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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山村(上部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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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南的眼睛更亮了,神采奕奕:“哥哥,你记得我的名字!”他抬起脏兮兮的小脸:“你们要走,也带我走罢,求你了。”
“不行。”
“为什麼?”阿南快哭了。
“你是鱼村人,你们村的人都神叨叨的,我信不过。”
“我不是。”阿南急了,“我从没当自己是这儿的人。他们排挤我,说我是狗za 种。我爹娘都没了,我连他们的模样都不记得。月初小黑也死了,我现在什麼都没有了,无牵无挂,再也不想在这儿呆下去了。”小黑是阿南养的一条狗。
严志新沈默片刻,说:“走吧。”阿南欢呼一声。
不知为什麼,贾清心裏很不是滋味儿。
一束惊雷,这场从四天前就开始酝酿的暴雨终於瓢泼而下。
12 无路可走
三天后。
严志新坐在被雨水冲刷得油亮的石头上,脸色很臭,地图攥在手裏,皱得快成腌菜了。
贾清靠著严志新,惨白的面颊蒸著两团热气腾腾的驼红。淋雨的第二天他就开始发烧,吃了点药,一直没好。
阿南很识趣地待在一旁不说话。
阿南的脸被雨水洗干净,露出瘦瘦的下巴和很小很翘的嘴,皮肤有点黑,样貌明媚清秀。
严志新的肚子很饿,但他没说出来。这两天他尽量省著,把食物分给贾清和阿南吃。
他们似乎在这片野林子裏打转,路过的景色熟悉而陌生。
贾清心中涌起一阵恐慌,他曾经的预感成了现实,他们真的再也走不出这片山了。
严志新最担心的还是贾清,持续烧下去,会烧成肺炎。他甚至想折回村子,只要能治好爱人,不管长老让他做什麼,他都干。
可是他们已经没有回头路,就像走入了一个迷宫,在这个迷宫裏,太阳不是从东边出来,南侧的枝叶不比北侧的茂盛,石头上的青苔厚薄全一样……一切跟方向有关的辨识都不见了。
严志新说:“阿南,你是鱼村人,你不知道怎麼出去?”
阿南小声说:“他们不当我是村裏人,什麼都不告诉我。我长这麼大,从没离开过村子。”
他小心翼翼看了看严志新的脸色:“哥哥,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
严志新没说话,他心裏十分窝火。他和贾清的手机早就没电了,没法跟外界取得联系。
他们成了瓮中的鳖,捉鳖人是谁,没人知道。
这天夜裏,月亮还是一样的枯黄,山风阵阵,像荒野中的狼哮。
贾清趴在严志新背上,他浑身发软,实在走不动了。
两个登山包,一个挂在严志新胸前,一个拎在手中。阿南太瘦小,不能帮哥哥分担负重,苦著一张小脸跟在后面。
路很黑,磕磕巴巴的。七扭八歪的树像魔鬼的爪牙,穿插支楞。
不知名的前方突然响起银铃般的童音,渐渐近了。
是阿强在唱童谣。
贾清的指甲一下子抓进严志新肩上的肉裏。严志新忍著,没出声。不知为什麼,见到阿强,他反而舒了口气。
阿强在三个人面前站定。他额前的刘海似乎长了点。
阿强说:“大哥哥,梅爷让我来接你们。”梅爷就是长老。
他看著严志新身后的阿南,笑了:“怎麼,忘了自己的根了,想看外面的天地?这个大哥哥很对你的胃口罢。”他装作想起什麼,又说:“对了,我倒是忘了,你原本就是杂种。”
阿南的脸涨得通红。
严志新说:“我们凭什麼跟你回去。”
阿强看了眼贾清:“这位小哥的身体似乎不是很好。”
他幽幽说:“传言这片山裏埋了许多尸体,全是误闯的旅人,奇怪的是,人死了以后,自动就陷进了地下,连残骸都找不到。”
严志新一咬牙:“带路。”
这一次,贾清再没力气问阿强那些有的没有的。
远远看见村子,村口照旧立著两尊石像,黑糊糊的看不出是鱼还是人。
村子裏,长长的土路,蛇一样向前延伸,延伸,闪著烁烁的磷光,通往不知名的地理断层。
贾清胸中涌起一股悲凉的绝望。
阿强头也不回地说:“对了,大哥哥,你的朋友来了,要见你。”他突然阴森地笑了:“也是个大哥哥。”
13 学长严志新
还是一样黑的夜,还是一样曲折狭窄的青石板路,路旁深哑哑的门洞外,还是站著面无表情的村民,死死盯著阿强身后的三个人,像直挺挺的木头。
贾清突然想起赵叔做的那堆大大小小的木头人。木头像直挺挺的村民,村民像直挺挺的木头……他紧紧闭上眼,把脸埋进严志新颈窝裏。
他明白了,为什麼那晚他们能如此轻松地逃出去,因为他们根本逃不出去。这句话听起来很矛盾,可也是唯一的答案。
路旁,一个小女孩问她妈:“娘,什麼时候能分到新鲜的鱼。”
她妈说:“快了罢。前几天李叔的小儿子又打了一条,快了。”
这不清不楚的对话让贾清浑身寒毛刷刷竖起来。
长老站在自家宅子外迎接他们。
他呵呵一笑,慈眉善目:“二位这趟可闲逛得远了点儿,我怕你们沿途高兴记不得回来的路,特意让阿强接你们。”
严志新压住火气:“我朋友病了,麻烦治一下。”
“好说,好说。我这裏多的便是药草,名贵得很,包治百病。看他像是染了风寒,秋儿医术高明,不在话下。”他转身看低头站在后面的少年:“你扶他进去,相相脉,施几根针,配几副好药。”
“我背他进去就成。”严志新说。
阿南刚要跟著进屋,被长老淩厉的目光拦住:“阿南,你在这干什麼。”
阿南没想到梅爷记得他的名字,吓坏了:“我……我……他……”
长老慢慢说:“本本分分做人,虽然是娃,淘气得过了头,也会惹祸上身。你已经错了一次,莫要再错。”
阿南手心冒汗,不舍地看了眼严志新的背影,一溜烟跑了。
贾清半躺著,看秋儿从盒子裏取出一排亮晃晃的银针,整齐码在布上,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喉咙发出咕咚一声。
秋儿安慰他:“放心,不痛。”
严志新坐在一边,脸色很难看,忍了很久,终於憋不住问:“梅爷,咱门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只是路过的游客,你把我们困在这儿,到底什麼目的。”
长老笑了:“这话不对。二位远道而来,是客。是客就要尽心地款待,让你们不妄此趟。这村子为何叫鱼村,你们到现在仍不知道罢。再过小半月就要祭神,是每年最隆重的庆典,你们看得多,也长见识。我从不拦你们,想走,随时送行。”
严志新本来想说:废话,走得出去我们早就走了。可梅爷的话勾起了他的好奇。
严志新骨子裏是个有猎奇探索精神的人,什麼都不怕,也总觉得没什麼是值得怕的,他想了想,决定等两天,到贾清病好再说。
头发丝儿一样细的针扎进||||穴位裏,胀麻胀麻的,果然不疼。贾清惨白的脸色有了好转。
严志新突然想起一件事:“我朋友来了?是谁?”
长老说:“你的同乡,我已经安顿好,就住在赵叔的隔壁,阿强家。阿强这娃很苦,从小就没了爹娘,是外婆一手带大,婆孙俩相依为命。”
严志新这才发现阿强又不见了,无声无息。
长老呵呵笑起来:“鱼村,已经很久没这麼人气兴旺了。”
走在路上,一只黑猫嗖的一下跳到巷子中央,拿绿幽幽的眼睛看了他们一会儿,又飞快窜走了。
赵叔坐在门口,木木的。
贾清有点心虚地问:“赵叔,这麼晚了还不睡?”
赵叔说:“我正在睡。”
“可你睁著眼睛……”
赵叔笑了:“你不知道我睁著眼睡麼?”
贾清打了个寒颤,严志新搂住他的肩,对赵叔说:“晚上有点凉,你进屋睡吧。”
赵叔果真一句话没说,轮椅打个转进屋去了。白不拉刺的帘子挂在门口,像一块长长的裹尸布。
严志新和贾清刚跨进房门槛,就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坐在床沿边,看上去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男人长得很帅,也很年轻,头发不长、皮肤不白、眼睛不大、嘴唇不厚,一身结实的肌肉疙瘩,露在外面的两截胳膊像包著油膜的钢铁。
贾清忍不住拿他和严志新比较,不知道打架的话,谁更厉害些。从外表的某种程度上讲他们俩是一类人,同属於肉食猛兽,一个像狼,一个像豹。
男人戴了副眼镜,把五官冷冽刚硬的气息冲淡了。
“成哥!”严志新吃惊地说,“你怎麼也跑到这鬼地方。”
男人抬头笑了笑,走过来帮两人提东西:“我不放心你们,加上自己实在好奇,就来了。你别担心,这事儿我没跟任何人讲。”
“你怎麼找到这儿的?”
“最近一次跟你打电话,我用了GPS定位系统。”
“谑,够狠的。你没迷路?”
“当然迷路了,后来碰到个小孩儿是这村子的人,叫阿强,我现在就住他家,在你们隔壁。”
严志新皱了皱眉:“你不觉得那小孩儿怪怪的吗?”
“我今天下午刚进村就觉得不对劲了,不只他奇怪,所有人都不太正常,很木讷,阴森森的,还有一堆小孩儿拿石头扔我,嘴裏不知道念叨些什麼。”
严志新脸色变了:“你离他们远点儿,那是帮小恶魔。”
成哥笑了笑:“还不至於,一群小孩儿,吓唬吓唬就跑了。”
这时严志新突然想起贾清一直被他俩撂到一边,表情已经不大好,忙说:“对了,成哥,介绍一下,这就是贾清,我……死党。”他又转头看贾清:“阿清,这是关成章,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学长,我哥们儿,你叫他成哥就行。”
关成章伸出手:“你好,老听严志新提到你。”
贾清不太自然地同关成章握了握手,他显然不高兴严志新将鱼石的事告诉别人。
气氛一时有点僵,严志新打圆场说:“成哥,贾清病了,发烧,比较疲倦,有什麼事明天再说吧。”
关成章说:“好,那我先走了,你们小心点儿,好好养病。”
14 窥视
关成章走了以后,贾清坐在床上,一直没说话。严志新紧张兮兮地看著他,讨好地说:“阿清,你洗不洗澡?”
洗完澡,贾清还是不说话,严志新额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他试探:“阿清,你是不是在生气,因为我把这事告诉了成哥?”
贾清说:“我不生气。”
严志新知道,贾清是真的生气了。
贾清很在意个人隐私,有些事甚至不愿意让严志新知道,又怎麼能允许一个外人介入。
“阿清,成哥是好人,我和他交往了这麼久……”他想想不对,又改口,“我和他当了这麼久的哥们儿,成哥是什麼样的人,我最清楚。他说不告诉任何人,就绝不会说出去。成哥很博学,教了我很多,也很有热情,喜欢钻研。他来了,说不定还能帮上咱们的忙。”
贾清说:“我真没生气。”
严志新叹口气,想了想,走到一边捣鼓半天,从背包裏掏出两根绑睡袋用的、长长的绳子。
“阿清,我陪你玩那个。”
贾清奇怪地问:“哪个?”
“就是那个。”严志新脸红了,咬咬牙,一梗脖子说:“你一直想试的,绑绳子……”
贾清本来就在发烧,听了这句话,一条火舌激灵灵地从下体点燃,一路蔓延到胸口。他狐疑地看了眼严志新:“真的?你不是打死不愿意?”
严志新大声说:“你到底做不做,不做拉倒。”
“我生病了,没力气,你自己做。”
严志新愣了,结结巴巴:“自己,自己怎麼绑……”
贾清突然笑起来,他的脸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很靡丽:“我教你。”
严志新打个寒颤,乖乖脱掉衣服,走到床边躺下。影和光像蝶的翅膀,翩然在他山脉般的躯体上飞舞,又像清淩淩的河,浮了滚滚的雾,四处蜿蜒流淌。
贾清侧卧,直直看著他:“你把左腿曲著抬起来,大腿小腿折在一起,用绳子一端绑紧。”
严志新照著做了。
贾清说:“不够紧,重绑。”
严志新把绳子解开,重新绑了一遍。
贾清说:“不够紧,重绑。”
严志新猛然看向贾清,忍了好一会儿,终於没说话,解开又重绑一遍,那绳子都陷进肉裏去了。
贾清说:“右腿一样,用另一端绑起来。”
严志新照做。做完以后,他只能曲著腿,两个膝盖直直冲天花板立著,中间悬著一截摇摇晃晃的“秋千”。
“现在把中间那截绳子挂到脖子上去。”
严志新吓坏了:“这麼短,怎麼挂得上去……”
“你做不做?”
“做,做。”
严志新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他是个打篮球的,又没跳过舞,浑身钢筋铁骨哪有那麼软。等到终於挂上去,脸都憋紫了,两腿根扯得生疼。
挂完以后,严志新像只青蛙一样仰面朝天,腿折成M字,膝盖分开吊在胸口两侧,gang门和yin茎赤裸裸暴露在空气中,瑟瑟的凉。
他欲哭无泪。
贾清又说:“还有一条绳子,你用一端把自己左手腕绑起来,另一端绑右手腕,中间留短一点,看到床架中间那根木头柱子了麼?挂上去。”
严志新两手吊在头顶,完全动不了了。“阿清……”他艰难地说。
贾清静静看著他。
贾清其实挺好看的,就像严志新说的那样,睫毛像两排小扇子,笑起来脸颊一边一个酒窝,很甜。可他总戴一副黑框老头眼镜,把乌溜溜的眸子藏起来。
贾清慢慢说:“志新,你说我就让你这样待一整晚,好不好?”
严志新彻底傻掉:“阿清,你饶了我……我让你c还不行……”
“哈哈,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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