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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蚀狂夜姐妹章--坎特瑞拉(阴谋版本)-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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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凝视着他“……那您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呢？”
“……很简单，我们美第奇家族会为您和您的妹妹提供任何您想要的庇护，而相对的，我希望您可以一如既往的帮助我们。”
让他在伤害坎特瑞拉的路上越走越远么，但是朱里亚诺提出的却是事实，他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凝视着对面男子仿佛是湖水一般清澈美丽的眼睛，蓝无可抑制的大笑了起来！
他笑的非常厉害，整个身体都付在了枕头上，他狂笑着，被丝绸包裹的躯体微微的颤抖，肩膀支了起来，两块突起的肩胛骨象是什么鸟残缺的翅膀一样高高耸起。
朱里亚诺沉浸在他疯狂笑声的波纹里，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还一直带着无比柔和的微笑。
片刻之后，蓝的笑声就象来的时候那么突然的消失了，黑发的青年抬头，俊美的容颜上是一片空白的表情。
他清澈的黑色眼珠凝视着朱里亚诺，然后缓慢的缓慢的勾起嘴唇。
“……我答应你。”他非常非常冷静的说。
如果伤害已经造成，那就让这个痕迹不断的扩大吧……
坎特瑞拉，我给你伤害我的理由……
对不起呢……坎特瑞拉……你对我而言……始终不是最重要的人……
虽然……你在我的心中比我自己要重要……
这么在心里默默念着，蓝缓慢的闭上了眼睛——
四天后、也就是美第奇的军队离开费迪那斯领地的同一天，法赛率领着军队回来了！
但是，当黑发的少年绝望的回到城堡的时候，所看到的就是象是尸体一样苍白，被丝绸的被单所覆盖的、正在昏迷中的叔叔，以及一句话不说，只是对他深深低着头颅的亚诺。
找不到！找不到！任何地方都找不到卡米拉！
当法赛疯狂一般搜寻完整个城堡之后，他确定自己是真的看不到卡米拉了，黑发的少年当场跪在了城堡冰冷的大厅里，用力的捂住嘴巴小声的呜咽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为什么喜欢的老师会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呢……为什么……
站在法赛的身后，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安慰他，亚诺只能默默的看着哭泣的象是一个小孩子一样的法赛……
哭了相当长的时间，当法赛终于从地板上站起来之后，他深深的吸气，转身面对亚诺，黑色的眼睛里没有了少年的稚气，只有一种超乎他年龄之上的成熟。
法赛开腔，带着浓重哭音的声音震动这城堡里潮湿的空气“……亚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知道面前的少年已经完全恢复了，亚诺无声的向他鞠躬——那是对自己未来君主的无上敬礼——
接下来第一件要事就是和拉蒙德谈判，以巩固自己因为仓促回师而显得有些虚假的胜利果实，以法赛为君主的谈判在战争过后三星期正式展开——
在这场旷日持久的谈判中，依靠亚诺的外交手腕以及随时处于备战状态的士兵，拉蒙德伯爵被迫割让五分之一的领土给费迪那斯领，再加上15万金币的战争赔偿金，在欧迪尼斯方面失去的财物如今在拉蒙德伯爵这里找平了，但是却丝毫不能弥补法赛和亚诺的痛苦。
谈判结束的第二个星期，也是1512年的第十个月份的第一个礼拜，从罗马传来了佛迪诺公爵欧迪尼斯正式迎娶卡米拉的消息，而通过这个婚姻，欧迪尼斯获得了卡米拉的父亲瓦诺迪诺伊斯公爵的封号以及财产和领土——
就在消息传来的同一天，在将近四个月里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坎特瑞拉终于彻底的脱离了昏睡，离开了他的床榻——
第一个看到他彻底清醒的是法赛，除了和亚诺一起处理城堡事务之外，黑发的少年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用来照顾自己的叔叔了。
一旦有时间就趴在叔叔的枕头旁边，法赛不放过任何一个坎特瑞拉在昏迷的间歇极为短暂的复苏，他尽可能的不放过这样的瞬间。
平均算下来，一天里差不多能有一个半个小时苏醒的时间，每当这个时候，坎特瑞拉几乎总是能看到自己身旁一直守着自己的侄子。
为了不让黑发少年担心，伤势严重的坎特瑞拉非常配合医生的治疗手段，他努力的在清醒时和自己的管家以及侄子沟通，慢慢的、他满布伤痕的身体逐渐的、逐渐的好了起来。
这天，在晚饭过后，法赛按照一般的规矩到了坎特瑞拉的床边，一边用刀子削着一只苹果，黑发的少年一边独自说着话。
“叔叔，今天有一个坏消息……卡米拉和欧迪尼斯结婚了……但是还有一个不错的消息，那就是今天和拉蒙德谈判所约定的东西送到了。”低头看着苹果，法赛没有看床上的坎特瑞拉，兀自说着话“我和亚诺决定好了，先派遣一些人到当地去，让少量的军队去做常规性部署，然后派去一个能力十足的执政官，再委任当地人做执政官辅佐，这样的安排很好吧？我们打算第一年不收任何赋税，反正因为拉蒙德投降的有缘故，我们的宫廷里到处都是钱，不在乎这点收入。”习惯把一天发生的重要事情念叨着给坎特瑞拉说，法赛说着，而就在这时，本来应该还在昏迷中的坎特瑞拉忽然开了口“……法赛，这个决定不错，我很高兴……这代表你已经成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成熟的成年人了……”
吓了一跳，法赛手里的苹果骨碌到了地上，根本不在意苹果，他抬头看着安静的在被子里睁开眼睛的坎特瑞拉。
眼神清澈而不同于往常暂时清醒的迷蒙，坎特瑞拉对自己的侄子露出了一个有些虚弱味道的微笑。
“难道我彻底清醒过来是这么困难的事情吗？”
“不！不！”听着坎特瑞拉带着调侃意味的反驳，法赛有些激烈的反驳，随即他微微垂下了头“……我只是太高兴而已，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我清楚……”有些困难的伸出虚弱的手腕摸摸法赛的头，坎特瑞拉微微在被子里翻了一下身，他让自己紫色的眼睛直接凝视着侄子黑色的眸子，忽然温柔的笑了起来，他叫着法赛的昵称“法……卡米拉已经正式和欧迪尼斯结婚了吧？”
对于他能知道并不感到惊奇，法赛微微的点头，黑色的发稍在空气中带起哀伤的光彩——他没有能力在事情发生前阻止，也没有能力在事情发生后弥补……
“……哦……那么，法，我现在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吗？”坎特瑞拉温和的开口。“去帮我把亚诺叫来好吗？有些事情我想我必须要和他说。”这么冷静的说完，银发的青年微微闭合上了眼睛。
看着刚苏醒过来的叔叔，法赛的第一反应就是劝他再好好睡睡，但是看着闭目养神的坎特瑞拉，他忽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望着自己的叔叔，他只是鞠躬，离开。
片刻之后，亚诺进来了，坎特瑞拉睁开了眼睛，沉静的看着亚诺“亚诺，有些事情我们必须要好好谈谈。”费迪那斯公爵这么说。
让亚诺坐到自己床边，坎特瑞拉有些虚弱的靠在软垫上，被子拉到了胸口的高度，他看着亚诺，微微点了下头“……我想我差不多该知道的都知道。”
“……是吗？”亚诺模糊的问了一句，他微微的垂下头，褐色的头发反射着润泽的光芒。“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凝视着他发梢的微弱光芒，坎特瑞拉抿起了嘴唇。
“你不需要露出这种表情……这些事情都是我自找的……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不是吗？那怎么可能是你的错？信任蓝和喜欢蓝都是我自己作出的选择。”带着些落寞的感觉，坎特瑞拉忽然苦笑了起来，他拧起眉毛，修长的手指抚摩上自己的额角“亚诺，我想拜托你做几件事。”
“您只需要对我下命令就好。“
“……不，惟独这次，我给你拒绝我的权力，明白吗，亚诺，我不是以你的主人，也不是以你的君主，而是你的朋友的身份拜托你，我希望你可以答应我的请求。”
“只要是我作得到的。”整个事件，亚诺是唯一一个用自己的眼睛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人，只有他知道，被蓝出卖的坎特瑞拉是多么的哀伤和痛苦——他把所有的哀伤疼痛灌注在射向蓝的那一箭里，却更多的刺伤了自己，在他的心脏上留下永恒的伤口——
疼啊……疼的无法形容……疼到了连他这个局外人都能感觉到疼痛的地步……坎特瑞拉啊……让他心疼的坎特瑞拉……
知道亚诺是以什么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坎特瑞拉只是微笑了起来“我想拜托你把法赛送到我的堂兄波兰卓红衣主教的辖区去，我知道，法赛一直想要做一名教士，你把他送到修道院里，然后把我名下所有的动产和不动产全部转到他的名下。”
第十五章
把他所说的话默背下来，又当着他的面重复了一次，亚诺知道自己主人的话没有说完，他等待着坎特瑞拉把话说完。
说道这里，坎特瑞拉觉得有些疲劳似的用袖子擦了一下没有汗水渗透出来的额头，他微笑了起来“然后，你就留在法赛的身边，再也不要回来。”
“坎特瑞拉！”立刻站了起来，他有些愤怒的凝视着银发的青年！
他什么意思！要在这种时候让自己离开吗？！
难道他亚诺是这种会把危难中的人抛弃不管的人吗？！难道这就是他在坎特瑞拉眼睛里的形象吗？！一个在危急时刻贪生怕死的小人？！
知道亚诺愤怒的理由，坎特瑞拉朝他扬扬无力的手，让他坐下。
“亚诺，你清楚我对你的评价，我不会夸耀你没有的美德，也不会少赞美你具备的胆识，我是这么了解你的人，你应该了解这一点，正如我了解你一样。所以，我把我最重要的继承人托付给你，这正是我最大的信任不是吗？”
“那把法赛托付给我之后……你打算怎么处理自己？你以为你在托孤吗？！”亚诺的怒火不会因为他的安抚就这么简单的消失，他已经生气，不过倒是坐了下来。
坎特瑞拉温和的摇头“亚诺，这不是我以为我在托孤，而是我就是在托孤，你明白吗？我亲爱的亚诺，我作了一个决定，而在我做这个决定之前，我已经想好了你的任务，它兴许是最困难的一个，因为你要负责当我不在的时候教育我最心爱的侄子。”
忽然从他的语言和态度里洞察出一种不祥的感觉，亚诺愤怒的火焰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冻结、碎裂，那撒满整个灵魂的碎片让她疼痛不堪。
褐发的青年试探性的问道“……那么……可以告诉我么，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去罗马。我要去为我和卡米拉讨还公道。”坎特瑞拉冷静的说着，在床上微微的侧了一下身体“也是为我自己……波鲁吉亚向来以怨报怨，我是不会放过任何可以打击我的敌人的机会的。”
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回答，亚诺忽然沉默了，他只是凝视着坎特瑞拉，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无法形容的冷静以及坚定。
过了很长时间，他忠实的管家以及朋友有些嘶哑的开口说话“……那么……坎特瑞拉，你不打算活着回来了吗……”
“……我可没有主动想要求死的任何想法……”坎特瑞拉微笑着说道“不过依照我的对手能干的程度而言……我想要活着回来的可能性你不觉得小的可怜吗？”
“……”看着他紫色的眼睛，亚诺什么也无法说出来了，他只是用力的呼吸，似乎想要平复胸膛中的哀伤。
良久，褐发青年才开口说道“……坎特瑞拉，你很哀伤是吗……”
“……是的……”没有料到他会突然这么问，坎特瑞拉楞了一下，他点头，然后苦笑起来“……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不，一点都不明显……不过坎特瑞拉，为什么你不哭呢？那是那么哀伤的事情。”
“……单纯的……哭不出来而已……”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呓语似的这么说着，坎特瑞拉对他微笑，然后抬头——
亚诺在他的眼睛里面看到的没有是纯粹的意志——
那不是任何人可以动摇的意志——这个任何人中包括坎特瑞拉自己——
“现在——”坎特瑞拉这么淡淡的说着，直视着亚诺的双眼“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
而亚诺知道，他无法说出任何答应以外的话——
看着他，坎特瑞拉优雅的微笑，然后他一点感情也没有的笑着，似乎他在刚才的哀伤不过是一个已经被抛弃不用的面具一样，他说“如果是为了报复的话，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第二天，法赛就被告之了这个消息，象是早有所知似的，法赛没有任何的抗拒，他乖顺的接受了叔叔的安排，和亚诺一起启程到自己堂叔的辖区去。
表现的根本不象一个小孩子，法赛在乘上马车的时候扭头去看自己的叔叔，他看着虚弱的，还需要依靠拐杖才能站起来的银发青年。
“……我知道，我现在太小，我没有任何力量……但是叔叔，请您一定要等我长大……等到我可以代替叔叔保护妹妹好吗……”这么说着，黑发的少年露出了一个带着哭泣表情的笑容。
“我相信……法赛会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妹妹的人，最厉害的骑士……”笑着摸摸侄子的有，坎特瑞拉象是想起什么似的，他从领口里拉出一条纤细的银坠子，珍惜的放到法赛的掌心。
“这是你母亲最后的遗物……按照习俗，它本来应该属于你妹妹的，但是我没来得及给她……现在就给你吧……”
珍重的接过了还沾染着叔叔体温的坠子，他珍视的放到了衣服里，感觉着微弱的冰冷和微弱的温度一起在胸口的肌肤上荡漾着。
再度温柔的摸摸他的头，又叮嘱了他几句，坎特瑞拉就送他上车，等他走后，坎特瑞拉又笑了起来。
他自言自语“……法啊……我恐怕是不能等到你长大成｜人的那天了……但是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骑士的……”
这么说完，他转身向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吩咐侍从们“开始准备，我要去罗马！明天就动身！”
目送着叔叔的身影消失在马车拖起的灰尘里，直到连城堡的影子都消失不见的时候，他才从车窗外把头伸回来，一张带着少年人特有俊秀的容颜上全是车轮带起的沙尘。
把窗户关上，摇摇头，法赛小心的把坎特瑞拉送给他的坠子拿出来放在掌心，先是仔细的端详银坠子精巧的雕刻，他在眷恋的用手指抚摩了一遍之后，才把银坠子放在掌心细细的掂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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