。
“小姐!”司机大哥蓦地摇下车窗,探出头说了一句话。“人死不能复生,你要保重啊!”说完,车子咻地一声,又开走了。
沈涵晴呆站在原地。“谁死了?”她怎么不知道?
可眼下,谁死了都与她无关,她只挂怀—件事——席冬!
她想问他,他为何能这样无怨无悔地爱一个人,甚至不惜改变自己的一切去迎合她?
她想知道,这期间,他有没有后悔过?
她想……
“其实,那些事都不重要对不对?”开口问自己的同时,她的泪水再度溃堤,而随著泪水奔流出来的,则是最真诚的心语。“我真正想问的问题只有一个——我会努力克服怕男人的毛病,请问冬哥可不可以永远这么爱著我?”
“冬哥——”推开席冬公司的大门,她正想冲进去,找到他,问个清楚,不意,里头的混乱先夺去了她的心思。
“这是怎么一回事?”整间公司像被乱枪扫过似的。“遭小偷了吗?”
“沈小姐?”冬向发现她。“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冬哥。”她悄悄后退一步,席冬是令她脸红心跳,冬向却叫她手脚发冷。看来,除了席冬外,其他男人犹在戒慎范围内,还是避远点以策安全。“请问,他不在吗?”
“他在办公室跟人讲电话,不过……”冬向为难地皱了下眉。“现在公司有些事,大概不方便招待沈小姐。”
不用他说,她也知道公司出事了。但,是什么问题呢?她疑惑。
“冬向先生,公司里乱成这样,是遭小偷吗?”
“算吧!”冬向想了一下。“不过偷走东西的是公司之前的约聘造型师,龚珊如。因为她的作品屡屡达不到厂商的要求,冬哥因此与她解约,她心生不满,才想到偷走我们下午要展出的服装与义卖品,威胁冬哥向她下跪道歉,并收回前言。”
她想起来了,今天是那位权倾政商两界的王大老举办义卖会的日子。席冬说过,他公司的人都受到了邀请,如今,预备展出的服装和义卖品都被偷走了,那不是惨了?
“冬哥怎么说?”他该不会真的准备去下跪吧?
“冬哥就是在跟龚珊如谈判,不过对方的态度很坚决。”
“那位龚小姐是看准了冬哥若搞砸义卖会,必会得罪王大老,也就不必在这个业界混了。”沈涵晴一直很怕男人,认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但此时此刻,她突然有一种很深刻的体认——心怀不轨的女人有时候会比男人更恐怖。
其实,可怕的不是男人或女人,而是藏在人体内那颗邪恶的心。
冬向叹口气,这事他也知道,却无力解决。
沈涵晴突然抬起头,笔直地望著他,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形。
她不是怕男人吗?怎么敢这样看他?冬向疑惑。“沈小姐……”
他一句话未完,她突然一个箭步来到他面前。“冬向先生,公司里应该有预备义卖的物品单据吧?”
“你想干什么?”
“妍美容工作坊的客户都是一些名门千金、政商夫人,我想,只要拜托她们,应该可以凑出类似的义卖品来。”
冬向眼睛一亮。“没错,我们常合作的服装公司,大概也可以找出风格相符的衣服,只要他们肯帮忙……”
“冬哥就不必受龚珊如威胁了!”他两人同声说道。“分头进行!”她说完,迅速而坚决地走了。
望著她恍若脱胎换骨的坚毅背影,冬向不免咋舌。“原来她挺勇敢的嘛!”难怪席冬喜欢。这样的女人是让人又爱、又欣赏。
第十章
沈涵晴费了很大的心力打电话、托人求情、甚至亲自登门拜访,终于弄齐了义卖单上的十件物品。
当她把救援物品送到席冬面前时,他整个人都呆了。
“你怎么有办法找到这些东……”一句话末完,下巴壳狠狠地砸到地上。因为,帮忙她搬东西进来的居然是——杨佑荣。
“东西我就放在这里了。”杨佑荣看也不看席冬一眼,东西放下就想走。
“谢谢你。”沈涵晴很诚心地向他道谢。“我和冬哥会永远记住你的恩情,日后……”
“不必了。”杨佑荣张口截断她的话。“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答应帮忙,与姓席的无关。”
“我知道。”他们看彼此不顺眼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沈涵晴焉会不知。“但还是谢谢你。”
杨佑荣摆摆手走了。
沈涵晴很快乐地向席冬展示起战利品。
“冬哥,你看,这些东西与你们预备义卖的物品是不是很类似?你觉得能不能拿它们代替被偷走的义卖品?”
“这个我也不清楚,你拿去给冬向看一下,他会比较了解。”
“我立刻去。”她匆匆忙忙捧著新名册找冬向去了。
沈涵晴前脚一走,席冬跟著冲出办公室,在电梯前拦到杨佑荣。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对一个向来恨他入骨的人而言,突然的好心帮助反而让人不安。
场佑荣转身,睢了他一眼,眸光里是既羡慕也嫉妒、更有淡淡的不甘心。
“你以为我是自愿的?”
“既然不甘,又何必赞助?”
“因为,沈小姐连下跪磕头都愿意了,我还能怎样?”
“你逼她下跪?”席冬的拳头握起。
“我跟她开玩笑的,谁知她会当真?”杨佑荣懊恼地扒梳著一头乱发。“我想不到她为了你,任何屈辱都肯受,真是……”让他愧疚了好久、心头好不舍。如果他早出现几年……“要不是你太卑鄙,今天,谁胜谁负还是未知数呢!”
“问题是,我硬是比你领先了十几年。”席冬很得意地说。
杨佑荣冷哼了声。“死会也可以活标,你没听过吗?我只是暂时输了,但只要你有一丝异心,我还是有机会将沈小姐抢过来的。”话声斩钉截铁。
初始,杨佑荣对沈涵晴或许是单纯的迷恋,她清秀的容颜、羞怯的气质很容易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但她一直对他不假辞色,鲜花珠宝也动不了她的决心,反而激起他的不服输,才会听从龚珊如的建议,对她死缠烂打。
可今天,她为了席冬拚死拚活的努力却真真实实撼动了他。
什么样的感情可以让人如此全心付出?他,有一点点小好奇,也想尝尝那味道。
“你永远不会有那种机会的。”不理会无聊男士,席冬转身走进办公室。
沈涵晴竟不惜下跪,也要助他解决困境?
她一直是受他保护的,从求学到就业,他努力想给她一个无忧无虑的欢乐环境。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这个保护者会变成被保护者,她居然用那双瘦不拉几的细小臂膀保住他的事业。
她怎么可以这样做,让他……感动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小晴……”席冬才进办公室,眼珠子圆凸了出来。
沈涵晴正在帮一干预备出席义卖会的艺人、模特儿化妆,这其实不算什么;毕竟,她的专长就是为人做造型嘛!
但是,那些等著化妆的男男女女若是衣衫不整,就不能一概论之了。
“啊!”席冬跳起来,那个死冬向居然在他的亲亲小晴面前换裤子,存心吓晕她嘛!
“浑帐!”铁拳扬起,席冬正准备英勇救佳人去。
“让开、让开——”另一个不知死活的模特儿边走边脱下上衣,越过席冬,跑向沈涵晴。
“喂!”完蛋了,席冬闭上眼,已有心理准备,这家伙往后一个月的行程得取消了,敢在沈涵晴面前脱衣,等著去医院挂号吧!
然而——
完完全全出乎席冬意料之外的是,沈涵晴没有尖叫、没有揍人、甚至没有昏倒。
她只是苍白著脸,一身骨头抖得快要散掉一样,拚命撑著为一个轮过一个的艺人、模特儿化妆。
席冬可以清楚看见冷汗从她额头一颗一颗沁出、滑下;她随手一挥,擦掉,又继续卖命工作。
她不怕男人了吗?当然不是,她怕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可她为什么不跑?为何不求救?干么……
“发什么呆?”冬向一巴掌拍在席冬肩上,唤醒他惊飞的神智。
“小晴……”
“噢,沈小姐知道你被龚珊如威胁的事,非常生气。”冬向把沈涵晴和他分头求援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我也想不到她会拚到这种程度。”实在一点都不像平常那个软弱的女人,令人钦佩。
也就是说,她这一番努力,全是为了他喽?席冬一时感动得不能自已。
“对了,我们差不多都准备好了,冬哥,你要载我们去会场吗?”冬向问。其实大部分参与演出的人都是直接杀到会场,再由义卖会方面聘请的造型师帮忙化妆,不过“席氏”的人不喜欢陌生人在自己身上、脸上动手动脚,所以才会全部准备完毕再行出发。当然,这等特殊待遇,也只有名气够响的艺人、模特儿享受得到。
席冬怒瞪过去。“你们都还没断奶啊,还需要保母接送?”
“了解。我们自己去。”真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不过……“我们都走了,剩你跟沈小姐,可别把人给吃了。”
“我像那种色欲薰心的色狼吗?”
“平常不像,现在就很难说了。”
闻言,席冬头顶冒火。“你说什么?”
“自己去照照镜子吧!”说完,冬向招呼所有做完造型的同事,下楼搭计程车去也。
沈涵晴浑身发软,瘫死在椅子上。
这辈子从没像今天这样恐惧过,三、四个半裸的男人围住她,等著化妆。
天哪,她最怕的男人耶!还个个衣衫不整,虽然是为了赶时间迫不得已,还是让她很发疯。
不行了,她一定要休息一下,否则没力气站起来。
闭上眼,她有气无力地喘著。
突然,敏感的耳垂感觉到一阵搔痒,她睁开眼。“冬哥!”他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要送冬向先生他们去义卖会场?”
“他们又不是小孩子,自己会搭计程车。”此刻,他只想看著她、看著他呵护了十几年的宝贝,他以为他会呵护一辈子,想不到有一天,风水轮流转,她竟成长到会守护他了。
他的心情好复杂,既因为她的贴心而感动、也因为她的成长而不安。她会不会就这样强壮到不需要他,进而,飞离他身边?
莫名地,他好想要个证明——她必将专属于他的证明。
“可冬哥不是也受到邀请,要去参加那场义卖会?”
“我不去了。”
“可以吗?”
“无所谓。”了不起日后被人亏一顿,他不在意,眼下最重要的是她。“小晴,你还好吧?”她的脸色苍白得让他好心疼。
沈涵晴虚弱一笑。“只是有些无力,没事的。”她只觉得丢脸,不过帮三、四个男人化妆而已,她就累得快虚脱,体力和精神都太弱了。“对不起,我很没用。”
“谁说的?”他激动地握起她的手。结婚一个月,和谐的同居生活让他们的感情有了迅速的进展,她再也不会被他轻微的肢体碰触吓到,“今天如果没有你,我八成要去向王大老负荆请罪了。”但他度过了危机,这代表龚珊如要惨了。他已报了警,相信很快就可以从新闻头条中得知昔日名造型师因窃盗罪银铛入狱的消息。
“我也不过才做了件小事。”她害羞地红了脸。
看著她明媚的水眸、挺翘的琼鼻、还有红艳欲滴的樱唇……上帝,她为什么如此可爱?
席冬激情难耐地用力咽了口唾沫。
“冬哥,你怎么在发抖?”她诧异地望著他青筋频冒的额头,一根纤指还颤巍巍地在上头刮呀刮的。
吼——人类瞬间幻化成野兽。
一个男人所能忍受的也不过这么多。席冬再也禁不住地倾身上前,噘唇轻啄了她红润的樱唇一口。
“啊!”熟悉的惊呼出声,她白眼上翻、晕了。
“小晴!”以前,她明明只会尖叫、揍人,今天怎么变了?他吓得手忙脚乱,瞧见她红得几乎冒出火来的脸,忙不迭地脱下西装为她插凉。“你怎么了?醒醒啊,小晴,你千万别死——”
一个女人当然不可能因为被男人亲了一口就死。
但席冬吓坏了。
“小晴……”扇得好累、好热,他受下了地拉开领带。
“呼!”好半晌,她终于悠悠转醒。
“对不起,小晴。”肇祸的男人匆匆忙忙下跪道歉。“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
她呆呆地抿了抿唇,上头还残存著他的味道,一如记忆中的清爽,其实……滋味挺好的。
她就是被这等好滋味吓到的,忍不住好想再尝一次。
“冬哥……”她哑著声音低喃。“你可不可以再来一次?”
“什么?”他正准备三跪九叩,务求她的谅解耶!
“你可不可以再亲我一次?”蚊蚋般的声音咕哝完毕。
席冬一双眼睛瞪得不能再大。
“不行吗?”她哀怨地垂下眼眸,好可爱、也好可怜。
是男人就不会放过这样的女人。席冬当然是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所以,他倾身又吻了她一口。
这回,时间停留得长了一点。
她似乎感觉到他的舌头轻刷过她柔软的唇,那火,一路烙印过去。
心脏跳得像要蹦出胸膛,她嘤咛一声,又晕了。
“小晴!”男人二度吓得呼吸乍停。“不是你叫我亲的吗?”好紧张,赶快再给她扇凉,用力扇,一扇、再扇,他不停地扇扇扇……
扇得好热,他乾脆将领带全扯下来,解开紧锁住喉头的扣子。
这在过去是从来不曾出现的景象,因为担心吓到她,席冬一直衣著整齐到近乎一丝不苟。
三分钟后,她重又呻吟著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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